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澈從柴房回來後,臉色便越發的陰沉,回到房間白婉清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他一進門什麼話都沒有說,自己跑到書桌旁隨意的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白婉清給他倒了一杯茶,「你的書拿反了。」
林雲澈這才恍然,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白婉清一眼,然後將書默默的倒了過來。
白婉清也不問,就坐在他身旁,安靜的也拿起一本書讀。
「怎麼會這樣巧!」林雲澈終於繃不住感嘆了出來。
白婉清放下書,兩眼靜靜的看著他,林雲澈原本慌亂的心緒也跟著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婉清,海盛陽說的恐怕是真的。」
白婉清便明白了,「淮王身邊的兩個人也這樣說?」
林雲澈點點頭,「曹哲還願意帶我去找他。」
林雲澈突然攥起了拳頭,二十多年,所有人都說林家人背叛了商國,不就是因為林思疏被俘獲成了俘虜。
所有消息都證明林思疏當時投靠了北朝國。
他一點點的在北朝國安插人手,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查到林思疏的消息。
現在竟然一下子有兩個人跑來告訴他。
只怕這兩個人的目的截然不同吧。
白婉清看著林雲澈的眉頭越皺越緊,將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到底如何,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或許不是你心裡現在想的那個樣。」
林雲澈一愣,他剛才表現得很明顯嗎?原本林思疏沒有消息的時候,林家的人都可以在心底里堅信林思疏沒有背叛商國。
可如今真的有了消息了,林雲澈的確怕了。
怕事實和他們堅信的東西不一樣,那他們現在所要做的一切又算什麼!
「別怕!」
「我相信林家,也信林家人。」
白婉清的聲音很柔,但語氣卻極其堅定,把林雲澈心底里的疑雲都打消了。
對啊!還有不少像婉清一樣在心底里默默相信林家的人,他身為林家人該更加相信才是啊!
「謝謝你,婉清。」
「這次有了小叔的消息,我怕是要去一趟北朝國了。」林雲澈顯然已經急不可耐。
他要儘快通知父親和大伯他們,他就立刻要帶著曹哲上路了。
林雲澈的著急,盡收白婉清的眼底,她對著林雲澈說道:「北朝國是要去,可是夫君,你不該這時去!」
林雲澈一愣,隨即也點了點頭。
「婉清說得對,這次海盛陽和淮王兩個人同時來我身邊送消息。」
「的確太巧合了些。」
白婉清也附和點頭,「淮王沒了房家,本應該來刁難你。」
「可是對於房家的事,他卻淡淡的揭過,也沒有再有其他的動作扶持一個新的房家。」
「反而要你深陷北朝國。」
「我怕......」
白婉清說到這兒,林雲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淮王本就有反叛之心......如今正等待合適的機會,可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機會......
林雲澈突然覺得自己背後寒涼。
他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書桌上,「淮王他是想讓林家去祭北朝國的天......」
「那他和北朝國......」
白婉清接過話,「怕是他們早就有勾結。」
「北朝國二十多年前的一戰,雖然勝了,但是勝得慘烈。」
「你們林家軍的名頭只要在一日,他們北朝恐怕就會忌憚一日。」
「從皇上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
「皇上沒有完全棄用林家。」
林雲澈怎麼會不知,皇上不就是一面用著林家的名頭,一邊提防著林家。
在皇上眼裡,林家到底不是真的背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雲澈忽然抬眸,「謝謝你,婉清。」
白婉清不再說話,她見林雲澈似乎有事要做,便先轉身去了臥榻上。
林雲澈拿起筆,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寫了一封信,然後命人送去了林家村。
他看著窗外皎潔的明月,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淮王不是想要林家給他機會嗎!那他就給他這個機會。
林雲澈刷刷刷將他所知道淮王屯兵的所有證據都寫了下來,他寫了兩份,一份以海承明的名義作為奏章遞了上去。
一份他遣人兩日後送到海家。
他將一切做完後,走到床邊,靜靜的看著榻上的人。
白婉清察覺到背後的目光,緩緩地轉過身來,微弱的燭光下,林雲澈的臉變得晦暗不明。
兩人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各自心裡都明白。
林家怕是要不太平了。
次日,林雲澈去上了衙,白婉清則依舊去了醫館,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海盛陽一早就來了,她見到白婉清,將備上的禮金遞了過來。
「洛神醫說禮金讓我來交給你。」
「謝謝你願意救我的父親。」
海盛陽此刻是真心實意的,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昨夜一直守在海承明身邊的她太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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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醫沒有去之前,海大人幾乎快要斷了氣。
海家上下所有的人都慌亂了起來,若不是洛神醫趕到,給她父親用了針灸和藥......
