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是和李想一起來的。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李想跟在後面,走的很急,髮型有些亂,一把拉住江南的手臂,對他搖搖頭。
「江總,別去!」
「不要去!」
李想哀求地望著江南,「楚總沒有邀請江總參加這場記者招待會!江總不請自來,是打楚總的臉!」
「楚總本就對江總有成見,公然得罪楚總,讓楚總難堪,對我們公司很不利。」
自從楚黎川準備對付安家,江南便和安氏集團解除了所有合作。
原以為楚黎川會看到江氏集團的誠意,卻因為私怨一次又一次拒絕和江氏集團合作。
讓江氏集團在帝都變得孤立無援。
最近幾天,因為江南和恩寧的緋聞,許多合作商擔心得罪楚黎川,紛紛提出解約。
現在整個江氏,已經風雨飄搖,若再公然與楚黎川對立,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江南目光沉靜且堅定地看著李想,慢慢推開李想的手。
「我一定要去,必須去。」
「值得嗎?」李想聲音哽咽,眼底噙滿晶瑩的水霧。
「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談何值得不值得?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用是否值得衡量!只看想做,不想做。」
江南說完,決然轉身,大步朝著舞台走去。
李想伸著手,目光沉痛,懊悔,眼淚沿著臉頰緩緩滑落。
江南原本不知道,楚黎川召開記者招待會,忙公司解約合同的事,已讓他頭大,根本沒時間關注網上新聞。
是李想看到現場直播,故意拿去給江南看。
她想讓江南看到池恩寧和楚黎川恩愛的畫面,讓他看清楚他的定位,不要在心裡再惦記池恩寧。
沒想到,江南看到直播,當即起身離開公司,趕來現場。
李想知道,江南想幫池恩寧。
楚黎川連沈一鳴都邀請了,唯獨沒有邀請江南,足見在楚黎川心裡,有多仇視江南。
沒有一個男人願意當眾提起自己老婆的前男友。
江南出現在現場,無疑是在楚黎川的底線上瘋狂試探。
為了池恩寧,他連整個公司的利益都不顧了!
李想扶著一旁的椅子,無力地擦著眼淚。
她好後悔,她不該讓江南知道記者招待會的事,不該輕視,池恩寧在江南心裡的份量。
江南出現在講台上,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最近在網上,雖然有諸多恩寧和許多男人不清不楚的流言蜚語。
唯獨和江南有照片實錘。
有人將恩寧和江南在工地現場,談工作時的畫面,利用拍攝角度看上去十分曖昧的照片,公布到網上。
還有人爆料說,江南和池恩寧同住一片別墅區,有人撞見過他們前後腳回家。
江南面對場下的鎂光燈,談吐依舊溫雅有禮,不驕不躁,不疾不徐。
他處變不驚的樣子,猶如一縷清風徐來,讓場內眾人,慢慢淡化了一開始的惡意,逐漸平靜下來,耐心聽他講完整件事情的全過程。
江南沒有提起他和恩寧交往過的事,但說了他當年追求過恩寧。
礙於父親嫌棄恩寧出身不好,用了非常手段,給派出所和學校施壓,最後導致恩寧被學校開除。
對此,江南對恩寧深深鞠躬,表示歉意。
恩寧脊背筆直地站在現場,垂在兩側的手,慢慢握成拳頭。
她沒有說話,思緒有些飄散。
她還怨恨江南嗎?
她也不知道。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癒合。
被學校開除,沒有完成學業,一直都是恩寧心底最沉重的痛。
她當時肩負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希望,還有哥哥池安的大學夢。
楚黎川淡漠地掃了江南一眼,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大屏幕很快又亮起,出現了何月的畫面。
何月的事,很好處理。
在當初何月在網上鬧出風波之後,恩寧便已在網上發表過澄清聲明。
何磊入獄,也是證據確鑿,毋庸置疑。
但楚黎川當眾公布了另外一份親子鑑定。
是福寶和鄭浩的親子鑑定。
讓在場眾人驚愕不已的是,福寶竟然是鄭浩的孩子!
又是一大重量級新聞。
何月對著鏡頭,一句話沒說,只有何母還在裡面不甘心地哭著喊著,說楚黎川權勢滔天,欺壓普通老百姓。
抱在何母懷裡的福寶一直在哭。
何月忍無可忍,擦了一把眼淚,從何母懷裡搶下福寶,怒聲對何母說。
「夠了!這麼久了,鬧夠了沒有?你不累,我累了!」
「本就是我對不起池安!是我騙了他!所有的錯,最開始都是因為的一念之差,心生貪念!」
「媽!清醒點吧,一切都是我們自作自受!」
何母坐在地上,哭著拉著何月,「小月,媽不甘心吶!原本你有一份好工作,賺的又多!池安對你也不錯,我們家也在逐漸好起來,小磊也馬上就要有婚房了!」
「如果不是因為池恩寧,一次次從中搞破壞!我們小磊不但有婚房,有彩禮,娶個大學生!也不會去坐牢!」
「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憑什麼管兄嫂的家事!現在我們家什麼都沒有了,我兒子也進去了,她還想過好日子,憑什麼!」
何月深吸一口氣,仰頭忍住眼淚,顫聲開口,「媽,池家的老房子,本就有恩寧的一分!我也是嫁出去的女兒,我為什麼還要管弟弟的婚房,弟弟的彩禮?」
「池家有一句話說的對,池安是娶我當老婆,不是娶我們全家!」
「媽,是我們太貪心了!覺得池安好說話,好欺負,一步步得寸進尺。覺得恩寧嫁得好,我們全家也要跟著雞犬升天!」
「媽,我們錯了,我們應該認錯!而不是繼續不知悔改,繼續錯下去。」
「是我騙婚在先,池安非但沒有追究,還將房子留給我,月月給我生活費!維持我和福寶的生活!池安從來不欠我什麼!」
何月看向懷裡胖嘟嘟的福寶,他咬著手指,一臉懵懂。
「是我對不起池安!我們不能逮著一個老實人不撒手,一個勁兒的坑他!」
何月說著,抱緊懷裡的福寶,淚如雨下。
這幾個月,她不是沒有找過鄭浩,讓他承認福寶,哪怕月月給點生活費也好。
鄭浩避她如瘟疫,拉黑她的所有聯繫方式,不肯承認福寶的存在。
反觀池安,和福寶毫無血緣關係,不但月月生活費按時到賬,時不時還會快遞一些嬰兒用品。
從他每個月寄來的紙尿褲和小衣服的尺碼變化,足見他在福寶身上有多用心。
即便何月心堅如鐵,也漸漸被捂化了。
何母忽然從地上站起來,狠狠甩了何月一記耳摑子,打得何月腳步搖晃,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你個死丫頭,胳膊肘往外拐!不想救你弟弟了?你忘了是誰把你弟弟送去監獄的!居然幫著池恩寧說話!」
何月拼盡全力護著懷裡的福寶,福寶的頭還是磕到了地板,痛得哇哇大哭。
何月想抱著福寶起身,手臂撞在桌角上,痛得不敢動。
「福寶,福寶!」何月看到福寶又流鼻血了,嚇得六神無主。
「別哭寶貝,媽媽帶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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