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十八章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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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穆彤彤在向我傳遞什麼。

    穆彤彤！我急得想哭，你是不是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有斷斷續續的歷史是空白？是不是被人施了術？我還有問題需要解答啊！

    四壁空寂，再無回音。

    我在暗處摸到一個蒲草墊子，把灰塵抖一抖，像禮佛者當年一樣盤腿而坐。我集中注yì 力，把感知信息傳遞出去。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什麼也沒有發生，或者是之前對付兩個盜墓賊時候耗損過度，我那光人也沒有出現。

    院子裡十分安靜，我估摸著現在應該是下午兩三點左右了。

    門上有鎖在動的聲音。我一陣欣喜，以為是龍四海找來了，衝到門縫去看，只有那個大金牙。

    "你上這兒來幹什麼？」

    我鐵著臉轉身，繼續回到墊子上打坐。

    "嘿嘿，小姑娘，"大金牙假惺惺地說，"你要是對我說幾句貼心的軟話，來求求我，說不定我還把你放出來呢！"

    "放我？謝謝你哦！」

    我反詰，"把我放出這間屋子，再關進你們的賊窩，等著任人宰割？"

    "哼！"虛假的嘴臉被撕破，隨即凶相畢露，"死到臨頭小姑娘！嘴還挺硬！我看我的弟兄八成是你害死的，看我打到你骨頭軟了還有勁頂嘴不？"

    木門被用力地踢踹，發出岌岌可危的"吱呀"聲。我忽然發現原來自己遠沒有想要表現的那麼堅強，我在渾身發抖，甚至牙齒快要咬碎舌根了。原來我懼怕人真的比懼怕鬼要多，人窮凶極惡的時候比鬼更噬骨吞血兇殘可恨！

    我心裡的那根弦已經脆弱得瀕臨繃斷，隨著大金牙快要衝進門來的劇烈震盪，真有命懸一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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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啥呢？"

    院子裡突然有人大喝一聲。

    我聽出來了，是龍四海。

    有人來了，大金牙的氣焰一下子矮了下去，在門口啐了一口，灰溜溜地走了。

    龍四海過來趴在門縫上往裡看："娃兒啊！你沒事吧？"

    若是以往，我會嚶嚶地哭，可是現在，我一滴淚也掉不出來。我曾經軟弱過，曾經一度期待別人來救助，可我不想永yuǎn 都沒用。

    「龍四海！你若真心伸張正義，就放我出去吧！"

    "可是……對付幾個外來的盜墓賊不要緊，讓本地人知道你和岳家有關xì ，會扒了我的皮。"他揉揉發紅的眼睛，」我這輩子活得窩囊，沒站直腰板說過話……我……唉！"他把一碗水放在門縫下面，從縫裡塞進來一個饅頭，"快吃吧！我再去跟老太爺說說，叫老人家別跟你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他身後那個長長的影子漸jiàn 從門縫裡消失了，院子裡又空無一人。

    怎麼會又扯上龍老太爺？

    我長嘆：他們要把我也逼死了啊！龍四海你好糊塗！我後退一步，轉身碰到了什麼東西。

    哎呀呀！

    我低頭看去，佛像碰落在地，寸寸碎裂，裡面居然還有一個……小佛像，觸手溫潤，居然是玉做的！

    這可不能讓那些盜墓賊看到了，我連忙拾起來，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玉佛，長應該在二十尺左右，佛頭較窄呈圓弧形，大約四、五尺寬吧，另一頭是平的底座，約七、八尺寬，厚度不到一尺。是一塊蜜蠟雕成，但比我以前看到過的顏色都要深，接近於栗色但顏色還要濃郁，有著油脂樣的光澤，表面沒有新打磨的痕跡，但感覺被經常撫摩的光滑。

    我看不出這是什么小玉佛，只見到佛頭處陰刻著一個萬字，約三尺直徑，其它的地方也陰刻著奇怪的圖案，一筆畫成的，極象以前在石苓人那裡古書上看到的梵文咒字，陰刻出來的凹槽里用一種紅色物質填充著，這個紅色有點陳舊的感覺，有些地方還有點掉色了。我覺得應該是硃砂了，可是聞起來卻是有著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按捺住恐懼，我把小玉佛拿了起來，果然，手感滑膩溫潤，令人愛不釋手，翻過來，發現在另一面也陰刻了同樣的圖案，我撫摸著小玉佛，心想幸好旁邊沒有人，盜墓賊們有眼不識金鑲玉，這真是個好東西啊。我就著昏黃的煤油燈試著翻了一下玉佛里的咒字，大都是一些佛家典籍的微言大義，無非是些隱晦的哲理思想等等，我沒有什麼興趣就繼續打坐。

