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就此結束,雖沒有正法了汪氏,但至少方筱染的目的已經達到。
不過她到底還是高估了所謂的父女情誼,在這種時候方正邕力保的人永遠不會是她。
不敢想像這件事顛倒過來她的處境會有多悽慘,現在她終於明白母親當年為何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帶離方家,這樣一個吃人的地方,她孤身一人是活不下去的。
方筱染從慈安堂出來後,便朝著北居走去。
一路上她都低著頭沉思著什麼,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就在她走到一半的時候,劉氏突然加快了腳步,急匆匆地追了上來,「看來想扳倒汪芷玉沒那麼容易,六姑娘此番豈不是白費了心思。」
她這話有些陰陽怪氣,這哪裡是感慨汪芷玉沒被扳倒,分明是怪方筱染說話不算話,答應好的讓她拿到掌家大權,現在好了,她意識到汪氏在方正邕心裡的位置不可撼動,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平白招來麻煩。
對付汪氏那種人她原本就想著暗地裡來,無聲無息給汪氏一記重錘,讓汪氏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所以現在的情況對她來說很不利。
「劉姨娘急什麼?」方筱染冷笑一聲,一雙寒眸瞥了眼劉氏。
想起當時方筱染對付吳貴成的法子,劉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方筱染繼續說:「現在掌家大權已經不再汪芷玉手中,祖母身子弱,根本沒有精力管理整個方家,這不正是你奪權的好機會?」
事實確實如此,只不過劉氏還是有些擔心,她皺起眉頭,「她老人家硬朗的很,最近只是因為五丫頭的事多有疲勞罷了,早晚會好起來的。」
說起方筱柒這讓劉氏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眼方筱染,卻見方筱染跟沒事人一樣,完全不在意她提到的這個人,劉氏這才安心。
「你等著就好,是你的東西誰也奪不走。」丟下這句話,方筱染緩步離開,留下劉氏呆呆的站在原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北居遭受了一場烈火的洗禮,整個庭院和偏房都已化為一片灰燼,就連青蘭等人居住的地方也未能倖免。如今唯一能夠讓人暫時落腳的地方只有方筱染的棲水閣,但這座樓閣也已經遭受重創,半邊房屋變成了殘垣斷壁,僅有那一間房間依然屹立不倒。
看著眼前的景象,紫菊和青蘭有種說不出的蒼涼感。
青蘭道:「都這樣了還怎麼住人,老爺他們也真是的,居然不問問北居現在的情況,好歹也給姑娘重新安排個住處啊。」
難得紫菊也忍無可忍跟著說:「姑娘還傷著,連大夫都不請,老爺真是夠狠心的。」
是啊,她還傷著。
如果不是他們提起方筱染都快忘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跟汪氏他們爭辯那麼久,鮮血基本已經將她半邊衣袖染紅,就這樣還能被無視,可想而知方家是有都不歡迎她了。
方筱染輕笑著在傷口處點了一下穴位,勉強止血後她淡然的朝著廢墟走去。
這是母親曾經住過的房子,她本可以阻止北居被燒,但為了顯得悽慘一點,更為了使得事態嚴重,於是她選擇旁觀。
當然也多虧了這場大火,否則單單只是她受傷汪氏根本不足以受到懲罰,更不可能被剝奪掌家大權。
「姑娘……」見方筱染緩緩走向房間,紫菊他們趕緊跟上,院子裡到處都是水和殘渣以及被燒毀的東西,有些地方甚至還冒著煙,簡直一片狼藉,不敢想像今晚他們要在這裡過夜。
不過比這更差的環境方筱染都待過,自然沒什麼好不能接受的。
「支呀」一聲,門被緩緩推開了,方筱染主僕三人進門後紫菊急忙找來止血的藥為方筱染包紮傷口,青蘭則第一時間把房間以及周圍稍微打掃了一遍。
「姑娘,明天還是得找大夫來瞧瞧,這要是化膿了後面會很難受的。」紫菊看著方筱染的傷非常擔憂。
方筱染則笑著安慰道:「沒關係,過幾天就好了。」
她這並非不小心傷到,而是有意為之,雖然傷口看著猙獰但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何況她自己就會醫術,早些天就專門用顧煜清給她的藥材調製了一些外傷藥,這次剛好能用上。
見方筱染依舊這麼樂觀紫菊反而更加難受了,她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這地方要怎麼住啊,姑娘還是讓奴婢去求求老爺吧。」
「怎麼不能住?這房間不都完好的嗎?不過你們的房間都被燒毀了,就先跟我擠著睡幾晚吧。」方筱染笑了笑。
這話一出紫菊和青蘭連忙擺手,「不行,奴婢們怎麼能跟姑娘睡一張床呢。」
「這裡就一張床,不和我擠一張難道你們睡地上啊,已經很晚了,先睡吧,一切等明天再說。」
「可是……」
紫菊還是有些猶豫,但方筱染已經疲憊的躺在了床上,這張床算不上多大,不過好在他們三個人都瘦,擠一擠還是沒問題的。
侍女和主人同睡一張床這顯然不和禮數,紫菊也怕會不小心碰到方筱染的傷,於是乾脆坐在床邊伺候著,而青蘭則對方筱染心有餘悸,哪敢僭越,只好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將睡夢中的三人吵醒,方筱染反應最快,她立即起身,一把拿過掛在牆上的小刀推門躍出。
她的速度快到紫菊和青蘭都沒反應過來,直到有冷風自門吹進來,他們才意識到自家姑娘已經出去了,趕緊追上去。
而此刻,方筱染依然一手握住小刀,將刀尖對準了正在門外遊走的黑影,冷道:「你在幹什麼?」
喜歡被賜死後,她醒悟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8s 3.73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