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十四章龍珠歸來(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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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次,岳家如常一樣假惺惺的一團和氣,岳文斌在一有可能就走的情形下,又奔向那古仙人洞府。

    岳家高層中稱這個所在為『洞天』。

    岳文斌每次在向洞天進發的時候,都有難以形容的期盼:盼望能早一些到達,對岳文斌來說,早一些到達,就等於早一些擺脫現實世界上的煩惱。

    而每次當祂進入洞天的時候,祂都會興起一個意識:進入洞天之後,從此不再離開!可是每次當祂這樣想的時候,祂就不由自主搖頭,心情更是苦澀──祂放不下家人。

    祂和家人之間,當然有情,可是這時候祂放不下的主要原因卻是義。

    祂知道自己背負著岳家復興的希望,如果從此消失在現實世界上之後,家人的痛苦是如何之甚,祂就是無法為了自己消除煩惱,而將家人推入痛苦的深淵。

    家人對祂的心理狀況一無所知,無法承shòu突如其來的打擊,在道義上,岳文斌不能這樣做,所以祂只好自己默默忍受苦惱,這種意識,只是想一想,就只好放qì 。

    在洞天的門口,祂略停了一停,就走了進qù 。

    在這裡,必須說明一下洞天的情形,由於岳文斌帶游以默去過,所以當游以默說到那古仙人洞府。也就是洞天的時候,可以很清楚詳細地告訴大家有關的情形。

    洞天處在我們探索過的龍潭村附近無名深山之中,距離平常岳家活動的中心地點,大約是五十里地──岳家大宅,已經屬於龍潭村一角,很荒僻山中,洞天所在,更是人跡罕至,正因為如此,所以那地方才夠秘密。

    何況有法界守護。

    因為這是通往洞天的途徑,為了增加洞天的隱蔽性,歷代嫡子都在這裡做了不少手腳。

    岳文斌之前的某一代嫡子,大概也是為了洞天是祂躲避世間煩惱最好的地方,絕對不希望受到任何干擾,所以特別向謫仙要求,學了阻止人通過的方法,施展在這無名山上。就是卸嶺門徒利用的古法界。

    法界雖然損耗,但這種地形,就算沒有任何古怪,人也會在裡面打轉,走不出來。岳文斌在帶游以默紅過的時候,要求游以默抓住祂的手,不能鬆開。

    游以默好奇,在走到一半的時候,想知道如果鬆開手會有甚麼結果,就故意鬆了手。

    在岳文斌許可下,游以默在向大家口述這一段經lì 的時候,神情還是充滿了迷惑,顯然祂對於那時候發生的事情,感到無法理解。

    祂說,當祂的手指,才和岳文斌的手分開,祂先是感到眼前有極短暫的時間,甚麼也看不到──並不是眼前變成一片漆黑,而是甚麼也看不到。

    單是這一種情況,就很令人費解。

    通常的情形是:看不到東西,自然是眼前漆黑。

    然而游以默堅持說兩者不同,至於具體如何不同,祂卻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大家也只好囫圇接受,就當祂在剎那之間,變成了甚麼也看不到。

    游以默的腦電波能力極強,尚且會被干擾,普通人當然更沒有反抗的餘地!我對於這種現象,有說不出的恐懼,也有說不出的厭惡。

    不僅是因為有了這種力量,也就等於可以影響他人腦電波,進一步控制他人腦電波,更因為讓我想起了停車場之戰,真是可怕可惡至於極點!當時,游以默有那種奇異的感覺,也只不過幾秒鐘,突然一切又恢復原狀──岳文斌已經抓住了祂的手。

    當時岳文斌並沒有說甚麼,只是瞪了祂一眼,游以默則很抱歉地笑了笑。

    過了無名山,還要經過一道峽谷,才到洞天的入口。

    游以默在口述這一段經過的時候,說得十分詳細,卻很是心不在焉──本來我聽得很用心,可是聽到游以默說到過無名山的情形之後,就禁不住一直在想:這種情形很是不對勁──腦電波會被干涉到這種程度,無論如何都是很嚴重的問題。

    因為人的腦電波受這樣程度的干涉,這個被干擾的人,等於迷失了自己,甚至於可以說這個人已經不再存在!雖然看起來這個人還在,他的身體一點變化都沒有,可是只要他的腦電波受到了控制,這個人原來的理念就不再存在,這個人也就不是這個人了!『這個人不是這個人』這樣的說法,非常詭異,然而就是因為事情實在詭異,所以才只能用這種詭口的說法來表達。讓我想起了前蘇聯那個神秘的「尤里」,真的是紅色警戒啊!

