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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將曆書合上,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岳夫人用複雜的,說不清是暴躁還是慌怒的目光盯著我,一字一句道:「這是我們岳家的東西。」
她是不是知道什麼?我立刻覺得有一股涼氣緩緩下落到肺里,我覺得任何言語都無法表明對方的錯綜複雜心情。我的超感官能力讓我感覺到一種夾雜著不可思議,震驚,憤怒,惶恐的負面情緒從岳夫人心底湧出。那毒蛇的隱秘的毒腺濕漉漉地吐露出來,我不知道自己究jìng 是怎麼樣獲得了窺視的能力,比起窺視的細緻,「惡yì 」才是這一切情緒的最dà 源頭。
對面的女人投來的憎惡,被那個女人含在嘴裡的詛咒。令我就好像連靈魂都赤袒裸露在某種惡yì 的目光中,讓我肌膚發麻,腹中反胃,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我理解那種感情,只有一個人才能觸及的禁地被他人一覽無遺,這是背叛,無可救贖,即便能夠得到對方的原諒,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越是深入去想,罪惡感就越讓我的心臟快要爆裂開來。
不到一分鐘,劇烈的恐懼立刻噴發出來,我有一種錯覺,仿佛我的失神不是因為在思考事情,而是因為我的靈魂正在掉落。我看見梳妝檯的鏡子裡面的自己,兩道細長的柳眉,紅潤的臉龐,還有那雙會說話的杏眼,無處不讓人著迷。眉心上,那顆硃砂梅花妝殷紅如血,是如此的奪人心魄。等一下,梅花妝?這是誰,鏡子裡的人不是我。我突然反應過來,鏡子裡的女人自己根本不認識。我抬起手揮動了一下,鏡子裡不認識女人卻依然用手撫摸著頭髮,衝著我詭異的笑著。看到我自己的臉色一瞬間宛如死人一般蒼白起來,我聽見我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我想大聲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手,腳,整個身體都不聽使喚。我急的都要瘋掉了,而鏡中的長髮女子依然是微微的笑著,眼中含著對鏡子的依戀。
「水月?水月!」有人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大聲呼喚起來:「水月!醒來!發生了什麼事?」接著一雙強有力的臂膀環住我的腰肢,將我抱在半空,雙腳離地退到他身後,那是高秋梧!
高秋梧的呼聲很快起了作用,我猛然驚醒,之前仿佛墮入噩夢的泥沼中,讓回過神來的我冷汗淋漓。這是一種以往從未有過的恐懼,它無xiàn 接近死亡,卻不會令人死亡,但它比死亡更恐怖。這是地獄,我的瞳孔放開,這股慘烈的恐懼正在接近童年時的那場大火帶給我的驚懼,但本質完全不同。
就是這個!我突然睜大了眼睛。想著,就是這種感覺,終於找到了,就是這種恐懼,但還不夠,我會打敗它的,這一次,我要打敗它。我想起了石苓人鼓勵的揪我的耳朵說:「要戰勝恐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相信……我是最強的!沒有什麼可以打倒我,沒有!」
我深深喘息著,對高秋梧投去灼熱的目光:「沒事,我,我能行的,我……。」
高秋梧的這道目光中蘊涵著刻骨銘心的眷戀,讓我覺得血液似乎要沸騰起來,腳步有些虛軟。
我迷濛的雙眼落向前方,目光越過高秋梧的頸脖,身體猛然僵硬起來。
目光投在梳妝檯的巨大全身鏡上,我看到了高秋梧牽著岳紅緒的手,正在親密無間的交談著,緊接著我被一道黑影一口咬下顎上。高秋梧恍若未覺,岳紅緒卻朝我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我宛如被蛇咬了一口般,猛然放開高秋梧的手,轉過身去,在我眼前的鏡子裡面,高秋梧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披頭散髮,不像個善碴的岳紅緒站在床邊,用一種奇特的眼神靜靜地望著我。
「你根本配不上高秋梧,你看,你曾經的仇人找上門,高秋梧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shǒu 。他會被殺死,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愛他就放手。」
「閉嘴!你這個滿口胡言的臭丫頭,我已經打敗了她!她怎麼會在這裡?都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我能打敗她一次,我就能打敗她第二次!」
「沒有用的,於祖佳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高秋梧了,你和那個石苓人卿卿我我的醜態全被他知道了,哈哈哈哈。」鏡子裡面的岳紅緒瘋狂地尖笑起來,從體內冒出一股火焰,在我眼前變成焦炭,只有話語在我耳邊迴蕩:「你殺不死她,你無法殺死一個死人,高秋梧將會留在這兒,留在我身邊。」我們兩人相對看了一下,都看到了對方的眼神都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憎惡。
「閉嘴!閉嘴!我會保護高秋梧,即便他對我隱瞞了真相,即便砍斷他的手腳,我不會讓他離開我!」一種瀕臨極限的暴虐化作我心中燃燒的火焰,我回過身抓起高三米寬兩米的梳妝檯朝岳紅緒的方向砸去,只聽哐的一聲,人形焦炭化作灰燼散落,不留下一絲痕跡。
我突然覺得很冷,而且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力氣……我豁然警醒,鏡子裡面和鏡子外面的兩人,在劇烈對抗了一陣子後,突然發覺周圍的人都消失不見了,有的只是朦朧的迷霧和緩緩飄墜而下的灰燼之雪。
難道我不知不覺的到了外面?我克制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是你在作怪嗎?
