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一響,水面泛起漣漪,h凌夜的身形從中緩緩浮出,道:「終於來人了,你知道我等你等的多心急?「
那鷹眼界主目光在段凌夜身上一轉,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原來是個小蟲子。聽你的口氣,還道是哪裡的一方界主。「
段凌夜道:「我若是那些強大的界主,你是否扭頭就跑?」
那鷹眼界主桀桀笑道:「可惜你不是。小輩,你在外面可能是某個天才,但在這裡,連灰塵都不如。我雖然不知道你怎麼藏身到現在的,但遇上我,算你走運。」
段凌夜道:「怎麼?莫非你大慈大悲,饒我一命?」
那鷹眼道:「我不但可以饒你性命,還可以保護你。只看你付出什麼代價。」
段凌夜道:「代價?我身上的東西,連零件在內,怕沒有您看得上眼的吧?」
那鷹眼道:「現在沒有,將來有啊。小子,你是一元萬法宗的人吧?這個時候出現的小輩,除了一元萬法宗,就沒有別的地方了。看你的修為,想必是門中的希望之星,你說你要是隕落在此,長輩要多心疼?我要是保護你的性命,你長輩又要拿什麼來謝我?你說你一條命,值不值一個通靈封印?」
段凌夜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你打的是這個主意,綁架。」
那鷹眼帶著幾分惡意笑道:「小子,你最好小心說話。不要激怒我,我現在想要保護你,若是真的改成綁架,那就是你逼得。你別讓自己受委屈。」
段凌夜嘖了一聲,道:「真是遺憾啊。」他神色散淡,仿佛漫不經心,如果一元萬法宗的弟子看見他這個樣子,膽子大的掉頭就跑,膽子小的,恐怕直接嚇僵直了。
可惜那鷹眼不是一元萬法宗弟子,不知道段凌夜的凶名,就算知道了,也會認為是小孩子的胡鬧,不放在心上,道:「遺憾什麼?」
段凌夜道:「我本來以為,第一個親手殺掉的界主,應該更像樣才對。沒想到只是一個欺軟怕硬心思歪斜,蠅營狗苟的鼠輩,這樣的人給我開葷,就好像一頓酒席的前菜不新鮮一樣,整個盛宴的格局,就下了一個檔次了。」
那鷹眼被段凌夜說得愣了,緊接著反應過來,尖叫道:「小輩——你找死!」
一股銳利的氣息,霎時間充滿了整個空間。段凌夜便覺一陣悚然,仿佛上上下下每一個地方都被人看透了。
力場——
知道自己身陷力場中,段凌夜卻沒有被過度束縛的感覺,似乎這個力場只是輔助,本身沒有強大的力量。
身子一輕,段凌夜已經撲了上去,拳影衝著那鷹眼擊去。
只是單純地出拳,沒有任何武技,甚至真氣都沒有外放,若讓外行看來,這簡直就是先天以下武者搏擊的手段。
但只有面對他的人,才知道段凌夜的速度和力量有多可怕,他出拳的速度甚至連殘影都沒留下,只在面前化作一團模糊的光影。雖然速度極快,每一拳都不是虛招,任何一個界主以下的武者,碰到一點兒邊兒,就會被兇猛的拳風擊成碎片。
這是一元萬法宗獨有的戰鬥方式——體封。
通過在身體上封印,是體力遠超同級別高手,看似沒有使用武技,可是卻和武技一樣擁有強大的效果,而且負擔往往比武技小,還能持續作用。只是除非自己就是封印師,不然很難設計一套專門適合自己的封印,且時時維護。要知道武者的身體情況隨時發生變化,若不能及時調整,輕易便能轉利為害。
段凌夜就是強大的體封武者,他是一元萬法宗弟子中最出色的武者,也是最出色的封印師,雙重身份讓他在體封上也冠絕同輩。在一元萬法宗中,甚至沒有弟子能逼迫他使出武技,只需要一對拳頭,就叫所有弟子俯首稱臣。
當然,那種所向披靡,只限於弟子之間,段凌夜之前還沒狂妄到認為自己可以拳打界主,腳踢太上長老。
那是之前,現在可就不一定了。
連翻傳承提升,讓段凌夜的身體素質也成倍的提升,他之所以選擇肉搏,就是想看看現在自己體封的極限在哪裡。
快快快!強強強!
漫天拳影,將那鷹眼界主壓在下風。從場面上看,段凌夜確實做到了憑藉拳頭打壓了一個界主。
然而仔細看,卻見那鷹眼在拳下進退自如,那拳風連他一片衣角都沒碰上。他還擊的動作並不快,卻往往有效,雙目寒光閃爍,對段凌夜露出陰寒笑意。
突然,拳擊之聲響起,段凌夜猛然退後,落地之後連退十幾步,勉強站穩了身子。
鷹眼大笑道:「小兔崽子,打得累了麼?累了就再上來。」
段凌夜吐出一口氣,他倒是不累,但剛剛那一場,打得憋屈。
這傢伙好生古怪!
