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慶冷眼看著這群東雲國的讀書人。
別看他在沈浪面前很是熱情,一副熱血青年的模樣,但那是因為沈浪。但凡是混跡南嶽國貴族圈子的,有哪個沒聽過「孫大少」之名。
雖說不至於欺男霸女欺壓老百姓,但若是什麼權貴子弟犯在他手裡,那可是沒一個討好的。
今日本是興匆匆來邀沈浪赴宴,但卻被人當場打臉,這口氣怎麼忍得下。
「誰說的,自己站出來。」孫大慶冷聲開口。
戰無雙沒說話,只是低著頭,輕輕撫摸著劍柄。
沈浪倒是有些無所謂,笑道:「算了,不是還要給我設宴接風嗎,何必計較這些。」
楊幼卿眾女在白紗下的臉色也很是難看,不過沈浪既然這麼說了,她們也不好開口。
戰無雙轉頭看著沈浪,一對眸子清澈如泉水:「沈兄,你對我等有救命之恩,今日站在南嶽國的土地上若是還能任由他人侮辱你,那日後我等如何自處?」
話音落下,就聽「鏗」一聲輕響,宛若龍吟。
就見那一群讀書人中頓時爆射出一道刺目血光,一名讀書人捂著手臂慘叫了起來。沈浪眼皮微跳,就見那人竟然直接被戰無雙斬斷了一隻手臂!
以沈浪的神識,自然是早就知道剛才說話的就是此人,但戰無雙能準確辨識出,並且一劍斬出後在人群中直接將此人手臂斬斷,這一份劍道功底,也是相當的令人動容。
「此劍不錯,有吳雪娥四成功力。」
沈浪身後響起一陣喝彩聲。
戰無雙聽到這話也是有些驚訝,轉頭看向沈浪身後,也就見一片白紗,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話。
沈浪倒是聽明白了,說話的是師姐凝煙。
他對武道修行還淺,劍道更是沒有接觸過,雖說經常用氣血劍,但都是簡單的劈砍。雖然不知道吳雪娥的是誰,但凝煙的口氣明顯是稱讚的居多。
戰無雙的劍法既然能得凝煙的稱讚,那想來應該是極好的了。
只不過,沈浪也和戰無雙交手過,感覺戰無雙雖然實力不錯,但似乎也不該當得師姐這般讚許才是。至少在他看來,戰無雙的實力是絕對不如當日皇城惡戰的幾名七品妖族。
「你們南嶽國欺人太甚!」
張紹的怒吼聲響起,他此刻滿臉通紅,渾身顫抖。
孫大慶冷笑道:「是我們欺人太甚還是你們自找沒趣?在我南嶽國的地盤上,當著我南嶽國人侮辱我們的貴客,這不是自找死路?」
張紹咬牙道:「若是我東雲國賢人在此,你也敢這麼說嗎?」
「便是東雲國半聖在此,我也是這麼說。」孫大慶冷聲說道。
一時間,周圍一片寂靜。
「哦,南嶽國的小輩都如此膨脹了嗎,今日東雲半聖沒有,但賢人還真有。」
話語間,就見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一見到此人,所有的東雲國讀書人都是躬身行禮:「見過林賢人。」
聽到這稱呼,沈浪神色微動。
林廣賢沒有走出人群,先是走到那被斬斷一臂的讀書人身邊,也不顧血污將地上的斷臂撿起。
「年輕人少了一隻手臂,以後還怎麼握筆啊。」林廣賢輕嘆了口氣,就把那手臂傷口按在了一起。
就見他袖口一抹青光掠出,圍繞著那斷臂旋轉了幾周。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那手臂竟然重新長回了那讀書人身上。
那讀書人愣了半晌,嘗試著活動了下手臂,發現竟然完好如初。
他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朝著林廣賢就深深拜下。
「謝謝林賢人,謝謝林賢人!」他聲音顫抖,臉上滿是激動和感激之情。
林廣賢露出一個溫和笑容:「好好讀書,勿要辜負老夫期望。」
「謹遵林賢人教誨!」
周圍的東雲國讀書人都是一陣激動。
「小師弟啊,你以後日子難過了。」凝煙湊頭到沈浪耳邊輕笑道。
沈浪自然明白凝煙的意思。
今日之事一旦傳開,那林廣賢的名聲必然更加顯赫,而站在對立面的沈浪那就不用多說,必然是要承擔更多罵名。特別是今日之事和沈浪有很大關係,日後只怕都不是罵名這般簡單。
「無妨,罵聲越大文名越響。」沈浪神色不變地說道。
凝煙倒是被這話給說愣了,半晌才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這聲音沒有一點掩飾,在此刻顯得刺耳無比。雖然看不到容貌,但那一身惹眼的宮裝,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依然是引來了一陣熱切的目光。
林廣賢冷眼看向沈浪,之後又把目光投向他身後的凝煙。
「傷風敗俗。」林廣賢冷哼一聲說道。
「倚老賣老。」
沈浪二話不說就還了回去。
林廣賢:「?」
「沈浪,你說什麼?」林廣賢盯著沈浪怒聲道。
沈浪微微一笑,道:「你又不是我學生,我為什麼要教你?」
這話一出一片譁然。
儒家最講規矩禮儀,所謂尊師重道,林廣賢身為東雲文院教席,身負教化之職,可算東雲國所有學子的半師。
而沈浪現在何止是出言頂撞那麼簡單,簡直是要騎到林廣賢頭上去。
「果然是恃才傲物,不知禮教,今日老夫說不得要代張聖好好教教你!」
林廣賢身周青氣涌動。
一看這架勢,周圍的人頓時暴退。
林廣賢可是貨真價實的賢人,一旦出手那便是驚天動地。
沈浪卻是嘆了口氣,一點準備的意思都沒有。
所有人都是驚異的看著沈浪,這到底是自負還是找死?
你面對的可是準備出手的賢人,當真是覺得對方不敢殺你嗎?
天空中猛地泛起一片青色雲霧,伴隨著的還有無數血色光芒沖天而起。
只是頃刻間,三男一女就落在了場中。
這三男一女中,兩名男子五十來歲,身著白色儒衫,看來是儒道修士。而另外一男一女,男子四十五六,身穿錦袍,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威勢。而那女子則是穿著一身白色長裙,腰間佩戴著一柄青銅長劍。
這四人氣息不露,但只是站在這裡,便如四座高山一般,帶給周圍之人沉重的壓力。
沈浪瞄了眼那白裙女子青銅劍的樣式,心頭就隱隱有數了。
「林賢人這是要做甚?」
那當中的白色儒衫男子微笑著朝林廣賢抱了抱拳。
林廣賢一言不發,只是冷眼盯著沈浪。
另一名儒衫男子打量了沈浪一番,道:「你也是東雲國學子,豈可如此跟東雲文院先生說話,還不道歉。」
沈浪不認識這人是誰,只是淡淡地道:「我為何要向卑鄙無恥為老不尊之人道歉?」
這話說的這白色儒衫男子神色一凝,原本淡然的神色泛起了幾分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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