轉身離開之前,他在沈清然嘴唇上啄了口,笑道:「我在家等你回來。」
宋明哲知道陸宴琛來過之後,擔憂地問沈清然:「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
沈清然心情十分低落,比起陸宴琛會對她怎樣,她更怕陸宴琛會傷害她身邊的人。
「思哲,我公司那邊我不想幹了,我這幾天再找個房子,儘快搬出去」
她說著說著,情緒就有些激動,宋明哲走過去扶住她不停顫抖的肩膀,與她對視:
「清然,你聽我說,陸宴琛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厲害,整個京城,也不是他一手遮天的。你在我這兒不要有顧慮,不管怎麼樣,只有等你官司打完,把孩子順利生下來,我才肯同意你搬出去。」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宋家不是他陸宴琛想出手就能出手的,而且我們主產業不同,他要想抓到把柄,一時半會兒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現在只需要正常生活。
公司那邊,想去就去,要是覺得累就在家好好養胎,律師那邊還有要做的事兒,我去接洽,總之,一切交給我,明白了嗎?」
說著,宋明哲把清然抱在懷裡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他能感受到一直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他就這麼抱著,等到懷裡的人平穩了呼吸,他輕輕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她這人太瘦了,懷著三個多月的孩子竟然還輕得像片紙,即使他每天都會讓阿姨做適合孕期吃的最有營養的東西,還是沒能讓他纖瘦的身體多長一些肉。
前段時間清然的孕吐還特別嚴重,剛開始還能勉強吃一些東西,後來吃什麼吐什麼,有那麼近一個星期,沈清然都是靠吃蒸蘋果度日的,雖然現在孕吐好些了,但是情緒卻越來越低落了。
畢竟懷孕期間不僅沒有另一半陪伴,還要操心離婚官司,任誰都吃不消吧。
其實剛剛清然能靠著他睡著,他是非常高興的,這說明他也能給清然些許的安全感,不是嗎?
開庭那天,法院門口擠滿了記者。
光被告是京城大名鼎鼎的陸家掌門人陸宴琛就夠媒體界炸開鍋,更別說還是離婚官司。
各家媒體,不管明面上的,還是背地裡的,甚至還有潛進法庭里的,無一不想儘可能挖到什麼勁爆新聞占據頭版頭條,畢竟早先外界傳陸宴琛要和江家小姐江涵雨結婚,甚至二人去買結婚戒指都被拍個正著,這還沒過幾天就又鬧出個離婚官司,實在是太過戲劇性。
各家媒體在法院門口蹲點,與其說等著拍陸宴琛,倒不如說他們實際上等的是今天的另一位主角,陸宴琛已經結婚三年的另一半。
陸宴琛是比沈清然那邊早到的。
即便他儘可能堵住了消息,可還是沒能堵住門口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媒體記者。
男人一襲純黑色定製的休閒西裝,褲筒里筆直的長腿剛好露出腳踝,戴著一副黑色墨鏡,在一堆律師和保鏢的簇擁下匆匆而過,無數記者圍上來遞著話筒跟他問話時男人冷著臉一字不答。
穿著雖然沒有平時在商場上那樣的正式,但依然壓迫感十足。
走進法院甩開記者,陸宴琛一邊邁著匆匆的步子,一邊問身旁的許加:「那邊是什麼情況?」
「沈小姐的代理律師和宋明哲已經來了,不過聽說沈小姐可能不會出庭。」
陸宴琛聽後冷冷地笑了聲,這就怕了?
