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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培東神色猶疑的看著他,見他面上不顯,沒有絲毫心虛的模樣,點了點頭示意身邊人鬆開兩人。
「小葉姑娘,南星姑娘。」小喜子微微點了點頭,有用眼神示意南星安心,「不知玲瓏宮裡可是出了什麼事?」
「娘娘她病重在床,無太醫出診,奴婢無能為力只能冒死求見陛下。」
小葉見他出來相問,眼底又浮現出一抹希望。
「奴才知道了,這就進去稟告陛下。」小喜子點了點頭,沒有多話轉身又走了進去。
趙太醫一邊為李氏把脈,眉頭皺起就在沒放下,無奈又無奈的說道:「陛下,臣再開些安胎的藥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被三番五次的敷衍,蕭珩徹底怒了,「你到底能不能看明白?若是看不明白就不用做太醫了!」
「臣,臣無能!」趙太醫長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掙扎,跪在地上無力的等著他的處置。
「陛下!」小喜子趁機出聲,蕭珩狠狠一瞪,他頂著蕭珩吃人的目光快步走到他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語道:「蘇昭儀病重在床無人醫治,門外兩個玲瓏宮的宮女冒死求見,就為了陛下能指個太醫過去呢!」
「之前朕派的太醫呢?」蕭珩不解的問道。
小喜子沒有說話,抬眼掃視了一圈屋裡跪作一團的太醫,蕭珩顯然也看到了,他給蘇茗琅指派的太醫赫然在列。
蕭珩猶豫了一下,為難的看著床上的人,李氏難受的微眯著眼睛,斜靠在軟榻上緊皺著眉頭。
「陛下,那趙太醫對李姑娘的病情一點辦法都沒有,留在這裡也是無用,您不妨就派她去一趟玲瓏宮。」小喜子見蕭珩被他說動,連忙添了一把火:「現在宮裡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后妃病重太醫院卻無人可用,這要是傳出去。」
「只怕那個傳聞……」
蕭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小喜子仰著頭回望,眼神清澈沒有半點雜質。
蕭珩終於是點了頭,「趙太醫,你去玲瓏宮走一趟吧,若是再辦不好事,朕要你的腦袋!」
「是,是!是!」趙太醫如蒙大赦,急忙叩頭告退,小喜子也隨著他出去。
「李公公!」有外人在小喜子不能再稱呼李培東爹爹,只能隨著旁人稱一聲公公,「奴才帶了趙太醫出來,陛下說了讓趙大人隨二位姑娘走一趟。」
「好!」李培東點了點頭,「陛下可還有其他旨意?」
「陛下現在無心處理這些事情。」小喜子隱晦的提了一句,李培東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點了點頭回身對兩位姑娘說道:「二位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快帶太醫回去給昭儀娘娘瞧瞧吧。」
「是奴婢們失禮了!」小葉告罪一聲不再耽擱,領著趙太醫腳步匆忙的離開了。
李培東回過身來叫住了要往裡進的小喜子,「陛下真的叫你問緣由了嗎?」
小喜子見李培東雖然是疑問開口,可眼神中已經篤定事情經過,索性坦言說道:「沒有。」
「陛下沒說,不過陛下確實準備出來看看,這點兒子沒有撒謊。」
「你還沾沾自喜起來了?」李培東冷下臉色怒聲叱罵道:「你現在可真是膽子大了,連假傳聖旨這樣的事也能做出來了!」
「你真是嫌棄自己的腦袋在脖子上待的時間久了是吧!」
「兒子知錯,可是兒子沒有辦法!」小喜子垂下腦袋任人發落的模樣:「兒子是不及爹爹清楚,也看不懂這宮裡的彎彎繞繞,可是昭儀娘娘那畢竟是一條性命啊!」
「且不說陛下對昭儀娘娘到底有幾分真心,單論那表面上的寵愛,咱們做奴才的不也得把事情辦好嗎?」
「更何況若是昭儀娘娘真的因此殞命了,到時候陛下清算起來,您攔住了玲瓏宮宮女的事情到時候若是擺在陛下面前,您又如何脫罪?」
李培東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斥責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罷了,你自己的性命自己做主,到時候若是擅作主張丟了性命也別來怪咱家不出手救你!」
「兒子明白,兒子會小心的。」小喜子恭敬的說道。
李培東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小喜子撇了撇嘴想要笑笑,終究是沒能笑出來,無奈的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往內殿走去。
一老一少兩道身影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在夕陽映照下長影拖在地上許久,許久。
小喜子剛準備推門進去,就見一串太醫都垂著腦袋往外走,他自覺的讓開了道路,直到人都走盡了才肯提步。
蕭珩坐在床邊目光溫柔的望著李氏,伸手輕輕的在她小腹上撫摸著,「姐姐,這孩子如此折磨你實在叫朕心痛。」
「能為陛下誕育龍子是妾身的榮幸。」李氏抬眼虛弱的說道,聲音沙啞無力,一雙白皙的手輕附在他的手上微微用力。
「陛下感受到了嗎?咱們的孩子正在鬧騰呢!」
「這小子還在娘胎里就叫人不省心!」蕭珩無奈的瞪了一眼,「等他出來看朕怎麼處置他!」
「這可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怎麼忍心?」李氏含笑望著他,眼裡滿是期望和遣眷,「陛下不心疼,妾身還要心疼這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呢!」
「這可是妾身以後的指望呢!」
「胡說!」蕭珩不贊同的說道,伸手緊緊握住李氏的雙手,「朕才是姐姐以後的指望,朕回是姐姐一輩子都指望!」
「姐姐一定要養好了身子,朕還等著姐姐再為朕生下一個小公主呢!」蕭珩神色認真的說道,仿佛那一刻已經到來:「到時候咱們的兒子就是太子,咱們的女兒就是***。」
「等女兒長大了,朕為她選一個上好的駙馬,兩個人恩愛一生,一點苦難也無需遭受。」
「噗!」李氏看他認真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抽回一隻手伸長手指摩挲著他的眉眼,俊俏冷峻的五官間是滿滿的溫柔模樣。
「朕說到做到,姐姐只管生下孩子,以後朕身邊只有姐姐一人,只會有姐姐一人!」
「妾身明白的!」李氏回望著他,眼裡也滿是依戀,「妾身會永遠信任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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