段凌夜剛剛和那人對戰,深深感覺到對手的速度並不快。出拳也並不由有力,可以說他的近戰實力是在自己之下的,但不知為什麼,他總能通過那些簡單的動作躲開自己的拳頭。
他不是沒見識的人,也知道大象無形,大巧若拙的道理,知道有些真正的拳法高手,可以把繁複的招式化為最簡單的招數,卻能以不變應萬變,將對手層出不窮的招數克制。
但據他所觀察,那鷹眼界主絕非這樣的高手。他的拳法還算高強,身體還算強橫,但也不過如此。可以說,他是個合格的界主,足以碾壓所有的非界主。但在段凌夜這裡,他也只落個「不過如此」的評價。
然而這樣的人,怎麼會用高手才能用到的以簡克繁呢?
據段凌夜想,無非只有一個可能:預判。
這樣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這麼一個拳法力量都不過如此的人,憑什麼能掌握需要技高一籌的真正高手才能做到的能力?
莫非……
段凌夜若有所悟,再度撲了上去,單手向前沖拳。這一拳看來力道十足,需要全力防守。
那鷹眼卻是眼睛一眯,不避不閃,突然右手也是前沖,剛好卡在段凌夜左右手配合的命門上。砰地一聲,兩人再次交了一拳,段凌夜倒飛出去,撲通一聲,落在水窪里。
那鷹眼森然笑道:「蠢貨,小犬乍行,竟敢和老輩動手。我今日替你師門長輩教訓教訓你。你放心,我也不要你性命,只要你一隻手。」
就見段凌夜從水中冒出,呸的一聲,吐出一口淡紅色的水,道:「蠢貨,你只有這麼一手麼?」
那鷹眼道:「一手?在你看來,你只和界主差一手的距離?我讓你一手如何?」
段凌夜躍上岸來,用手捋了一把濕漉漉的頭髮,甩了一手的水,道:「讓一手不必,讓我一雙眼睛怎麼樣?」
那鷹眼臉色一沉,道:「什麼?」
段凌夜冷笑道:「我說你不好好練手腳上的功夫,本事全長在一雙眼睛上了。不錯啊,你的力場,居然是全方位視角。這輔助的力場建立起來應該不難,但作用可不小。對投機取巧的人來說,著實是一條好路。」
那鷹眼目光一縮,第一次正視段凌夜,他的力場確實是全方位視角,而且還帶有穿透性,可以說是神識的強化版,很多武者有了神識,覺得這種視角毫無用處,但他卻把這種視覺做到了極致,能夠明察秋毫。正因為如此,他可以從最細微的內涵,判斷出對方下一步的動作,這同樣是本事,不容小覷。
以往和他對戰的,能看出他底細的不在少數,但段凌夜不過半步界主,卻能如此準確的判斷出他的根腳,確實令他吃驚。
既然被看穿了,他也不掩藏,道:「不錯。你在我的力場中,一舉一動我比你自己還清楚。本來你就是個螻蟻,現在還是扒光了衣服的螻蟻,還要垂死掙扎麼?」
段凌夜冷笑道:「垂死?還掙扎?剛剛我都沒用真本事,就把你的力場誘出來了,你還敢大言不慚,真是不知死。」
那鷹眼冷笑道:「我知道你沒用出全力,你還有力場,沒關係,拿出來吧。」
他心中暗暗冷笑:不完整的力場在完整的力場中就是一道美味,只要你敢動力場,你就死定了。
段凌夜突然一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若是使出力場,在你完整的力場中,就是送菜的份兒?抱歉,這種事兒我是不會做的。我有個朋友,就犯過這種傻,現在還在為他一時腦子進水還債,我會做這種蠢事兒?」他突然手掌一翻,一把小劍出現在手掌中,道,「何況對付你,也用不上力場。有它就足夠了。」
那鷹眼目光移動到那小劍上,皺眉道:「什麼東西?玩具?你要用它和我抗衡?哈哈哈……真是好笑。」
段凌夜笑眯眯道:「確實是玩具,殺人的玩具。」
說著,他手指一動。
那鷹眼銳利的目光下,分明看到那短劍以破竹之勢飛射而來,速度比人的思想還快,以他的眼力,捕捉到的只有越來越大,大到模糊的劍尖。
來了來了——
抵得住麼?
擋不住!
躲不開!
噗——
鮮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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