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一百三十九章燒痕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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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你這麼說,朱琦是自殺的,如同殉道者?"

    戴眼鏡的女人悲傷地問道,石苓人則用平靜的口吻回答說,

    "只要有兩把同一型的手槍就好了。"

    "怎麼可能?那是抗戰時期的古董耶?——"

    "你自己在音頻中也提到,那是收藏用的槍。"

    "對。我好像聽劉震hàn 提過,那是他祖傳的戰利品,現在是鳳毛麟角。"

    "收藏用的槍雖然少見,但八年抗戰,款式相同的戰利品槍總是有的。朱琦出身名門,在他們家還有軍界關xì 的時候,老戰友、老部下可能拿給朱琦看過,所以她知道去哪裡尋找這些兇器吧。失去意識的劉震hàn ,手上拿的並不是打死朱琦的那一把。雖然子彈不知道因為什麼消失了,但既然是沒有線條痕時代的手槍,即使偷天換日也不會被發現。"

    "但你並沒有找到另一把槍。"

    "沒錯。但我認為這是說明真相的唯一答案,所以,我認為應該可以找得到。在搜索現場時,警方可能沒有人了解這幢被打通改建成洛可可風格建築的結構。而且,了解的人也保持了沉默。"

    老邁的梅姨掉光牙齒的嘴裡倒抽了一口氣。

    "沒關xì ,梅姨。不用擔心,以你的年紀,無需擔心是什麼犯罪行為。"

    石苓人貌似溫柔地安慰梅姨後,走向角落遠離人群,朝壁爐的方向走去。

    兇案現場的房門只有剛才進入的那扇門,房間正面垂掛如鉛般沉重的黑天鵝絨帷幔。左邊有兩扇向側廊敞開的兩段式金屬窗,靠窗一隅以一扇高屏風隔開,右邊則是由數塊石材堆砌而成、中央刻有花紋的大壁爐,而不是通常內插煤氣取暖器的裝飾性壁爐。

    另外,從房門至靠壁爐的牆側有個約莫三尺高的平台,上miàn 擺放著背對背的埃及豔后和安東尼的雕像。內側擺置兩、三塊香木。

    一直靠在壁爐旁的劉耀勇用驚yà 的眼神戒備著。

    "這裡嗎?"

    "對,是這裡。你們知道嗎?歐式住宅的大多數房間,或說所有房間,都設有壁爐架。正因如此,以歐式住宅為背景的命案,往wǎng 都有撥火棒。殺人者拿著它,奪走了不少性命。」

    「燒火棍?」

    「不是在影射誅仙啦。」

    人類開始使用暴力時,最初的武qì 應該是四肢吧。接著使用的毫無yí 問是石塊,切器、削器……棒子。

    棒子是極其原始、一點也不優雅的原始武qì 。其中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怎麼說都是洪七公的「打狗棒」、武松打虎的哨棒等等。

    出於激動的情緒而犯下的殺人行為,所用的工具往wǎng 是棒子。而推理史上最有名的「撥火棒」,恐怕是出現在福爾摩斯《斑紋的繩子》這個案件吧。女人殺人需要更多勇氣,但做不到一刀兩斷也沒關xì 。因為,無論男人是彎是直,只要持撥火棒用力一擊,絕對足以毆殺。

    眼前的壁爐顯然也配備了這兇器。石苓人撿起棒子四處敲打,口中解說:「這個壁爐,和劉氏老宅的壁爐內部結構基本一致。朱琦在很久以前的某天早晨,雖然要求做好壁爐生火的準備,卻特地關照不要生火。為什麼呢?而這一次,當房門打開後,火卻燒得很旺。也就是說,是她親自為壁爐生火。到底為什麼?應該是因為她早就開始探究壁爐的內部結構,好未雨綢繆,預備在這裡藏什麼必須藏起來的東西吧。"

    "但是——"

    "洛可可式建築風格來自於以暗殺聞名的佛羅倫薩,像這種改建的洛可可式別墅,有暗門密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太荒唐了。如果有這種東西的話,警察怎麼可能不知道!"

    看到眾人滿口異議,紛紛站起身來,石苓人說道:

    "請大家稍候片刻。現在,我就拿給大家看。"

    然hòu ,他突然將膝蓋跪在地上。我湊過去,馬上有一股刺鼻霉味襲來,壁爐架上積著約五分厚的灰塵,一碰觸到帷幔,嗆鼻的細塵隨即自天鵝絨上飛起,帶著銀色光輝,如飛沫般散落。

    我看著他在燒得一片漆黑的石頭爐底,用手指摸索著,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那是前一段時間買來防身的。

    「用這個!」

    "謝謝……應該是這裡吧?"