    游以默的腦電波能力比普通人強許多許多倍──據說可能有一千倍以上,理論上來說,抗拒外來力量干擾的能力也極強,舉個例子來說,現實世界上絕對沒有任何催眠術能夠在祂的身上起作用,可是祂仍然免不了在無名山上迷失!游以默在那時候會有這種程度的迷失,當然是由於腦電波受到干擾,而干擾的力量是來自契合地下磁鐵礦的方術。

    據游以默的了解,因地制宜施展這種方術的,是『歷代嫡子』,應該也包括岳文斌在內,目的是保護洞天。

    可是我卻從心底深處,感到事情不是那樣簡單,有許多疑問。

    然而這時候要我把疑問具體地提出來,卻又抓不住中心。

    我只能隱約感到,在無名山上的方術,威力強大得難以想xiàng ,遠遠超過我以前對方術的了解──雖然可以說是我以前對方術所知太少,然而仍然不能消除我心中的疑惑。

    我想不出頭緒來,眉心打結,石苓人在這時候伸手過來,用手指在我眉心上用力的揉了幾下。

    我向祂望去,祂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祂心中也有同樣的疑惑,然而祂示意我先聽游以默的口述再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把雜亂的思緒收回來──要做到這一點相當困難,還是忍不住不斷在想:岳文斌的方術如果有那樣大的干涉腦電波……甚至藉助於磁場力量的能力,應該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得到了,畢竟地球磁場可是強大無比。事實上根據歷史記載,方術雖然神通廣大,但也未至於可以這樣。

    我又想到,岳文斌說過,不能用方術去謀取金錢──那『不能』是不准許,並不是不能夠。

    也就是說,岳文斌有能力可以施展方術使龍四海把巨款拿出來,只是祂沒有這樣做而已──是不為也,非不能也!當時我聽到岳文斌這樣說的時候,就驚yà 於方術有改biàn 腦電波的能力,只是沒有想到這種能力竟然如此強大。

    當我雜七雜八想到這裡的時候,好像已經抓到些應該是很重要的中心關jiàn 問題了,可是仍然很恍惚,其實還是甚麼都抓不到。

    游以默也看出我精神不集中,祂略停了一停,喝了一大口酒,石苓人示意祂說下去。

    游以默的神情,也有剎那之間的迷惑,顯然祂對於自己的經lì ,有不明白之處。

    卻說洞天的入口處,是一道很窄的山縫,但不是我遇到巨大昆蟲的那一個,畢竟這種岩石和岩石之間的裂縫,在山中到處都是,看起來每一道都一樣,游以默就說道:"如果不做特別的記號,就算有人帶我來十次八次,也難以找得到這入口。』

    我道:"當然不必靠甚麼記號,小小的方術,就可以把嫡子帶到正確的地方來。』

    游以默很高興地道:"對,已經會這個方法了。』

    說不上來為甚麼,聽到游以默這樣說,感到很不自在──這種不自在的感覺是從知道了游以默加入計劃的時候開始,一直延續下來的。

    這種感覺不但延續著,而且越來越強烈,想不出為甚麼會是這樣的具體理由。

    照說,游以默早在遇到我們之前,遭遇就奇特無比,應該不在乎祂是不是冒險,而且祂加入了計劃,是岳文斌的主意,岳文斌有求於我們,暫shí 決不會對游以默不利。

    可是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卻一直揮之不去。

    或者,也因為這種令人不安的感覺,而對事情的感覺有些雜亂,這種雜亂,正可以表現我在此時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關心則亂的關xì 。

    現在游以默繼續對大家說的洞天中的情形。

    那入口處的山縫很窄,苗條玲瓏的游以默要通過,不是很困難,高大的岳文斌就必須側身才能擠進qù 。

    游以默估計至少深入一百米,才豁然開朗──只是感到,而不是看到,因為眼前一片漆黑,甚麼也看不見,只有回頭看去,才能看到隱隱約約一絲光線,那是從入口處射進來的,而再向前走出了幾十步之後,就連那一絲光線都看不到了。

    游以默之前過的是緝毒警察生活──需要長時間的夜間活動,雖然祂不能說是有夜視的能力。像於夜視鏡那樣,可是視覺適應黑暗的能力很強,在進入黑暗環境之後不多久,祂就很勉強矇矓地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甚麼。

