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二百八十四章血疑（上）

    看我掛電話，石苓人也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拉著我出門：」走，大家要趕快去岳宅，兇手又要行動了！」該死的，居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大家和高秋梧同時趕到了岳宅。

    遠遠就看到，一樓那間龍王娶親之處，濃重的黑煙伴隨著火光不斷冒出。

    所有的岳家人面色蒼白，二十年前的那次火災，仿佛又在大家面前重演……石苓人馬上打手機報了火警，而高秋梧則把地上一攤泥水潑在自己身上。

    對我說：」我，要進去救人，你趕快去多找些水來。」

    &秋梧>

    &話，快去！等不及救火隊了，怕再拖下去，火勢蔓延，整個岳宅都會燒光，大家都會沒命！」石苓人也說：」我一起去，水月你叫附近的村民拿水過來。

    石苓人、高秋梧，我要和你一起進去救人！」我擔心地看著大家，然後跑開。

    火終於被撲滅，石苓人和高秋梧也配合著消防隊員，成功地把岳宅里的幾個僕人都救了出來。

    岳詩音和虎姑燒傷得不是很嚴重，不過他們都服食了大量的安眠藥，正昏迷不醒。

    受傷最嚴重的岳夫人，幾乎體無完膚，被燒傷的面積相當大，生命垂危，而且，是頭部被人重擊過，然後被拖到火源旁邊……至於岳紅緒，死了。

    一把鋒利的刀穿了心臟的那個女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火場，遺體上血跡斑斑……我、石苓人和高秋梧沉默地看著那個穿白衣面部被遮蓋的女孩子。

    最後，高秋梧走過去，慢慢地揭下了掩蓋的被單，大家都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是一張完美精緻的面孔，絲毫沒有被毀滅的痕跡。

    我捂住嘴，儘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眼淚卻克制不住地滑落……

    午夜時分，我驀然坐起，滿頭大汗，噩夢再次找上了我。

    只不過這一次，我看到了一場殃及無辜的慘案。而兇手……我看到，那個人，居然是高秋梧！我不知道這是自己的臆想還是未來世界的警示原來，高秋梧真的是這一切陰謀的策劃者！

    &水月，我進來了……」我在朦朧中聽到高秋梧在叫著我的名字，而我此時已經昏了過去。」

    瀋水月醒來了嗎？」石苓人剛從外邊買完吃的東西回病房，就看到高秋梧從裡面出來。之前醫生說瀋水月是精神過度疲勞，再加上突然受到了刺激，才會昏厥過去的。」還沒有。

    不過醫生已經給輸液了，應該會沒事的」高秋梧疲憊地說，看著我臉上的表情由痛苦轉為平靜，他才稍稍放心。」怎麼不多陪一會兒？」高秋梧問。」我還要去岳詩音的病房，我就麻煩你照顧了。」高秋梧迴避著石苓人的目光。」高秋梧，理解你的苦衷！」石苓人在他身後說。

    他僵立了一會兒，邁著不穩的步伐離去，他只說了句：」謝謝。」

    高秋梧剛剛削好一個蘋果，岳詩音幽幽醒來，看到高秋梧做在床邊，立刻抓住他的手問：」姐姐怎麼樣子？真的是死了嗎？」

    &你別激動！」高秋梧扶我躺下，」岳紅緒被搶救過來了，可是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甚至連醫生也說不清到底還能不能醒過來……你先吃點東西哪。」

    &察說岳家沒有外人入侵的痕跡，懷疑是內部人作案……也就是說，是姐姐。你告訴我，這一切的陰謀都是我姐姐策劃的嗎？假扮成女鬼，然後進行一連串的謀殺？」岳詩音之前被就回來之後，喪失了關於卸嶺門徒的所有記憶，大概是被古神降臨的後遺症，經過隔離觀察最後，她回到了岳家。不過現在，她頭腦里也一片混亂，比之前更加迷茫！」

