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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怡看了一眼葉芷昔,當即將她的裙擺撩了起來,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情。
「娘娘,公主,您二位請看。」
「別!」葉芷昔攔了一下,佯裝攔不住裴怡。
她一臉羞憤,仿佛面對無數雙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葉姑娘穿著兩件外衣,而裡面的外衣乃是正紅色繡牡丹花樣式的雲錦,和韓姑娘方才說的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
在皇后的詢問下,裴怡將葉芷昔拉了起來,低聲道:「葉小姐,方便的話給大家看看吧!」
方便啥啊方便,葉芷昔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丫頭怕是熱情過頭了,讓她一個姑娘家大庭廣眾之下寬衣解帶。
還要不要她活了。
「水榭中有偏殿,你們過去吧。」似是看清她的窘迫,永寧公主低聲提醒了一句。
不過,她也是是越發好奇了,這場戲的精彩程度似乎已經超過她的想像。
看著皇后也眼底的不耐,和永寧公主臉上的雀躍,葉芷昔忽然有些後悔將被剪壞的衣服穿在裡面,本想來個以假亂真,可千萬別把自己搭進去才是。
裴怡拉著葉芷昔進了偏殿,二話不說解開她的腰帶。
「裴姑娘,你這是幹什麼?」葉芷昔拉住裴怡的手,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是幫你脫衣服啊。」裴怡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你自己說,裡面的衣服是不是孟氏和葉婉清給你準備的?」
葉芷昔完全不相信眼前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是剛才在皇后面前有理有據分析顏色和花樣的姑娘是同一個人。
難道這麼短的時間,她也換了個芯子。
裴怡見她一臉懵,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剛才那些話其實不是我說的,是我的手帕交沈青寧在我耳邊說的。」
「只是她膽子小,雖然想幫你但是害怕孟氏和葉婉清,還有韓嘉敏。畢竟她只是武將之女,得罪她們無人庇護安全。不過我最見不得韓嘉敏那副小人得勢的嘴臉,所以才衝出來替你解圍。」
「多謝裴姑娘,只是事情到這裡就算了吧。」可別被您這大小姐又作出別的動靜。
後面的話到了葉芷昔嘴邊,但是她還是咽了下去。
這話有點嫌棄的意思。
「那怎麼能行。」裴怡狡黠一笑,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我已經有後招了。你待會主要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了。」
「你為啥要幫我?」
「因為看韓嘉敏和葉婉清不爽唄。」裴怡那叫一個坦誠。
「啊」葉芷昔無語。
就這樣,葉芷昔稀里糊塗被裴怡脫下外衣,裡面是一件被剪得七零八碎,勉強能掛在身上的衣服。
兩人從偏殿出來,皇后等人已經在正殿中等著。
裴怡拉著穿著大紅色牡丹長衫葉芷昔跪在皇后面前,還未說話眼淚就掉下來了。
「娘娘,您可得為葉小姐做主,她實在是太可憐了。」裴怡一邊說,還一邊抹眼淚,這演技簡直吊打現代那些當家小花旦。
葉芷昔無法阻止,只能看著裴怡演戲。
「你這丫頭,有話好好說哭什麼。」事情還沒完,皇后愁得眉頭緊皺起來。
可裴怡是定國公的女兒,定國公從小就是皇上的伴讀,兩人感情親如兄弟。
就算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這件事也不能不管。
只是葉家這丫頭看似膽小如鼠,如今看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否則,怎麼有能耐弄來一件與之極其相近的衣服來以假亂真。
葉芷昔弓著腰跪在秦怡身邊,努力做個半透明,可頭頂一道凌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皇后該不會看出什麼吧?
還來不及細想,一旁的秦怡又道:「娘娘,公主,葉夫人簡直太過分了,不僅給她準備一件大不敬的衣衫讓她進宮赴宴,還連一件厚一點的裡衣都不給她準備。
這些就算了,葉夫人準備的衣服還被剪刀剪得七零八落。葉夫人肯定是想借您的手,懲治葉大小姐,好讓葉二小姐名正言順成為葉家嫡女。
葉大小姐生性膽小,收了您的帖子不敢抗旨不遵,無奈之下她只能穿著先去的侯府夫人僅剩的一件衣服入宮。
許是天氣太冷了,冷得不行的葉大小姐只能將剪碎的衣服穿在裡面。」
「葉夫人,當真如此?」皇后眼神驟冷,眼底泛起殺意。
孟氏嚇得腿都軟了,因為裴怡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說中了她的心思。
她連連搖頭:「不是的,真的不是的,皇后娘娘妾身沒有送衣服給她。」
「有沒有送,派人一查便知。」裴怡冷笑,又道:「若我沒有看錯,這件衣服的料子和繡工都出自降雪繡樓。顏色與花樣如此特殊,想來去繡樓一問就知道是誰定做的。」
「妾身沒有」孟氏哀嚎一聲,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皇后頭疼得很,立即讓人將孟氏送進偏殿,然後讓太醫過來。
這孟氏也是暫時不能得罪的人啊
「葉大小姐,本宮聽聞你自小面部受傷,特意派人去請太醫,你與本宮去偏殿,讓太醫幫你看看。」話落,皇后當即起身,不等葉芷昔回答,便先一步朝著偏殿走去。
葉芷昔嘆了口氣,仿佛已經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是她太心急了!
涼亭中。
眾皇子將這一切收入眼中,榮澈轉動輪椅要走,一隻手抓著榮澈的輪椅。
「三哥,你要走去哪裡?」
榮澈擰了擰眉,有些擔心葉芷昔。
皇后看著和善慈愛,心思可是深沉得很。
這丫頭落在她手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老五,鬆開你的手,別擋路。」
一襲青紫色長袍的五皇子榮裕輕笑一聲,抬起手一臉諂笑,「好,不攔著三哥。我看三哥挺著急的,不如送你一程?」
「老五,注意你的態度。」容齊擰眉,攔在榮澈面前。
榮裕並沒有將榮澈放在眼底,更加看不起容齊,「一個浣衣局宮女生的賤種,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容齊臉色一沉,眼睛裡迸射出一道寒光,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攥著,大聲呵斥道:「榮裕,你不要欺人太甚。」
「偏要,你能奈我何?還是說我說錯了,你不是浣衣局的賤婢生的?」
榮裕微微昂頭,眼底帶著挑釁,絲毫不懼。
「你」
「好了,不要吵了。」一直不發話的榮珏忽然開口,冷肅的掃了一眼榮裕,呵斥道:「大家都是兄弟,應當兄友弟恭,這般爭吵,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老五,你也是,沒事戳你四哥心窩子做什麼,趕緊給你四哥賠禮道歉。」
榮珏一口一個兄弟,心裡卻幫著榮裕說話。
榮裕撇了撇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對不起,四哥。弟弟錯了,弟弟不該拿你的出身開玩笑,你就原諒弟弟吧!」
榮澈連看都沒看榮裕一眼,對著容齊說道:「老五,人和畜生不一樣,不必跟畜生計較。」
「三哥說得對。」容齊深吸口氣,壓下心裡的怒火。
聽見榮澈指桑罵槐罵自己畜生,榮裕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怒火,掄起拳頭朝著榮澈面門砸下去。
「榮裕,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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