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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於祖佳說得沒錯,這幫亡命徒里還有漏網的,我們太大意了,事到如今我們恐怕要爭個魚死網破。
聞著海風的鹹味,我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轉身想往碼頭上跑,已經來不及了。
那伙人衝上來七手八腳按住我,一雙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咽喉被卡得差點背氣,咳嗽的聲音像銅鑼一樣沙啞地猛響。唯一的反應是認識到,此胡仙非彼胡八一,他們長相細看不一樣,手勁更不同。
我費力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你們別執迷不悟了,現在自首還來得及,要回那賊窩已經不可能了!"
"你胡說啥,"被叫做胡大仙的男人兩眼快要噴出火來,"再囉唆老子崩了你!"讓人感嘆這是一幫亡命之徒,可惜這份至死不渝的精神沒有用對地方。
"胡大仙別著急!"有個禿頭男人過來拉那雙卡在我脖子上的手,」我門中的弟兄回來中埋伏了,這附近藏著警察,後面應該還跟著大批援兵。先把這小丫頭和那些人質做了一堆再說!"胡八一終於鬆了手,指揮人架著我往碼頭上拖。
門中?是卸嶺門徒嗎?他們和走私集團合流,還是本來就是一丘之貉?
我看見碼頭上有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地下來,知道那是哨兵,他們神色倉皇,再扭頭看一眼碼頭下,已經有人跟上來。
"雷子真是死磨硬纏!"胡大仙把我推向那禿頭,轉身反手射擊。
"嘣——嘣——嘣——"巨大的槍響,震得人耳膜發顫。
這不是還擊,是鳴槍警告?對方應該不是同行,那麼說碼頭下遊走的人應該是便衣了。
我萬萬想不到,身為大學女生而已,某一天也能被劫持。
雨在不停地下,船艙窗外一片黑暗,借著船內微黃的燈光,隱約可以看見近處的碼頭剪影。
這一艘中型遊船本該在萬里無雲的滿月之夜,於一輪明月與滿天夜星的照yào之下,航行於靜謐的海峽上。
該船的排水量約為四、五千噸,船頭上則標示有』私人遊艇』字樣。
這模yàng 一看來就是來自私人莊園的遊船。
和一般遊艇不同的地方是,這遊艇的每一個要害上,都有以布遮掩著嘴巴的淺黑衣色男子們趴伏著,男人們的手上都握有槍械,或者在叢林裡劈開藤蔓用的開山刀。
他們正是劫持我的亡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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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遊艇已經被那些匪徒們控制,他們離岸停在這裡將近一天了,而原本應該是主人的遊客們,包括了一些意圖出海遇到了颱風被迫滯留碼頭的散客,成了匪徒們的人質,甚至隨身攜帶的食物和水都被這些歹徒收了去,現在個個又渴又餓。
我趴在船窗玻璃上向外張望了一會,失望地靠回椅背上。
外頭看不見半個人影,警察應該還在通往碼頭的砂泥路下邊,雙方仍在僵持。以我的超感官能力,看到的卻是在距離這一艘船燈為之刺眼奪目的遊艇稍遠的碼頭邊,有一群在黑暗中屏聲息氣進行埋伏的人??那是為數五六十左右的警察。
歹徒在砂泥路拐彎處故技重施,鋸倒了碼頭附近山坡上一棵大樹,完全截斷了砂泥路,警察的大隊人馬是上不來的。
剛才我聽到了一聲爆zhà 聲,可能是歹徒在砂泥路上還安了炸藥。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連石苓人的消息都還沒見著,就被船拉到了這海灣里。
一名帶隊的當地導遊已經被打死並棄屍,為的是"給警察提個醒兒",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來,胡大仙這些人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我背後坐著一個女人忽然站了起來,立刻招來一聲呵斥和槍支打開保險的聲音:"幹什麼!坐下!想死了!」女人應聲微微彎下腰,但並沒坐下:"我家老頭子身體不好,麻煩你們給他一杯水喝行嗎?」那些歹徒里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不耐煩地說:"沒有。