    &察之前怎麼猜到是岳紅緒是兇手的？」我跟進來問。」有四點。

    &一，警察告訴我媽媽每天晚上都喝虎姑送來的牛乃，這也符合後來有內部人作案的結論。」

    &二，是岳寧宇被毒殺的那件案子。

    兇手之所以要那種方式來進行毒殺，就是想給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明，讓當時留在餐桌上的人成為最大的嫌疑人……所以，用逆向心思，不在場證明最充分的人才最有可能是兇手……不過當所有人都在，所以換個角度，誰會懷疑一個思緒紊亂的精神病人能若無其事的殺人！」

    &三，是岳紅緒在臨死前想要告訴大家的。她爬到門邊，手臂用力伸向右邊，也就是自殺未遂。不知道是良心未泯呀？還是本人也是幕後黑手拋棄的一枚棋子？」

    &還不能給你肯定的回答。就像警察為什麼懷疑岳紅緒卻不能抓一樣，沒有證據，什麼都做不了！」高秋梧痛苦地拍了拍腦袋。

    當初，他就是弄不明白，兇手如果是岳紅緒，那麼我和岳默業有什麽關係，為什麼會害怕岳默業留下的信，甚至要謀殺岳詩音和岳蘭月！大家至少相處了二十年呀！」還有，就算岳紅緒是犯下一系列罪行同一個人，憑一個女孩子，又怎麼可能謀殺得了這麼多人？」我實在無法想像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岳紅緒，如何下手殺死我身邊的人！」你忘了嗎？岳紅緒很善於扮無辜，利用別人來幫助自己，替自己頂罪！岳默業、岳蘭月、你，這些都是被利用來完成謀殺的人。

    甚至大家當中的很多人，在成為幫凶後都渾然不直，這就是最聰明的所在。」我安靜地思考了一會，有問：」那么女鬼是假的，穆彤彤沒死，當初在岳宅里被殺害的女孩子，那個做龍王娶親的屍骨，又是誰呢？」對呀！石苓人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還有一個已死的女孩子大家始終沒有考慮到。「是誰，為什麼在死後會被誤認為是穆彤彤？是兇手可以想隱瞞我的真實身份嗎？」『穆凌波』……」石苓人默念著這個名字，難道我真是一切的關鍵？石苓人接到他朋友的手機簡訊，說是」穆凌波」的暗道機關破解了，他馬上趕了過去。

    我在石苓人走後不久，還是下了床。反正經過了那些血雨腥風，哪怕是現在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我覺得已經沒什麼可以嚇倒我了。

    我從護士口中打聽到岳詩音和岳夫人的病房，想去看看大家的情況怎麼樣。而岳紅緒現在正躺在一間特殊的病房裡，日日夜夜都有警察值班，暫時還不能讓人前去探望。

    剛走到重症監護室門口，就在對面的長椅上看到了低垂著腦袋的高秋梧。

    他做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仿佛一尊泥胎木塑。」高秋梧，你都知道了？」我做到他身邊，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醫生說，傷得很嚴重，只怕……熬不過這兩天了。」高秋梧抬頭，看到他淚流滿面。」怎麼會這樣……」我輕聲問，想不到岳夫人的生命就只有這兩三天的時間了。」我……我雖然恨過，可畢竟是我的恩人！我不希望我就這麼死掉……我真的想過要好好工作來回報，賺多點錢讓我安享晚年！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我啊！」

    &秋梧，知道，知道你一直都在乎的……」

    &實夫人真的為你做了很多。」包著紗布虎姑情緒激動。」為了幫你完成夢想……打進一處律師圈子，夫人把我用來養老的全部積蓄都拿出來了。

    夫人其實一點也不想再回岳宅，也不想去爭遺產，可是你作為海龜在律師圈子總是遇到問題，高律師也說他的事務所遇到了資金問題，準備裁員，怕你年紀輕，經驗不夠，有一天會幹不下去，所以才想回岳宅繼承多些錢，好在你為難的時候可以幫助你……」