    祂只感到自己在一個洞窟之中,洞窟中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石塊,凌亂地布滿在洞窟中。

    這時候,岳文斌仍然牽著游以默的手,若不然,游以默如果自己走,也不能保證不會碰撞在那些石塊上。

    岳文斌帶著游以默,一直來到一塊方形的石塊前,對游以默道:"大家上去。』

    石塊大約有兩米,上miàn 很平整,可以容人,祂們就在上miàn 坐了下來。

    在坐下來之後,岳文斌就向游以默說到很關jiàn 性的一件事,就是之前,祂在洞窟中的經lì 和禁忌。

    岳文斌自從第一次進入洞窟,就一直在那塊石頭上靜坐,開始是和岳默業在一起,後來熟絡了,祂就一個人來。

    除了第一次,祂在靜坐三天三夜之後,才感應到了謫仙和祂的溝通之外,以後每一次都很快就有感應。

    每一次,祂進入洞窟之後,還沒有和謫仙有溝通,心中就感到十分舒暢熨貼,連吸一口氣呼一口氣,都有說不出來的愉快。

    祂當然不可能真正知道魚的感覺,可是祂卻實實在在感到,魚如果從乾涸的泥沼中,躍入大河,就應該是像祂那時候這樣的感覺,全身無處不輕鬆,全身無處不愉快。

    在那種黑暗之中,祂竟然會有這樣的感覺,當祂向游以默說起的時候,游以默也感到很奇怪。

    我相信由於游以默不能理解岳文斌的這種心情,所以祂在向大家複述的時候必然已經將岳文斌那種強烈的感覺大大打了折扣。《莊子·秋水》中有一段莊子與惠施的有趣的對話。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莊子日:「倏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乎?」莊子日:「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魚之樂乎?」惠子曰:「吾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日:「請循其本。子日『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吾。吾知之濠上也。」

    岳文斌舉了魚、乾涸的泥沼、大河大水做例子來說明祂的心情,聽了很有心驚肉跳之感。事實確實是這樣,一個人肯定無法完全地了解其他人真實的內心世界。問題在於,世界上從來沒有一條會說話的魚,只有一個身份尷尬青年內心堅守的世界。昭示了一個我們不曾頓悟的現實:總有一些青春來lì 不明,去無所終。

    因為我本來認為岳文斌感到在世間有許多困擾,到了洞天可以得到平靜,這種情形在很多人身上都會發生,特別是在丹道中不算罕見。譬如坐忘、心齋、禪定。

    就算進一步岳文斌的感情傾向在洞天才有的感覺,也最多像熱戀中的男女盼望和對方相處那樣。

    可是魚的例子,程度卻深刻嚴重得多──那是能夠生存和不能夠生存的問題了!設想魚在乾涸的泥沼中,急促地張大口,想要得一口氧氣而不可得,拼命扭動身子而無法移dòng ,那是何等痛苦,而且結果是無可避免的死亡。

    而在大河大水之中,魚兒是如何自由自在,活著是多麼愉快。他心通神通是六神通中歷來比較重視的神通,它關注的對xiàng 是不可觀察與實證的'他心',涉及到的是我們如何得到'我'以外的其他存在的心靈及其內在活動和狀態的知識的神通。

    但從現代科學總體來看,六神通中他心通神通所包括的子神通主要有:帶有本體論性質的神通:我以外的其他存在有沒有像我一樣的心?

    如果我以外的其他存在有心,這些心能否被認識?

    如果其他存在的心能夠被我們所認識,那麼認識的基礎、根據和方法是什麼?即我是怎麼認識他心的?

    通過什麼方式把有心和無心的東西區分開來,有心和無心的標準是什麼?

    在當代超感官能力對他心通神通的探討中,並沒有人明確倡導萬物有靈論,萬物有靈論很大程度上是作為人們研究這一神通時所設想的靶子而存在的,是人們反思交感巫術說明模式的結果。交感巫術認為,從他人的行為尤其是言語行為中就可以推論出他人內在的心理狀態、過程和事件,這種說明模式實質上肯定了下述形式的聯繫:'如果B類行為由任何造物主作出了,那麼在通常情況下,S類心理狀態就發生了。'也就是說,心理與行為之間存在著一一對應的因果關xì ,其中一個出現就可以推測出另一個,這種對他心可知神通的說明符合人們的常識,因而為大多數人所持有,但玄學註定是要超越常識的,當我們對交感巫術的常識說明模式加以反思時神通就出現了。