    忽然之間，一種強大能量的感覺傳來，我心裡一驚，雙眼微閉，強大的感知包圍了手裡的小玉佛，出現了，我的"陰神"！

    果然，磁場掃描下，丹田和磁場迴路里的能量能量空前的充沛，核心反應器已經比蠶豆大了，陰神對能量的指揮更加得心應手，現在已經可以在盤坐時同時分四路運行能量了。看到如此成果，不由我又高興起來了。想想，現在能量陰神又強大了，不知道幾天不見的光人怎麼樣了。更驚人的是，在"陰神"狀態下可以看到小玉佛的能量場光暈半徑居然達到了近三十尺了，比我自己的大多了。

    光人進入後發現小玉佛里雜質極少，看來是極品蜜蠟製成的，我感嘆著自己是撿了個大便宜了。收起心思，我開始吸取外界磁場能量，荒廢二天了啊。

    修練了一陣後，我想用陰神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先把陰神散出去籠罩著龍潭村，讓我吃驚的是，發現整個龍潭村周圍都籠罩在一個巨大的能量場裡，半徑達到二里多，中心就是龍潭村里岳家大宅的方向，岳家大宅的院子裡好像有玉佛上的萬字一樣的能量場在流轉，但具體情形我卻觀察不出。陰神集中到院子裡後我發現裡面的房間裡都有能量場的波動，應該是有人正在修練吧。我好奇的進到虎姑出來的那個房間卻進不去，從窗口只「看到」虎姑盤坐在床上，身上散著金黃色的能量光，光暈有二米左右，在四周的床上還放了四個小東西，一個玉環，一個可能是銅鈴，還有二個木製的牌子一樣的東西，這四個東西在虎姑四周形成一個不同於她本身能量場的能量場，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我好奇的進入這個能量場裡，馬上感到能量場波動的加劇，我又趕忙退出，能量場回到了原來的波動幅度。我明白了，這個應該就是虎姑在請神時用來護法的東西，幾個東西的擺放應該有其特有的規律，怪不得本地人相信她呢，原來這個女人真的有對外來能量的溝通作用。

    想通了這點，我又到其他幾個人房間裡去觀察了一趟，發現自己進不去，恐怕房間裡都有護法的法器，那麼……這一尊小玉佛莫非也是法器？

    按照石苓人的科普，法器一詞是舶來品。源自於唐朝屬國吐火羅國的一位胡僧尉遲乙，唐太宗貞觀初年，吐火羅國國王因為尉遲乙的繪畫巧妙而將他薦獻給大唐帝國，尉遲乙精通繪畫丹青、菩薩造像，精妙之極。據說此人還有個同胞哥哥尉遲甲還在國中，所畫降魔像尤為一絕，千怪萬狀，然其畫功德人物花草，皆是鬼魅之象，無禮樂威儀之德。

    我想起了現今手中的小玉佛、與一般誦經、布施用的交錯鏤空凸花，佛面中間的菩薩塑像截然不同，如果都是尉遲甲製作的，那不愧是精妙極了的千異百怪。

    而尉遲乙的主要成就不是藝術，而是發明了法器這個詞彙，從此以後更多的有著神職人員身份的祭司、僧侶們，已經把自己教派修行方式所需的聖徽、念珠、經卷這類略有靈異的道具，統稱為法器，而不是原來的五花八門的稱呼了。

    當然按照石苓人的說法，無論是法器也好，咒具什麽的也罷，也只是電子儀器這類的操作工具。甚至比起那些需要術者藉助符法與煉丹術儀軌祭煉、法力催動，甚至用丹家隱語寫成操作指南的才能應用的專業咒具，電子儀器這些種不需要施法者特意激發就能應用的特化武qì ，顯然更受人歡迎、更有市場競爭力一些。這也是江湖術沒落的根本原因。當然hòu 者的話只能算是檔次最低的那種附法道具，而前者才是真正的、術法構成複雜的法器，具備根本的祭煉所用的名叫「咒」的立意，再以祭煉的法訣將之煉化得能大能小、收發自如，使用時，是害人還是救人，就隨個人喜好了。可惜哪怕是各種粗製濫造，但是祭煉任何一件法器，起碼也要以自身法力溫養，下足百日苦功，才能祭煉完成。而不如電子儀器只需要簡單粗暴地自然能源充當禁制運轉的蓄電池。

    而在咒具級物品之上，才真正是被稱為法器的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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