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就站在他們的面前,因為這張臉還是能夠分辨得出是誰的。他看著目瞪口呆的三個學生伸出大拇指,還忍不住笑罵:「兔崽子們,還跑得挺快的。老子從泥堆里爬出來,跟著你們出來,一路上你們居然還能夠過關斬將,到了我要來的地方,了不起!」
這是萬一第一次這麼赤果果的誇他們。本來還心情激盪,決定來個擁抱認親,準備著醞釀劫後重逢的情緒的三個學生就忍不住得意的嘿嘿了。邢小玥還是激動,忍不住就衝過去,要和萬一來個大擁抱。
萬一這次沒有躲,直接就被衝過來的邢小玥抱住了,這姑娘還將他衝擊的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站穩,因為她兩條長腿就盤住了萬一的腰,兩條胳膊就緊緊的箍住萬一的脖子。
「嗚嗚嗚——」這姑娘就沒品位的哭起來了。開始是飲泣一樣的哭聲,最後乾脆就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吸氣一樣的說話,「我我還以為還以為自己是是寡婦了呢!」
「一哥,小玥說要給你守孝三年,然後改嫁!」張揚在後面也走過來,嘿嘿的說道。
「改尼瑪的嫁,尼瑪才改嫁呢,你爹死了,尼瑪馬上就改嫁!」邢小玥就怒了,從萬一身上跳下來,就朝著張揚衝過去,儘管張揚還躲了一下,還是被一腳踢中了屁股,他故意誇張的「哎喲」一聲,圍著萬一身邊轉圈的逃。
萬一就一人賞了一巴掌,朝著苟從勇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錯,你很有潛質。」又拍了一下張揚的肩膀,「行,都是好樣兒的,老子為你們感到驕傲!」
「哈哈,一哥,第一次聽到你這麼表揚我們,這感覺真是舒坦!」張揚就誇張的笑,連邢小玥的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還得意的衝著張揚昂起頭,下巴對著他戳著。不過她身上也糊了一身從萬一身上粘下來的泥巴!
「走,走,都餓了吧,我這裡還有吃的!」萬一從自己的背後將一個外面也滿是泥濘的包放下來,這個包就是張揚之前背的那個包。裡面的東西一樣沒少,「還有些工具沒有挖出來,就這個我洗了下,都是塑膠袋包裝的,沒有壓破口的,都可以吃。」
三個學生就立即撲上去,將袋子打開,七手八腳的從裡面翻出一些餅乾,還有幾瓶水。也不管不顧,開始狼吞虎咽起來。他們這一天真的是餓壞了。一人一瓶水,兩袋餅乾都吃完了,還剩下幾袋餅乾、薯片和方便麵,還有幾瓶水!
萬一等他們吃完了,讓他們將吃完的塑膠袋收集起來,就招呼一聲說道:「跟著我,我們從這邊下去,我在你們後面找到了一條通往山下的路。在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要找到棲身的地方,不然我們就只能誰在樹上過夜了。」說著就當先一步,回頭就走。
三個學生趕緊跟上,他們心裡都是滿心的歡悅。一哥回來了,心裡的主心骨也回來了。還有重逢的喜悅之情充盈在胸膛。再加上剛剛吃飽了,跟在萬一的身後都感覺有種神清氣爽,精神飽滿的樣子。
萬一開道,身後緊跟著邢小玥,再就是張揚,苟從勇又成了殿後的了。萬一是自己開闢的一條狹窄的路,就這樣一路上蜿蜒而行。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在半山腰裡找到了一個山洞,應該是天然形成的溶洞,入口不算大,但是裡面卻挺空蕩蕩的。
這算是棲身之所了,天色也漸漸的開始變黑了。發動三個學生從旁邊的樹林中找到一些樹枝樹葉,又在更遠一點的地方,萬一讓苟從勇找一些山竹枝和山竹葉過來。萬一又找到一些被空的松樹,松木都變得比較粉的那種。
等這些東西都收集齊了。天色也黑下來了。萬一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這東西是用塑膠袋包好了的,一直帶在萬一的口袋裡。然後又讓剛才三個學生吃完餅乾的塑膠袋拿出來,引燃,再架上竹葉、竹枝,火苗很快就竄了上來。再將濕的樹枝樹葉放在火的四周圍著,先以竹枝為主燃燒,因為火的出現,邢小玥和張揚本來還有些恐懼在這空蕩蕩的山洞裡的黑暗,所以當光亮照亮的時候,他們倆就歡呼起來。