坐下!」女人固執地站著:"我家老爺子有老年病,求求你們,給他一杯水,要不然他撐不住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她旁邊坐著的老年人。
其實之前我就注yì 過這兩個人了,還說過幾句話。
可能是女兒的那個長得很漂亮,那種帶點鄉土風格的野性的漂亮,很吸引人的目光。
不過我更注yì 的是她家老爺子,老爺子看上去長得敦厚溫和,紅潤的臉上總是帶點微xiào ,可是我總覺得他的呼吸聲不對勁,時斷時續,有時候甚至給人氣若遊絲的感覺,好像隨時會斷氣,可是他上船下船卻很靈活,完全是個健康人,要不是有著超感官能力,我會懷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可是現在回頭一看,卻嚇了我一跳……老頭子的臉在燈光下是一片蠟黃,完全沒有半點血色,不知是不是被燈光映的,乍一看跟死人似的。
橫肉男更不耐煩了。
在這裡耗了整整一天,歹徒們也是焦躁不安的,橫肉嘴裡罵了一聲,站起來就要過來:"臭娘們,你活得不耐煩了,敢跟老子囉嗦!」女人家老爺子坐在外面的位子,趕緊把女子拉著坐下來:"沒事,我,咳咳……不渴,咳咳……"他說了這麼幾個字,已經咳嗽起來,胸腔里發出嘶啦嘶啦的聲音,聽在我耳朵里像沒上油的齒輪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橫肉看了一眼,罵罵咧咧又坐下了。
女人坐下來,拉著她家老爺子的手,聲音里微微帶了點哽咽:"不能再拖了……就是你不渴,也要喝水啊……」我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關xì ,但這個時候也沒心思去考lǜ 。
我也很渴,差不多都有將近一天沒喝水了,人質們都渴得厲害,只是沒人敢說話。
現在女人開了個頭,就有幾個男人質大著膽子嘀咕起來:"至少給點水喝啊……」"就是。
這是要把人渴死啊。
「橫肉一瞪眼:"吵什麼吵,都不想活了!"他還沒說完,旁邊一個歹徒忽然搖了搖手,打斷了他,環視一下船里的人,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誰要喝水?」這人在這些歹徒里長相是最斯文的一個,手裡也沒拿槍,要不是在這船上,誰也不會相信他是個劫匪。
自從劫了船,他一直沒怎麼說過話,始zhōng 都是他們叫做胡大仙的那個男人在發號施令,但胡大仙在下命令之前卻時常會低聲跟他說幾句話請示,顯然,這算是個關底bss類的角色。我的超感官聽到了,匪徒們私下裡對他的稱呼……老爹!一個土裡土氣的稱呼,可是,正當我在這樣想的時候,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我想起了那天在涵洞邊,我與一隻巨蜂狹路相逢,幾經波折後,在藏身地聽到了一個男人的一聲怒喝。之後就是追逐、槍火……那些死於非命的男人口中,有一個上位者,他們稱之為"老爹!"這個男人是同一個人嗎?還是只是巧合?
我浮想聯翩的時候,剛才說話的幾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先開口的那個硬著頭皮說:"我們已經一天沒喝水了,這船上有女人有孩子,受不了的。
你們不是需要人質嗎?至少一人給一口水喝啊。
「老爹又笑了笑,很和氣地指了指船外:"外面有海水,如果要喝,你可以去。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一個小聲說:"海水怎么喝……」老爹不緊不慢地說:"渴極了的時候什麼也能喝的。
要喝嗎?要喝就下船。
「一船人都忍不住往窗外看了看。
風吹得大了,波浪起伏,一滴滴海水落在船窗玻璃上,流成一條條誘人的水線。
老爹不說,大家還沒想到這事,現在被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更覺得嘴裡像燒了把火一樣。
最先說話的那個男人也是咽了口幾乎不存在的唾沫,喃喃地說:"喝海水……也沒東西接啊……」老爹偏頭露出一個思考的表情,然hòu 指了指旁邊一個女人的背包:"救生衣不能接海水麼?"他看起來至少得有不惑之年,做這種動作未免有點做作,我在後邊看著,不知怎麼就覺得想打冷戰。
