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隨著這一聲呼喚,眾封印師都起身,站在周圍,圍成了一個圈子,將楊公和那齊崇圍在中間
這些封印師自然對齊崇不滿,不過楊公出頭,他們默默站腳助威也就罷了,並不願意出頭一起圍攻孟帥這種本來就另有他意的,不會如何
那齊崇怒吼一聲,全身骨節咯咯作響,顯然是全力蓄力楊公雙腳不丁不八的站著,神色如老僧入定一般,卻也是進入了臨戰狀態
孟帥在旁邊看著,心底有些興奮,那齊崇的武功恐怕非常人可比,但封印師的實力也不容小覷,越是高等的封印師,武功越高,不然他就當不上高等的封印師,況且封印本身在武鬥上也有極強的輔助作用,那楊公身上必然是高級貨色,兩人對敵必有一番熱鬧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就聽後院一聲唿哨,緊接著鈴聲大作,一陣密集的銀鈴聲傳遍了宅邸
那齊崇一聽,立刻臉色一變,道:「我還有事,不能奉陪了」說著撤去渾身威勢,轉身就往裡面走
那楊公沒料到有次變化,愣了一愣,立刻叫道:「休走,你這無恥騙子」說著一路跟著也進了後院
這時在廳上服侍的童子僕婢,呼啦啦全撤了下去,大廳立刻空了下來,滿廳上只剩下幾個封印師
眾封印師面面相覷,一時全都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有人輕笑道:「這事兒鬧的,咱們今天還來對了,雖然正事沒做,可也看了一齣好戲啊」
這時跟楊公坐對面,同樣鬚髮皆白的一個老者道:「盛公也別這麼說畢竟是封印師界的一大醜聞傳揚出去,人家不罵那惡賊奸猾,反而說咱們這些人,枉自修行這麼多年,卻給人當做丫鬟一樣召之即來,連番上當簡直愚蠢不堪,還不如個學徒」
他指了指旁邊那些空位子,道:「倘若人人都來了,大家一起上當也就罷了可是在座的這麼多位沒來,難道不是他們看穿這裡的陷阱,壓根不理會嗎?可見他們比我們聰明若按照比例來說,各位,咱們的見識都平均數以下了」
這話自然不好聽,但那老兒是和楊公齊名的墨湖堂墨公,也是高等封印師,年高望重,其他封印師不敢與其比肩,因此被這老兒損了一通,也沒人吭聲,再說這老兒也在自損,大家終究是一樣的
孟帥道:「那……咱們怎麼著呢?是在這裡等呢,還是就散了?」
那墨公道:「我還要看看楊公的結果你們隨意,要散就散,要等就等」
眾人一陣沉默,孟帥道:「我……我先去了,要把這件事通報鷺公」說著轉身就走
他這麼一帶頭,立刻又有人走,稀稀落落散了不少最後只留下有五個人,都是等結果的,花廳中顯得空曠
過了一刻鐘,孟帥又回來了,道:「抱歉……我來取東西有結果了嗎?」
那墨公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倒是旁邊一個封印師,就是原本坐在孟帥對面的那個封印師,叫做靈風堂的,笑道:「你是心癢,又回來看結果的?還沒有,我還真怕楊公吃虧」
孟帥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其實……」
正在這時,就聽有人咳嗽一聲,從裡面出來,正是那楊公,只是與剛剛劍拔弩張不同,他現在神色相當平靜
留下的封印師都向他拱手,墨公只是點頭,道:「看楊公的樣子,已經解決了?」
楊公點點頭,笑道:「已經解決了……這場誤會」
眾人都是一愣,靈風堂道:「誤會?什麼誤會?」
楊公道:「嗯,這件事從頭到尾是場誤會,可惜了,可惜了他們也是有心,可是做事太不講究」
眾人沒想到他不過進去半個時辰,態度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都覺得摸不著頭腦,孟帥道:「我等愚鈍,楊公究竟是怎麼個說法?」
楊公笑著道:「你出來」
就見那齊崇從後面走出來,身上的衣服全換掉,只穿著一身幾位樸素的長衣,別說不像個封印師,簡直不像個體面人家出來的,一進來就向眾人行禮,道:「齊東山叩見各位堂尊大人」
場中一片默然,過了一會兒,墨公道:「楊公解釋一下?」
楊公笑道:「這小子並不是咸光堂,只是咸光堂一個隨身的武師咸光堂舉辦了這次聚會,卻因身份所限,今日不能出面,這件事卻又非常重要,刻不容緩因此這人自作主張,冒充他主上主持這個聚會東西都是咸光堂安排下的,會議的內容也早就定好了,並無差錯,只是主持的人卻換了這是他一片丹心,但終究得罪了各位讓他給各位磕頭賠罪」