或許昨日她就真的沒有父親了......
她們海家也就真的完了。
白婉清沒有客氣的將診金接了過來,「海大人沒事就是最好了。」
白婉清說完,就繼續去忙其他的事情了,海盛陽見白婉清並沒有要再同自己講話的意思,只得轉身離去了。
只不過她這一轉身,正巧撞到了門口的崔景程。
「這是誰家的女子,這樣莽撞!」崔景程憤憤的捂著自己的肩膀,看著海盛陽沒好氣的嚷道。
海盛陽被崔景程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眼中含淚的抬起頭,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崔景程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算了!算了!不就是撞了一下嗎!」
「沒事!沒事!」
崔景程不再看海盛陽,直接拉著小劉大夫顛顛的跑到白婉清面前報道去了。
他們打算在等侯爺到淮州城的這幾日都來醫館裡幫忙。
小劉大夫是一早被崔景程拉起來的,這平日裡都是他催促這小子,現在這小子反過來催促他,還是為了來這醫館裡幫忙他還是覺得很新鮮。
「婉清,我們來了!」
崔景程咧著嘴笑著同白婉清打招呼。
海盛陽轉過頭,看著崔景程的背影愣了一下,隨後在病患的擁擠下被擠出了醫館。
「小姐......那位公子看著還挺眼熟!」
春如看著馬車上有些出神的海盛陽說道。
海盛陽剛才也一直在回想,這會兒已經想起來了。
「他是昭南侯爺家的小公子,崔景程,他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崔景程在京都可是有名的貴公子......因為身份尊貴又機敏,沒少受皇上的讚許。
「要不要去打聽打聽?」春如問。
海盛陽擺了擺手,「算了吧!侯府可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可以隨意招惹的。」
「尤其這個崔景程又是有名的不講理。」
「要是讓他抓到了把柄,海家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我們即刻就要離開淮州城了,便不要再惹事端了。」
海盛陽嘴上這樣說,實則是瞧不起像崔景程這樣的紈絝草包,什麼機敏,不過是皇上嘉獎侯爺的說法。
誰不知道這位小侯爺脾氣差,陰晴不定,是個煞神。
「走走走!我們趕快回去,父親還等著咱們呢。」
海承明此時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他一睜開眼睛,眼淚就從眼角處流了下來。
「我......我竟然還活著。」
海盛陽見父親醒了,心裡的石頭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父親,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海承明知道洛神醫是海盛陽求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兒也是心疼萬分。
「好女兒!是爹的好女兒!」
「爹沒事,爹沒事!」
海承明這樣說著,然後抬起一隻手,海盛陽連忙過來將海承明扶坐起來。
「這兩日,淮王的人來了沒有?」
海盛陽搖頭,「父親,放心,這兩日都知道父親病了。」
「只有幾位大人來探望過,淮王的人沒有來。」
海承明哭著點了點頭,他這齣苦肉計把命都快搭進去了,總不好一點效果都沒有吧。
「好好好!」
「我們現在就開始準備準備吧,等我的身體一好,咱們就立刻離開。」
海盛陽立刻點了點頭,「父親,我這就交代下去,你放心吧。」
海承明這才放心的喝下了一碗藥,又睡下了。
海盛陽出了屋子,將海管家叫來了,吩咐了他們要離開淮州城的事宜。
海盛陽望著突然變冷的天,心裡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醫館裡,崔景程圍在白婉清的身邊幫忙,他這兩日已經能認出一些藥材了。
可以給白婉清打下手,這可比在那兒研磨藥材舒服多了,還離著白婉清近。
「婉清,中午了,該到吃飯的時間了。」
「不如我們出去逛逛?」
「我來了這淮州城可還沒怎麼逛過呢!」
崔景程趴在藥櫃前,笑著對白婉清撒嬌。
小劉大夫看不下去,想要制止,被崔景程一個眼神便給嚇退了。
小劉大夫心裡苦啊!他是不是要找一日去和林大人好好聊一聊。
別讓人挖了牆角才是啊!
「好啊!今日大家都辛苦了。」
「鄭大夫,晚上你在百味樓定個位置吧,犒勞犒勞大家。」
說起來,他們義診已經有三四日了,這兩天連外地的病患都慕名前來了。
所以他們的確忙的好幾日都沒有吃一頓好飯了。
「好!我這就讓人去。」
「只是又讓東家破費了。」
白婉清笑著搖頭,「是大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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