開頭說話的男人有點忍不住了。
他長得胖,船艙里又有些悶熱,出汗最多,也就最需要水份,於是硬著頭皮說:"那你讓我去接點海水來。
「老爹聳聳肩,示意旁邊一個瘦得竹竿似的歹徒把船艙門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男人也覺得這劫匪客氣得詭異,但他實在是渴得受不了,於是試探著站起來往船艙門走。
橫肉動了一下,但看看胡大仙不動,也就沒吭聲。
男人慢慢走到船艙門處,見幾個歹徒都沒反對的意思,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向那個帶著救生衣的女人說:"能把救生衣借我用一下嗎?我接點海水,大家都喝一口。
「那個女人站在船艙門口也早渴得難受,看有人敢下船接水,趕緊把救生衣拿了出來。
男人拿著救生衣下了船頭,說:"麻煩你幫我拉著這一邊,最好有個瓶子,能把水灌進qù ……」他話還沒說完,老爹忽然一伸手,從橫肉男手裡拿過手槍,對著男人的頭就開了一槍。
這一槍離得很近,男人的頭整個被打開了花,血水和著腦漿噴射出來,借給他救生衣的女人剛剛伸手拉住救生衣的一邊,男人的腦袋就在她眼前炸了開來,血水直噴到她臉上,女人發出一聲不像人聲的尖叫,直接暈了過去。
船上一陣混亂,女人們失聲尖叫。
老爹掉轉槍口,對著船艙頂又開了一槍,壓住了尖叫聲,然hòu 吹了吹槍口,仍jiù 慢聲慢氣地說:"還有誰想喝水?」這次哪還有人敢吭聲。
悶熱的船艙里有種臊臭味散發開來,不止一個人嚇尿了褲子。
幾個女人不能遏止地哭出聲來,被男人攬在懷裡,悶住了聲音。
還有兩個孩子,嚇得號啕大哭,母親怎麼安撫也安撫不住。
老爹眉頭一皺,扶著椅子扶手像是全身沒勁似地站起來,往那兩個孩子坐的位置走了兩步。
剛才他來了那麼一下,滿船的人已經都知道他可能是這些人里最陰最狠的,現在看他那架式,明顯是已經不耐煩要殺人了。
兩個母親拼命地安撫孩子,可是兩個孩子大的七八歲,小的才四五歲,哪裡能像大人一樣懂事,嚇得號啕大哭一時根本止不住。
老爹走了兩步,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表情漸jiàn 有點瘋狂,眼看著就是要大開殺戒的模yàng 。
滿船的人都有點絕望。
他們雖然沒見到這些人公路追逐,卻知道這些歹徒劫了船之後殺掉司機棄屍在路上,就押著人質跑到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碼頭旮旯里,似乎也並沒有立刻就跟警察談判的意思。
開始船上的人還以為警察很快就會趕到,雖然歹徒手裡有槍,但警察只要來了,總是有希望的。
可是拖了一天,警察還沒有出現在視野里,而這些歹徒越來越露出喪心病狂的模yàng ,大規模槍殺人質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是不槍殺,這樣一口水都沒有,渴也渴死了。
"等一下。
"忽然有個聲音,攔住了老爹的動作。
是剛才為自己家老爺子要水的女人,我才注yì 到,在這群六神無主的男女之中僅有這名年輕的女性鎮定自若。
她身上所穿的是即使在黑暗中依舊光鮮亮眼的泳裝。帶著傳統印染服飾的特色,渾身散發出野性的美感。
她又站了起來,輕聲地說:"我有個建議。
「老爹眯起眼睛,把槍口轉向女人,像是心不在焉地輕輕扣著扳機玩:"你有個建議?誰要聽你的建議了?」滿船的人都為女人捏了一把冷汗,我卻只顧著看她家老爺子。
就這麼一會的工夫,男人的臉色已經像死人一樣子,而且呼吸極其明顯的斷斷續續,胸腔里的雜音越來越大,聽在我耳朵里跟拉風箱一樣,可是,是那種拉也拉不動的風箱,每次費力地拉過去,就讓人擔心是不是還能拉得回來。
女人低頭看看她家老爺子,眼神裡帶著關切和焦急,對近在眼前的槍口倒像是視而不見:"我這個建議你們一定願yì 聽。
你們不就是想潛逃嗎?我能帶你們出去。
「老爹眼神一陰,那邊胡大仙也站起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想潛逃,爺爺就是不走了好不好?」女人抬起頭來看著他們:"你們是走私的。
「這一下,幾個歹徒都愣了一下,橫肉張口就說:"他喵的,這娘們怎麼知道的?」胡大仙一擺手止住他,往前走了一步:"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走私的?」
