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李小暖一案中, 武紅林因為在死亡時間內,出現在案發現場一帶,被認為是最重大的嫌疑人。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可蔡昕之死, 等於變相洗清了他的嫌疑。
那麼,簡靜先前對於李小暖死亡時間的推測,可能性就大幅度提升了。
或許李小暖根本不是死在晚上。
讓她中午吃飯, 即可混淆所推測的死亡時間, 再加上冰天雪地,屍體先經過冷凍後又被焚燒,根本無法從屍體反應檢測, 略微施加機關, 便能製造出下雪後兇手無法趕到的假象。
而兇手費盡心機製造不在場證明, 無疑是想洗脫自己的嫌疑。
因此,下午沒有不在場證明,晚上有的人, 最為可疑。
只可惜十年過去,相關人員對於案子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很多線索一旦錯過就無法追回。
但相同的思路,是否能夠運用在本案中呢?
案情多麼相似啊。
一樣以胃容物消化為推測的根據,有沒有可能蔡昕的死亡時間不對呢?
似乎不行。
下午2點到2點40分, 蔡昕曾出現在余燦的店中, 不止一人證實她還活著。即便兇手巧舌如簧, 騙她暫時不上飛機, 又讓她吃了晚飯, 那麼,胃部應該會有其他食物的殘留。
除非晚飯和下午茶吃得一模一樣。
知道下午茶吃什麼的人有誰?余燦店裡的人,包括余燦。
論起不在場證明, 無疑余燦的嫌疑最大。
雖然這麼想未免冷酷,可事實就是,她是目前除了趙斌,唯一牽扯進李小暖案和蔡昕案的人。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前者,才導致了後者。
但調查就要客觀,余燦有沒有嫌疑呢?
她在下午3點20分回到店裡,晚上7-8點才離開,期間不可能殺人。假設她以最快的速度,在下班後馬上找到蔡昕,讓她吃下與下午茶一模一樣的晚飯,那麼最遲也要10點-12點才能下手。
就算她10點殺人好了,10點25分,季風就在她家找到了她。
拋屍現場離余燦的家至少要40分鐘的車程,還不能堵車。
這個不在場證明過於□□,哪怕確認余燦是嫌疑人,都不好破解,別說她現在並沒有那麼大的嫌疑。
「屍檢報告不是說有安眠藥成分麼。」簡靜揉揉額頭,換思路,「能讓她毫無防備喝下去的人,肯定是她的熟人。地鐵站的監控有沒有拍到什麼?」
季風道「地鐵站附近不能停車,余燦說她放在了前面的路口。我去交管所調了監控,和她說的一樣,蔡昕當時就在車上,人還好好的。」
簡靜一時沒有作聲。
片刻後,道「我現在堅持兩點,第一,兇手是蔡昕的熟人,不然沒必要用一模一樣的殺人方式,陌生人動手才是最難查的,對吧?只有連環殺人犯,才能將警方的視線從死者周圍的人身邊引開。」
季風點頭。
「第二,兇手要利用這起案件,洗脫自己的嫌疑。現在誰有嫌疑,但卻有不在場證明?」
季風無奈道「還沒開始調查她的社會關係呢。余燦給的口供提到了趙斌,領導的意思是先查查這個人,他很可疑。」
簡靜說「也許這就是兇手想要的。可有什麼用呢?」
她疑惑「本來案子已經成懸案,再死一個人,肯定會重啟調查。現在不像07年那會兒,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找不出一個武紅林替罪。爭取到一點時間有什麼用?」
「潛逃。」季風望了望陰沉的天空,拍拍她的肩膀,「這天快下雪了,我去盯著余燦,你回家去,有事我再打你電話。」
簡靜瞥他一眼,忍不住道「不是我想搶你的活兒,你瞅瞅你自己。」她摸出隨身的小鏡子,照照他,「活像半個月沒睡覺。」
季風摸摸下巴。
她「……不會真的半個月沒睡吧?」
「睡了睡了,沒事,小意思。」他笑。
簡靜「熬夜會短命的。」
季風笑噴「活那麼久幹啥?差不多得了。」他瞄手錶,「五點鐘要開會,該回去了。」
簡靜道「我再看看現場,你走吧。」
季風也不勉強「早點走,小心感冒。」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他滾蛋。
季風滾了,回分局開會。
每次遇到大案子,都由上級領導下來組織調查。此前,需要將一些基礎情況調查清楚,在討論會介紹明白,然後定下調查的方向。
因為牽扯到了曾經的舊案,這個會開得極為冗長。
法醫說屍檢報告,刑偵技術的說現場痕跡,老高從02年的案子說起,挨個介紹前面的四位受害者。
季風講劉濛的調查結果,順便提了提簡靜對李小暖案的看法。
領導手捧保溫杯,聽得十分認真,但一語不發,搞得大家心裡七上八下的。
完事已經十一點多。
季風實在堅持不住,胡亂塞兩口泡麵,回值班室睡覺。
夢很沉,天地是一片冷冰冰的銀灰色。
好久,他才發現是下雪了。
積雪陰沉沉的,像沒凝固的水泥,幾具焦黑的屍體躺在廢墟里,看起來好像燒糊的柴火棍。
他就一直站在那裡,默默看著,看著,直到夢醒過來。
