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今日做了些什麼?」
「回仙尊,淼淼如今大好,正在庭院裡練劍。」
賢彥仙尊輕挑眉,一時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放下手中書簡,自言自語道「這還真是稀奇,得去看看。」
浮在空中,賢彥仙尊俯瞰著人境小築。
那木劍之上燃起的青炎讓賢彥仙尊眼裡閃過一絲驚艷。
青炎劍訣按理九重仇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此刻卻被水淼淼壓著打。
也不知水淼淼這次離宗到底經歷了什麼,招式中藏了幾分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殺伐。
青炎劍訣水淼淼未必練的比九重仇多,但她此刻明顯超越了九重仇,是因為仙緣昌盛嗎?
這樣的仙緣若換給旁人······賢彥仙尊突然沒有看下去的心情了,畢竟勝負早定。
水淼淼手中木劍被九重仇挑飛,水淼淼半跪在地,氣喘吁吁的。
水淼淼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堅持不了多久,若一招不能置敵人,被拖入持久戰,結果可想而知。
也不知小師叔拿回來的東西,到底能不能補回水淼淼魂魄上的損失,能補一點是一點,不然真是浪費了那不世出的仙緣。
九重仇撿回被挑飛的劍,遞給水淼淼,「或許你應該修行些術法。」
「我也想啊!」水淼淼擺著手拒絕了九重仇遞來的劍,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捂著跳不停的心口「我師父又不在,我去那找啊?」
她能說,水隱盈里的術法太高級了,她完全看不懂嗎!
九重仇望著水淼淼,是一個水淼淼熟悉的眼神,通常出現這種眼神,那人就該說『你要補習神魔界歷史了。』
「宗章你沒看過?」
水淼淼搖搖頭。
九重仇對水淼淼的回答感到理所當然,似自言自語道:「也對,都沒見你去上過課。」
「你若想要功法秘籍之類的,可以去通牘殿找尋,以你關門弟子的身份,通牘殿裡任你游。」
「通牘殿?類似圖書館嗎。」
九重仇不太理解圖書館的意思,自顧自的說道:「你似乎沒有宗門貢獻,但也無所謂,關門弟子每月可免貢獻抄錄三本秘籍帶走。」
「聽去來好高大上,你什麼時候去,帶上我。」
詭異的沉默了幾秒。
「我貢獻值不夠無法抄錄秘籍帶走,去了也白去。」
九重仇好像領的是記名弟子的腰牌來著。
「沒什麼。」水淼淼大氣的道:「你陪我去,我勻你一本啊!」
聽起來很誘惑,九重仇卻頭也不回的走了「抄錄的紙張是特製的燼骨紙,轉給他人看,會立刻化為灰燼。」
「那我們可以商量別的啊!我不認路唉,喂!」
九重仇無情的關上了房門。
「師叔?你怎麼坐在地上。」
很好,領路的來了,水淼淼瞬間恢復了勁,從地上爬起。
與方慈約定好明日清晨一同前往通牘殿。
無所事事的水淼淼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抬頭望著庭院中那顆自己叫不出名字的古樹,離宗前還是鬱鬱蔥蔥的轉眼都開始泛黃了。
接住一片落葉,靜下來仔細想想,不管願不願意,她進神魔界已經有大半年了。
認識了許多人也交了很多朋友,可心依舊空蕩蕩的。
一陣涼風起,吹跑了水淼淼手中的落葉,連打了幾個噴嚏,她身體真的比原來差了好多,這剛入秋就有些受不了了。
起身回到屋內,水淼淼做著前幾天一樣的事,在水盈隱里扒拉著,她深信這水盈隱就跟哆啦A夢的口袋是一個性質,什麼東西沒有啊!
她就不信找不到辦法解決方慈現在的問題。
直接的方法沒有,好在找到了一個迂迴的方法,可是,水淼淼抓著頭,為什麼是一張丹方啊!安代雲他們為什麼要在水盈隱里放丹方啊!直接點,放丹藥不好嗎!
說不定會有賣的!好吧,若有,她可不相信方慈不會用,可自己總不能拿著丹方去找別人煉吧,說不清的,難道要自己來?
這煉丹難學嗎?會不會等我學會,人方慈自愈了。
「難搞啊!」水淼淼向床上倒去,丹方飄落到水淼淼臉上,就這樣吧,也很晚了,明日還要早起呢······
今日水淼淼穿的是一件白粉色的衣裙,其實穿什麼無所謂,鶴氅一披什麼都遮的嚴嚴實實。
因今天要出人境小築,水淼淼特意梳了頭,其實也就是將頭髮梳順,別妄想她能梳出個什麼頭,也就是弄條髮帶繫著,連九重仇的蝴蝶結都不如,
水淼淼也不求形只求不散,然後四孠就來了。
「師,叔,你今日看起來」更小了,他都快喊不出口師叔了,方慈咽回心理話,「別具一格。」
撥弄了一下頭上的鈴鐺,水淼淼假笑一聲,她就納悶了,四孠他們會梳頭這不難解釋,畢竟要伺候賢彥仙尊,可為什么女士髮型都梳這麼溜!還自帶髮飾!