女人露出有點輕蔑的笑:鄰近的外海上不僅擁有眾多的島嶼及岩礁,同時也是北方亡命徒最為眾多的場所。
因為在這片外海的遠方海面上,就是東南亞著名的犯罪天堂。
"本地人都知道有這麼一伙人,你們身上一股海鹽味,不是走私的是幹什麼的?」幾個歹徒對看了一眼,竹竿還忍不住舉起胳膊自己聞了聞,疑惑地說:"沒有啊……"這要是走私的身上味都聞得出來,那海關警倒好幹了。
再說他們是隱姓埋名混進來的,就算有什麼海鹽味,在民居里幾天沒挨過海鹽,也不可能再有了。
胡大仙陰著臉:"我們是鎮上的,身上不可能有什麼海鹽味,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女人低頭看了自己家老爺子一眼:"我是本地人。我知道附近有條外人不知道的山路,可以潛逃。
「橫肉旁邊的歹徒是個矮子,我冷眼旁觀,這一路上,他最著急,船停在這裡大半天,岸上和外海兩頭被封鎖,他就跟針扎著屁股似的,沒一個小時能坐得住。
聽了女人的話,他直接蹦了起來,脫口就說:"你真知道潛逃的路?帶我們出去,我們……」胡大仙用力一揮手,矮子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不敢吭聲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很急切。
女人對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一條潛逃的路。只要你們讓我家老爺子走,我可以帶你們去。
「"等等。
"胡大仙陰沉著臉,"你想把我們帶到陷阱上去?"他喀啦一聲拉開突擊步槍的保險,槍口對著女人的頭,"信不信我一槍把你也打開花?二十來個人質本來就太多了,少你一個也沒什麼!」女人毫不畏懼:"打死了我,你們絕對跑不出去。
我知道你們的快艇速度快,可是警方反應過來,肯定在外海張開了天羅地網,說不定還有漁政船,你們逃不出去,沒法和外海的接應會和。而這裡是碼頭不遠處,就算警察追不上你們,在碼頭裡走不出來,你們也會死。
「胡大仙眼神更兇狠了:"你敢威脅我?」女人淡淡地說:"你們如果不想出去,我也沒辦法。
「胡大仙的槍懸在半空中。
矮子戰戰兢兢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胡大仙,這女人可能真認識路……我們現在這樣,走不出去啊……」"滾!"胡大仙踹了他一腳。
我覺得其實他心裡也跟矮子的想法一樣,但被矮子說了出來,面子上就掛不住了,"誰知道這娘們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指給我們一條死路怎麼辦?"他一邊說,一邊卻拿眼睛去看老爹,顯然女人的建議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老爹用槍口撓了撓頭,又露出他剛才打死人時的微xiào :"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們怎麼相信你呢?」女人指了指自己家老爺子:"我家老爺子有老年病,要是不快點去醫院就危險了。
現在你們放了船上的人,我帶你們走那條路,讓警察上來送我家老爺子去醫院。
這樣他們要救人,顧不上你們,我帶著你們就能潛逃。
再說,你們帶著我也算是個人質,我還想回來跟我家老爺子見面的,當然不會給你們亂帶路。
「老頭子勉強抬起手來拉住女人的手:"不,丫頭,不行……"他說話極其吃力,臉已經憋得發紫,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確實很需要醫生。
女人低下頭看著他,眼神體貼入微而堅決:"你得馬上回去找他們,我肯定能回來見你的。
「老頭子拉著她的手還想說話,卻大喘起來。
女人輕輕壓了壓他肩膀,抬起頭來看著胡大仙:"怎麼樣?既然你在這裡劫持客船,肯定也對這地方做過一番研究的啊?你知不知道這裡有條傳說中的古道,可以繞過斷崖,一直通往山外?」
「別耐不住性子,時間到了,試試看!」老爹忽然說。「等他們的船頭通過龍王岩就行動。
「你們在玩火!「女子低聲應答道。
「我知道了!」遊艇避開暗礁緩緩地航行著。
雖然這個海域滿是危險的岩石,但這晚上因為滿月的緣故潮位高漲,所以就算是滿載著人質而吃水量變深的船也能較為安全地航行於其中。
遊艇靠近了形狀怪異的岩石。
這塊前端露出海面的石就好比長著魚的尾巴、人類的身體的龍王橫臥著一般,擁有奇特的造型。也是本地的旅遊標誌物!