他這一說,那齊東山果然伏地連連叩頭,道:「小人得罪各位堂尊大人,實在罪該萬死,甘領任何責罰」
楊公道:「如何,各位給個面子,饒過這一遭?」
眾人各自默然,靈風堂咳嗽了一聲,道:「按理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給他面子,楊公的面子我們該給可是我們糊塗啊,這件事真假難辨,剛剛認錯了咸光堂已經是一個錯,現在又糊裡糊塗再認一遍咸光堂家人,若再有錯,我們還不成了大笑話?」
楊公道:「這回絕對沒錯,我便可以作準」
靈風堂道:「楊公的話,我們當然都信可是現在保證的話,和剛剛指責的話,都是您說的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們卻有點不敢信了」
他說的是我們,代表的是其他封印師,其他人也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楊公怒色一閃而逝,道:「你要怎樣?」
靈風堂退後一步,道:「我絕無冒犯您的意思……」他目光一轉,想著要怎麼說
孟帥在旁邊道:「楊公,您相信姓齊的說話,不是憑他一張空口?是不是他展示了什麼證據?」
靈風堂一拍手,道:「對楊公想必是在後堂看見了我們不曾看到的東西,因此才做出結論我們也想看看大家都發自內心的相信了,一天烏雲散了,豈不皆大歡喜?」一席話又引得眾人點頭
楊公皺眉道:「胡鬧,這怎麼能公開?咸光堂身份特殊……」
齊東山道:「楊公,這也不是不行」
楊公道:「什麼?是你主人說的?這怎麼行?」
齊東山道:「主人言道,雖然不方便全部公開,但可以給現場德高望重的人展示一番想來有那位堂尊大人和楊公一起作保,便能取信於人了?」
楊公若有所思,道:「也是個辦法……那麼……」他目光一轉,道,「墨公,您是耆老名宿,在場眾人無不信服,就請您給掌掌眼?」
墨公在旁邊始終不言不語,保持著然的姿態,這時聽到楊公叫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好,拿來」
齊東山小心翼翼從袖中取出一張信箋,雙手奉上,道:「請墨公一覽」
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信上,暗道:難道讓扶楊堂改變主意的,只是眼前這一張紙?
墨公伸手接過,掃了一眼,原本漠然的姿態立刻一變,連背脊都挺了一挺,仔細的盯著這封信,眾人見他這個樣子,好奇信上到底寫了什麼,不自覺的有伸長了脖子去看的,只是誰也不能看見信的內容
過了一會兒,墨公才吁了口氣,道:「信是……不錯的」
眾人哦了一聲,墨公點頭道:「果然是咸光堂,果然是柳公的弟子」
孟帥在旁邊恍然道:「所以說咸光堂是柳公在京城時收下的弟子麼?」
楊公點頭,道:「正是雖然沒有在折柳堂下為學徒,但這是柳賢弟入室弟子,是絕無差錯了墨公,是不是?」
墨公悠然點頭道:「不錯,並無差錯我可以證明」他說著將信紙一折,眾人都盼他遞過來,誰知他只是還給了齊東山
楊公點頭微笑道:「如今有我和墨公作保,咸光堂的身份就可以證明了?眾位還有意見麼?
眾人心中自然不是全無意見,疑惑有很多,但現在說出來,就是直接質疑兩位高等封印師,他們誰也沒這個膽子,都只得點頭
楊公拈鬚微笑,道:「好,那就揭過這一篇,繼續進行今日已經耽誤了不少功夫了齊東山,你既然不是封印師,就不要妄用封印師的禮節,互送禮物這一節就可以免了直接說咸光堂主持的大事各位回座」說著伸手虛按
眼見他仿佛搖身一變,變成了咸光堂的代理人一般,眾人都是心頭一百八十個疑惑,卻也不便違逆,只得坐回座位上
孟帥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果然攪亂這種事,依靠別人是不行的還是要自己上才保險
不過今天前半段已經有點成果了,至少把在場的封印師削減到了六人,剩下的會議無論如何開,規模總是有限的
下面就要看我的了
就聽齊東山道:「我家主人請各位來,為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大事,就是恢復當初大齊的封印封國制度」
只聽嗡的一聲,雖然只有區區五六人在,大堂卻如炸了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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