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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分頭進了京城,孟帥跟著牧之鹿走一路。
牧之鹿收了靈獸以後,本身只是個不起眼的黑胖形象,也不需要如何裝扮,就像個普通的市井匠人。他們這一行人里,就屬他最普通,加上孟帥也是尋常少年模樣,兩人走在街市上,回頭率無限接近於零。
然而走了一會兒,孟帥突然道:「前輩?」
牧之鹿嗯了一聲,道:「你餓不餓?去吃點東西。」
孟帥瞭然,道:「好啊。」
兩人找了一個路邊小店,要了兩碗麵條坐著吃,孟帥仔細觀察,果然見兩人也進來背對著自己坐下。
果然被人盯上了。
孟帥也不覺得奇怪,皇帝被刺,重傷迴鑾,京城裡自然風聲鶴唳,不知多少有心人撒出人手去盯著城裡。看那兩人的背影,坐的筆直,自有一股軍才有的氣質,就知道是體制內的密探,不知道是哪方人物,看來可能是皇家的居多。也不知道是認出牧之鹿來特意跟著,還是只要陌生的練家都盯著。
據他看來,還是後者居多。
看那兩個盯梢的氣定神閒的樣,顯然有底氣,就算被發現了也能全身而退,他們若知道自己盯得是先天,自不會如此輕鬆。
孟帥也不在意,反正牧之鹿在此,自有他去打理,因此不必自己多事。
不過一個先天大師是怎麼反跟蹤的,孟帥倒也好奇。
牧之鹿卻是埋頭吃麵,西里呼嚕的吃得底朝天,不見他要將對方怎麼樣。等到面吃完了,才站起身,道:「咱們換個位。」大搖大擺站起來,走到那盯梢的坐的桌上,一屁股坐下。那兩人同時一驚,半支起身。
孟帥只道這一坐下,必定稀里嘩啦的開打,因此也沒過去,背著身聽後面的動靜。哪知道居然等了許久,三人相安無事。過了一會兒,就聽牧之鹿道:「小,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孟帥回過頭,就見牧之鹿已經準備走了,他身後跟著兩人,正是那兩個盯梢的。這兩位老老實實站在他後面,一臉恭敬,就像兩個跟班一樣。
他心暗奇,心道:莫不是他坦誠了自己的身份,那兩位就被他收服了?不對——
看到了那兩人直勾勾的眼睛,他恍然大悟:不是什麼收服,是控制了。就像他在那天瓊島上控制田庚一樣。
孟帥心道:這技能倒也方便,我若真進了百鳴谷,馴丨養靈獸學不學還在兩可,這門技巧一定要研究研究,看誰不順眼就被他收過來當靈獸使喚,簡直不要太爽。
眼見牧之鹿帶著那兩位走了,孟帥心知他必然是找個清靜的地方去審問,也不好奇。這種路邊盯梢的能有什麼驚天大秘密?能問出是哪家的就不錯了。牧之鹿大概也就是問上三言兩語,一會兒自然回來。
孟帥正在原地吸溜麵湯,就覺旁邊人影一晃,一人坐在自己身邊。
孟帥抬眼一看,只見一個女正在對面看著自己,相貌端秀,神色肅然,正是慕容佩。孟帥恍若無事,繼續低頭吃麵。
慕容佩低聲道:「你去哪兒了?」
孟帥一邊吃麵,一邊小聲說道:「一言難盡。詳細經過我會寫個節略交上去。現在有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吩咐?有的話儘快說,牧之鹿一會兒就回來。
慕容佩點頭,道:「你和牧前輩要去皇宮嗎?」
孟帥道:「是。一般二去皇宮開升土大會。是少帥問的嗎?」心知姜期有可能在附近。牧之鹿在瓊島上露過面,當時姜期在場,只有他能認出牧之鹿的樣,從而推斷出他們這一行的目的可能是皇宮,才讓慕容佩來找他。
慕容佩不意他思維如此敏捷,道:「你竟然知道。少帥吩咐,既然你有機會,不妨去宮裡看一下現在什麼情況,皇帝傷勢如何,帝後關係如何。如果詳細情況查不清楚,那至少要查明,皇帝是不是還活著。」
孟帥愕然,道:「什麼?皇帝可能已經死了?」
慕容佩想要說什麼,突然臉色微變,起身走了。孟帥趴在桌上繼續吃麵,動也不動。知道自己背後那個方向肯定有人給她發信號,牧之鹿回來了。但她應該不是直接看到牧之鹿,姜期不是那麼不謹慎的人,倘若牧之鹿看到慕容佩和孟帥同桌,她就走不了了。
果然牧之鹿隔了一會兒才回來,一回來就道:「京城裡風聲很緊啊。」
孟帥道:「跟我們無關吧?我們又不是三隻手,一聽說上邊風緊就要鑽地洞躲著。」
牧之鹿笑道:「只是這麼一說,當然與我無關。你聽說黑泥衛麼?」
孟帥道:「什麼衛?」
牧之鹿道:「黑泥衛,皇家最機密的內衛精英,只忠於皇帝一人。」
孟帥愕然,道:「誰取的倒霉名字?黑泥衛,一點兒也不威風啊,比起錦衣衛差遠了。」就算姜家的秘密衛隊沒創意點兒,叫影衛,至少也是個有神秘感的名字,皇家的內衛怎麼這麼沒化?