    首先,被交感巫術用以推知他心及存在狀態的基礎和根據主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心理與行為的聯繫的認識,這種自我的經驗認識如何能夠適用於他人是交感巫術無法予以證明的。莊子在'子非魚的著名論文中,對這一點進行了有力的論證。他認為魚兒有複雜的神經系統,因而完全可能有精神生活,當我們試圖去揭示魚兒的這種精神生活時,我們藉助的主要是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行為與心理的聯繫。這時,我們受自身的經驗所限制,我們的推知和想xiàng 力只能想xiàng 魚兒的行為方式像什麼,至於魚兒這種內在的心理狀態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們是永yuǎn 想xiàng 不出的。因而,試圖對行為和心理之間關xì 作一般性概括進而對他心推論便是不可能的,這是他心通神通上遇到的最dà 的難題。

    其次,交感巫術在心身關xì 上主張心理和行為的可分離性,既然如此,心理和行為缺少其中之一都是有可能的,有行為而無心理是完全可能的,這是交感巫術在他心通神通上遇到的又一難題,這些難題構成了反對萬物有靈論,論證他心不觀測者的主要依據。為捍衛關於他心可知的事實,大多數玄學家又都提出了各種別具一格的解決他心神通的方案,其中主要有類比論證、歸納論證、行為主義的理論,維特根斯坦的論證及假說'''演繹證明與'雲室'痕跡類比理論等。類比論證認為我們都是人,具有類似性,對他心存在的信念及其認識,可以根據我與他人行為反應的類似性,藉助類比推理而得到歸納論證認為每個人既是自我又是他我,每個人都可成為歸納論證的例證,對他心的認識是可能的;行為主義認為心理現象就是行為傾向,認識他心就等於認識他人的行為及行為傾向;維特根斯坦認為心理狀態與行為表現不是兩個分立的狀態或過程,行為與心理是表現與被表現的關xì ,從一個人的行為推論他的心理的可能性依賴於能被觀察到的心理的標準的存在;假說'''演繹證明理論認為,身為觀測者的我們之外的他人有心這一假說,也是一種解釋性假說,如果它有效地解釋和預言可觀察的現象和他人的行為,那麼,它就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假說;'雲室痕跡'類比認為行為類似於雲室痕跡,根據它們可分辨出另一極的心理狀態的存在和運動。雖然這些方案為他心可以被認識做了有力的辯護,但這些方案中至今沒有哪一種方案能夠獨占鰲頭,都不能稱之為解決他心可知神通的最佳方案。''


    從爭辯所在的時間來看,子非魚這場爭辯可謂是人類歷史上首次提出觀測者的典型範例,但中國玄學並沒有上升到理論的高度對其進行深入的研究,致使中國玄學在觀測者的研究上有所忽略,畢竟'魚樂之辯'表面上乃是一種價值判斷,而惠子"安知魚之樂"之問首先將二者混淆,繼而引發莊惠答問中暗含著幾乎是如環無端的無解的悖論。莊子意欲跳出循環往復而毫無答案的論辯,戲解"汝安知魚樂"為"你在哪裡知道魚樂",進而言說"我知之濠上也",這實際上是隱晦地向眷戀廟堂、執著功名的惠施暗示,為統治者賣命,助紂為虐,醉心外物的角逐,是不可能真切理解、也不可能找到幸福。依據這樣的思路,歷代注釋者不論是郭象還是王夫之,都對原典採取了附和的態度。郭象對這場辯論的注釋是:'今子非我也,而雲汝知魚樂者,是知我之非魚也。苟知我之非魚,則凡相知者,果可以此知彼,不待是魚,然hòu 知魚也。故循子安知之雲,已知吾之所知矣,而方復問我,我正知之於壕上耳,豈待人水哉!'

