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簡靜本能地感覺到, 郭亦芳的案子有些不同尋常。讀爸爸 m.dubaba.cc
是的,同樣乾淨的犯罪現場,同樣利落的手法, 同樣隱蔽的行蹤。但是,僅僅接近郭亦芳一家,需要偽裝成追求的對象嗎?
「對他來說,越不起眼的身份越隱蔽。」她分析,「交往對象絕對不是個好的選擇,沒有哪個女人會對這種事三緘其口。」
季風「是嗎?」
「當然, 戀愛不和家人說,也一定會和朋友說。」簡靜篤定, 「他冒了風險, 肯定有特殊原因。」
季風拿起郭亦芳的照片, 和面前的人對比了下,斟酌道「可簡老師,你和郭女士完全不同,兩年之內, 審美變這麼快?」
照片中的郭亦芳三十歲, 面容秀麗, 成熟大方,溫婉又不失堅毅,是頗受傳統人士欣賞的女性形象。
反觀簡靜,十四歲的她最多算個美少女, 離女性差十萬八千里。
「其實, 我一直懷疑他是性無能,無法正常與女□□往。」季風坦言,「否則很難解釋他對你的感情。」
簡靜失蹤時14歲, 已經不算是孩童,認定刀疤男是□□好像站不住腳。尤其在她之前,中秋節的蔡氏一家三口案中,他們的女兒10歲,更符合這類人的選擇。
但刀疤男並沒有傷害那個小女孩。
「他可能不是真正的□□,而是無奈之下的選擇。」他道,「無法交往到正常的成年女性,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更弱小的對象代替。」
簡靜反問「如果這樣,他為什麼要找上現在的我?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對,但他認為自己對你仍有掌控力。」季風望向她,緩緩道,「精神上的絕對影響。」
簡靜一時沉默。
刻在腦海中的病例一頁頁散開,變成一片片黑雲,自四面八方湧來,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情緒不受控制地沉落,胸膛浮現堵堵的窒息感。
她不由深深吸氣,緩緩吐出,這才覺得好些,正色道「有沒有可能,他不是喜歡郭亦芳這樣的女人,而是喜歡這樣的……母親?」
不是女人,是母親?
季風若有所思「你是說,郭亦芳對大兒子的不離不棄,才是觸動他的根源?」
刀疤男挑選的家庭都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極有可能是他代入的對象。而他渴望的「幸福」,必然與其身世密切相關。
「他的母親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拋棄了他,至少也是沒有保護好他。」他嘗試猜測,「他對母親感到失望,而郭亦芳是他認可的母親類型,即便本性柔弱,為母則剛,所以一反常態地追求她——他想得到什麼呢?」
簡靜道「他在郭亦芳的大兒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試圖補償過去的自己,得到某種圓滿。」
頓了頓,又問,「會不會之前的每個案子都有他想要的東西?」
季風思索片時,搖頭道「不太像,我現在有個想法,你和我說,他的人生理念是活著痛苦,死亡在虛幻的幸福時刻,是一種解脫,對吧?」
「是。」
「這應該就是他挑選受害者的標準。」他道,「每個家庭都很和睦,但在外人看來,或多或少有一定的缺陷。」
「曾家兒子兒媳,郭家沒有父親,孩子還是弱智,蔡家呢?」簡靜問。
季風對幾宗案情了如指掌,馬上道「蔡家夫妻都是殘疾人,丈夫失聰,妻子啞巴,只有孩子是正常的。」
她嘆口氣「各有各的不幸。」
「所以,這完全符合他的理論現在或許是幸福的,未來可能陷入不幸,停止在這一刻是最完美的。」季風摸摸下巴,眼中閃過興奮,「但郭家的案子確實很特別,他們的幸福由他親自來完成。」
他立即決定「我們最好仔細查一查郭亦芳的案子,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晚上,酒店中。
簡靜接到康暮城打來的電話「一個禮拜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看不見他人,也能想像出他此刻眉頭緊鎖的樣子。簡靜連忙道「沒有,案情比較複雜,多跑了幾個地方。」
「沒遇到什麼危險吧?」康暮城仍抱有懷疑。
她哭笑不得「康總,我只是去受害者家屬家裡問問情況,能有什麼危險?」
「還是要小心。」康暮城聽得進去才怪,「弄完了趕緊回來。」
簡靜心中一奇「有什麼事嗎?」
「好事。」康暮城說,「今年的夢筆獎開始提名了,《玫瑰黃金》入選,依我看肯定能拿個獎,你最好趕緊解決手頭上的事,接下來可有的忙了。」
這可叫簡靜大大吃了一驚。
目前,國內大大小小的文學獎項有十來個,但含金量高的不過三個,夢筆獎便是其一,設有愛情、歷史、武俠、科幻、懸疑、現實六大類型獎項,以及年度最佳作者的大獎。
毫無疑問,能得獎的六本書,都是本年類型中的翹楚。
最佳作者更不必說,銷量可能一般,但作者必然在文學界有名有姓,多是寫歷史或現實的牛人。
偶爾有武俠或科幻獲得,其作品都是出圈大作,火遍華人圈。
而每個類型獎有五個提名,《玫瑰、與黃金》和其他四部,共同入選最佳懸疑。
簡靜問「什麼時候開獎?」
「11月頒獎典禮。」康暮城道。
雖說是年度獎,但不可能拖到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頒發,所以,夢筆獎的收錄時間為去年10月到今年9月,10月份為評獎期,11月頒獎——等到12月,出版社又要為開年作品造勢了。
