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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昔和靜怡皇貴妃婆媳二人對視一眼,彼此無奈一笑。
這兩天事多,倒是把這丫頭給忘了。
「母妃,三皇嫂,都這個時候了,你們怎麼還笑得出來。」容玥急的不行,眼尾泛紅。
靜怡皇貴妃見不得女兒這般掉眼淚,終究還是將元帝已經病癒的事情告訴了她,不過也將一些不方便對外人說的那些事,也一併都說了。
容玥是個有分寸的,明白各中情況後,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
「母妃放心,女兒有知道該怎麼做!」
往後兩天,任何人去御書房都會被門口的守衛攔著,宮中妃嬪一個個人心惶惶,只好求到皇后宮中。
她們不知,皇后也已經被攔了好幾次。
此刻,皇后宮中,一些年歲略長的妃嬪都在正殿中坐著,皇后端坐於上位,聽著下面的宮妃七嘴八舌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娘娘,臣妾聽聞國事已經交由晉王處理,可是皇上的旨意?」
開口的是咸陽殿的陸昭儀,家世一般,入宮多年一直以皇后馬首是瞻,平日裡少不得替皇后出謀劃策。
不過這一回,皇后所做的事,陸昭儀並不知情。
否則她也不會坐在這裡聊起元帝的事。
皇后這幾日頭疼得緊,沒有心思招呼這些看似好意,內里卻不懷好意的妃嬪。
她瞥了一眼桑菊,冷淡說道:「本宮有些頭疼,你去請張太醫過來。」
「是!」桑菊福了福身,立刻去請張太醫。
陸昭儀原本還想說什麼,聽見皇后這話,面上頓時有些尷尬。
她緩緩起身,訕訕的勾起嘴角,「娘娘頭疾發作,妾身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其他幾人原本也是被陸昭儀強拉著過來,如今她都要走,她們也更沒有留下的意義,於是紛紛起身見禮告辭。
「嗯!」
皇后應了一聲,打發紅袖送她們出去。
紅袖一直將人送到殿外才折返回到寢宮,皇后依然不見臉上疲憊,一雙描繪精緻的鳳眸,染著淡淡的慍怒。
「娘娘,您可好些了?」紅袖小心翼翼看著皇后,「要不奴婢替您揉揉?」
「不用!」
皇后理了理手臂上的披帛,又感覺心口一陣心悸,疼得她不由得擰起眉頭。
「你去看看桑菊去請張太醫怎麼還沒來?」
前兩日,張顯宗來請平安脈,並沒有發現她身體有什麼不適,可心悸的次數越來越多,心口絞痛一次比一次嚴重。
她不得不謹慎。
「是!」
紅袖立馬出去,正好遇見桑菊從外面回來,但是身後跟著並非張太醫。
「桑菊,張太醫呢?」紅袖上前,不解問道:「一直以來都是他給娘娘請平安脈,這次換了人,娘娘該生氣。」
「我知道!」桑菊衝著紅袖搖了搖頭,有些忐忑道:「張太醫今日沒有當值。」
紅袖嘆了口氣,瞥了眼後面的太醫。
「算了,進去吧,娘娘已經在里裡面等很久。」
隨後,紅袖帶著兩人進了寢宮,皇后一看來人不是張顯宗頓時大發脾氣,大喝一聲:「大膽!」
桑菊嚇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娘娘饒命!」
「張太醫呢?」
跟著桑菊來的太醫也急忙跪在地上,惶恐道:「回稟皇后娘娘,張太醫今日並未進宮當值,聽說是告了病假。」
皇后幽幽閉上雙眼,淡淡開口道:「罷了,你過來替本宮看看。」
「是!」
太醫應下,誠惶誠恐來到皇后身邊,半跪在榻邊,從藥箱中掏出一塊絲帕蓋在皇后的手腕上。
須臾,太醫才收回手,低聲道:「娘娘只是染了些風寒,微臣開一副藥早晚一次,不日便會痊癒。」
「風寒?」皇后微微怔愣,眼神幽冷,「為何本宮會感覺心悸,心口還會絞痛?」
「乃是風寒所致,娘娘不必擔憂。」
皇后長長的嘆了一聲,張顯宗也是這麼說,可是湯藥喝了不知多少,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要不是張顯宗是父親的門生,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受人指使說假話誆她。
「你先下去吧!」
皇后擺了擺手,桑菊立即送太醫離開。
很快,皇后宮中請太醫的事就傳到元帝耳中。
此刻御書房內,葉芷昔,榮澈和容齊都在,聽見暗衛稟報,幾人也是詫異的看了彼此一眼,父皇何時安排人在皇后宮中?
「你先下去吧!」元帝對著地上的暗衛低聲說道。
「是!」
暗衛應聲後,悄無聲息離開。
元帝將目光落在榮澈和葉芷昔臉上,瞧見兩人眼中疑惑,便輕笑一聲,冷聲說道:「朕讓崔大夫開了一副藥給皇后,想來是藥效已經起效了。」
榮澈和葉芷昔都沒問是什麼藥,可從元帝的神情看得出來,這藥不簡單。
看著元帝波瀾不驚的臉,葉芷昔心裡猛然升起一絲怒意。
面對嫁給自己三十多年的髮妻,他也可以做到無動於衷,那雲家在他眼中,豈不是如螻蟻一般?
「父皇。」
榮澈的聲音,打斷葉芷昔的走神。
她收斂心神一言不發。
「太子已於昨天半夜和韓彬一同出城,兒臣想問一切是否按原計劃行事?」
「按原計劃行事!」
元帝神色陰冷,鬢角凸顯的青筋泄露他心底的怒意。
容齊瞥了眼元帝,似是要說什麼但轉念一想,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你們下去吧!」
「兒臣\/兒媳告退!」
三人一同欠身見禮離開。
離開御書房,容齊也出了宮,榮澈將葉芷昔送回雲霞宮偏殿,卻沒有進去。
「今晚不用等我,這幾日可能有點忙。」榮澈抬手,拂過葉芷昔的鬢角,滿眼疼惜的看著她:「一路上都沒見你說話,可是因為父皇?」
葉芷昔抬頭對上榮澈的目光,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坦誠的說道:「他的狠厲冷酷讓我想到了雲家。」
無論是妻子,還是孩子,只要動搖他的位置,他都可以眼都不眨處理了。
一個雲家又算得了什麼?
榮澈捧著她的臉,俯身在她唇上親吻一下。
「父皇不是那種人,他只是無奈而已。作為天下之主,他要保護天下百姓。我們都不能替他承受這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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