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似毒 第一章 穿越架空王朝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都是小綠不好，都怪小綠回來的太晚，小姐，嗚嗚――」

    啊，腦袋好痛，身體好沉重。

    是誰一直在旁邊說話，眼睛......睜不開......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嗚――」

    真的，快別哭了，好吵......

    百般掙扎著將眼睛睜開，入目的不是洛菲特星球遺蹟的繁麗古老的壁畫，而是一個破爛陳舊的屋頂。

    簡單的木製結構構成的房屋，昏暗沉悶的小屋內空空蕩蕩，只有一套破舊的桌椅。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一個衣著樸素破爛的面色枯黃的小女孩跪在她的身邊，滿目淚花。

    「身上好痛。」沉重的感覺讓她不能仔細思考現在環境，只能如實的說出現在的感覺。

    「啊！小姐，這，這可怎麼辦？」面色枯黃的小綠慌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無力的閉上眼睛，這副身體太累了，還不足以支撐自己說更多的話。

    在床上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眼。

    旁邊的小女孩還在悶悶的哭。腦袋本就沉悶的她忍不住開口：

    「你，是叫小綠是吧？」

    「回，回小姐，是。」

    「多大了？」

    「小姐，嗚――你連小綠的年紀都不記得了嗎？嗚――是小綠錯了，是小綠回來晚了，嗚――」

    「啊，別哭了，你沒錯，快別哭了。」

    「小，小姐......對不起......」

    身材瘦弱的小女孩伏在床邊，細小的肩膀微微抽動。

    這一看就還在哭嘛。雖然一直都不喜歡哭泣的人，不過，這景象，怎樣都讓她於心不忍。

    自己到底是幹了什麼呀！

    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唾罵。

    再仔細的環顧這個房間一周。

    眉頭皺起，此刻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都讓她感到非常不安。

    「小姐，你怎麼樣了？」發現小姐一直沉默，擔憂小姐的小綠再次輕聲詢問。

    「沒事，我需要睡一會兒。」這種時候，想那麼多也沒用吧，閉上眼睛，說，「謝謝。」

    小綠瞪大了眼睛，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再次發出聲音來。靜靜的看了好一會躺在床上的主子，小綠決定今天一定要吃一頓好的。

    察覺到小綠終於離開，她沉下思緒，進入深度睡眠。

    這一次的深度睡眠與剛才不一樣。她的腦內似乎被塞入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耐下心思整理好，她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和她同名的人的人生。

    徐若晴，聖陽王朝中書令徐遠江的第一個女兒，也是中書令徐大人的嫡女。

    生母在生下她不久之後就瘋了，現在被關在府邸的一處鮮為人知的角落。

    養她長大的人中除了小綠，其他的人被徐大人的側室用各種理由不是打發到了莊園，就是被趕出府邸。

    雖然是一位嫡女，不過每天的生活真是過的連一個下人都不如。每月的銀錢到她手上的已經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且不說每日的飯菜是多麼的不健康，就連這不健康的飯菜都有人要搶。

    每一次的反抗都會遭到暴打蹂躪，而每一次小綠都會護著自己，試圖用同樣瘦小的身軀護住自己。

    連年的營養不良與肉體和精神的雙重蹂躪，主僕二人都是面容枯黃，體型瘦小。

    要不是記憶不會出錯，徐若晴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兩名14歲的少女。

    再次從沉眠中漸漸轉醒，感覺到自己身體已經好一些的徐若晴顧不上這些莫名其妙的記憶，此時的她有一大堆的問題想要弄清楚。

    不想再去理會這些事情，徐若晴在屋內轉了一圈，感慨了一下這個破爛小屋的破舊之後，推開門就打算去屋外驗證一下記憶里的場景。

    在記憶里，徐若晴和小綠的屋子位於中書令府邸的一處偏遠的小院子。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關著自己母親的院子和自己的院子正好地處府邸的兩處極端，相隔甚遠。

    屋子的前面還是那處亂糟糟的花圃，門口的藍花楹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傍晚的夕陽給破亂的院子更添一筆衰落的氣息。