牧之鹿道:「你別管他叫什麼——總之是皇家最精銳的內衛,平時確實是在地洞裡貓著,非得天崩地裂才會出現。」
孟帥道:「你說剛才跟著我們的兩位是最精銳的?我看也是一般。」倒不是說他們被牧之鹿制住如何廢物,畢竟牧之鹿是先天大師和馴丨獸師,有自家神鬼手段,單憑他們跟蹤連孟帥也能輕易發現,就知道他們的水平實在平平。
牧之鹿搖頭道:「剛剛跟著咱們的是黑虎衛,尋常密探而已。只是因為皇帝受傷,京城戒嚴,奉命跟蹤可疑人物而已。我們不過是湊巧。只是後面有黑泥衛,認出了我們,又在後面跟著。」
孟帥道:「這麼說…您剛剛帶他們去沒人的地方,是為了把黑泥衛引出來?」
牧之鹿道:「孺可教。那幾個黑虎衛什麼也不知道。倒是兩個黑泥衛知道一些。他們滿京城戒嚴,雖然是普遍撒網,但也有具體的對象,搜的是一個老人,一個青年和一個女。」
孟帥道:「這算什麼具體對象?大街上一半人符合這個描述?這三個人是刺客麼?」
牧之鹿點頭,道:「大概是刺客和接應的人吧。其那老者是先天高手。其他兩個至少是虎嘯級別的武者。」
孟帥咋舌道:「京城裡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高手?這可越裹越亂了。」突然心一凜,暗道:不對吧?
從皇宮侍衛的描述來看,最後妙太清是追著那刺客走的,妙太清都追不上的人,肯定是先天高手,而且應該是獨身刺客。一個先天高手,會需要兩個先天以下的人接應麼?那除了添亂還有什麼用處?
或許是那侍衛道聽途說,描述的不盡不實,但若他描述的是對的,那青年和那女,或許不是因為參與刺殺被通緝,其還有其他瓜葛。
牧之鹿卻不似他想這麼多,只道:「我也沒為難他們,放他們走了。這樣他們自然就告訴皇宮裡的人,我們去宮裡也方便一點。」
孟帥點頭,心道:黑泥衛只對皇帝一人負責,這麼說他們能出動,是不是表示皇帝還活著?
牧之鹿帶著孟帥從朱雀大街一路大搖大擺進了皇宮,果然只見宮門大開。一行宮女將兩人接入,領頭的尚儀不住的解釋,皇帝行動不便,不能出迎,請牧之鹿見諒。
那宮女們引著他們往後走,一路進了後宮,孟帥頗感驚訝,他自己算年幼,牧之鹿是血氣方剛的盛年,引到後宮合適麼?
走進後宮,兩人被迎入昭陽殿,那是皇后住的正宮。
就見昭陽殿的正殿上坐著幾人,卻是陰斜花他們三個連同無止都到了。大殿的間掛著珠簾,將其隔為兩個部分,珠簾後的寶座上,現在還空無一人。
陰斜花一眼看見牧之鹿,笑道:「你怎麼才來?在外面逍遙去了吧?京城裡的八大,十大楚館,七十二座勾欄院,都逛了個遍吧?你平時一個人也罷了,這回帶著孩呢,也不注意點兒影響。」
牧之鹿知道他一向嘴賤,也不在意,問孚星道:「怎麼樣了?」
孚星道:「皇帝把我們找過來,自己卻沒出來,說是受了傷,正在掙扎著起。」
陰斜花道:「用詞可真夠慎得慌的——我們又不是那麼想見他,他於嘛『掙扎,著出來?倒顯得我們逼迫他怎麼樣一般。」說著嘖嘖幾聲,又眯起眼睛,怪笑道,「你們在街上聽到什麼傳聞了麼?」
玉淙淙皺眉道:「什麼傳聞?你從外面到皇城裡才多長時間,怎麼就聽到什麼傳聞了?耳朵可真長啊。」
陰斜花道:「這還用耳朵長?是你心不在焉吧?滿大街都傳遍了。就是這次刺殺案的內幕啊。除了你們不知道,世上人都知道了。」
孟帥心好笑,暗道:這就有內幕解密了?還滿大街都知道?這也太快了吧?再說在昭陽殿大聲議論關於皇帝的八卦,真的沒問題麼?
孚星問道:「那你說說,到底什麼內幕?」
陰斜花道:「滿大街都在說——這才皇帝被刺殺,背後兇手不是別人,正是宮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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