    王夫之解曰:'知吾知之者,知吾之非魚而知魚也。惠子非莊子,已知莊子是莊子非魚,即可以知魚矣。'二者都認為莊子是這場辯論的贏家,但仔細考察會發現,神通並不是那麼簡單,二者的辯論也並不是在玩弄簡單的文字遊戲,從二者辯論的本身來看,辯論本身通過文字表達了深刻的觀測者思想。我們知道,'莊子'中的寓言故事都是通過辯與喻相結合的手法來展示其義理的,原文中的'魚'不僅指魚本身,而且還喻不同於自我的'知'的主體,'樂'以及上文中多次出現的'知'都是屬於廣義的'心'或意識,其中樂屬於一種情感,知屬於一種認識或信念。'安知'從邏輯層面看,蘊涵兩重含義:其一,如何可能知;其二,以何種方式知或從何而知。在辯論中二者都以歸謬法的方式來反駁對方,惠施反駁莊子的邏輯是,自我是不可能理解他者的,莊子與魚屬於不同的個體,所以莊子是不能夠知道'魚之樂'的;而莊子執著於'魚之樂'的邏輯是,既然自我是不能理解他者的,那麼惠施不是我,惠施當然不可能知道我是否知道魚的快樂的,我是從濠水之上知道魚的快樂的。從神通的角度看,二者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提出了六神通中的他心通神通。

    莊惠二者不僅提出了他心通神通,同時也對這一神通作出了自己的解答。莊子執著於'知魚樂',他是他心通神通上觀測者的代表,而從惠施對莊子的反駁來看,惠施在他心通神通上是傾向於萬物有靈論的。觀測者莊子漫步於濠水之上時,看到水中的魚從容地游弋,便發出了'魚之樂'的感慨,可見莊子在他心通神通上是堅持觀測者存在的,從表面上看,莊子的這種說明他心可以認識的模式類似於交感巫術的說明模式,但從莊子本人的思想看,莊子在他心可以被認識上的說明不僅不同於交感巫術的說明模式,而且與上述解決他心可以被認識的各種方案顯然有別。莊子認為:'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惡乎至?有以為未始有物者,至矣,盡矣,不可以加矣惡。其次,以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虧也。'

    在莊子心目中,知可以分為幾個層次鮮明的等級:至知是知無,次知是只知一個抽象的有,再次知是對物作審美的區分,最次知是計較是非,是對'大道'的整體價值的損害,所以,知不僅是獲取知識,最重要的是形成信念,達到對'道'的體悟,而對'道'的體悟只能通過直jue主義的方式而獲得。夫物性不同,水陸殊致,而達其理者體其情,以壕上仿徨,知魚之適樂;鑒照群品,豈人水哉!我與若與人,俱不能相知,如果以個別的我為標準談知實際上主體間是無法相互理解的,而如果放qì 自以為是的'知',達到'知止共所不知'的至知境界,通過超越一般,太上忘情而來實現對'道'的體悟是可以理解他人他物的。可見,莊子'知魚之樂'並不是從人們普遍認可的尋仙問道出發,經過嚴密的修持而來的,而是通過超越經驗以其獨特的、內省式的'悟道'而得出的。這種'悟'是一種特殊的尊重他者存在價值的求道信念,它排斥經驗和理性知識,認為經驗和理性並不能給予人們真實的知識,只有神秘的內心體驗的直jue才是認識的唯一源泉,只有依靠它才能認識事物的本質,所以,用'吾自知其樂,子不信又何妨'來解釋更能體現出莊子的本意。

    莊子在他心可知神通上表現出他明顯的不遣是非、物我同體、自得其樂的遊戲人生態度,他看到了直jue這種非理性的認識方式對揭密他心的重要性。雖然這種神秘的內心體驗、直jue主義作為一種非理性主義的認識方式,只是一種個人的仙道信念,在邏輯上是經不起考驗的,但它卻為我們提供了一種解決他心可知神通的一種思路,值得我去思考……為什麼岳文斌的生活,竟然有這樣令人吃驚的雙重性!而岳家人又竟然完全毫無所覺,是因為祂掩飾得太好,還是大家的感覺實在太遲鈍,又還是大家一直感到岳文斌不需要別人的照顧而完全沒有想到過去關注祂、了解祂的心情?岳文斌終於向游以默說出了祂心底的這個秘密,後來大家當然知道了祂為了要得到游以默的幫助,非要向游以默說出全部事實不可──祂給了游以默嚴重的警告,警告祂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分享秘密者,會有不測的禍害,游以默也將這警告轉告大家。

    至於我和石苓人會不理會這樣的嚴重警告,還是要游以默把一切都說出來,這一點只怕岳文斌也料不到!但假死之前的那一次,岳文斌進入洞窟之後,從心底深處,發出了歡呼聲,躍上了那塊大石,按照普通靜坐的姿勢坐了下來,很快祂就感應到了謫仙給祂的信息。

