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簡靜趴在木板上, 欣賞壯觀的海上日出。樂筆趣 m.lebiqu.com
紅日躍出蔚藍的海面,大海被晨曦照得波光粼粼,此情此景, 著實震撼人心。然而,假如有的選, 她還是希望在遊艇上看。
水裡太t冷了。
她連打了幾個噴嚏,四肢百骸都凍得發木。幸好儲物格里裝著能量棒,她含了一塊在嘴裡, 時不時抿兩口礦泉水,勉強撐住。
但就算沒有斷水斷糧的危險,情況也很嚴峻。
太陽出來後,強烈的紫外線照射,會讓她迅速脫水曬傷。要是運氣不好, 觸發了什麼奇怪的fg,說不定還會引來鯊魚——永遠不能小覷這個世界的危險性。
要怎麼自救呢?
定位儀是最便捷的選擇,但她現在就算抽出了卡,沒有電子表的主部件激活, 光有也不能用啊。
而別的道具卡,信號彈在白天作用不強, 信號煙霧倒是個好選擇, 但持續時間只有15分鐘,覆蓋範圍亦有限, 隨便使用只是浪費。
算了, 先抽出來再說。
「抽卡, 給個救生卡。」她有氣無力地哀求。
[卡片抽取中]
[抽取完畢]
[名稱道具卡·漂浮煙霧(1/1)]
[內容描述能在水面上釋放橙色漂浮煙霧, 持續時間15]
[備註建議在有把握的條件下使用]
光照逐漸猛烈, 浸泡在海水中的皮膚一陣陣刺痛。
簡靜撕掉一層裙紗, 打濕了披在頭頸上,多多少少遮蔽一些陽光。
力氣以平日數倍的速度流失。
簡靜趴在板子上,意識難以集中,飄散到了許多奇怪的角落,比如時隔多年仍然印象深刻的《泰坦尼克號》,比如《大白鯊》,再比如……算了,好像都是海難的片子。
海浪一起一伏,推動著身體。
今日天氣晴朗無雲,希望不會突然下雨,風速有點大,也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搜到這片海域。
爆炸把她推了很遠,要是搜尋的方向和她的位置相反,樂子可就大了。
而且,雖然儲物格里有足量的淡水和食物,但她還面臨著一個棘手的問題。
人泡在溫暖的海水裡,都會不斷失溫,別說11月的大海。
是不是要抽一個暖寶寶?不,暖寶寶好像不防水。而且也經不起用,她的勇氣值已經沒剩多少了,新的任務還未完成結算。
得省一省,假如真的霉運當頭,必須漂流幾周,有的是用到的地方。
但簡靜的運氣不算差。
這裡屬於近海,季風的速度又足夠快,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她便在望遠鏡的視野中看到了直升機的影子。
從飛行的方向看,大概是斜直著穿過她在的這片海域。
簡靜深吸口氣,提起精神等待。
直升機震耳欲聾的噪音逐漸靠近。
她點燃了煙霧。
霎時間,橙色的煙氣瀰漫到海面上,氤氳出大片大片的橙色,好像誰在海中倒了一大瓶果粒橙。
如此明顯的顏色,當然吸引了直升機的注意。
它調轉方向,逐漸靠近,懸停在上方,努力辨別下面的情況。
簡靜抖動手中的裙紗,綴著的水晶和鑽石在太陽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線,無比醒目。
直升機懸停在上方,放下繩梯。
有人跳了下來,游到她身邊「簡老師?」
簡靜有氣無力地說「叫魂呢。」
還有意識,還挺清醒。季風大大鬆了口氣,對直升機做了一個手勢,上面立即放下一個救援籃。
他架住簡靜的手臂,托舉她的後背,把她放進籃子裡。
「你夠沉的,一百五十斤了吧?」季風說。
「放屁。」簡靜發脹的頭腦立馬清醒,「我裙子三層呢,泡滿了水,能不沉嗎?」
他呵呵,示意籃子升上去。
簡靜被救回了直升機中,一個不認識的隊員立即為她披上毯子「你有沒有受傷?」
「還好。」她裹緊毯子,忍不住打了兩個寒顫。
季風順著繩梯爬上來,趕緊關住艙門「知道你要問,我就先說了,王世的屍體已經找到了。」
簡靜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半晌,苦笑說「白費了半天力氣。」
「不白費,至少案子水落石出了。」季風安慰她,「結束了,放心吧。」
簡靜心緒複雜,長長沉默。
纏繞在「簡靜」身上的血案,縈繞在心頭多年的陰雲,今天終於算是結束了。可是,發生的事已經發生,永遠無法遺忘。
她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像是要藉此消解堵在胸口的塊壘。
但肺被牢牢束縛,無法舒張,繃得人難受。
「餵。」簡靜實在堅持不住,對季風道,「脫件衣服給我。」
季風「濕的。」
「隨便,我快喘不過氣了。」她捂住胸口,覺得呼吸不暢,「你知道晚禮服有多緊嗎?肋骨都要斷了。」
季風「……」
他脫掉襯衫遞給她,一頭黑線。
簡靜瞟了在場的人一眼。
大家很自覺地背過身。