萬一又從隨身的口袋裡摸出防蟲防蛇的藥粉,在火堆四周灑了下來。野外生火宿營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這個。怕一些蛇鼠之類的爬蟲,因為向溫性,可能會爬過來取暖。等三個學生都慢慢的鬆口氣,開始坐著互相慶祝的時候,萬一慢慢的起身了。
他的隨身口袋裡還有一個小手電筒。這也是一個必備的露營工具。儘管大件的工具都已經丟棄了,但是這種隨身攜帶的東西是不能丟失的。萬一都放在衣服的內袋裡。
萬一覺得這個溶洞對自己來說就好像是記憶力模糊的那些東西。他很想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或許自己來這裡的最終目的地就是在這裡了。他慢慢的朝著溶洞裡面走,苟從勇也起身,對張揚交代了一聲,跟著萬一走過去。
萬一在溶洞的一個分叉口停了下來,因為他注意到分叉口的地方,有個不是很清晰的模糊的劃痕。他用手電筒湊近了,照射過去。一個模糊的三角形,因為溶洞很潮濕,這個三角有些看不太清楚,而且線條也不是很直,如果不注意,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是人工刻出來的,很容易將它忽視成大自然的一些痕跡。
這裡並沒有與其他地方不同。萬一就停下來,手電筒的光亮照射到這個三角形上面。苟從勇過來,靠近萬一,他也注意的看了看,卻沒有看出什麼特殊的地方。
「一哥,這裡有什麼?」苟從勇好奇的問了一句。
萬一沒有出聲,手電筒一直照著,眉頭也說起來,但是這潮濕的石頭上面的光反射著,讓人感覺有些耀眼。
「你能看出這線條是個什麼形狀?」萬一問旁邊的苟從勇。
苟從勇聽到萬一問他,立即就精神振奮了一下,湊過去看,然後眉頭就緊縮起來,喃喃的說道:「這好像是一個一個三角形。」在仔細的分辨下,他還是分辨出來了,「可是這代表什麼呢?像這樣的劃痕,溶洞裡很多啊!呃有點兒像是刻的?這裡有人來過了,一哥!」他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驚奇的抬頭看萬一。
萬一點點頭說道:「是的,這一條線有點兒深,而且線條凌厲,像是用刀子刻的,不留神還真看不出來。不過這代表什麼意義?」萬一就像是考驗他一樣的看著苟從勇。
苟從勇就有些費神的想了想,還摸了摸後腦勺,想了好半天,這才搖了搖頭:「一哥,這到底代表什麼?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怎麼會有人刻這個?是不是好玩刻下來的?」他的推理也不是沒有道理。
很多人旅遊都喜歡用刀子刻一些「到此一游」之類的文字在景區,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存在感。或許到這個溶洞裡的人,也是這樣的想法?不是不可能。
萬一就嘿的笑了一聲,拍了一下苟從勇的肩膀:「如果我真要好玩刻,為什麼我不刻某某到此一游的字?反而刻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看起來還不太好辨認的三角形?」
這一問,苟從勇就徹底的傻眼了,是啊,為什麼不直接刻「到此一游」?反正有很多人都喜歡這樣干。他就尷尬的摸了摸頭,笑:「這個還真不知道。為什麼呢?」他有些期待的看著萬一,想從他這裡知道答案。
萬一就看著他,然後指了指那個三角形:「你看,這條刻的比較深的地方,和另一條線組成了一個角度。這個角度大約是三十度左右,如果我們現在這樣做,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他一邊說著,一邊就用手電筒照射著這個三角形。
手電筒雪白的光亮和地面成三十度的角度照射過去。然後那三角形的地方的潮濕的水光反射過來,投影到了對面不遠的地方,那個地方的石壁上,就倒影出一個模糊的三角形的影子。
萬一長長的虛了一口氣,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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