    剛剛找到屋裡的水缸看了一下這個徐若晴的樣貌，差點沒給她嚇死。

    面黃肌瘦的小女孩頭髮雜亂，參差不齊。細瘦到皮包骨頭的四肢簡直讓她懷疑這是不是一具披了皮的骷髏人。

    雖然有對照小綠的身體做好心理準備，可驟然看見一具這樣瘦弱的軀體還是讓她難免嚇一跳。

    走出院落外就看到正在池塘邊的一棵柳樹下爭執的幾個人。

    徐若晴皺著眉頭靠近。

    前方的小綠匍匐在地上，彎腰好像護住了什麼東西。

    「嗯？你這個不入流主子的奴婢還想反抗我們？」

    「我勸你還是早一點拿出來，這種東西可不是你們這對懦弱的主僕能夠享用的。」

    三個身穿家丁服的瘦弱男子正圍在地上那個匍匐的少女身旁。其中一個男子不停的用腳踹著地上的小綠。

    還有一個正在不斷地用言語侮辱她們主僕二人，剩下的一個男子更是蹲下身企圖從小綠的懷裡強行搶走東西。

    「喂，你們三個，」徐若晴冷漠的說，「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手無弱雞之力的小女孩很開心嗎？」

    聽見熟悉的聲音，小綠猛地抬起頭，看向徐若晴的目光充滿了希望，可頓時，這目光就變成了乞求。

    「小姐，快走！」

    趁著這三個人還來不及對小姐做什麼，小綠忍著身上的疼痛，用盡所有的力氣大喊。

    「喲，我看這是誰啊？這不是那個懦弱只會受人欺負的大小姐嗎？」

    雖然對於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感到警戒，不過在看清是誰之後，就更囂張了。

    「嘖嘖，都成這個樣子了，是誰啊，比我們還狠，下手這麼絕。」

    「我看這個奴婢都比這主子要壯實一點，看來這主子還沒準要被這奴婢欺負啊。」

    「是啊，雖然這個奴婢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主子才偷的雞腿，可沒準，是為了......」

    「是為了自己啊哈哈哈。」

    三個家丁沒大沒小的相互推鬧著，絲毫沒有把自己這個中書令府的大小姐放在眼裡，反而是把自己隨意詆毀。

    看來這個徐若晴的真實要比自己在記憶里看到的還要難過一些。

    自己現在的身體顯然不具備什麼力量，直接衝上去干一架更加是不可能的。

    如果搬出自己身為嫡女的尊嚴，在這群已經習慣了肆意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的惡奴中也不會有什麼作用，反而還可能會被他們嘲笑一番。

    不過，不論是怎樣，無論自己身處何方，都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

    徐若晴毫不在意的諷刺的一笑，說：「有些人啊，就是這麼不入流。」

    「自己沒本事，討不到主子的歡心，就只能在這裡可憐巴巴的乞食。」

    三個家丁頓時一怒，說：「你說誰乞食呢？」

    「你說是誰呢?」

    「一個雞腿先不說，就算是一頓殘羹剩飯，都要來搖尾乞憐的要呢！」

    在記憶里，這三個人沒少搶過她們主僕的飯食。

    徐若晴面色陰冷，語調冷漠。

    那三個家丁在聽了她的話之後，滿心怒火，只想衝上去將這違抗的懦弱主子暴打一頓。

    他們雖然是家丁，也經常被主子這麼說。

    可她徐若晴是誰，不過是一個沒權沒勢，被老爺冷落一旁的小姐，她有什麼資格！

    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更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就在忍不住衝上去要扇上一耳光的時候，徐若晴冷笑一聲，說：「打，你們儘管打。」

    「明天就是家宴了，我要是身體痛的起不來，再頂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被人攙扶著去參加，我就算再怎麼落寞，也是中書令的嫡女。」

    「到時候，中書令大人一看見我，就算是為了他的面子，敢欺辱嫡女的人也肯定會被亂棍打死丟入亂葬崗的吧！」

    徐若晴嘴角挑著冷漠的笑，絲毫不畏懼的盯著他們。

    從未見過大小姐有過這樣的笑，一時間，三個家丁猶豫了。

    「仔細想一想吧，我是不介意在父親大人面前展現一下柔弱，側室也不會吝惜展現一下她的慈母威嚴，不過到時候倒霉的就是你們三個了。」

    「和獲得老爺的寵愛相比，對她來說，幾個奴才的性命實在算不得什麼。」

    三個家丁沒有動彈，不一會兒，其中一個家丁開口了。

    「她說的沒有錯，到時候恐怕咱們三個要做替罪羊羔了。」

    「是啊，她現在身上這麼多傷口，今天又是咱們三個找她麻煩，到時候......」

    「那咱們該怎麼辦呀？總不能......」

    徐若晴垂下眼帘，再次冷笑。

    「怎麼辦呢？我有辦法。」

    三人懷疑的目光射向徐若晴。

    「你們先過來，給你們幾個東西。」

    三個家丁略有警惕，不過看了看徐若晴瘦弱的身體，也都冷笑著靠近。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我們三個人足夠讓你喝一壺了。」其中一人警告道。

    「當然不會了，你們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