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怎麼辦?」水淼淼抬起頭問道。
「怎麼辦?」雋器師略微一思索,大氣道,「送給他們唄,反正也不可能藏著什麼珍寶了,收拾起來還麻煩。」
「怎麼可以!啊疼。」
「我的地盤我說的算,你義憤填膺個什麼勁。」雋器師打了下水淼淼的後腦勺,獲得她一個鄙夷的薄情眼神。
雋器師一巴掌打散溫情,吊兒郎當的擺著手說道,「給我起來,這輪椅是給你坐的嘛。」
「那也不是給你坐的啊。」水淼淼揉著頭,慢慢站起。
雋器師便瀟灑坐下,整理著衣裳,又找出那把不知被丟那的摺扇,隨後手大氣一揮,「走,推我去客棧,這地方沒什麼好留了。」
「我是你苦力啊!」
「嗯?」
雋器師一個眼神飄過來,水淼淼已經推動了輪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要是自己靈力正常,說什麼也要跟他硬磕一下。
「我跟你說我真的很忙,你若不打算讓我賠院子,那等到客棧了,我們就分道揚鑣啊,也是不知他怎麼敢放你一個人出來的。」水淼淼一臉的嫌棄,在心中感嘆自己時運不濟,為什麼就不能撞見的是瀲灩醫呢?還能有點用。
雋器師不接話茬,輕搖摺扇與一身書生氣的符令君毫無差別,也不知水淼淼是怎麼每次都能一眼看出起來的。
但分道揚鑣?話還真決絕,是因為符令君沒來所以就急著要走?
雋器師心中漸起不爽,他竟是兩邊都被嫌棄了!
四弟重傷在不夜城療養,兩個哥哥眼睛都跟長他身上了,每每看見四弟那張明艷嘚瑟的臉,他都牙根痒痒。
若不看在他受傷的分上,自己一定將他揍到半身不遂。
只是他離痊癒還需要一段時間,雋器師又不愛在不夜城待,那座城太沉重而他們把大哥一人丟下反正雋器師趁大家都無視自己,拿了符令君的輪椅就跑了。
他要照顧弟弟,沒有時間去拋頭露面,那身份就給他用一下咯。
在沒有遇到合歡宗那檔子破事之前,雋器師煉器靈感枯竭時,就會來這故居看一眼上柱香,在去試圖完成師父的遺願,但至今所得線索不過一二。
而這一斷,便有些年頭了。
他不能在自由行走,合歡宗困住了他也困住了符令君,符令君無所謂,雋器師卻是愧疚的。
又如何能在提起這事希望符令君與自己同去,畢竟事關聯到魔,實不算什麼好事,雋器師便只是讓符令君幫自己繼續給錢,讓他們看守打掃。
是一場沉悶且危險的旅行,但也比待在不夜城看四弟那張嘚瑟找打的臉好。
不一定能找到有用的線索,雋器師一般都是逛三四個月,等有靈感了就回去打鐵,現在是等四弟痊癒就回去揍弟弟。
遇到水淼淼到是意外中的樂事,敢嫌棄自己可不行,雋器師揚起嘴角低聲道,「你靈力又出問題了?」
「你怎麼知道?」說完水淼淼就後悔了,自爆了啊,雋器師又不是醫生更沒有診過自己的脈,定是臆測在詐自己。
「是臆測也是有理有據的臆測。」雋器師就似水淼淼肚子裡的蛔蟲搶答道,「所以好好待在我身邊,等我祭拜結束就送你回宗。」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好的很,用不著送。」
「嘴硬。」
「沒有。」
「胡說。」
「八道。」水淼淼毫不猶豫的頂了回去。
若沒有符令君,這兩個人可以一直這樣幼稚的嘴下去,好在雋器師還記得自己此刻在扮演符令君,冷靜下來,試圖有理有據的勸說。
「不要逞強,很明顯的事,若一切正常,就那群礦人,你根本不需要用炸的五花八門的符篆進行驅趕,隔老遠我都看見了,更重要的一點,你對自然界的靈氣有很高的吸引力,學習畫符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了,當你情緒出現波動時,周遭的的靈氣都會出現不同波動的變化,可剛才就你那段豐富的情緒變化,周遭的靈氣跟死了一樣安靜。」
沉默幾秒,水淼淼試圖狡辯,「靈氣的波動一般人也感知不到吧。」
雋器師早有準備的回道,「你不知道畫符的煉器的對靈氣的親和力感知力都很高嗎?就你那畫符的天賦,肯定更高,總感覺我們應該是一家的。」
「切,沒興趣跟你成一家,我們現在呢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再見!」
雋器師抬手按上了水淼淼剛想鬆開輪椅把的手背,強硬的道,「你在倔強什麼?觀你面色紅潤想來對靈力問題是心裡有數的,可在如何都不該在這種情況下獨自遠行,還炫富到被人訛詐,先回去休養好。」
「我很忙的。」水淼淼使勁剛抽出手,又被雋器師抓住手腕,「放開哦,不然我喊非禮的。」
「那就試試看啊?」雋器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張符篆,「看是你喊的快還是我封的快。」
水淼淼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雋器師手中的符篆,無精打采的垂下頭重新推起輪椅,「我是真的很忙,沒時間在這浪費。」
「忙什麼?」雋器師輕飄飄的問道,心裡想著如果說的有理有據他就幫一下好了。
水淼淼卻是一瞬啞然。
前往魔域這事,誰聽起來都危險,名門正派更是少有會踏足的。
雋器師此刻還只是說送水淼淼回宗,若得知她試圖前往魔域,怕是就要把她直接打包運回宗門了。
「跟你無關啦。」水淼淼瞪了眼雋器師,懷疑他是故意給自己找不痛快的,而懷揣著一顆好心的雋器師只覺莫名其妙。
輪椅不方便,於是雋器師包下了客棧一整個後院。
「到底誰炫富。」水淼淼心裡鬱悶,小聲嘀咕著。
雋器師一笑帶過,隨後便托水淼淼去買點香燭一應物品,他實不方便。
水淼淼默默接受,大概也知道雋器師要做些什麼,誰叫自己毀了人家師父生前故居,跑跑腿也是應該的。
沐浴焚香於黃昏時分,束髮帶冠煥然一新的雋器師出現在水淼淼面前,「隨我同去吧。」
水淼淼想都沒想就擺手推脫著,「你還怕我跑了啊?我又沒沐浴焚香的,不合適不合適。」
雋器師笑哼一聲,坐進輪椅,「知道你在想什麼,師父他老人家不在乎故居不故居的,而且他已經死很久了,不會找你的,他都沒有找過我。」
水淼淼誓死不從搖著頭。
雋器師無奈嘆氣,少有的一副憂心模樣,「主要是,我並不能以這副模樣光明正大的去祭拜,怕有心人琢磨,當是你的吧,我陪著你,可能行這方便?」
水淼淼鼓了鼓嘴,默默走到雋器師身後,推起了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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