    我才知道，當初資助高秋梧留學的人就是岳夫人，高秋梧本來一直惴惴不安，但是岳夫人不求回報。只是有時候痴痴地看著高秋梧的臉。

    只能說，愛真是這世上最偉大的感情……難怪岳夫人明明知道有危險也不願離開岳宅，就是想為高秋梧多拿到一筆錢。

    &秋梧律師在嗎？」一位醫生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叫道，」病人已經醒來，說想和你說話……也許這是最後的遺言了。」

    高秋梧跑過去，在他腿開門的瞬間，聽見他對岳夫人喊了句：」夫人！」我拭去眼角的淚水，站了起來，一轉身就看到身後的岳詩音。」沈同學我好些了嗎？」我看到了身後的小姑娘。

    &很好，已經醒來了。

    這次真是有驚無險……」

    &個……石苓人說他也不能確定那個岳紅緒是不是兇手假扮的。

    大家只能寄希望於岳紅緒早點醒來，把一切都坦白。」我不知道現在除了討論案情，還能和他說些什麼。

    &是！岳紅緒不是兇手！那個一直以來和大家相處的那個女人，感情是真的！高秋梧很肯定的說。」你怎麼知道？」

    &也可以問問虎姑，岳紅緒是虎姑帶大的，最了解岳紅緒事情。」虎姑點頭道：」瀋水月，很確定在岳家放這把大火的，是真正的岳紅緒。

    岳紅緒在岳宅的飲用水裡放了很多安眠藥，大家喝完後迷迷忽忽的，但還沒有馬上昏過去。岳紅緒首先把大家拖到一樓的那房間，然後再把逼著喝藥毒昏的夫人也拖了過去。

    一直在指責夫人，說小時候母親對我的種種不好……單從這點，就知道一定是岳紅緒。

    只不過我也不明白怎麼突然我帶大的孩子就變成另一個人？」

    &必」，高秋梧說，「所謂欲蓋彌彰，說不定這只是兇手用了術法或者什麼把戲，說不定岳紅緒是被附身所以自殺和兇手同歸於盡了，又或者……兇手另有其人？」

    &切都推給超自然力量嗎？這麼說，兇手是利用岳紅緒來替頂罪，這樣就可以脫身了！那兇手是誰？現在在那裡？」我焦急地問高秋梧和虎姑，也希望自己熟悉的女人不是兇手……雖然果斷是心機婊！

    大家都搖搖頭。」大家告訴警方這種可能性，派出所也暗中統計一些最近被燒傷的女孩子，這樣是不是比較容易找到兇手？」

    &想沒這麼簡單。」

    高秋梧說，」兇手既然敢用另一個人來頂罪，就說明不是大家平時看到的那個人……既然準備充分，很可能沒有燒傷或者是已經恢復了，搜捕如大海撈針，如果不是岳家還有點面子，警方應該已經零口供結案，而兇手一找到替罪羊，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石苓人，我在心中默默想到，但願你能讓事情出現一絲轉機。

    我打了一個晚上石苓人的手機，他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這讓我心裡隱隱有不安的感覺。

    他不是說一發現什麼線索，就打手機告訴我的嗎？怎麼現在都早上八點多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還把手機關了。

    我正在發愁，準備到石苓人的心理諮詢室去找他，自己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我以為是石苓人，卻不是，手機那頭傳來一個沉重的生音：」是瀋水月嗎？我是首都市局重案支隊的你認識的……老王……請你現在馬上到重案支隊裡來一趟。」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重案支隊，老王面色凝重地把我領了進去。

    四周警察幹警的眼眸紅紅的，象是剛剛哭過。

    我的腿開始發軟，已經預感到了……

    &水月，今天早上七時二十分，大家在山路的水渠下發現了……於祖佳隊長的配槍。

    沒有屍體，可能是被水流沖走了，他應該是在追捕犯罪分子的過程中，光榮殉職的。」老王哽咽著說。

    我一下子倒在地上，老王趕忙扶我起來，做到椅子上。」不！你在和我開玩笑是嗎？我不相信，他昨天還好好的，還說等案情告一段落給我吃喜糖，怎麼會……」我泣不成聲。」這是真的。