    他用刀刃挖開石頭接縫的地方。

    "這裡真的會有密櫃?"

    "不,這只是排散爐灰的地方,這裡是個縱向空間,叫做灰坑,通往管道系統,爐灰經由這個煙道就會堆到管道系統去。啊,挖開了。"

    其他人也在不知不覺中走到壁爐旁,探著頭張望著。戴眼鏡的女子遞上手電筒。

    燈柱打過去,人們發出了抽氣聲音。

    那裡有一個十厘米見方的洞,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但洞口鋪著一層很粗的鐵絲網,有一個黑色的東西掛在上miàn 。

    石苓人用手帕包住手將它拉了起來。那東西沾滿了灰塵和燃燒的痕跡,一團漆黑,難道這就是兇槍嗎?那東西下面,還垂著一根長長的、松垮垮的像繩子一樣的東西。我下意識的捏了捏,手感好奇怪。

    「這什麼啊?」

    "那是……臍帶。"

    石苓人喃喃地說道。

    "沒錯,就是嬰兒的臍帶。但這根臍帶好像特別牢固。"戴眼鏡的女子也捏了捏。我火燙一樣的收回手,頭部隱隱作痛,

    一瞬間,除了看到了壁爐,我還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一個鬼魂——某個早已死掉的人——站在那兒。


    我揉揉眼睛,方才似乎看到了一個孕婦的下身露出半截臍帶,上miàn 掛著明晃晃的止血鉗,血順著止血鉗一直滴到門外。那是朱琦……是我的錯覺嗎?

    為什麼是臍帶?我神思恍惚間,錯過了石苓人的講解。

    "把排灰的蓋子打開,也可能是用小木片頂住蓋子。然hòu 把臍帶綁在鐵絲網架上,另一頭綁住槍。再重新將香木堆得高高的,燒起壁爐。如果動作太慢的話,臍帶就會被燒斷。但朱琦用家居服的袖擺包住槍托,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開了槍。「

    我記得有本武俠小說就是這樣的劇情,主角和我同姓。

    "只要一鬆手,槍就會被臍帶拉回去,掉進排灰孔里,蓋子就會關上。燃燒的香木就會趁勢掉在蓋子上。這些都在她的計劃之中,但打死她的子彈也掉進灰坑中,可能只是出於偶然。"

    "照你的意思,朱琦之所以會倒在壁爐前,是因為……。"

    "應該是為了把右手和右側的袖擺燒掉,以便銷毀火藥反應。"

    石苓人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房間角落的梅姨。

    "梅姨當然發現了這件事,因為在搬家後,她還繼續在這裡里里外外工作了一段時間,直到年老體衰力不從心為止。"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梅姨像壞掉的娃娃一樣一直搖著頭,不停地辯解著。但石苓人只是看了一眼我,很出奇的,我知道他要做什麼——這絕對不是什麼心有靈犀,頂多是有著共同秘密的心有戚戚。

    我也擺出手勢催他先說,石苓人終於再次開口,」其實……」

    「你們都看過美劇《英雄》吧?其實現實中的超能力者的確存在……譬如我一出生就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聽到他的說明,我馬上接著說:」就是所謂的溝通陰陽對吧?」看來事情好像很快就能擺平。

    「我天fù的應用面不僅是交通陰陽兩界而已,而且還可以看出人心潛藏的黑暗,現在我協助的警察正以這個方式在偵破系列大案,我幫忙做了不少調查,所以對這方面還滿熟悉的。」幸好有這一句,才讓在場的幾個人露出了半信半疑的神色。

    原來你的裝紳弄鬼被稱為」協助調查」倒是有點微妙。

    「所以說,石……老師你具有通靈能力,那又怎麼了?」那個女孩反而是最早回過神來的人。

    石苓人一言不發,走向梅姨。然hòu ,在梅姨驚慌失措的眼神中,舉起老太太無力下垂的手,手心向上,將她口袋裡的東西倒出來,立刻掉下一顆黑色小小的、壓扁的子彈。

    "為什麼?你怎麼可能知道——"

