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夫人後面的話沒有說完,榮慧卿頭頂的藍紫色光束突然大放異彩,匯成一個巨大的藍紫色光柱,往上直衝而起,穿透頭頂三尺之處那個小小的碧玉蓮花,往更高處巨大的碧玉蓮花群激射而去。
朵鈴山莊上空的天幕頓時黑沉下來,如同倒扣的鍋底一樣,似要擠塌地面上所有的螻蟻。
小院上空密密麻麻巨大的碧玉蓮花壓制不住那股藍紫色絢麗的光柱,被它從下到上捅了個窟窿,突破了碧玉蓮花構成的雲層,更進一步往無垠的天幕里飛馳過去。
往上,再往上!
似乎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它,在等待著它!
似乎那裡才是它真正的家園!
藍紫色光柱的每一粒光子都在呼喊著四個字:「我要回家!」
黑沉的天幕上,那道藍紫色光柱不屈不撓地直直上沖,將長空劃破,在恢恢天網之上,劃破了一道長痕。
一道藍紫色的天之痕……
小院裡所有的人,除了閉目不語的榮慧卿以外,都目瞪口呆看著天空,看著那道將如鐵的天幕都劃開一道裂縫的藍紫色光束,震撼無語。
朵鈴夫人比誰都驚訝。
她奪人靈根五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難道是雷靈根不同凡響,不能奪取?!
朵鈴夫人心裡惴惴不安,心一橫,又服用了幾顆靈丹,加大自己的念力,催動榮慧卿頭頂三尺之處小小的碧玉蓮花更加飛速的旋轉。
榮慧卿的面色更加蒼白,整個人陷入暈迷的無意識當中。
天空中藍紫色的天之痕如金剛鑽一樣,在黑瓷般的天幕上細細刻劃下去,一筆筆,似要將天焀穿!
可是天又怎麼可能被這樣區區一道劃痕焀破呢?
眼看藍紫色光柱漸漸黯淡下來,榮慧卿緩緩倒下,面如金紙。
羅辰緊皺眉頭,顫抖著往榮慧卿那邊伸出手,終久在碧玉蓮花的碧色光幕威壓之下,無能為力地垂下手。
韋世元和林飄雪嘆息著閉上雙目,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朵鈴夫人和朵影、朵顏卻是大喜,正要最後一步偷天換日,將榮慧卿的雷靈根抽取到朵影身上,九天之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呲啦聲。
像是摔碎了玉瓶,又像是敲破了鐵幕。
朵鈴夫人駭然抬頭,卻看見剛才被藍紫色光柱劃破的那道天之痕,在慢慢擴大,逐漸加深,變寬,似乎真的把天捅了個窟窿出來!
老天爺似乎很是不滿,天之痕處電閃雷鳴,雲層翻滾。
黑壓壓的雲層當中,一隻白生生的手,從天幕的另一面伸了出來,將手一拉,就跟拉鏈一樣,將那道天之痕生生拽開。
一個俏生生的青色人影劃破虛空,從那道天之痕里鑽出來,從天而降,來到小院上空。
震耳欲聾的雷聲將小院裡所有的人都驚得仰起頭來,就連榮慧卿,也從快要虛脫中甦醒過來,眯著眼睛看向天空。
一根金色長鞭如長蛇一樣,無聲無息地往榮慧卿頭頂三尺之處的碧玉蓮花卷過去。
朵鈴夫人大驚失色,怒道:「豎子敢爾!——給我留下!」立時伸手入懷,將一大把符籙吐出來,不要錢似地往那從天而降的青色人影處撒過去。
那人落在小院的院牆頂上,左手一伸,手裡出現一個青色盾牌,非金非鐵,樣式古樸,將朵鈴夫人的符籙全數擋在盾牌之外。同時右手往回一拉,榮慧卿頭頂三尺之處的碧玉蓮花就被那青色人影卷了過去。
從榮慧卿頭頂鑽出來的藍紫色光柱立時就縮了回去,全數回到榮慧卿的身體裡面。
榮慧卿精神一振,知道自己算是又逃過一劫,慢慢坐穩了身子。
朵影見了卻是大急,叫道:「祖姑姑!靈根回去了!」
朵鈴夫人兩眼紅通通如同妖魔,望向院牆上的那個青色人影,冷聲道:「閣下是何方神聖?何必藏頭露尾?——既進了我朵鈴山莊,難道還想全身而退不成?」
那青色人影發出一聲輕笑,說不出的好聽,襯的朵鈴夫人先前的嬌笑聲做作又虛偽。——原來那青色人影是個女人。
榮慧卿大汗淋漓地靠在院牆根底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聽見那青色人影的一聲輕笑,榮慧卿又如同被電擊一樣,渾身僵硬。她側過頭,努力睜大眼睛,往那青色人影看過去,卻見那人從頭到腳都用青色布匹包裹,看不見她的長相,也看不見她的身材,只能看見她蒙在青色帕子下的一雙明眸,那樣熟悉,又那樣陌生……
朵鈴夫人厲喝一聲,騰身而起,就向院牆上伏著的那人撲過去,要搶回自己的碧玉蓮花。
那人卻一扭身,將碧玉蓮花放入懷裡。右手金色長鞭連揮,逼退朵鈴夫人,自己跟著倒退飛入半空中。再一個轉身,斜斜上飛,鑽入剛才劃開的天之痕里,瞬間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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