我絕對不會認錯,從一開始我就覺得熟悉,後來逐漸發現這個房間除了多出一個通向一層的後門,其餘的擺設和格局都和筒子樓血案的房間一模一樣。又來了,又來了,穆彤彤,你究jìng 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我痛苦地緊皺眉頭。在這一目了然的小小房間裡,他或是她究jìng 躲在哪裡呢?我挑起桌布,又打開梳妝檯小門,都沒有人或是動物藏著。
在哪裡呢?站在梳妝檯前,我掃視著房間,目光慢慢地轉悠到梳妝檯上。這舊式的梳妝檯除了打鏡子,台子上還另外擺了一個圓鏡,圓鏡有底座,鏡片部分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現在鏡面以四十五度傾斜著,從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角,那一角是一隻眼睛,寒氣逼人的眼睛。
那眼睛冷漠而犀利,宛如一把刀,深深地戳進了我的眼睛裡,直抵心臟,令我呼吸驀然停止了。足足一分鐘,我緩過勁來,上前一步,整個鏡面全收眼底。那鏡面是橢圓形,像極了一張鵝蛋臉。此刻,這鏡子裡滿滿當當的是一張臉,嘴唇慘白,目光靜靜。
是岳紅緒!
我與這張臉默默地對望了一陣,然hòu 這張臉忽然不見了,鏡子裡變成了另一張臉。臉色發青,眉毛彎彎,眼睛驚恐而警惕地睜著,鼻翼急促地翕動。這又是誰的臉?當我遲鈍的感知到是自己的臉時,真的是大吃一驚,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陌生了?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我摸了摸臉頰,氣惱地用手指重重地撥動著鏡面。
鏡面飛速地旋轉,也不知道轉了幾圈,又回到了四十五度角,定定地。我詫異,復又用手指輕輕地撥了一下,鏡面輕輕轉動了幾下,恢復到原先的位置。四十五度角,莫非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我身子往旁邊一讓,鏡子裡的人面跟著消失了,空空的,映出對面牆壁的最上miàn 部分。這老房子儲藏間的層高約有三米,所以牆壁的最上miàn 不是平常視線容易著眼的地方。在那裡有一個方孔,以我的目測,長約三厘米寬約兩厘米,看起來像個換氣口。
這是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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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椅子靠近換氣口,我正在用手指輕輕地敲打,這裡發出的聲音比其他地方要清脆了許多。暗室的逃生口看來就在這裡了,可是怎麼打開呢?
吧嗒,吧嗒,腳步聲沉緩而拖沓,可是實實在在地從樓梯上傳來。我悚然一驚,身子晃動,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不論是岳夫人,還是岳紅緒,走路時悄無聲息。這個腳步聲屬於誰的呢?還有誰捲入了這個秘密?
還有高秋梧會去哪裡了呢?
從換氣口慢慢地向上,我全身繃緊。高秋梧不見了,假如他恢復了感知,那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但如果沒有,那麼他就是我最dà 的危險。這房子有一種叫人失去理智、漸jiàn 瘋狂的能量。
灰頭土臉的鑽出來,沒有看到高秋梧。我先是鬆了一口氣,然hòu 又深吸了一口氣,全身再度處於警戒狀態。因為緊張,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痒痒的。這時,我聽到一種沉悶的回音從腳底傳來,吧嗒,吧嗒。聲音其實很輕很輕,如果不是我因為緊張而神經高度繃緊,根本不可能聽到。
我趴下,耳朵緊緊地貼在樓板上。現在吧嗒吧嗒的聲音聽起來清晰多了,拖沓而遲緩的腳步聲,卻是堅定地一直向下,然hòu 漸jiàn 地消失了。我正準備從樓板上爬起,眼角餘光捕捉到了一樣東西——一件染血的婚紗。它正在移dòng ,本來一半在樓梯上,一半在樓板上,現在整件都掉在樓板上了,而且有一小部分埋進重重的塵埃里。而打滿褶子的塵埃也不像剛才整齊,隱隱有動過的痕跡。
那件婚紗裡面,仿佛有一個透明人!
我鼓起勇氣衝過去撩起婚紗細細觀察,下面並無他物,一路過來的地板光滑油亮,好似剛打過蠟一樣。
沒有腳印!
是沒有人,還是那個人已經脫下了婚紗?
在我凝神細想這個問題時,留意到婚紗裙有三個血跡,我用手比擬了一下,正好是拇指、食指和中指掀起婚紗留下的印子。裡面的人為什麼掀起婚紗呢?當我看到一扇實木製成的大門的側面時,立刻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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