她裹住毯子,用力拉下隱藏拉鏈,軀體脫出衣服,仿佛蝴蝶千辛萬苦,終於破繭而出,喉嚨情不自禁地發出解脫的舒氣聲。
活過來了。
禮服真的很好看,也真的很反人類。
套一件寬鬆的襯衫,裹一條溫暖的毯子,她才真正放鬆了下來。
結束了。
倦意上涌,滿頭昏沉。
她跌入沉沉的睡網,不省人事。
曬傷、失溫、高燒、腦震盪、傷口發炎……醫生在簡靜的身上,檢查出了一堆問題。
所幸她身體健康,哪一項都不算嚴重,連手術室都沒進,直接被安排進單人病房休息。
簡靜睡了足足三天。
和王世的對峙中,他雖然控制她的食水,特意讓她保持在虛弱狀態,但架不住她開掛,每天都有在被窩裡偷吃。
耗費最大的還是精神,以及吸入影響中樞神經的麻醉氣體。
不過,免疫 1的數據看著不起眼,卻很好地保護了她,等到第五天,基本上已經恢復如初。
唉,清醒有清醒的麻煩。
簡靜知道康暮城每天都會來,但她裝睡了。
第六天。
康暮城扔掉昨天的鬱金香,在花瓶中插上新鮮的睡蓮,平靜地說「別裝了,我不怪你。」
簡靜翻過身,大半張臉藏在被單下面,只餘一雙眼睛滿懷歉疚地瞧著他。
康暮城坐到病床邊上,注視著她的臉龐「這兩天我總在想,假如我平時對你多點支持,你會不會就不瞞著我了。」
不等她回答,卻又自嘲地說,「可我再一想,只要你告訴我,我肯定會想辦法阻止你。那麼,你隱瞞哪裡錯了?我有什麼資格責怪你?」
「康總……」她欲言又止。
康暮城的視線落到窗外,秋風瑟瑟,梧桐葉已金黃。他忽然道「去年你躺在這裡的時候,我後悔太照顧你,但這兩天,我卻還是後悔。」
「後悔沒能好好照顧你。」他苦笑,「很奇怪吧。」
簡靜心口發悶,卻不知該說什麼。
「其實,我知道你現在有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我不該再插手。」康暮城收回視線,複雜地望著略顯陌生的女孩,「我應該把你當做獨立的人,只給建議,不做干涉,但……」
但我做不到。他想,卻說不出口。
空氣一時靜默。
簡靜道「你只是關心我。」
關心?康暮城想,是的,他當然關心她,也習慣了她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找他商量,但這次,他被排除在外了。
這種感覺很難受,卻無法消解,只好埋在心底,任由吞噬。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揮走微妙的情緒「幸好你沒事,現在也算了結了吧?」
簡靜點點頭,悵惘迭生「都結束了。」
「沒事就好。」他重複了遍,拍拍她的手背,「好好休息,我不怪你,也不生你的氣。」
她眨眨眼,抿起唇角「真的?」
康暮城失笑,搖搖頭,似乎拿她沒辦法「快點好起來就行。」
「裙子也不怪我嗎?」簡靜十分在意,「只穿過一次……」
「就一件裙子。」康暮城無奈,「再送你一件,忘了吧。」
她拉起被子「我不要。」
「那你要什麼?」
簡靜想想,點單「草莓蛋糕,芋泥奶茶,還有一份炸雞。」
康暮城「我記得醫生說,不能吃辛辣油膩難消化的東西。」
她「我已經好了!」
「不行。」康暮城皺眉,「要聽醫生的話,明天我叫阿姨給你送鴿子湯。」
簡靜辯解「我只是發燒感冒,不是坐月子。」
康暮城看著她。
她「……康總。」
「蛋糕。」他讓步了。
簡靜鑽進被窩,頭也埋進去,以行動抗議不滿。
康暮城勉為其難「再加杯奶茶,我叫秘書去買。」
「七分甜就行了。」她若無其事地坐起來。
康暮城搖搖頭,總覺得越來越拿她沒辦法。
於是,下午茶就是一份4寸的草莓蛋糕,和一個超大杯的熱奶茶。
晚上是王阿姨燉了幾個小時的鴿子湯。
簡靜的胃裡都是水,愁眉苦臉地喝了半碗,實在喝不下,說剩下的做夜宵。
王阿姨錯估她的食量,以為女孩子胃口小,並未留意。
十點,住院部宵禁。
簡靜胃裡的下午茶消化完畢,開始對著鴿子湯發愁,在熱一熱喝掉和吃泡麵之間猶豫。
這時,門開了。
「這麼晚還不睡?」季風走過來,伸腿勾過椅子坐下,瞄了眼柜子上的飯盒,「哎喲,月子餐?」
如果每個探病的人都是這德行,醫院估計永遠沒有空床位。
簡靜深吸口氣,抄起枕頭摁在他身上,猛捶三下。
她使了勁,砸在身上疼得很,季風蒙了「幹啥?」
「招待一個我住院一個禮拜都沒來看過我來了就嘴賤的熟人。」她冷冷道。
季風翻個白眼「誰說我沒來?」
簡靜仰起頭,下巴點點周圍的禮物。自從她住院後,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沒有二三十個,十來個總是有的。
大家不是果籃牛奶就是禮盒補品,要麼就是鮮花,把病房塞得滿滿當當。
沒有一個是他的。
呸,塑料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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