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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怡赫然出聲,「沈姐姐,你方才也同我說葉大小姐可憐。你性子冷清,素來不喜歡多管閒事,若非真心想幫葉大小姐,你又怎會跟我說那些花樣和顏色?」
「平日裡,我們在一起可都是我說你聽。今日卻恰恰相反,都是你說我聽你知我平日裡最不待見那些恃強凌弱的人,斷定我聽完這些一定會幫葉大小姐。」
「我那是」沈青寧無奈。
她雖有意幫忙,可也不願和葉大小姐深交。
這丫頭怎不知她的為難呢!
「不管如何,今日多謝二位小姐。」
葉芷昔看在眼裡會心一笑,看樣子,沈青寧並不想和她有過多交際。
不過她也並不在意。
這份情,她記在了心裡,有朝一日如果沈青寧需要幫忙,她定然全力以赴。
秦怡卻沒聽出沈青寧話中含義,不明就裡說道:「沈姐姐你就別謙虛了。」
沈青寧皺了下眉,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傻丫頭,當真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簍子。
孟氏和葉婉清今天吃了虧,能不從她身上討回來。
「難得我們三個投緣,我請你們去慶雲樓吃飯,聽說他們那來了個新廚子,做得一手好菜」秦怡邊說邊拽著葉芷昔和沈青寧,笑眯眯離開御花園。
小半個時辰後,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慶雲樓門口。
秦怡性子活潑張揚,不等馬夫將椅子擺好便跳了下去,笑意盈盈看著馬車上的葉芷昔和沈青寧。
「葉大小姐,沈姐姐,你們快下來。」
沈青寧和葉芷昔同時起身,沈青寧看了一眼,笑道:「葉大小姐先請吧!」
語氣平常又淡然,依然沒有半分想要親近的意思。
沈青寧家世不如葉芷昔顯赫,父親沈安也是從士兵一步步做到威遠大將軍的位置,因為沒有靠山扶持,沈安的將軍之位是用性命換回來的,也應功勳卓著而受到其他將軍排擠。
作為沈家女兒,沈青寧從小就養成與世無爭,謙虛謹慎的性子。
「好!」
葉芷昔點頭下了馬車,沈青寧最後。
三人一併走向慶雲樓,還未踏入門檻,身後便傳來一陣著急忙慌的聲音。
「大小姐,小人可算是找到你了。」
不過片刻,一個穿著深灰色長衫的下人急急忙忙跑到沈青寧面前,朝著秦怡揖了一禮後,道:「老夫人病又犯了,大夫說老夫人怕是撐不過去了,您趕緊回去吧!」
沈青寧一聽,嚇得手裡的帕子都掉了,眼尾泛起一抹紅暈。
她轉頭看向葉芷昔,朝她盈盈一拜,聲音哽咽道:「葉大小姐,家還有事,失陪了!」
隨後,她又看著秦怡,「怡兒,事態緊急,借你馬車一用。」
「我隨你一起去。你先上去,我馬上來。」聽聞沈老夫人病重,秦怡也沒了吃飯的心情,只能無奈的看著葉芷昔,「葉大小姐,我得去沈家看看,來日再請你吃飯。」
葉芷昔還在想什麼時候能還沈青寧今日的情,沒想到機會就在眼前。
她抓住沈青寧的手腕,虛浮的脈絡,令她微微皺了下眉。
沈青寧的脈象有點奇怪。
「葉小姐還有事?」沈青寧因為她的阻攔而沉下臉。
葉芷昔回過神,她的情況並不嚴重,還是先去看沈老夫人。
「我對岐黃之術略知一二,若沈姑娘不介意,可否讓我去看看葉老夫人?」
沈青寧一心只想快點回府,並不覺得葉芷昔能幫什麼忙,於是搖頭拒絕,「多謝葉姑娘好意,我心領了。家中事情緊急,還請葉姑娘莫要耽誤時間。」
說完,她便掙脫葉芷昔的手,頭也不回上了馬車。
「葉小姐一起去吧。」秦怡卻不管那麼多,拉著葉芷昔就上了馬車。
沈青寧眸光微沉,對秦怡很是無奈。
「沈姐姐,多一個人總多一些辦法,說不定葉姑娘就能治好沈奶奶呢?」
「人都上來了,我還能說什麼?」沈青寧說完便轉向一旁。
秦怡知道她這是允許了,立即吩咐車夫駕車。
威遠將軍府在城西,慶雲樓在城東。
從城東到城西花了不少時間,等沈青寧她們到了將軍府時,沈家的管家已經在指揮府里的下人在門口掛上白綢。
「錢叔,您這是幹什麼?」
馬車還未停穩,沈青寧就跳下地,險些摔倒。
錢叔看見沈青寧,泛著紅絲的眼睛氤氳著一層水霧,「大小姐,您回來晚了,老夫人她已經走了」
「這不可能!」
不等錢叔說完,沈青寧一把將他推開,拎著裙子往府里跑去。
秦怡和葉芷昔也立即追過去,特別是葉芷昔恨不得腳底下有兩個風火輪。
從下人傳話,到來到將軍府前後也就一個小時時間,這麼短的時間人就去了,多半是急性病,只要沒有過最佳搶救時間,說不定還有得救。
很快,葉芷昔就將秦怡甩在後面。
跟著沈青寧來到後院,一陣悽厲悲憫的哭聲從屋子裡傳出來。
小院庭院中,站著沈家親眷,聽著裡面的哭聲,也紛紛跟著哭了起來,誰也沒有注意跟著進去的葉芷昔。
「祖母,您快醒醒。寧兒回來了,您睜開眼睛看看寧兒寧兒不要您走,寧兒求求您睜開眼睛看寧兒一眼好不好」
沈青寧緊拽著沈老夫人的手,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看得人格外心疼。
病床上的老人,無論身邊人如何哭聲震天,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葉芷昔上前,伸手探了探沈老夫人鼻息和頸部動脈,眼睛驟然一亮。
太好了,還有微弱的呼吸和脈搏。
人還有救。
「沈姑娘,你別慌,沈老夫人還有一口氣。」葉芷昔拍了拍沈青寧的肩。
「你說什麼?」
沈青寧抬頭,雙眸紅腫,難以置信看著她。
「祖母當真還有氣?」
葉芷昔點了點頭,「還有口氣,你若信得過我,便將你祖母交給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將你祖母救活。」
「好!」
儘管沈青寧心裡沒底,可她是唯一一個說能救活祖母的人,只得死馬當活馬醫。
見她同意,葉芷昔心底鬆了口氣,就怕她不相信自己耽誤最佳救治時間。
「時間緊迫,你先出去,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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