得知水淼淼要出門,四孠打量了一下水淼淼白粉的衣裙,三秒後,不知從那就掏出來了釵環,將水淼淼按到了妝檯前。
片刻後,水淼淼的一頭青絲就被挽成了雙丫髻。
髮飾上的銀鈴配上水淼淼那會說話的眼睛,鶴氅一披,半張臉被圈在白絨之下,本就年齡不大的水淼淼,立刻就削去了半歲。
若不是耳垂上的血色紅花拼命拽著,把現在的水淼淼拉出去,說八九歲都有人信。
師叔現在更不像師叔了,總感覺風大一點就能被颳走。
若不是他現在不方便碰人,他真想拉著師叔走,免得把人搞丟了。
通牘殿離人境小築有點距離,為了遷就水淼淼,他們得先去附近的傳送點,一路上,人來人往不少。
沒多少人認識水淼淼,本吸引不了多少人的目光,可水淼淼身旁跟著的是宗主的徒弟,一路上打量的目光就少不了。
水淼淼可以鎮定自若的無視那些目光,方慈一開始也行。
關鍵是在方慈那無微不至的照顧下,一開始純好奇的目光,就帶了些別的。
小子!你那什麼眼神,這我師叔,你在用那眼神看一個試試!方慈真想這般吼道,但水淼淼這降齡的打扮,讓方慈真的吼不出來。
水淼淼沒想這麼多,她正興致昂揚四處欣賞,那靈動的雙目里自帶著純真。
「方慈!」
聽到有人喊二人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幾個人影跑了過來,領頭之人走進對著方慈的胸口就是一拳「你可不夠意思!這麼多天了,什麼活動都不參加,說要閉關,現在又是作甚!」
應該是朋友,那拳打的很輕,站在方慈後面的水淼淼卻能清楚的看見方慈顫抖,是依舊如刀刮嗎?
方慈後退一步,雖躲過那人擁抱上來的手,但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
「何俊良!我也是有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我還不了解你。」何俊良拍了下旁人的肩膀「來,介紹一下,蔡智。」
「我新發現的人才」何俊良湊近些,低聲道:「收藏的好酒出奇的多,他那有兩壇天醇漿」
方慈吞咽了兩下,不得不說他心動了。
「一直想送給你來著,就是找不到你人,兄弟我夠意思一壇沒動,饞的啊!今天正好遇見了,走,我們一起喝一杯!」
何俊良說著拿肩旁去撞方慈,被方慈躲過,「還,還是算了,我最近真有事。」
「什麼事不能緩,那大不了我我多喊些人,帶上月杉師妹。」何俊良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我是真夠意思吧!冒著死的風險呢!」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你現在就是喊上九天玄女,我也去不了。
方慈搖著頭。
何俊良後仰去,打量著方慈「這可不是你。」何俊良眼神一轉,落到一旁水淼淼的身上「這位是。」
「我。」方慈來不及說什麼。
不知為什麼會談道自己,水淼淼望向何俊良,茫然的眨了下眼。
何俊良一手抓住方慈肩,將他按了下來,二人背著水淼淼竊竊私語著,「你放棄月杉師妹了,放棄就放棄,這位也太小了吧!」
肩上傳來的疼痛,讓方慈在也顧忌不了什麼了,一把打開了何俊良的手。
何俊良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愣了一下,然後瞭然的笑道,「這就護上了,我懂,我不會告訴靖巧兒的。」
何俊良仗著方慈現在疼的說不了話,自顧自的說著。
「那我先走了,記得早點來找我,不然那兩壇我一壇都不給你留。」
「你沒事吧!」水淼淼在一旁看著只能幹著急。
方慈搖搖頭,望了眼何俊良離去的方向「到是在師叔面前失禮了。」
「什麼失禮不失禮,我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像師叔,就你一口一個喊著。」水淼淼搖晃著腦袋。
「呵。」方慈笑出了聲,直起身子,移開目光,卻是越發不像師叔了,這樣子更像在嘉樂村救我的小丫頭。
「時候不早了,師叔我們快些走吧。」
「嗯。」
路上目睹著一切的行人,紛紛八卦著。
「剛才的是方慈師兄嗎!」
「我知道方慈師兄好看,可那笑···以前方慈師兄怎麼就沒這麼笑過呢?」
「那得看笑的對象。」
「那個小丫頭是誰你認識嗎?」
「不認識。」
「不是說進神魔界最低也要十五歲嗎?那位姑娘看起來不像啊!」
「哦,方慈師兄喜歡這個樣子的啊!」
「可月杉師姐不是這種類型啊!」
「是啊,靖巧兒她才是這樣的吧!」
「好像是的······」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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