    梅姨注視著手心上的東西,喃喃自語著。

    "你為什麼不去問……為什麼她就這樣死了?為什麼事先什麼都沒說,也沒有留下遺書?"我嘆息著。

    看著石苓人裝紳弄鬼的舉動,我不打算問他是怎麼做到的,裝神弄鬼也好,祖傳手藝也罷,或者他真的法力無邊?我只知道有他在,我就不是人群中的異類,從見到穆彤彤的幻影以來,我無法告訴過其他人我所看到和聽到的東西,或者這是因為我私下裡也不願相信那居然不是幻覺。然而在過去的日子裡,我逐漸知道了心靈具有它自己的意志,它可不管你祈求什麼,不管你是如何經常地拔出你最糟糕的擔憂的*。

    那些憂慮的*仍會像常春藤一樣地蔓延回來,占住你心靈的空間,吸出你靈魂的安全插銷,然hòu 沿你的血管滑溜過去,從你的毛孔里鑽了出去。

    無數個夜晚,我在黑暗中懷著反覆發作的驚懼醒來,思緒千迴百轉,為事實而惶惶不安。其他人能聽到我所聽到的那一切嗎?石苓人是因為我的緣故而在撒謊嗎?如果損友們發現了我的與眾不同,她們會怎麼反應呢?她們會認識到自己並不認識另一面的我嗎?

    這些問題一再地降臨,我儘量忘卻,卻知道自己只是讓它們累積起來,直到我確定我的太平無事是註定要完結了,確定鬼影將把它拉散。這是場等著發生的雪崩,平衡在一個危險而必須小心對待的問題上:

    這時候我會想到石苓人,想到我們為什麼要在一起?

    然hòu 太陽將爬上窗台,早晨的陽光會使我眯起眼來。我會看看鐘,從床上起來,用手摸著淋浴器的龍頭,調節好熱水和冷水,然hòu 用猛烈地沖淋在我皮膚上的水喚醒我的頭腦。我會滿心感激地返回到真實的和日常的生活中來,僅僅運用我能信任的普通感覺。

    因為……有石苓人在呢,正如我能自如的配合他演雙簧,他也能夠包容我的一切。

    糟糕,我又走神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對我們活著的人來說,無法了解只能選zé 死亡的人的心情。"梅姨挺直腰板,似乎衰老只是假象。

    "你也不了解嗎?"石苓人微xiào 著,"幸好,我們不必去猜測。但我可以了解,朱琦她即使在臨死之前,也沒有忘記為留下的孩子,做好將來的安排。一旦留下證據,就知道是自殺,孩子就會被父親帶走,走上不歸路。"

    "所以才……?"有人異口同聲的在問。

    "我想,應該是的。"

    劉耀勇的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因為,那時候,那對兄妹說不需要父親安排的金光大道,說希望一直生活在這個家裡。媽——。"劉耀勇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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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刻還吵鬧不休的劉震hàn 的前任和其他女人們已經走得一個不剩,只剩下我和石苓人兩個人坐在天台上,看著神思不屬的劉耀勇。樹比劉耀勇記憶中的以前長高了許多,盛開的垂枝桃為荒涼的天台增添了幾分燦爛。

    但是,這些花也即將凋謝。風一吹,枝頭上粉紅色的花瓣紛紛掉落。我看著看著這些花的劉耀勇,他想必正在細細玩味著終於恢復的記憶吧。

    劉耀勇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朱琦的親生兒子。

    而劉細君,也同樣不是朱琦的女兒。

    朱琦從早年孩子夭折後,不知道是因為生理還是心理原因一直無法再生育,但劉震hàn 無論如何,都想要有一個兒子。於是,就搶走在外頭所生的劉耀勇,一直關在家裡養育長大,甚至冒充朱琦的親生兒子,披上血統的外衣。

    朱琦知道他的計謀,但還是把劉耀勇當作自己的小孩養大。但兩個人因為教育方針終於分道揚鑣,而劉耀勇因為男人的天性或者野心,也不願yì 被拘束在家裡,何況父親有梅姨作為自己的密探,所以,趁朱琦不在的時候,偷偷誘惑那對兄妹,想要灌輸和他一樣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思想。為了激起男孩的野心,可能還給他看過槍吧。

    於是,當發現劉耀勇在犯罪道路上越走越遠,朱琦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讓劉耀勇被奪走。梅姨之所以沒有為一手養大的劉震hàn 辯護,默默地選zé 藏起證據,應該是因為她也發現,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劉震hàn 逼朱琦走上了絕路。

    老太太在揭穿後,立刻休克,被化妝成戴眼鏡女子的小默姐送醫院了,方才她打電huà 來,說梅姨沒有等到搶救,就在醫院咽了氣。她的臨終遺言就是"對不起",這句遲到的話也是輾轉經人傳到我們的耳中。

    但,這件事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隨著梅姨的死去,我想,真相永yuǎn 都不可能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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