    昨晚他還給我打了手機，說最近一系列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已經知道是誰了。

    他說他現在要去找兇手，最遲兩天，他一定會把兇手帶到我面前……沒想到今早，他的配槍就被在水渠附近巡邏的兄弟發現了……」

    &懷疑是兇手殺了他！「老王憤憤不平，」他手機最後一通電話估計是打給兇手是一個叫高秋梧的律師，相約要去找！」

    我止住眼淚，怎麼會？

    警察們已經賭咒發誓，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讓高秋梧接受律法的制裁。」

    本來以為局裡會發出通緝令的，結果因為對方是律師，上面要求必須用確鑿證據才行……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問你，石苓人他對兇手的情況好象十分了解，和於祖佳聯繫過，所以才有把握去找他，石苓人有沒有告訴你兇手最常出現的所在是那裡？」

    &有，石苓人也不見了，他昨天和我告別的時候，都還沒弄清兇手的情況……對了，老王，他不是在查一個人嗎？」

    老王嘆了口氣：」這最新案情我們也知道，……只可惜，岳家成為一片火海，裡面有用的資料全被人燒掉了。」

    &的沒有辦法了嗎？」我的眼淚又涌了出來。」瀋水月，你放心哪，大家都是於隊長的兄弟會儘快找出兇手，為他報仇的！」我渾渾噩噩地走出警察局，高秋梧的寶馬停在門口。

    另一個人一見我出來，立刻走過去。我抱住石苓人，哭道：」我聽錯了吧，不會的！快告訴我他沒有事！於祖佳經過了那麼多大風大浪，他平時那麼喜歡開玩笑，這次也是在捉弄大家，對嗎？」

    &這次是真的，於祖佳……我失去了對他的感應，一般來說他已經不在人世了。」我的眼淚早已流干。」騙人！

    石苓人順勢倒下了一口氣，「他昨晚還給我打手機，說馬上可以破案了，要帶請我們去桃花島吃海貨……他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男兒有淚不輕彈，石苓人眼淚打濕了我的衣服，顯然已經承受不住了。

    &你還好呢？」高秋梧也匆匆忙忙趕過來，他看著我那張萬分憔悴的面孔，心痛起來。

    高秋梧看著我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到我身上：」石苓人，於祖佳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們，不要太難過……打起精神來，大家還有更重要的事，把兇手找出來！」

    兇手不是你嗎……高秋梧？

    還是石苓人先克制了悲傷的情緒，說：」我會參與調查，你們聊，或者水月想先回去一個人靜一靜。」高秋梧知趣的離開後，我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剛剛在高秋梧面前強忍著，只是不想示弱……

    但現在，讓我更難過，可現在……」

    石苓人邊安慰我，邊習慣性地將我摟在懷裡。

    我怔了片刻，猛地推開他：」不要這樣，

    石苓人，你說我是不是掃帚星？如果於祖佳沒有認識我們，如果他沒有介入這起案子，現在也不會……」

    &可不怕這些，你不要這麼說。「石苓人說，」於祖佳他身為一名警察，就算不認識你，他一樣也會伸張正義的……」

    大家找了個安靜的所在做下，石苓人才說：」最初是我們想調查筒子樓的案子，沒想到遇到他這個隱藏身份的臥底，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也是將錯就錯。但大家就一直在一起降妖伏魔，所以自然成為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生性喜歡自由，無拘束，而於祖佳不同，他從來都是胸懷大志，雄心勃勃，在工作上是小默姐的得力助手，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現在風光的『重案支隊』。

    但小默姐始終是女權主義觀念很強的人，總不放心讓於祖佳接班，而是不斷要求於祖佳加入這個圈子……」

    &小默姐的強烈要求下，於祖佳進入了這個圈子。也就在那時，他學會了模仿國內的刑偵方式。圈子裡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才是天生的警察。」

    &實我看他樂在其中，這樣他可以實現他的宏圖偉業，也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後來，他的家人也看開了，不再勉強他接掌家業……」

