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王爺難伺候
「何處?」周戈淵問著她。
「去了王爺便知道了。」
謝德音看了看周戈淵身上的衣服,此時他只著裡衣,昨日的騎裝在那邊架子上放著,上面有塵土,已經不能再上身了,謝德音喊著青黛。
「去把庫房我那些嫁妝最裡面的那個箱子打開,拿一身夏衫出來。」
等著青黛拿來了,周戈淵才反應過來。
她的嫁妝裡面備著男人的衣衫,必然不是給他準備的,周戈淵臉色一黑,道:
「那個廢物的?」
謝德音撇嘴,嗔怪的睨了他一眼。
「新的,我從娘家帶來的,他從未穿過。」
周戈淵則鼻嗤一聲,陰聲怪氣道:
「謝家可真是財大氣粗,家裡女兒的陪嫁連男方的衣物也準備了。」
謝德音認為,他這種醋吃的很是沒有必要。
按道理說,他強奪了別人的妻子,卻又十分介意人家的夫婿。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謝德音不跟他抬槓。
「王爺試試,我服侍王爺穿上。」謝德音站在他身前,輕聲曼語的哄著。
周戈淵看著謝氏在身前軟聲細語的乖順樣兒,胸口堵著的話沒再說出口,張開雙臂,由著她給他把衣服穿上。
待穿好之後,周戈淵看著這衣袍不過到他小腿處,短了一截不說,連肩膀處也有勒緊感。
而此時的謝氏,再看到他穿上後,也沉默了一瞬。
周戈淵轉了一圈,站定後望著她,眉梢微揚,撩著眼皮道:
「你自己看,這好看嗎?」
謝德音一言不發,默默地給他脫了下來。
她將衣服交給青黛,低聲囑咐著:
「拿回去吧。」
周戈淵再次鼻嗤了一聲,沒好氣道:「怎麼?還打算留著?那窩囊廢還能站得起來?」
謝德音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尖酸刻薄極了!
謝德音只能去拿他昨日穿過的騎裝,用撣子敲了幾下,敲落灰塵,拿回到周戈淵的跟前,一邊給他穿衣,一邊道:
「若是一兩件就罷了,我就讓青黛拿去燒了。當時繡坊給我備嫁衣的時候,順便準備了四季的衣衫,連他的也準備出來了,有幾個箱子,與其燒了,不如送給一些貧苦人家,也是一樁好事。」
周戈淵聽著她說有幾個箱子,更是沒好氣的鼻嗤,謝德音知道他若開口必沒好話,索性堵在他開口前說道:
「其實若說是緣分,本應該我與王爺的緣分更深一些,王爺與我祖父和父親早已相識多年,若是去年去我家提親的是王爺,如今那箱子裡裝的便都是王爺的衣衫。」
周戈淵聞此言,想到若真是一年前遇到她,他們二人必然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或許會因為她的美貌,目光稍作停留,但絕不會去招惹。
更談不上提親和嫁娶。
謝德音看他臉上神色訕訕,便知道他心裡必定是看不上謝家門庭,方才她開口說的那句提親,就是故意堵他的嘴。
又做不到明媒正娶,如今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姦夫身份,哪兒來那麼多陰陽怪氣!
謝德音將他的領口撫平後,低聲道:
「我與他已經時過境遷,如今一心一意待王爺,王爺該釋懷了。」
周戈淵沒有說話,謝德音將他的衣服整理好後,喊人去備轎。
另外讓人將裝著陸元昌衣服的幾個箱子抬到後門去,裝一輛車上。
「將馬車套在後門處吧,今日累了,將轎子抬進院裡,我坐轎出去。」
青黛她們幾個近身伺候的知道是怎麼回事,等著箱子都抬出去後,遣散了院裡的其他人,才請他二人出來。
為防人發現,謝德音打算讓周戈淵跟自己同坐在轎子裡面,出府後再換馬車。
周戈淵看著那逼仄的轎子,淡淡說道:
「本王既能來,便也能不驚動任何人離開。」
說著,見他縱身一躍,便翻過了她這院子,不見蹤影了。
謝德音鬆了口氣,心想,只要出了自己這院子,不管在哪裡發現他,都跟自己沒關係了。
等著謝德音到馬車上時,看到周戈淵已經端坐在馬車上,謝德音看了一眼外頭的車夫,瞬間便明白了,連她身邊的車夫都是他的人了。
他的眼線還真是無孔不入。
「夫人,去何處?」
「先去平安街的成衣鋪子吧。」
周戈淵身上這身騎裝穿著出去並不合適,他穿不了陸元昌的衣服,便乾脆給他買一身。
平安街那邊是謝家的鋪子,整個京城除了天一閣那條街上的鋪子,謝家其他的產業都給她做了嫁妝,平時是大哥幫她打理著。
帶著這麼一個「姦夫」招搖過市,謝德音也怕被人看到,只能去自家鋪子了。
掌柜是識得大小姐的,但是卻不認識陸元昌,加上陸元昌癱了的事情除了權貴圈以外,旁人是不知曉的。
見大小姐帶著一雄姿英偉、雋拔無儔的男人進來時,自然而然的便當成了自家姑爺。
「大小姐,姑爺。」掌柜的恭恭敬敬的將人請到了裡面。
周戈淵聽著姑爺這稱呼,偏頭看了一眼謝氏,只見她面不改色,交代著掌柜的說道:
「去挑一身適合姑爺身量的衣衫來。」
掌柜的看了一眼大小姐身側的男人,只見他英俊威武,氣勢逼人,瞬間便覺得店裡的所有衣衫都配不上他。
「回大小姐,做好的成衣都是普通布料,若是姑爺不急,老奴讓人給姑爺量身定做。」
「不用,有合適的成衣,你只管拿來便好。」
掌柜的離開了,周戈淵坐在黃梨花木的太師椅上,輕抿著茶斜睨了她一眼。
「姑爺這稱呼,本王可不敢當。」
謝德音聽著他又開始陰陽怪氣,說話酸溜溜的,出門前那個尖酸刻薄的嘴臉又擺出來了,心中當下便翻了個白眼。
「那好,待會掌柜的來了,我便說讓他給我的姦夫面首挑幾身衣服,既然跟了我,吃穿用度上,便不能虧著你。」
謝德音說完,眉眼含笑的睇向他,見他端茶的手一頓,之後目光冷冷的掃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活膩了?」
謝德音卻抿唇嬌嗔的橫了他一眼,自是眼波流轉,艷逸無雙。
「王爺,你真真是難伺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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