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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的大學狗,冒險歸來,生活還是照樣過,不會因為轉角遇到一個帥到自帶BGM的酷哥而改biàn 什麼,照樣上kè ,照樣吃飯,照樣構思小說,照樣失眠。
沒錯,我一直輾轉難眠。回到在校外租的單身公寓,我把粗糧手機一關,蒙頭在床上躺下去時,時間是半夜兩點。
照理說應該倒頭就睡,但卻完全睡不著。眯著眼瞥向時鐘,已經三點了。這麼說來,我居然在棉被裡翻來覆去了一個小時以上。呆呆的坐在床上,我嘆了口氣,將蓋在身上的被單拉緊,下意識地把手伸到懷裡,竟然感到了某些異樣,驀然燙著似的把手縮回。
抽痛一陣一陣減弱,我有時候就是這樣,沒來由的心痛,校醫院也查不出什麼。
還是,睡……不著。
干cuì 起來刷牙洗臉,接著構思我難產的靈異小說,現在經濟不景氣,打工的職位越來越難找,我還指望著靠碼字賺兩個飯錢呢。
苦命的我刷著牙,望著鏡中的自己,淡淡的眉微蹙,一雙杏眼中有著絲絲血絲,現在唯一還值得我驕傲的恐怕只剩這雪白的肌膚了。
哎!又是失眠惹的禍!我,最怕一個人失眠。
至今,我曾有過許多難以成眠的夜晚,原因多半是因為想起姐姐的死……我家有遺傳的心臟病,父親在我和雙胞胎的姐姐出生後不久就死了,姐姐也有嚴重的心臟病,經常胸悶氣喘,發作時憋得面色青紫,過世前曾經做過兩次手術,昂貴的醫藥費賬單,硬生生把小康之家變成了溫飽。
雖然還有親戚幫襯,但那些多少有點親戚關xì 的,也多少在心臟方面有些小病。
可是一家之中,好像只有我和心臟病絕緣。直到半年前,在睡夢中的我,忽然心口被一陣絞痛疼醒。忍痛去了一趟學xiào 醫院,除了荷包縮水,卻是一切正常。
將沐浴露塗滿全身,看著泡沫由豐富到消失,或者我的心痛,是為她的心痛而心痛,這就是我良心的苛責。
心痛欲裂,抵死不休。
才打開電腦寫了一個段落,卻聽到」嘀嘀嘀」地響了幾聲。原來是網上有人找我聊天。
我點開屏幕下方跳動的小頭像,一個熟悉的暱稱映入眼帘。
秋刀魚:水月,情人節過得好嗎?
今天是2.14情人節?我忽然之間有種想哭的衝動。
總以為自己不去想便會遺忘。
我也曾經lì 過一場痛徹心扉的愛情,如果暗戀也算的話。
「秋刀魚」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穆彤彤的網名,中學六年,我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穆彤彤。穆彤彤在中學時代就是個風雲人物,人長得漂亮,談吐大方,連籃球也打得好,雖然成績一般,卻自有許多男生喜歡。我則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白淨的圓臉,小眼睛,塌鼻子,不怎麼愛笑。這樣的女生自然並不可愛。
那時候我總是象影子一樣跟在穆彤彤身後,沉默自得。即便穆彤彤在球場上打球,也總能看到我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安靜的呆著。女生們愛給喜歡的男生遞上毛巾和一杯水,穆彤彤也不乏追隨者,我卻從未有此榮幸。我只是不發一言的看著穆彤彤,可以盯著她眼睛不眨的笑半個小時。
甚至穆彤彤不理我的時間,我也不氣惱,依舊坐在她的周圍安靜地做自己的事。
等到穆彤彤打完球,我便起身跟在她身後。
在第二次發育後,許多人發現我們倆長的越來越像,有人說古有夫妻相,今有此朋友相。
有個女生還取笑的說什麼「物似主人型」,我忍氣吞聲的時候,是穆彤彤狠狠地教xùn 了嚼舌頭的女生,放下話,說從今天起,瀋水月就是我妹妹,誰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
那一刻,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們不知道,在多是名門千金的京師大學中,一分錢掰兩半花的我懷有強烈的劣等感,以至對周圍的同學甚至自己都懷有厭惡之情。但是,穆彤彤非但不在意這些,還依舊是把我當作摯友,或者對我來說……穆彤彤正是自己的理想。
從中學到大學,我們倆的親密無間、形影不離曾被許多人羨慕。然而當大學迎新晚會上,那個叫高秋梧的男孩出現,就像所有濫俗的電視劇情節一樣,兩個懵懂無知的少女,瞬間明白了,誰說鐵三角是最穩定的結構,那一定不包含愛情。
當穆彤彤深情而又痛苦的凝望著高秋梧的時候,是否注yì 到我也用同樣的表情注視著他?原來如此,任何偉大的友情在所謂的愛情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是什麼時候和穆彤彤失去聯繫的?是大一下學期分班?是她發現自己的天fù轉到藝術系後?還是穆彤彤和高秋梧確定關xì 的那天?彼此不發微信,不聊QQ,刻意躲避那一對勾著小指甜甜蜜蜜的小情人,或許我們都覺得這樣才能化解彼此間的尷尬。
我搖搖頭甩掉腦子那張略有些模糊的笑臉,已經有一年沒見了吧,該怎麼說?我已經拉緊衣衫向前邁開了步伐,故作豁達的問:交帥帥的男朋友了嗎?還是吐露出心聲,說我依然在那情感的漩渦中掙扎不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那泥沼中爬出來?