    &默姐才知道於祖佳的去世，很悲痛，很長一段時間都精神恍惚，連大家是誰都不知道，局裡對小默姐說了休息一段時間的想法，小默姐不同意，決定堅持工作。……其實我覺得她也是想借這個身份繼續調查岳家發生的怪事。」

    我點點頭，理解小默姐的心情，就象自己，從來也不想成為拖後腿的女孩子。

    &怪……」我低聲說。

    &哪。」他說，」小默姐比我們先認識於祖佳。

    那會兒於祖佳被幾個流氓打的遍體鱗傷，是被小默姐救回去的，當時對小默姐的確有朦朧的感情……可後來在對小默姐的追求下，就把那份傾慕感情徹底轉化為愛情。只有過那麼一次，小默姐工作忙，半月都沒回去，領養的孩子很憂鬱，於祖佳就天天陪著，那時大家加起來間的感情好象又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但最後他們都被理智約束住了。」

    還是熟悉的西餐廳。

    石苓人去參與調查了，高秋梧怕我一個人待在房裡想不開，就約我出來吃晚飯。」我實在沒胃口。」我坐下後，拿出冰袋敷著自己紅腫的眼眸。」多少也吃一點，要補充體力，好和兇手周旋！我看天羅地網在下還能躲多久！」高秋梧把菜單遞給我。

    &茫人海……何況你都沒有見過，怎麼找？」高秋梧把菜單湊到眼前細看。

    &死留皮人死留名……」我邊說，邊看著高秋梧，「人的容貌可以變化，但性情卻最難改變……於祖佳身經百戰，除非兇手是他認識的人，讓他減輕了戒備之心，而且老王也說他很熟悉兇手的情況。而在我所熟悉的這些人里，只有你是於祖佳最後一個見過的人！所有這些條件加起來，就你最符字合！」

    &錯！」西餐廳的客人和服務員不知何時已經風流雲散。

    高秋梧走近，」看來你不笨哪！為什麼你一個人來！想勸我迷途知返……太晚了！」

    &不可能迷途知返，你傷害的人何止一個，岳夫人不也在你的誘騙下被你殺死的嗎？你真殘忍，連有恩著你的人都要殺……」

    &不是這樣的，不想的，可是岳夫人逼我去自首！既然幫助我，為什麼不放我一條生路，我都已經決定放過你，重新做高秋梧……」高秋梧言辭激烈地說，顯然又回憶起那晚的經過……

    我把門打開時，外邊站著岳夫人，馬上就知道，對方已經發現自己是兇手了。

    果然，請對方進來沒多久，對方就問：」高秋梧，為什麼是你？為什麼？」

    &為恨！如果你了解我從前的經歷，你就知道我有多恨那些該死的有錢的人！」我平靜地說。」你跟我去自首哪高秋梧！」岳夫人拉著我的手道。」自首？你想看著我死嗎？」我冷笑著，」這就是你對我的恩惠？」

    &不知道，你其實是病了，你長期以來都有一種心理上的病，醫生說是人格裂變。

    我看到的是那個畢業時候善良純真的高秋梧，而不是兇狠狡詐的高秋梧！」岳夫人比我更痛苦，為什麼對方身為一個受害者，卻愛上了兇手，」也許，法院會考慮到你的病情而免去你的死罪。

    高秋梧，讓我來替你分擔罪過哪，如果你被囚禁終身，我也一生陪著你！」多令人感動的話哪！可惜我根本不相信這現實世界上有愛！對方一定是騙我，好讓我束手就擒！」你讓我再想想……」我裝作在認真的考慮，」對了，你怎麼發現我是兇手？」

    &開始並沒有把你和兇手想到一快兒，但我覺得你這個時間出現很可疑呢？」我聽到這忍不住搖頭：」原來是我自己弄巧成拙。

    &後，是當我去岳宅見到高秋梧時候，那些人身上的味道令我感覺很難受……！」高秋梧說到這，發出一聲嘆息：」最後，是那天我送你回去，你請我喝了一盞牛奶。

    我回去後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要不是虎姑來叫醒，都不知道起來！我想一定是你怕我第二天破壞你的計劃才這麼做……」

