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姜梨睜開了眼睛。
緩了幾分鐘後,她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事。
夜晚的大海又冷又暗,令人絕望,她只能跟藍郁溪緊握雙手。
幸好有游泳圈,兩人勉強能喘氣,但在大海里漂著,身體已經失溫。
姜梨眼前發黑,沒撐多久就不省人事了。
總統套房內很安靜,原赫之摸了摸姜梨的額頭,聲音低啞:「躺著別動,我去喊醫生。」
他眼下是明顯倦怠的黑眼圈,還有一點點鬍渣沒有刮乾淨,因為太擔心姜梨了,所以一些基礎的洗漱都沒能做好。
原赫之就站在門口喊醫生,他現在不敢離開姜梨半步。
一直覺得她貪財嬌氣,這種人往往最惜命最怕死,原赫之萬萬沒想到姜梨有勇氣,孤身跳進大海里救人。
雖然她拿了救生圈,但這種行為也過於冒險了。
醫生走進總統套房,看到睜開眼睛的姜梨,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大前天晚上真是兵荒馬亂,香江兩家最有權勢的主母一起跳海,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香江怕是要熱議大半年。
原赫之:「再給她檢查一下。」
醫生:「好的,原先生。」
他簡單詢問了姜梨幾個問題,姜梨一一作答。
姜梨:「我感覺很好,腦門沒發燒,哪哪兒都不疼。」
醫生打斷她的沾沾自喜,「您昏睡了兩天,已經退燒了。」
姜梨:「……哦。」
她悄悄看向坐在單人沙發的原赫之,他跟平時沒有區別,穿著得體的黑色西服,眼神深邃平靜,似乎下一秒要出門辦公。
姜梨烏潤的眼眸骨碌碌轉動,她跟在原赫之身邊,也擁有了一點點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洞察力。
發生了這種事,原赫之不應該這麼冷靜,他冷靜的有些反常。
姜梨覺得原赫之起碼要憤怒一些。
倒不是姜梨自戀,要求原赫之一定要擔心自己。
而是原老夫人時常跟姜梨講,她出門在外代表的是原家,她和原赫之的婚姻也是鞏固家族名譽和影響力的一種方式。
婚姻和睦對原家有正面影響。
『原家大少夫人墜海身亡』消息要是傳出去,說不得會造成原氏集團股票動盪。
原赫之罵她一聲『不懂事』,或者罵她一聲『蠢貨』,她是可以接受的,總比不發火不罵人要好,原赫之不動聲色的樣子真可怕!
就像刀片懸在頭頂,隨時會墜落。
醫生問原赫之的感冒怎麼樣了。
原赫之:「我沒事。」
醫生不再多問,離開了總統套房。
姜梨覺得機會來了,她掙扎著起床,撲進了原赫之懷裡。
他摟住了姜梨的軟腰,並伸手拿毛毯,圍住了姜梨。
原赫之:「雖然房間裡恆溫,但你感冒剛好,注意身體。」
姜梨糊塗了。
她以為原赫之在生悶氣,但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他情緒穩定,言行一致,對自己的老婆紳士體貼。
姜梨內核不太穩定,偶爾會情緒失控,所以她很羨慕情緒穩定的原赫之。
特別是在婚姻中情緒穩定的丈夫,不知道能給予妻子多少安全感,人格魅力爆棚。
原赫之輕輕拍著姜梨的背,「你現在熱乎了,剛從海里救起你的時候,你全身冷得像冰棍。哪裡來的勇氣跳海救人?」
姜梨枕著原赫之寬厚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跟在大海里極限求生的惡劣環境相比,安逸太多。
「藍夫人要是一個正常人,我絕對不會豁出性命救她。但她生病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可能是出於對女兒的愧疚才跳海。」
「我一見到藍夫人就覺得很親切,總覺得跟她似曾相識,可能換成別的抑鬱病人,我不一定有勇氣救。」
「她也對我很有好感呢,但是我們互相交流過信息,我比她的女兒大一歲。我和她都在痴心妄想,哪能因為互相有好感就配對成功,聽起來就像兒戲。」
姜梨嘟嘟噥噥地講完話,抬頭去看原赫之的臉色,他也垂著眼在看姜梨。
「要接吻嗎?」男人撫摸著她溫熱軟乎的臉蛋,是不被姜梨注意的小細節。
原赫之在時時刻刻、患得患失地確認姜梨的體溫,似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自己,她已經得救,你可以從恐懼驚慌的情緒中走出來了。
想接吻,但姜梨腰身軟軟地趴在原赫之身上,一點都不想動彈,她溫柔繾綣的目光落在原赫之唇上。
沒過兩秒,就引得原大少低下高傲的頭顱,斷斷續續的接吻,斷斷續續的說話。
原赫之:「你很勇敢,你救了一個人,還讓謝步衡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這是我都辦不到的事。但下次不要再做這麼冒險的事情了,你不是每次都會這麼幸運,答應我?」
「嗯嗯!」
姜梨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懷裡亂拱,吸吸他身上的味道,原赫之被鬧得煩了就吻她。
姜梨忽然伸手摸原赫之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
原赫之:「沒事,已經吃過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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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我想去看看藍夫人。」
原赫之懷疑在姜梨心中,藍夫人的地位比自己都高。
他牽著姜梨的手去找藍郁溪。
藍郁溪還沒有甦醒,醫生說她身體沒事,就是她不願意醒。
眼睛冒血絲的謝步衡看向姜梨,「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太輕。我欠你一條命,日後你碰到什麼難事儘管找我,我義不容辭。」
謝雅然聽到這話,只是看了姜梨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藍郁溪身上。
姜梨費了這麼大的勁,也只不過得到這點好處而已,這也是姜梨應得的,謝雅然沒意見。
姜梨:「我暫時沒有什麼事情麻煩你,不過我在兒童樂園看到葉聿琛阻止謝雅然報信,他似乎不想藍夫人得救。」
謝步衡戾氣深重的蹙眉,「有這事?」
謝雅然:「沒有!大伯母跳海的瞬間,只有葉聿琛上前阻攔!」
「姜梨,你沒有第一時間阻止我大伯母,反而事後跳海救我大伯母,還污衊葉聿琛。」
「當場就三個人,你是不是還要污衊我?不管你意欲何為,總歸是你率先跳海救了大伯母,沒有人跟你搶功勞。」
姜梨不怒反笑,她的笑容令謝雅然心裡發毛。
姜梨笑什麼?
她究竟要幹什麼?
葉聿琛不是說姜梨軟弱可欺、賴以生存的手段就是討好別人,葉聿琛要不要親自過來看看,姜梨跟軟弱可欺沾邊嗎?
喜歡被迫跟狠戾大佬聯姻,我躺平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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