實際上,沈清然是真打算不出庭的,但並不是因為她怕了,而是因為她身體狀況實在不好。
這會孩子四個多月了,她肚子已經很明顯的鼓了出來,而且這幾天的離婚官司使她心力交瘁,再加上她本來子宮壁就薄,平常要吃大量的安胎藥物,大量的藥劑雖然穩定了孩子,但加重了她的孕期焦慮。
開庭前兩周沈清然被查出有嚴重的低血糖,再加孕期的嗜睡症,雖然宋明哲已經盡力找醫生和營養師調養她的身體,但她依舊是一副過於蒼白虛弱的樣子。
開庭前幾天,宋明哲端著湯進臥室,輕輕叫了叫正昏睡的人。
沈清然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強忍住噁心的疲憊感把那一碗湯都喝了,宋明哲忍不住,奪過碗勸道:「開庭那天你別去了。」
「不行,我要去。」
只有一想到馬上就能離婚,沈清然疲倦的眼睛裡才會閃過期許的光亮。
宋明哲拗不過她,只能嘆口氣,說道:「那全程交給律師,對方說什麼你都不要動怒,懂了嗎?清然,就當時為了孩子。」
沈清然點了點頭:「嗯。」
轉眼就到了開庭的日子。
沈清然和宋明哲還有律師坐在車裡,把之前對好的說辭再次確認了一遍。
律師說安撫她:「沈小姐,如果不出意外,這官司我們打贏的概率很大,請您不要有壓力,按我給您的稿子說就好。」
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但就在焦慮感又開始往上涌時,肚子裡的孩子適時動了下,就像泡泡破碎在肚子裡一般,沈清然知道,這是她的孩於在和她打招呼,這讓她浮躁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宋明哲給沈清然個微笑,扶她下了車。
他們下車時,王耀輝已經等在車外頭了。
他手裡拿了兩個暖寶寶,又隨身攜帶了一些應急藥物,雖說這些東西大概率用不上,可身為醫生的他畢竟心細,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宋明哲經過法院門口時,無數的鏡頭投過來,他們不知道這位國內珠寶商巨頭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也正因如此,宋明哲吸引了大部分目光,所以帶著棒球帽的沈清然在王耀輝的護送下並沒有引人關注,他們順利地進了法院。
陪審團里大部分都是陸宴琛的人,那頭陸宴琛的律師團,保鏢,秘書坐了一堆,而沈清然這邊,只有宋明哲和王耀輝兩個人。
沈嫣然本來要來的,她提前兩周就開始打電話來詢問開庭日期,只是前幾天,江展易突然打電話來說沈清然錄節目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需要幾天院,沈清然這邊忙的焦頭爛額,並沒心思管。
已經端坐在被告席的陸宴琛見沈清然他們走了進來,凌厲的目光沖沈清然投過去,那狠絕的表情讓沈清然下意識顫了顫身體。
她深深吸了口氣,把身上穿著的寬鬆外套拽了拽,穩定了心神才繼續往前走。
陸宴琛見坐在他對面的人故作鎮靜的樣子,冷笑一聲,拿出手機給沈清然發了條簡訊,警告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沈清然攥著拳頭,用同樣嚴肅的表情回看陸宴琛,她在用表情告訴陸宴琛,她絕不認輸。
沈清然捏著手裡的稿子,掌心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她儘可能安慰自己,心想沒事的,他們這邊有證據,況且律師也說,他們大概率能贏。
沈清然正給自己打氣,大門口意外來了個不速之客。
沈清然見到他時,驚訝地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繃直了身體,詫異地望著宋明哲,驚慌道:「江涵雨怎麼來了?!」
宋明哲顯然也驚呆了。
這幾天他們這邊搜集證據時試圖和江涵雨碰面,可那女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他們便放棄了從她那邊突破。
可現在看著江涵雨臉上帶著倦意走進來坐在了被告證人席,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的宋明哲都有些慌張,尤其是對上陸宴琛那能滲出冰渣的冷漠神情,一股不好的預感奔騰而至。
沈清然的律師顯然也驚詫不已,但有較高職業素養的他最先沉靜了下來。
他拍了拍沈清然的肩頭,低聲道:「先別慌,見招拆招。」
沈清然這邊作為原告,按照既定計劃陳述了陸宴琛婚內出軌和兩人感情破碎的事實。
「法官大人,想必您和在座的各位一樣,已經聽說了我方當事人的合法丈夫陸宴琛先生與江家小姐江涵雨即將結婚的消息。
沒錯在這之前一,被告陸宴琛曾多次出言辱罵我方當事人,通其簽署離婚協議,並且陸宴琛帶江涵雨購買婚戒當天,恰好被我方當事人撞見。
在座的各位,我們可以感同身受地試想,如果我們出門逛街時撞見自己的另一半帶著情人買婚戒規劃著他們的未來,我們該是什麼感受!」
說著,沈清然這邊向法官遞交了證據材料。
律師接著說:「這是被告為江涵雨小姐購買婚戒的消費記錄,請大家看看,他一下為江涵雨小姐買了六對婚戒,總價超過三百萬,所以我想問問被告,你買戒指的時候,是否想過,結婚三年來,您未曾給您的合法配偶沈清然先生買過一針一線,更別提什麼結婚戒指!」
律師說這話時情緒非常激動,陪審團一時鴉雀無聲,就連提前知道律師會這麼說的沈清然都被這氣氛感染了,眼圈都有些紅。
關於戒指的事情,沈清然不是沒有介懷過,她想,既然陸宴琛不打算送給她,她就自己設計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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