碼頭上的流水灌注於這塊橫臥岩石的反側。
可是在滿月之時,海灣不再是從碼頭上往海而向下流,而是來自潮位高漲的海面的壓力,捲起白花花的海浪向著內陸逆流而上。
這是只有在大潮的時候才能目睹到的海嘯。
而那塊形狀奇妙的岩石,就聳立於那個彷佛在看守著如此不可思議光景般的位置上。
如果從遠處眺望,感覺就像龍王以借取了滿月之力的仙法使海灣產生逆流似的??而航行於岩礁海面的遊艇船頭的燈光,就被有著龍王造型的岩石給擋在後頭。
燈火通明的船燈讓這塊既像魚,又像人類的岩石輪廓於暗夜之中隱約浮現而……。
「緝私艇!」就在此時,老爹發出了吶喊。
「啊!」男子們一齊站起身。
首先為數約五艘的緝私艇發動了引擎,引吭著轟聲一起衝出碼頭邊的暗處。
隔了一會兒,同樣數目的船隻從反對側的碼頭邊出現,隨同先前的緝私艇宛如要攔下遊艇的航線般四散了開來。
「怎麼回事!」「是什麼聲音?」遊艇的臨時船員們被引擎聲給嚇到,將采照燈打向海面。
緝私艇群兵分兩路,在漆黑的海面上劃出白色的浪痕,向遊艇逼近。
「「什麼人!」遊艇的船員們紛紛人嚷。
「你們是看不懂啊?」帶頭的,一副威風凜凜模yàng 站著的胡大仙朝遊艇拔出開山刀。
想要所有人都乖乖聽話投降,做夢啊!」胡大仙以極為響亮的聲音發出宣言??」要拼命?」船員們訝異得倒抽一口氣。
「轉向啊!」不等對方做出反應,胡大仙激烈地揮舞著開山刀。
以此動作為暗號一齊沖向遊艇駕駛艙的亡命徒們,一個接著一個鬆了口氣。
眾人身後背著開山刀,一口氣往甲板涌去??」要撞擊了嗚哇啊!」「拜託等一下,至少留人啊!」臨時船員們紛紛發出了慘叫。
兩個小時後。他們不得不承認無法從海路脫逃了。
"通往山外的路很多,但是無論哪一條都有陷阱啊?」女人笑了笑:"我要帶你們走的那條路,就是沒有陷阱的路。海龍王迎親之路!
「老爹也笑:"你騙誰呢?」女人淡淡地說:"你要是願yì 在這裡等警察的增援,就當我剛才的話都沒說。
「老爹和胡大仙對看了一眼,胡大仙拍了板:"行,你帶我們出去,我們就放你老頭子去治病。
這船上的人,帶一半走!」女人皺了皺眉:"我要帶你們走的路在這崇山峻岭里,你們覺得帶上十幾個人,拖拖拉拉的能走得動嗎?」胡大仙臉上陰晴不定,老爹琢磨了一會,目光在船里四處游移,最後落在我身上:"你,跟我們走!」我一驚,女人連忙說:"你們帶人幹什麼?多一個人就多消耗一份食物和飲水,在山裡食物很重要,你們不知道嗎?」老爹不耐煩地說:"你閉嘴!就帶她,否則我把全船人都殺了!你,起來,背著包,跟我們走!」我不得不站起來,老爹扔給我一個大包,裡頭裝著搜來的食物和水,那些歹徒倒是輕裝上陣,只拿槍支。
女人輕輕把她家老爺子的手掰開,彎腰輕聲說:"等警察上來,你一定讓他們馬上送你去龍潭。
我會回來的。
"說完,她輕輕握著她家老爺子的手,那一瞬間,我覺得老頭子的手腕及前臂上似乎閃過一星金光,不過立刻就消失了。
老爹不耐煩了:"哪來那麼多廢話!讓老白去跟警察說讓條路出來,其他人收拾東西趕緊走!你們這些人,被點到的下船,其他的都給我坐在船上不准動,誰要是隨便下船,我只要能看得見,就一槍打死他!走!開船!」
遊艇靠岸,我背起那個沉重的包,被夾在歹徒中間下了船。
跳板搖搖晃晃,濺起海水冰涼地落在乾燥的嘴唇上,我忍不住舔了舔。
一走出遊艇船燈的照yào範圍,四周就伸手不見五指。
在和那群亡命徒對峙著的警察憤恨的注視下,女人走在最前頭,竹竿緊跟著她,槍口頂在她背上。
後面是橫肉。
我夾在中間,背後是這些歹徒里像啞巴一樣一直沒說過話的一個,再後頭就是老爹和胡大仙,最後面是矮子,手裡提著從船上找出來的一個充電應急燈,白色的燈光射出來,照亮了前方的情景。碼頭雖小,卻是設有防波工程的貨真價實漁港。
在屋頂以石棉瓦蓋好、鄰近碼頭的開闊地上,穿著防彈衣的警察與長滿鬍子的匪徒下面對面地談著話。
穿防彈衣的人是首都警局的談判專家。
他的身旁跟著兩個貌似負責護衛,手拿M16、身上別有特種部隊臂章的兩名戰士。