    和往常一樣,總是謫仙先問祂:有甚麼困難?在以前,岳文斌覺得自己的方術還需要深造的時候,祂總是提出在方術上祂不明白的地方,向謫仙請教,也總能夠獲益。

    後來祂的心情起了變化,祂就向謫仙傾訴祂在世間生活的苦惱和困擾,謫仙總是勸告祂需要忍耐和等候──謫仙的勸告,是岳文斌還能夠勉強在祂心中『乾涸泥沼』那樣環境中生活的主要因素。

    這一次,祂還是向謫仙訴說了祂的苦悶已經到了可以忍受的極限,而當祂訴說了之後,謫仙並沒有立刻回答,岳文斌等了一會,才感到謫仙的回應。

    謫仙問祂:"難道你一直沒有看到我?『這是一句多次來岳文斌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話,祂不禁又驚又喜,祂的回答是:"難道我可以看到你?』祂在這樣回應的時候,心跳劇烈,不由自主喘氣。

    謫仙象是感到很訝異:"當然可以,除非你不想見到我。』

    岳文斌和謫仙溝通已經很久,領悟能力也很高,祂立刻感應到謫仙的意思是,只要祂想見,就可以見到謫仙。難道是花開見佛之類的公案?

    能夠見到謫仙,是岳文斌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興起的意識,這種意識越來越強烈,只是祂不敢向謫仙表達而已,這時候祂想到,謫仙當然是應該知道祂有這個意識的。

    祂立刻回應:"想,太想了!

    謫仙的鼓勵使祂鼓舞:"只要你想,就可以見到我。』

    岳文斌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開始的時候祂睜大了眼睛,不過祂立刻醒覺』看到『謫仙,也一定像』聽到『一樣,是一種感覺,和睜開眼睛或是閉上眼睛沒有關xì 。

    於是祂又閉上眼睛,可是還是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祂想起自己第一次和謫仙溝通的情形,花了三天三夜之久,所以祂把開始焦急的心情放緩,儘量使自己平靜,進鏡窺坐的狀態。

    然而不知道過了多久,祂還是並無所見,祂帶著想哭的心情訴說:"我……我……『祂還沒有把看不到謫仙的心情表達出來,就感到了謫仙的嘆息:"哪,你不夠力量看到我。』

    岳文斌一時之間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不等岳文斌發問,又接收到了謫仙的信息:"不能怪你,恐怕根本沒有人可以有在那裡就看到我的能力。』

    在那時候,岳文斌還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感到謫仙要祂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有甚麼人能夠看到他的力量。

    岳文斌對於需要甚麼樣的力量才能看到謫仙,根本一無所知,可是很奇怪的,就在那時候,祂就想到了我。

    或許那是由於祂對我曾經受過卸嶺門徒力量發掘這件事印象十分深刻的緣故。之前是由於岳文斌方術的能力,早就可以覺察到我的陰神能力極強,所以謫仙一提到有關的能力,祂就立刻想到了我。

    岳文斌又感到,謫仙在發出這個信息的時候,帶有極度的無可奈何和哀傷。

    這令岳文斌愕然,而且很難過──謫仙等於是岳家中的神,在岳文斌心目中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更由於祂實實在在地從謫仙那裡得到過許多方術的本領,所以祂對於謫仙的崇拜,超乎現實世界上一切教徒對他們信仰的神的崇拜。

    對岳文斌來說,謫仙這個神和祂一起真實存在,成佛作祖,人前顯聖……而並不單單是一種信仰。

    所以如果有甚麼事情令得謫仙也會感到哀傷的話,祂就很自然的有可以、必須、應該狂熱的為謫仙做一切事情,甚至犧牲自己來使謫仙不再難過的想法。

    這種是人和神之間的感情。

    這種人和神之間毫無保留的完全奉獻,只存在於狂信徒和神之間,而不存在於人和人之間。

    如果偶然在人和人之間出現了這種現象,那隻說明這人和人之間,必然有一方將另一方當成了神。

    這種為神可以奉獻一切的想法,在神和人實實在在共處的時候,普遍之極。

    在景教的經典之中,記載了許多這樣的例子,最著名的例子是,神要阿伯拉罕的兒子做祭品,阿伯拉罕就毫不猶豫地把兒子帶上了山。

    這種對神的感情,在神不再和人共處,而只存在於信仰之中的時候,延續了下來。

    所以人如果非常切實地在感覺上覺得神實實在在存在的話,仍然會非常自然的為神做任何事情──這就是為甚麼有些人看來完全是不值一笑的鬼話,有些人卻可以為之完全付出的原因。

