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那盈盈如秋水的眼眸朝自己笑著,月杉就將一切拋之腦後,她快步走上前,抓上水淼淼的手腕沉默不語。
水淼淼疑惑的眨了眨眼,隨後道,「謝謝。」
「你不應該從水裡出來的。」
「水裡涼,還是月杉好。」
月杉低下頭藏住眼中羞愧,她真的擔的上這一『好』字嗎?月杉乾脆的摟上了水淼淼的肩頭,將她扳過背對著地上的無名氏。
月杉氣上了頭,都忘了,水淼淼其實一直在忍耐著。
有熱源徐徐溫暖了全身,水淼淼從潭水出來那種腳下發飄的不真實感在月杉的擁抱下落了地,時不時閃爍掉幀的視角也恢復了如常。
「真是抱歉。」月杉在水淼淼耳邊真心實意的懺悔。
「我知道月杉是為了我好。」水淼淼抬手撫上月杉的後背,月杉一震,思緒千百,試圖道,「那就不應該留。」
「可他還有點用,他是旁人暫放我處的。」
「淼淼真要留他!」月杉仍不死心,加大了手臂上的力阻止水淼淼回頭,若是往常她早順著水淼淼了,此刻水淼淼還在她面前和顏悅色,可能是他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月杉不想留下他,不想。
這個男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也讓她看到了那些恐怖的場景,不是真的,月杉確信,但卻止不住的迷茫,未來,到底會如何,想不出一個好結果,只有更加的慘烈
「月杉?」
回過神的月杉扭過頭看向地上的無名氏,眼中陰冷,「淼淼若執意如此,我便去抓個人來做載體好了。」
「沒那麼容易。」水淼淼回想著無名氏說過的話『我不能,我不是那些孤魂野鬼,不是給我一具死人身體我就能占據的,我缺的不是身體』
月杉知道這關於到奪舍的一個適配度的問題,「那就多抓幾個挨著試,大不了一天換一個。」
「呵呵。」無名氏冷笑著,瞧瞧這人說的話是多麼狠毒,被她這麼抱著,不怕她下一秒就扭斷你的頸項嗎?
月杉不知這其中的特殊情況,一心只為水淼淼好,她的提議在她的視角毫無錯處,被當惡毒也無所謂。
「太麻煩了。」水淼淼輕拍著月杉的背,「這就有一個現成的,月杉就幫幫忙唄。」
月杉沉默的放開水淼淼但仍抓著她的手腕,這魂不死或不換軀體就算不得剝離成功,讓她魂在外,水淼淼會很難受的。
那被她淨化過的潭水可以溫養,但水淼淼掙開了,月杉不會讓水淼淼在掙開自己了。
月杉向前幾步,將水淼淼擋在身後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無名氏,將在無名氏被看毛之時幽幽笑起,「他既然擔不起人,那就物好了,總有配的上的也不心疼。」
「你何意!」無名氏手按地,若非力不從心他真想蹦起來給這人一拳。
水淼淼拉扯了一下月杉,「別開玩笑了,他應該只能寄宿在我這。」
「我可沒有。」月杉瞥了眼無名氏,拉著水淼淼走遠了些。
「不是全關進去,一般的物品也承不了這種魂,只是一種壓制手段,讓他與某物產生些聯繫若真有壞心,淼淼也好控制,大可直接抽出來砸碎那物也就魂飛魄散了,只是會有點痛」
不需要月杉多勸,水淼淼已然心動,她又不是真傻白甜,「他痛我痛?」
「若我不在,抽出來的時候你會很痛,至於砸碎,一瞬間的事,應該感覺不到什麼痛,所以我還是建議不要親自來,找個人來」
「就這樣吧。」水淼淼一錘定音道,打斷了月杉的話,「什麼東西可以?這個行嗎?」
水淼淼將淚滴吊墜從水盈隱里拿出。
月杉接過看了又看,遞還了回去,「是個好東西,但有主了。」
「哦,對,這是凝痴的,可」水淼淼好想說這魂本應就是凝痴的,可轉念一想又不太對,這魂下是個人,不應該是誰的。
「無主的東西嗎?」水淼淼念叨著,靈光一閃從水盈隱里掏出了戒指姝瞳,「這個可以嗎?」
月杉面露嫌棄的用衣袖遮手,將戒指接來細看,十分不解的問道,「淼淼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很醜是吧,別人硬要送的,簡直是有病。」
「丑還是其次。」月杉搖著頭,「主要是噁心。」
「也沒有難看到這種地步吧?」水淼淼遲疑著,「那我在找找看。」
月杉攔住水淼淼,「不用,這個就很合適,很配他。」月杉不打算告訴水淼淼這是什麼做的,怕嚇著水淼淼了。
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材料來源著實噁心殘忍了點,不是水淼淼的風格,配他到是相得益彰,月杉惡趣味的想著也就定下了。
聽到遠遠而來的腳步聲,無名氏想當然的不屑道,「此等俗物其能容我。」
「別自作多情了,不是容你的。」
水淼淼跟在月杉身後,扶額輕嘆,月杉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不知為何對無名氏格外的討厭。
「他的眼睛是邪惡的。」月杉突然沒頭沒尾的道,仿佛似在解答水淼淼心中的疑惑。
只見月杉揮揮手,驅趕天上的雲翳,月光混混濁濁的灑下,月杉隨手就撕下了一片月光,遞到水淼淼面前,「賞滴淚吧。」
「啊?」這般突然如何哭的出,水淼淼只好將眼瞪到酸澀,才勉強擠出一兩滴,落下,月光瞬間凝實化為了一緞白綢。
「你那睜不開的眼睛最好永遠都這樣,擋上。」月杉向無名氏走去,被水淼淼阻攔。
看無名氏那架勢,月杉若強行靠近他就敢上嘴咬,可月杉又執意要遮上他的眼睛,半分不退讓。
水淼淼只好扯過白綢說道,「我來吧。」觸感唯有涼意,留不下絲毫觸摸後的溫度,卻讓水淼淼一度愛不釋手。
「是在靈魂上加以飾品,以月光做載淚做引,自相吸,不會對他有害的。」水淼淼接手,月杉自是要解釋的。
「我知道。」水淼淼一點都不擔心,月杉是不會在這上面做手腳的。
「乖一點,馬上就能回去了,你也不想繼續吹冷風。」水淼淼哄著,蹲下了身,無名氏僵著他的脖子一動不動,他自不想答應可沒有實力拒絕,只能這樣耍脾氣了。
水淼淼無奈只能湊近在湊近,輕柔的將白綢系在了他的眼上,看無名氏那一瞬閃過的放鬆表情,水淼淼笑了笑,虛揉了揉他的頭髮,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孩子。
眼上有了遮擋,不在透光,無名氏心無端就放鬆了許多,那隱約傳來的光感令他總想睜眼但次次失敗,遮了光,心反而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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