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郁一向知道裴然不太靠譜,家裡的小兒子,又從小被母親嬌慣壞了,張狂又任性,然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直接說出要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的話,也未免太過分了些。
這是把她們當什麼了?
她氣憤地暗暗攥緊拳頭,又瞥了眼林安安,對方似乎也怔愣了下,但好在會掩飾,不愧是學表演的,下一秒,粉拳就砸在裴然的身上,嚶嚶地哼唧著:「然哥,愚人節早過了,不帶這麼捉弄人家的。」
林安安的聲音又嗲又嬌,媚氣十足,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齊郁聽到有人「嘶」了一聲,緊接著又響起幾聲不懷好意的笑。
程稷南神色難辨,仿佛在冷眼旁觀,明明是戲中人,卻仿若在看戲一般,輕輕搖晃著酒杯,一口一口的慢酌。
直到最後一口盡,酒杯被緩緩推回到桌上,人也站了起來。
「君子不奪人所好,裴二少慢用,失陪。」
話落,人走。
一句慢用,也不知他諷刺的是酒,還是人。
亦或,二者皆有。
江心寧毫不遲疑地追了出去。
齊郁在心裡長長地吁了口氣。
程稷南一走,裴然的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瞥了齊郁一眼,就轉過頭和林安安繼續堂而皇之的說笑。
齊郁覺得,這是他在暗示自己有點眼力勁,可以滾蛋了。
雖然不想掃了那兩人的興致,她起身離去前,還是「禮貌」般地打了聲招呼。
有沒有搭理自己也無所謂,面子上該做的總要做足。
齊郁腳步未停地徑直出了會所,夜風一吹,感覺空氣都新鮮了。
她左右看看,挑了個偏僻點的角落,攤開手心,露出捏的有些變形的半盒煙,是剛才離開前,在牌桌上隨手順來的。
抽出一支咬在唇間,低頭去翻手包,才想起來並沒有打火機。
她平時沒有抽菸的習慣,今天出來的又匆忙,當然不會隨身帶著。
只有在心情極度糟糕的時候,她才會想抽幾口發泄一下。
偏又不行。
她泄氣極了,剛想把煙連帶煙盒一股腦扔進垃圾桶,男人的手半攏著火苗伸了過來。
程稷南的臉在那簇橘色的火苗映襯下,英挺的眉眼似乎也帶了幾分柔和的色彩,深邃的眼眸里藏著細碎的光。
齊郁還是第一次離的這麼近,又這麼仔細地打量,一時間竟忘了,他是自己最想遠遠避開的人,反而像夜晚裡,那些急需尋找光源的飛蛾一般,含著煙略一低頭,湊向那一簇火苗。
齊郁只吸了一口就被嗆住,捂著胸口連聲咳嗽,程稷南抬手幫她順氣。
動作溫柔又紳士,和昨天在車裡的粗暴判若兩人。
她咳的腰都直不起來,還是下意識地避開和他任何的肢體接觸。
程稷南索性收回手。
齊郁再抬起頭時,眼圈都是紅的,睫毛也被嗆出的眼淚打濕了。
「為了那種男人,也至於?」
齊郁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莫非以為自己是因為裴然而難過?
齊郁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掐滅了煙,連帶煙盒扔進垃圾桶就準備離開。
「多謝,再見。」
卻被他伸手攔住了去路。
齊郁警惕地看向他。
程稷南嗤笑道:「用完就走?難怪說,女人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我說謝謝了。」她後退一步,故意曲解他那句話的意思,餘光向旁邊打量,想要伺機而逃。
「還不夠。」
程稷南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攥住她的手腕又將她拽進了會所的電梯裡。
眼看著他按下頂層的樓層鍵,齊郁心裡一沉。
頂層只有客房。
「我今天不舒服。」
「我發燒了。」
被他從電梯裡帶出來的時候,她小聲央求著。
程稷南無視她的央求,刷了房卡將推她進去,隨即又按在牆上。
房間的隔音並不好,齊郁瞬間聽清了隔壁的叫聲,瞳孔驀地放大。
程稷南留意著她的表情,讚許地笑了笑。
「聽出來了?」
他低著頭,修長有力的食指自她的額頭慢慢向下滑去,落在飽滿紅潤的唇上。
「你也叫兩聲讓他們聽聽,你叫的比她好聽多了。」
他俯首在她耳邊輕輕說道:「裴老二讓我隨便挑,你猜,我會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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