我自嘲地笑笑,一年多的時間足夠讓我的心情沉澱,我對一切早已淡然,甚至依舊願做穆彤彤最好的朋友。
我很快地回復過去:我忙著大三的社會實踐呢,還要準備畢業論文選題。你呢?一切還順利吧?
秋刀魚:水月,我已經休學一段時間,而且一個月之後就結婚了,地點在黑龍潭風景區度假村。新郎……不是高秋梧。你曾答應做我的伴娘,沒忘記吧?
我霎時驚yà ,休學?早婚?做家庭婦女?這根本不像我同齡人的作風,更別說穆彤彤何等好強的性子。
怎麼會如此突然……是珠胎暗結、奉子成婚了嗎?我一瞬間想到了許多影視劇中的橋段。
可他……高秋梧怎麽辦啊?
想這麼多也沒用——「彤彤,我們約個時間見面,你把這一年裡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我,怎樣」?
許久都不見穆彤彤回復。我便按捺不住地拿起桌上的手機,撥出穆彤彤的電huà 號碼。
「您所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話筒傳出了電huà 錄音。
——難不成是我一時心慌意亂,所以撥錯了號碼?我查看電huà 紀錄。
沒錯,是穆彤彤的電huà 號碼。是訊號不穩嗎?我又重撥了一次,但結果依然相同。
穆彤彤從未告訴我她換過電huà 號碼。我總覺得事有蹊蹺。
胸口一陣不安。
突然,天花板上的日光燈一陣一陣地閃爍著,不一會兒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中。是舊房子的電燈短路了嗎?我正準備起身檢查,電腦上穆彤彤的QQ頭像又跳動起來。
秋刀魚:「你很想見我嗎?那就現在吧」。
我剛要問」現在半夜三更怎麼見?」,穆彤彤就將QQ視頻請求發送過來。我趕緊點擊」接受」,戴好耳麥。
電腦屏幕上彈出兩個窗口,右下方顯示出我本人的視頻影像,裡邊的自己在熒光照射下面色泛青,煞是恐怖。左上方則是穆彤彤那邊的視頻,卻黑漆漆的無法分辨出任何景物。
我大聲問:「彤彤,我怎麼看不到你呀?」
回答我的是死氣沉沉的寂靜。然hòu ,耳麥里清晰地傳出一段聲響……有人擰開了房間的大門。那聲音仿佛就在我的身後響起,讓人還以為打開的是自己房間的木門。接著,緩慢低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一步步走到了我身旁!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突然,我真的感覺到有一雙手輕輕搭上了我的肩膀!我驚恐地回過頭,卻發現身後什麼人也沒有。
喘息了片刻,我繼續盯著視頻看。穆彤彤的視頻還是模糊不清,而我的屏幕反光里……天啊!我身後竟然站著一個穿紅色婚紗的女子,頭髮披散,雙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我鼓足勇氣再次回頭,而視線所及依舊是黑漆漆、空洞洞的一片。只是這次,一股不知從何處吹來的涼風纏繞在我周圍,令我瑟瑟發抖起來。
是眼花了嗎?我定定神又望向電腦屏幕,除了我再沒有其他人。我趕緊關閉了自己的窗口,把穆彤彤的視頻最dà 化,霎時黑色充斥著整個屏幕:「彤彤,你在哪?」
一陣尖銳的聲音響過,視頻變得清晰起來,就像在播放一段過場動畫。這是一間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房間,忽明忽暗的月光從厚重的窗簾縫隙滲透進來。我可以肯定,這絕不是穆彤彤的大學寢室。這是哪,穆彤彤在這裡做什麼?
畫面中出現了一張臉!她的樣子很明顯地不尋常——
我屏氣看著,那是一張屬於年輕女性的臉,只是好象被什麼利器劃花了,早已看不清長相了。不過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在黑暗中異常地鮮明。*的瞳孔、布滿血絲的眼球;兩隻眼睛充滿了怨恨,仿佛想要吞噬一切——
她還是笑著,笑在她的臉上顯得那麼恐怖,恐怖得我甚至忘了呼吸。
慘叫一聲、我連忙後退,嚇得跌坐在地。那張臉屬於一個身穿純白婚紗的女子,長發遮面,就好像剛剛站在我身後的那個!
女子在房間裡不停地打轉,仿佛在尋找著什麼出口,身影投在雪白的牆壁上甚是悽慘孤寂。我聽到斷斷續續的幽咽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似乎要把人心深處的悲傷哀怨都勾引出來。突然,那名女子覺察到了什麼,停下旋轉的腳步,緩緩抬頭:「……快……逃……」
是穆彤彤的聲音,那女生竟然是穆彤彤……她虛弱地、沙啞地說道。
「欸,彤彤,這是怎麼回事……別嚇我……是你嗎?你怎麼了?」
「……拜託你……逃……」
「逃?為什麼我要逃?」
「快點……逃、走……」
我對穆彤彤的話感到一頭霧水。
然hòu ,畫面中穆彤彤的臉面裂開,流出一道暗紅色液體。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宛如水壩潰堤般猛地噴出。
穆彤彤的臉染成一片血紅,甚至連白色婚紗也染成了暗紅色。
我嚇得渾身僵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穆彤彤又說了一次」快逃」,接著慢慢地癱倒在地。
「啊!」我大叫一聲,與此同時,視頻又恢復成一片漆黑。
「彤彤,這是怎麼回事?」我反覆問了幾次,終於聽見一個幽幽的聲音……
「水月,你不想知道那是誰嗎?」
視頻變得比先前更明亮,婚紗女子死去的畫面定格在屏幕上。我看到鮮血不斷地湧出,將地板染紅……怎麼會這樣!我癱軟在座椅上!
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上心頭,我眼前一黑,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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