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總是有辦法的。張揚想了想就抬起頭對著另一個同伴說道:「狗虱,我有個主意,要麼不搞,要麼就搞他個狠的。不從他身上咬一塊肉下來,老子心裡不舒服,我們去找雞哥,雞哥有人,辦他不是分分鐘的事?」
「狗虱」名叫苟從勇,因為姓苟,得了這麼個外號。他一樣也有些瘦,但是卻沒有張揚膽大妄為,猶豫了一下說道:「要是搞不死他,我們不是要被他報復?那傢伙真狠啊,下的死手的,要不要……」他不說話了,實際上是有些怕承擔不了後果。
「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你搞不搞?不搞就別跟我混了。」張揚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又看邢小玥,「你跟我去見雞哥。」
「我幹嘛去啊,誰不知道他色的狠,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邢小玥不滿的看了看張揚,「別拉我,把我賣了我都不知道找誰。」
「老子又不是讓你去陪他上床,你稍微露點兒出來,讓他看看,飽飽眼福就行了,你怎麼這麼賤啊,老想著那些事兒!」張揚就不屑的哼了一聲,「你不去,我們就搞不成,一切都看你的了。狗虱,你到底去不去?不去趕緊滾,就當老子沒有撈你出來一樣。」
狗虱是張揚硬賴著自己的老子,將他撈出來的,不然就跟那兩個社會青年一樣,被關在拘留所里了。狗虱的家庭條件一般,是從農民工子弟學校轉進來的,這個農民工子弟學校以前是響應大環境建立起來的,但是建起來後面臨諸多問題,最後不得不將裡面的一百多號學生遣散,分流到公立學校讀書。
狗虱的爸爸就是附近建築工地的扎鋼筋的工人,是地道的山裡人家,母親也過來了,也在工地上學扎鋼筋,兩個人加起來,省吃儉用,一個月能掙個七八千,除開雜七雜八的開支,能淨剩下五千塊錢。
如果遇上拖欠工錢的,就得吃老本。他們家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夠在家裡起一棟樓房,然後再掙點給孩子結婚起媳婦養老的錢就準備回家,不出來了。
狗虱臉色有點兒難看,掙扎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去,張哥,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要死卵朝天。」他有些發狠的說了一句,也學著張揚的模樣,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張揚就拍了拍他的手:「你才是我兄弟,不像羅兵,TD就是個白眼狼,老子對他還不好?一出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還是怕事。走,走,走,我們去找雞哥,我給他打電話。」張揚摸出手機,準備撥號。
「要去你們去,我明天還要補習。」邢小玥就轉身準備離開。
張揚過去,一把扯住她,瞪著她:「你T給臉不要臉啊,邢小玥,枉費老子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啊,那一次的錢給你少分了?不就是看你是個女孩子?不就是看著你跟老子還比較順心上,你這樣搞,是要讓我難看啊!」
「不是,張哥,我真怕那個『狗東西』,挨打的又不是你,你不知道痛,我知道啊,你的臉被打腫了,你不知道害怕啊?我草。」邢小玥對著張揚豎起了中指。
張揚不爽的看著她:「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啊?你也不想想,要是雞哥能夠壓制住那個狗日的,你害怕他打你?那以後就是他怕你了,腦子怎麼長的?也不見你長胸,怎麼腦子也不長了啊?」..
「你才胸大無腦——」邢小玥罵了一句,但是心裡卻有點兒意動了。
「我說過你胸大了嗎?」張揚蔑視一樣的掃了一眼她的胸部,「記住,又不是讓你賣身給雞哥,只是讓你誘惑他一下,肉都不用多露出來,露點溝溝出來就行。我草,你有溝溝嗎?算了,算了,就這樣去,現在就走。」
張揚不容分說,對這兩人揮了揮手,自己走到前面,打電話。狗虱苟從勇和邢小玥走在他後面,掉了好幾步的距離。邢小玥就看了一眼苟從勇:「你真跟他去?」
「去,答應了的事,去!」苟從勇瓮聲瓮氣,雖然瘦弱,這時候看起來卻不顯得拖泥帶水,他一旦答應下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去改變,一根筋一樣的。
「你真T傻B,老娘算是給你們倆拖下水了。」邢小玥就不屑的瞪了苟從勇一眼。
張揚打了電話,然後轉過身,看著邢小玥和苟從勇:「雞哥說讓我們過去,待會兒見了雞哥,所有事情由我來說,你們聽著就行了。別插嘴,還有……到時候態度好一點,要記得問雞哥好!」
年輕人的世界總是簡單的,張揚的世界觀就是,我如果比不上你,我就找一個比得上你的人,總之要壓你一頭,然後任我予取予求。哪怕用點兒手段也是可以接受的。
萬一就坐在麻辣香鍋的店子裡,他已經吃完了,正眯著眼睛看左苗苗吃。左苗苗吃得很慢,也吃的很斯文,主要是她想在萬一的面前永遠保持一個完美的形象,但是這樣吃,真的覺得有點兒累。
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萬一正盯著她看,不由得臉有些發燒,又裝著沒看到一樣的低下頭,慢慢的夾起一片肉吃,一邊想了想問:「你打算怎麼辦?我是說邢小玥的事情,以後肯定還會找她的。」
「這事交給我處理,你只管輔導她的學習就行。」萬一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這讓他越發的顯得高深莫測起來。左苗苗並不知道萬一打架的事情,只是覺得這件事可能有些麻煩。其實她想的沒錯,這件事情的麻煩程度,遠遠可能不只是她想的只是幾個學生之間的問題。
吃完之後,萬一將左苗苗送到了學校,學校旁邊的操場有人在打籃球。左苗苗就對萬一說:「你以前不是挺喜歡打籃球的嗎?」
「我現在也喜歡,只不過時間不是很多,加上打籃球要換一身衣服,我懶得洗衣,這麼冷的天,能夠懶一點就懶一點!」萬一就伸了個懶腰,「我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啊!」
左苗苗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我……我可以替你洗啊,以前……以前不也是我幫你洗的……」
不用說,又是以前的那個萬一。於是也沒有答話,萬一笑了笑沒有說話,然後就停下來:「已經快到宿舍了,我就不進去了,省的你被人笑。明天等邢小玥來了,我再和她談談,要不……你也搬過去住?反正兩間房,我和胖子一間,你也一間。家具都是現存的,床是架子床,不過比我們宿舍的架子床要好。」
「我……我考慮一下!」左苗苗漲紅了臉,但是還是沒有立即拒絕。
萬一去了一次醫院,這次見到黃胖子之後,將自己租房子和布置補習班的事情和黃胖子說了。這傢伙顯得有些激動,在他看來,現在就是創業了啊。要是回頭和家裡一說,還不得立即給自己打錢啊,這簡直就是要錢的最佳藉口啊。
「要不我現在就去幫你?」黃胖子創業的激情還是有的。
「現在你去也沒什麼用。」萬一就笑著搖頭,「我們的業務能力還沒有擴大到需要很多人手的地步,補習的學生才兩個,補習老師都三個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搞定你心愛的護士妞,我走了。出來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行,行,妞已經搞定了,再住下去也不行了,明天出院。」胖子就嘿嘿的笑著,「醫院要開始趕人了,這幾天床位比較緊張,胡佳已經給我說了,讓我趕緊滾蛋,我也不好意思賴著不走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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