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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昔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水霧朦朧般的秋水剪眸一瞬不瞬的,仿佛要看穿他的心。
榮澈被她盯得很不自在,摸了摸鼻尖,喟嘆一聲。
「確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過是老四,他不知道怎麼開口,求我幫他說兩句好話。」
原以為會是榮澈有難言之隱,沒想到竟然是容齊。
這倒是讓葉芷昔有些驚訝。
只是,什麼事讓容齊找到她這裡來。
「你說。」
「老四想請你去看看沈青寧沈姑娘,除夕夜的第二天沈姑娘臉上就出現一些紅疹,用了藥有所好轉,但第二天又會復發,老四知道此事,就想讓你幫忙看看。」
「沈青寧?」
榮澈想到容齊跟自己說過的話,又道:「老四說,沈姑娘之前有些地方做的不妥,怕你知道此事,不願出手。」
葉芷昔怔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有些哭笑不得。
「沒想到沈姑娘還記著以前那點小事,我早就忘了。待會讓人給容齊傳個話,沈姑娘那兒我明早就過去。」
「好!」
~
吃完飯,外頭也已經徹底黑了。
城中各處掛起了彩燈,處處燈火相映,數千盞明燈如漂浮的天河,光華璀璨。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街道兩旁的小攤小販賣力的叫賣聲,孩童的嬉笑,女子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榮澈護著葉芷昔在擁擠的人流中慢步,偶有從對面過來人潮,皆被他細心隔開,不讓推搡和擁擠靠近她半分。
葉芷昔還是第一次直觀感受花燈節,感覺和電視上差不多。
「前面是燈市,要不要過去?」
這裡已經萬家燈火,路邊都擺著各樣的花燈,不知道燈市還會有什麼。
葉芷昔想了想,點頭答應:「好呀!」
到了燈市,她才知道這條街和來時那條街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是這條街臨近護城河,不少姑娘在河邊許願放花燈。
「要不要許個願?」榮澈手裡拿著一盞花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
「願天下安寧?」
葉芷昔微微昂頭望著榮澈,眉眼間染著笑意。
「好!就願天下安寧。」
榮澈拉著她的手,來到賣花燈的小販前要了筆和紙。
一張紙,一支筆,兩隻手,一起寫下同一個願望。
河面水波潺潺,漂浮的花燈如瑩瑩閃爍的星星,兩人來到河邊,共同放下帶著期許的花燈。
榮澈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俯身在葉芷昔嘴角落下一吻。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
葉芷昔臉頰微微發燙,仿佛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震耳欲聾。
「王爺!」
一個略帶焦急的聲音,忽然在兩人身後響了起來。
榮澈回頭,便看見容齊的隨從姚康神色凝重的朝著他走來。
姚康瞧見榮澈身邊的葉芷昔,當即拱手見禮:「屬下見過晉王妃。還請王妃見諒,屬下有要事找王爺商議。」
姚康在說到商議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顯然是想讓她避諱。
葉芷昔也明白,識趣的看了眼榮澈,道:「你們談,我四處走走!」
「等一下!」榮澈拉著她的手,不悅的瞪了一眼姚康,語氣冷然道:「什麼事就在這說?」
姚康被榮澈瞪得心跳加速,震驚得不行。
軍機大事,怎好讓王妃聽。
不過,也很快回過神,躬身道:「屬下發現京城這兩日來了許多生面孔,特別是胡樓裡面的胡人比往日多了好幾倍。」
被姚康這麼一說,葉芷昔不覺的看向周圍,發現路上的胡人還是很多。
胡人和他們在外貌上有很大區別,特別是一雙藍色眼睛十分醒目,一眼就能分別。
原以為是因為過節的緣故,如今想來沒有那麼簡單。
榮澈緊鎖眉頭,前有南詔,後有胡人,看來這個正月註定不會太平。
「此事不宜聲張,派人暗中調查,本王會讓墨羽帶人配合你。」
「是!」
姚康應下,又從懷裡掏出一份圖紙,「另外這是武備院設計出來的衝車用以攻城,還請您過目。」
榮澈接過圖紙揣進懷裡,才看向姚康:「還有別的事嗎?」
姚康一怔,感覺晉王今日比平日更加冷漠,又看了眼他旁邊的葉芷昔,心裡頓時明了,趕緊拱手告退。
「屬下告退!」
姚康走了後,榮澈和葉芷昔也離開了燈市,上了停在城門口的馬車。
「我們去哪?」葉芷昔看著榮澈,有些不解。
不是要帶她去見個人,難道人在城外?
「雲家別院!」
榮澈有令牌,隨時隨地可以出城,馬車出了城就直奔雲家別院。
馬車裡,榮澈問起了葉芷昔一大早進宮的事。
葉芷昔想他既然問了,定然是知道宮裡發生的事,所以也就沒有隱瞞,「御書房門外的宮道上 死了一群老鼠,我檢查了一下,應該是誤食了湯藥所致。
父皇已經查出昨夜去過御書房的人,只有皇后帶著宮女桑菊去過,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暫時沒有動她。」
「幸好父皇昨夜不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榮澈柔和的眸色恢復一慣的冷冽,聲音淡漠:「只怕皇后賊心不死。」
「放心,我已經給了父皇可解百毒的丹藥。而且根據我的推測,毒死老鼠的藥量不足以毒死一個成年人,應該是想少量多次的下毒,等到毒素侵入五臟六腑」
若到了那個時候,她也沒有辦法。
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一次沒成,皇后肯定還會再想辦法,父皇定然能抓住證據。」
見榮澈臉色不好,葉芷昔柔聲安慰他。
「我知道!」榮澈垂眸看著身邊的女人,伸手攬著她的肩。
葉芷昔順勢靠在他懷裡,嘴角微揚。
「她到底是皇后,天下人眼睛都盯著,沒有證據父皇也不好對天下百姓有所交代。」這麼明顯的道理,他又怎會不明白。
還以為他會鑽牛角尖,見他能想通,葉芷昔也鬆了口氣。
馬車跑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在雲家別院外停下。
墨羽跳下馬車,搬來長凳才道:「王爺,王妃,別院到了。」
葉芷昔仰頭,望著榮澈冷峻的側臉,「你要帶我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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