    &夫人都說對了。」高秋梧也嘆了一口氣，」我為了裝好人，苦心孤詣……畢業後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來調查岳家人的過去。

    譬如岳夫人，我發現你是在大二才轉到所在大學的，而之前你在那裡做過什麼竟然沒有人知道，你的親人除了每月支付你天文數字的生活費外，根本不關心你，更不會和你見面。

    你一直說你在某處國企工作，可是，你卻主動辭職了嫁入岳家。

    我想你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完成你奪取岳家家產的計劃。所以有時就算一天不下樓，說不舒服不想吃飯，也沒人會注意到。……反正他們也習慣了你平時不出來見人。

    而你卻從地下暗道回所在，謀奪寶藏！大家從來沒懷疑過你岳夫人在岳默業去世這段時間裡做了什麼……說不定是進行我不知道的跟蹤和謀殺！」

    &哪，岳夫人從來都是被人忽略的。」我吃了一驚。

    當然，岳夫人說高秋梧是想多了，她只不過是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然你現在連證據都到手了，也只有跟你去自首了。」高秋梧很不甘心，表面上順服，其實心裡已經想好下一步的計劃。

    男人，一但陷入情結，就只知道對面的是個需要滅口的女人哪，而忘記那女人始終是個關愛他的人。

    &提議我走到派出所，因為我想多看一眼這個美麗的龍潭村。

    但當我走出門的時候，偷偷藏了一把刀。

    走到案發地所在水渠時，對岳夫人說：」讓我再看看龍潭村的夜景哪。」高秋梧說。

    岳夫人陪我走到岸邊，晚上，那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到了一處黑暗的所在，高秋梧突然抱住她的大腿，在心裡給最後一個機會，說：」真的不能幫幫忙嗎？放過我哪，我捨不得離開這裡……」岳夫人的手沒有摟住高秋梧，而是伸進了口袋。

    高秋梧歇斯底里的大笑：『女人都是靠不住，我警覺起來，果然是騙我的，知道我不想去自首，準備掏出手機來威脅我了！那麼就別怪我先下手為強了！當手帕捂嘴時，他岳夫人沒有反抗，流著淚問：」為什麼，為什麼你！」岳夫人倒下，表情卻異常平靜，從口袋裡緩緩抽出手，手上是兩張護照！」高秋梧，剛剛是想，陪你去一次桃花島，然後在帶你去自首……可惜，沒辦法實現了。」岳夫人艱難地的說。

    我跪下來，摟著，突然問自己，這些年來不斷的追求，自己到底獲得了什麼。

    仇恨無止盡，而唯一的情誼現在也離我遠去了。

    &於祖佳呢？是不是你把他引過去殺了他，因為他也發現了蛛絲馬跡？』

    &我迷昏岳夫人的時候，被於祖佳發現了，我拔腿就跑，可是他沒有追趕，我聽到身後有詭異的聲音，但不敢回頭……之後就是我把岳夫人送回岳家，放了把火……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替我隱瞞……岳紅緒也不是我殺掉的！到底是怎麼會是？」

    我趁著高秋梧發呆的時候，悄悄地移動把椅子向門邊挪動。」你幹什麼！」高秋梧立刻用一把警槍對準我的額頭！

    &是於祖佳的槍！果然是你殺了他！」

    &沒有，是撿到的……我想回去自殺，然後在水渠旁邊撿到的！」

    &子！高秋梧，岳夫人說得對！你人格裂變了，去自首哪！」

    &行！我已經不能回頭了，什麼都沒有了，至少要殺了你我才解恨！」

    &為什麼要恨我？難道因為我是暗戀你的人嗎？」我問。

    &你還不明白啊，是因為你是丹道的人，或者說，是投胎轉世的神仙啊！『

    &告訴你的！」我差一點要問，出口的卻是，「你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高秋梧大笑道，」我啊真是個笨蛋！你占用我的心時間太長了，你的一切本該都是我的！可是……我現在才知道，你我根本不了解，而你奪走了我的全部！」

    &為……我也是穆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