    我有些明白子非魚的感嘆,因為求仙問道的方式不同,產生的感覺也就完全不同──這種不同,本來可以並存,可是總有一方想將自己的想法加在另一方身上,因而造成了無窮無盡的災難。莊子和惠子只是分道揚鑣,已經是他們修持高深了。

    這種完全付出、奉獻的精神,或者在未來某些理念自成體系、自成體系極大豐富之後,就也可以起到神的作用──譬如,不多久之前,我就曾目睹過首都體育場上萬人為他們心中的偶像而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偉大場面……演唱會上群魔亂舞。

    岳文斌的這種感情,在那時候,自然發揮,情形很正常。

    因為祂畢竟長時間和祂心目中的神共處,不只是只有信仰而已。

    那時候祂的心境,相當複雜,一方面祂非常想替謫仙分憂,甚至於謫仙如果有甚麼痛苦的話,祂願yì 完全承擔,一方面祂又感到自己能力不夠──連看到謫仙的能力都沒有。

    祂想了一想,先要求謫仙:"教我啊!教我看到你的方法,像你教我方術一樣。』

    岳文斌更感到謫仙的苦澀:"你沒有這個能力,人間世現在是末法時代,恐怕根本不存在有這個能力的人。』

    這已經是謫仙第二次說這樣的話,岳文斌也又一次想到我。

    岳文斌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悲傷,謫仙忽然很感嘆:"如果你可以看到,我就可以出來,和你在一起了。』

    這種話旁人聽來,根本不值甚麼,也不會有任何特殊的感覺。

    可是在岳文斌聽來,卻象是五雷轟頂一樣!祂只要來到洞天,和謫仙作溝通,已經感到無比幸福和快慰,覺得只有在這種情形下,人生才有意義。

    如果進一步能夠實實在在聽到謫仙的聲音,就更加不得了了!而可以看到謫仙的這種情形,已經是祂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順便說一句,這個在他腦海里的聲音是女的。

    這就是遇仙啊,而且是女仙!所有的神話故事都是女仙人愛上男凡人,比如白蛇傳、寶蓮燈、牛郎織女等等……這些是街知巷聞的,不知名的還不知道多少,譬如南朝劉宋元嘉五年。會稽人趙文韶,擔任東宮扶侍。與清溪女神用歌聲琴聲溝通心曲,女神,聽歌聲動心,借箜篌傳情,進而結成婚姻。

    同樣是南朝劉宋時,餘杭縣南邊有一個上湘湖,湖中間築著堤壩。有一人騎了馬去看戲,後來又帶著三四個隨從到名叫岑村的地方飲酒,大家喝得半醉,天色漸晚,於是一起回家。當時天氣炎熱,這人下了馬把自己泡在湖水裡,枕著石頭睡了起來。馬掙斷韁繩往家裡跑,隨從全追馬去了,直到天要黑了也沒回到主人身邊來。這人一覺醒來,卻被河神招去做女婿。河伯女兒年約十八九歲,姿態和容貌都很美好,就這樣,兩人結成了夫妻。河伯將金盆、麝香囊作為臨別紀念品,流著淚向女婿告別,又把十萬貫錢和三卷醫藥方贈送給他,對他說:「你可以用這些錢和藥方為別人做好事。」

    北朝魏朝濟北郡的佐吏弦超,字義起。嘉平年間,有一天他夜晚單獨睡覺時,夢見一個神女前來要求跟他一起過日子。神女自稱是天上玉女,東郡人,複姓成公,字知瓊,很早以前就死了父母,天帝可憐她孤單困苦,讓她下凡來嫁人。

    總之,謫仙『出來』、『在一起』會是一種甚麼樣的情景,更完全超乎岳文斌的想xiàng ,這時候在謫仙那裡接受了這樣的信息,祂只覺得心在狂跳,還是無法想xiàng 。

    一時之間岳文斌思緒紊亂之極,過了不知道多久,祂才能定下神來,祂首先想到『謫仙』和『出來』之間的關xì 。

    祂想到謫仙出來之後,就可以和祂在一起──那麼現在謫仙在甚麼地方呢?不管謫仙現在在甚麼地方,他是處於一種不能出來的情況之下。難道是類似於沉香劈山救母什麽的》

    於是岳文斌自然而然想到了岳家中的傳說:謫仙在閉關,而謫仙在閉關的狀況下,只能夠和嫡子在洞天溝通。

    謫仙閉關,每一百年會有一次開關,在百年一次開關的時候持續時間十分短暫,如果有緣,就可以和謫仙相會。

    傳說中如果能夠和謫仙相會,就可以身受說不盡的好處。

    岳文斌身為嫡子,如果再有好處的話,那就是祂可以達到謫仙的地位了!這種以前根本沒有想到過,而且也不敢想的事情,忽然向祂涌了過來,祂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從剛才的想法,祂得出的初步結論是:自己恰好遇上謫仙百年一次的開關了!