簡靜掐指一算,時候尚早「我肯定能回來。」
她想得太美了,康暮城下了通牒「10月巴黎時裝周,你得和我一起去。」
「我對時尚沒有興趣。」簡靜婉拒。
康暮城平靜道「你要買衣服。」
高定禮服均為手工縫製,耗時數百個小時,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成衣,從定製到拿到衣服,總得給人家留出時間。
簡靜「……倒也不必。」幾萬塊的禮服已經很不錯了,高定幾十萬甚至數百萬一套,穿一晚有點奢侈不起。
「我不是和你商量。」康暮城作為老闆,該無情的時候相當無情,「10天之內回來工作。」
簡靜只好答應「我盡力。」
得了保證,康暮城才滿意地掛掉電話。
簡靜哀嘆口氣,倒在酒店的大床上。提名的喜悅在心頭轉了圈,很快又被懸在頭頂的利劍所消弭。
郭亦芳、智力缺陷的小孩子、刀疤男。
玫瑰、日記、死亡崇拜。
雜亂的念頭像旋轉木馬,在腦海中轉來又轉去,掠動的光影拉長成繽紛迷離的線條,變成催眠曲的五線譜。
數日奔波,坐車都坐得腰痛,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還做起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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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幕是一盞奇特的燈,亮度不高不低,不是冷光也不是暖光,靠近於自然光的米白色,暈出一圈老大的光暈。
視野的其他地方都很暗,不是純粹的黑暗,而是陰影的暗,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些影子,可看不清東西。
她在夢裡眨了眨眼睛,想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躲藏在陰影中的又是什麼。
「你醒了?」這時,她聽見有人說,「該吃東西了。」
然後,她慢慢坐起來,看到床頭擺著一個麵包和一盒牛奶。
拿起牛奶,包裝盒上的字跡終於變得清晰。
原來不是頭腦昏沉看不清,而是沒戴近視眼鏡,所以才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
她眯起眼,燈光卻亮了一下,正好晃過眼睛。雙目受到刺激,情不自禁地分泌出淚水,模糊了視野。
「抓緊時間。」他聲音柔和,卻不容置喙,「你今天還有繁重的任務。」
她快速吃掉了食物。
當然,因為在夢境中,所以既不覺得餓也無法感知到飽腹。
接著畫面跳躍,眼前一下子出現了一大塊白板,就像大學裡老師經常使用的白板一樣,上面用吸鐵石貼了許多張照片。
照片灰濛濛的,全打了馬賽克。
旁邊寫了幾行提綱
死亡崇拜的本質?
死亡是起點?
「遠古時期,人們愚昧無知,對死後的世界有太多想像,編造出一連串死後世界的描繪。」他不緊不慢地開口,仿佛上課的老教授,「但這種『死』,本質上是另一種『生』,仍然有善惡高低,是非獎懲,完全扭曲了『死亡』的涵義。」
他看著她「假如死和生一樣,那麼,死亡和生命都失去了價值。」
她問「你認為,活著也是有價值的嗎?」
「當然,活著雖然痛苦,但也有其價值,那便是讓我們意識到死亡的可貴。」他道,「死亡的珍貴之處在於平等,這是很淺顯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她說「因為人活著,就有富貴貧賤,就有幸福和不幸福,但每個人都會死,全都一樣了。」
「是的。」他讚賞地說,「所以,假如有人認為死亡是另一個起點,新旅程的開端,那就完結曲解了死亡的涵義。死就是死,不上天堂,也不下地獄。」
她說「你是無神論者?」
「所謂神明,不過是人類的意淫。」他說,「死亡是本身就存在的,既不會因為人類的恐懼而消逝,也不會因為崇拜而改變。」
她問「既然每個人都要死,你為什麼要?」
「親愛的,我是一個醫生。」
他和氣地說「人們生病了就想看醫生,哪怕很多病痛不會危害到生命。同樣的道理,我在為他們減少痛苦,痛苦沒有意義,世人賦予痛苦意義,其實只是謊言。」
「謊言?」
「是的,比如母親,我們每個人都有母親。母親吃苦耐勞,以血哺乳孩子,世人就歌頌她的偉大,好叫她們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他自問自答「不,忍受痛苦並不能把誰變得偉大,是百病不生,還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都不是。吃苦沒有意義,這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夢裡的她十分敏銳,卻失之謹慎,竟然脫口道「那你的母親為你付出過嗎?」
他的表情陡然陰沉下來,目光如冰刀,五指似鐵鉗,牢牢扼住她的面孔。
「你什麼都不懂。」
「你不明白。」
「你要殺了我嗎?」她艱難地說,「假如死亡是禮讚,你以死懲罰我,就違背了你的規則,如果我說對了,那就是你錯了。」
咔嚓,夢境破碎。
簡靜猛地坐起身來,手機鬧鈴響個不停,有一條未讀消息。
「起床了,今天要去案發現場。」你是天才,,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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