渾身腰酸背疼。
在外奔波半個月,回來又是連軸轉,鐵人都吃不消。
季風艱難地爬起來,骨頭都咯吱咯吱響。
他從柜子里拿出牙刷和牙膏,去衛生間洗漱。正刷牙呢,老高進來了,表情有點僵硬。
季風瞟他一眼,刷牙。
老高「呃,今天上午有點事……」
「呸。」他吐掉牙膏沫,平靜地問,「讓我迴避啊?」
老高艱難地點了點頭。
他昨天匯報案情,刻意撇開了張佩如的事,但案卷就在那裡,領導的眼睛只要沒瞎,肯定會了解到這一情況。
季風和李小暖案的關係尚不明朗,父親與其有明確的利害關係,考慮到辦案的嚴謹性和公正性,必須讓他迴避調查。
「行吧,猜到了。」他閉了閉眼,「那我就當帶薪休假了。」
老高一頭黑線「做夢,還有別的案子呢。」
「沒心情查,那我請兩天假好了。」他活動活動僵硬的脖子,「這硬板床睡得我快落枕了。」
他看起來全無異常,老高卻不會當真,欲言又止「要不……我申請讓簡老師參與一下?」
季風搖搖頭。
老高嘆氣,拍拍他的肩膀「那行,你回家休息兩天吧。難得有假期。」
季風「嗯」了聲,沒有再說話。
然而,嘴上說回家休息,他下午仍然老老實實地待在辦公室,打打電話,敲敲鍵盤,也不比外出清閒多少。
五點半準時下班,少見地遇到了晚高峰。
擁堵的街道上,季風看著西面瑰麗的夕陽,腦海中浮現出很久以前的畫面。
那天,父親和母親離婚。
季芸芸不懂事,被寄放在親戚家,只有季風陪他們去了。
母親說「小風,你不要怪我。」
他說「我不怪你。」
真的不怪。
比起一無所知的父親,他其實很早就發現了母親的病情。她得了癌症,需要長時間的治療和休養。
季理明是警察,顧不了家,她以前還能照顧孩子們,生病以後呢?於是非常強硬地提了離婚,並且一個孩子都沒要。
離婚後的第二個月,她就和另一個人結婚了。
那個男人追求她很久,也知道她生病,但不在乎,只希望在生命最後的時光,好好和她在一起。
她希望能在親人的陪伴下,走完人生的最後幾年,沒有理由不答應。
季理明到她去世,才驚覺妻子居然生了這樣的重病。
他後悔,卻又悲哀地慶幸,幸好離婚了,他能有多少時間來陪伴她呢?假如人生的最後一刻,丈夫也沒有待在身邊,那也太令人難過了。
葬禮那天,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夕陽?
季風回想片刻,倏而搖頭,他也不記得了。
車子緩慢地挪動,紅綠燈變幻,耗費一個多小時,太陽已經徹底下山,車子才艱難地開到家。
門口有人,個子都挺高。
芸芸和誰?余燦?
季風皺起眉,立即停車走過去。
「余女士,你怎麼在這裡?」他審視著余燦。
她穿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平底長靴,手中拎著一個lv手袋,時髦靚麗,惹來門衛大叔的偷瞄。
余燦忙道「警官,我聽說了您父親的事……很抱歉。」她滿臉慚愧,「我不知道我的證詞會惹來這樣的結果……」
季風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他朝妹妹使眼色,季芸芸馬上說「對,您太客氣了,東西我不能收。」
一面說,一面推拒泡沫箱。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朋友從鄉下帶來的草莓。」余燦說,「本來想給我女兒吃的,誰知道……」
她眼眶一紅,趕緊低頭抹淚「你拿去吃吧,別客氣。」
季風卻道「我們不能收。」
「送人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余燦擺擺手,強行交給季芸芸,然後道,「警官,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說點事情,你看能不能……」
她示意周圍看熱鬧的鄰居,苦笑不斷。
季風不知她的來意,略略一想,還是不甘心錯過線索,點頭道「行。」他做了個稍等的手勢,和季芸芸說「你先回家。」
季芸芸小聲問「這箱草莓怎麼辦?」
他猶豫下,道「放車棚。」
她點頭。
季風沒給她追問的機會,擺擺手,跟上了余燦。
余燦請他上車。
「這就不用了吧,有什麼事,你直說。」走到僻靜的街角,季風單刀直入,「正好,我也有點問題想問你。」
余燦搖搖頭「還是上車吧,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季風揚眉,忽然道「不如我先問?」
她笑「好啊。」
「我打電話問過黃昇——噢,就是僱傭李小暖的那個培訓班老闆,當初為什麼想雇李小暖,怎麼找到她?你猜他怎麼說?」
余燦好奇問「怎麼說?」
季風道「他說,是一個中介向他建議的,還給了幾張宣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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