    雖然祂和謫仙溝通不必實際上發出聲音,可是由於祂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發抖,祂發出的信息也必然帶著那種又驚又喜的心情,祂戰戰兢兢地問:"謫仙,是不是你百年一次開關的時候到了,所以弟子我有幸可以看到你、親近你?『謫仙的回應是一陣聽來十分可怕的聲響,令岳文斌感到剎那之間象是被凍結到了一塊大冰塊之中一樣。

    這種情形,以前從來也沒有發生過。

    岳文斌完全不明白那異響是甚麼意思,可是祂卻能體會出這異響中所包含的痛苦──這種痛苦,比祂感到自己在世上無比孤寂,猶如魚在乾涸泥沼中的那種痛苦更甚!那種聲響,簡直就是在無比痛苦之下發出的嘶叫!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岳文斌不由自主喘氣,連連叫喚:"謫仙!謫仙!我能夠做甚麼,只管吩咐!

    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而長時間的沉寂,使祂感到十分彷徨,祂一再發出要求謫仙給予說明的請求,可是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音。

    岳文斌如果不是有著對謫仙的絕對信念,祂就會進入心理崩潰的狀態,根本無法度過這一段時間。

    由於祂絕對相信謫仙不論在任何情形下,都不會放qì 祂,不會不再和祂溝通,所以祂才有信心繼續祈求──這是信徒對自成體系的神才有的一種信念,這種信念在民眾祭祀史上占了極重要的地位,民眾祭祀大部份都環繞著這種信念發生,只不過在形式上有各種各樣的變化而已,其性質的本質不變!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岳文斌終於又感到了謫仙發出的信息。

    在剛才那一段時間中,岳文斌在心理上遭受巨大的苦難,憑藉信念,才熬了過來。

    等到再度接收到謫仙發出的信息時,祂感到自己有從死亡之中掙脫的輕鬆和快樂。

    信息還是使岳文斌感到謫仙心情的郁沉,謫仙象是在自言自語:"百年一度開關?隔一百年就可以出來?『

    岳文斌忙回應:"傳說是這樣!』謫仙有無可奈何的笑聲:"一百年?還是一百萬年?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還是一百個一百萬年?憐君憶君停欲死,天上人間無可比。『

    岳文斌完全不知道這一連串關於時間的相對論問題是甚麼意思,祂只是感到自己從來也沒有和謫仙如此親近過──以前祂和謫仙溝通,只是祂向謫仙請示,而謫仙給祂指示而已。

    可是現在祂感到自己確然是和謫仙在交談,而且在交談的經過中,祂和謫仙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或者說是祂和謫仙之間地位的差別越來越少。

    祂感到這時候謫仙就象是祂的朋友一樣,而且還是一個有著很大困擾,需要幫助的女朋友。

    祂約略感覺出謫仙對於『百年一度開關』這件事好像很有感嘆,祂試探著問:"沒有……百年……開關這件事?『對於祂的這個問題,謫仙又是長時間沒有回答,岳文斌耐心等候,過了許久,謫仙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向岳文斌提出:"你現在在那裡?』岳文斌立刻回答:"我在洞天──作為嫡子,可以在洞天和你溝通,接受你的指導。』

    謫仙繼續問:"我是說你所在地方的環境。』

    岳文斌怔了一怔:"是一個洞窟,是在一個洞窟之中。』

    謫仙發出了對岳文斌來說,非常古怪的問題:"伏羲坐於方壇之上,聽八風之氣,乃畫八卦。」以「—」為陽,以「--」為陰,以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坎為水,艮為山、異為木、離為火、兌為澤,以類萬物之情。土為坤、艮坤為地,艮為山。坤卦明柔,地道賢生;厚載萬物,運行不息而前進無疆,有順暢之像。坤六爻皆虛,斷有破裂之像,明暗、陷害、靜止,測出行不走,行人不歸。天大地小而取……六丁到坤,名為「玉女游地戶」,吉。洞窟向坤位,可以通向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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