而長滿鬍子的匪徒,則是被那群亡命徒派去的人。
之前公路追逐中我沒見過他,現在看起來他面目平平無奇,並穿著跟村民相較下比較像樣一點的衣服。應該是負責窩藏這些亡命徒的人。
而警方的談判專家是一個大塊頭的。
感覺就像過去曾打過排球一樣,擁有—副肌肉發達的體格。
「我們和當地駐軍有著強力的溝通,如果你們不繳械投降,大可以令他們有所行動,攻擊你們,莫謂言之不預啊。
「談判專家強調出和軍隊的聯繫,又是威嚇又是勸誘,費盡心思就是想和平解決。
會帶特種部隊戰士一起來似乎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請便。
「老白絲毫不為所動。
「若您想欠軍方一個人情,又想授人以柄,被境外媒體口誅筆伐的話,那是您的自由。
只不過解救不力導致數十人傷亡的事情若傳出去弄得人盡皆知,在這之後首都警局恐怕會成為無數自媒體口誅筆伐的目標啊。
我如果是局長的話,一定不認為這樣的部下可稱之為優秀啊。
「唔唔。
「談判專家臉色一沉瞪著老白。
「明明只是個小小亡命徒還這麼愛逞口舌,當心後悔莫及。
「路到底是讓還是不讓,把話講清楚啊。
「老白的口氣變得比對方還要大了。
「我就算在這裡開槍把你殺掉也無所謂。
「談判專家身旁的戰士們把M16對準老白。
「快點繳械投降!」「我拒絕。
你敢這麼做的話,會沒辦法平安無事地回去啊。
「「少虛張聲勢了,你能拿我們怎麼辦?」「你們似乎是實施了交通封鎖和通訊管制才來這裡的。
「老白說道。
「可是我們在村里藏了一部無線電台,把一舉一動都向全世界直播,那些腦殘兒童已經變成我方的精神俘虜了。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有這種蠢事!」「我們的無線電台就在以下頻率。
你要是覺得我在唬你,就自己去確認看看啊。
還有就是……」老白報出了一個頻段,然hòu 打開一隻手,將他手上所拿著的戒指展現給對方看。
戒指被牢固地套在男子的中指,上頭並綁有鋼鐵製的保險絲。
「請看這兒,是指向性地雷的引爆用保險絲。普通的只是單向50M內中等程度殺傷而已,但這是在阿富汗改裝過的啊!「老白說道。
「只要我拉扯它,或者握著它倒地不起的話,別說是這個開闊地了,就連半徑五十米以內的所有人都會被無數的鐵球給殲滅。」什麼!」談判專家啞口無言。
握著M16的戰士臉色變得一陣鐵青。
「我如果怕死的話早就不會出席這種交涉場合了。
「老白那戴著眼鏡充滿知識份子氣息的嘴臉露出了狂妄的微xiào 。
「把手上的槍放下!你們就向滿天神佛好好祈禱,希望我別失神跌個狗吃屎啊。
「兩名戰士互相張望了彼此的臉,觀察身為主導人的談判專家的臉色之後,猶豫不決地將槍口朝下。
「好啊。
「老白點頭示意。
「基於剛才各位所採取的行動,我重申先前我方所開出的條件。
在此要求你們放開一條道路,我們會留下大多數人質。
「「那是怎麼一回事?」「之後你們敢再玩什麼花樣,就別怪我再提高砝碼。
來啊,讓我們繼續交涉。
「談判專家狠瞪了交涉的對shǒu 一眼。
不過他的視線比起先前的模yàng 明顯地弱勢了許多。
亡命徒們對我們蠻橫地吆喝著,押著我們這些人質鳴槍開道,市局和特種部隊的人不見蹤影,派出所的警察們有所顧忌,漸jiàn 落後了。老爹示意下面留下了大多數人質,腳下是一條幾乎分辨不出來的小路。
路上生滿雜草,在泥水裡發滑,加上爛泥,真是一步一滑。
走了一會兒,我忍不住回頭看看,遠處遊艇的船燈已經是極其微弱的一星,再走兩步,連這一星燈光也消失了,後面是一片黑暗。
向前看,前面除了應急燈籠罩的小小一塊範圍之外,也是無盡的黑暗。
胡大仙哈哈大笑著,不屑一顧地衝著山下小便,以示鄙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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