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在他懷裡,靜靜的閉上了眼。
梁玄抱著她,許久許久,沒動,就這麼抱著,一切都感覺很不真實。
顧眠避了閉眼,也沒說話。
當梁玄摸到她手是冰涼的,心口不由得一顫:「唐宴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他人呢?」
現在的梁玄恨不得將唐宴頭給擰下來。
一個多月。
沒人知道這一個多月里,他到底是如何過來的,在混亂之中,他甚至都沒懷疑到唐宴頭上。
並且唐宴的人也在跟著一起找人,誰能想到他竟然這麼能裝。
梁玄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裹在顧眠身上,而後擁著她上車。
孟佑見總算接到了顧眠,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昨天梁玄給唐宴打過電話之後,他是真擔心唐宴又將人給帶跑了。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他們都要完犢子了!
車上。
暖氣開的很足,顧眠只是看著車外,從上車之後她就一句話都沒和梁玄說。
而梁玄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一直握著她的手。
力道緊緊的,好像是在怕再次將她弄丟。
這一次,就這一次,就讓他足夠心緊。
此刻已經傍晚。
梁玄直接帶著她回了酒店,進房間之前,他吩咐孟佑:「讓服務員送些飯菜過來,另外還有湯,要很補的。」
其實,也不用補。
剛才抱她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唐宴這段時間將她養的很好。
她都長胖了一大圈。
孟佑點頭:「好。」
房間門關上的瞬間。
梁玄上前,從後面將顧眠擁入懷中,這瞬間,好似擁有了全世界。
總算找到了。
「眠眠,我很想你,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他是真的想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
顧眠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將他的手拿開。
梁玄感受到她的意圖,抱著她的力道也更緊了些:「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求你了。」
顧眠:「」
梁玄:「眠眠,你真殘忍,一個月竟真不跟我聯繫。」
他想她想的心都要碎了。
「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竟然天天打遊戲。」
他看過她的遊戲賬號登錄情況了。
她幾乎每天都要玩兒兩個多小時,那頻率高的,讓他震驚。
他每天過的擔驚受怕。
生怕她在外面出點什麼意外,可誰能想到這沒心沒肺的小女人,不但沒有意外,還過的很好。
天天打遊戲,還長胖了。
顧眠:「不然呢?天天期期艾艾嗎?」
梁玄:「」
聞言,心口不由得一顫。
顧眠終於還是開口了,可他此刻卻也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一股哀傷。
他抱著她的力道緊了緊:「我很抱歉。」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眠眠對不起。」
「你不是沒有保護好我,是因為傷害我的人,是你不能傷的人。」
為什麼自己就是逃不開這個維度呢?
之前裴錦川的時候,也是邵雪不喜歡她。
上一世和裴錦川的那場感情里,她也因為裴錦川的母親,吃盡了婚姻的苦頭。
這一次雖然沒有和梁玄結婚。
可她也因為梁玄的母親,遍體鱗傷!
梁玄:「」
聽到顧眠提起自己的母親,他心口更不受控制的緊了緊。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他其實也一直在想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
如顧眠說的,這次傷她的人,剛好是自己不能傷的人。
對於自己的母親,如果他們倆不能和平共處,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們遠離彼此。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讓顧眠受傷了。
而在這件事上,也是梁玄找到顧眠之後,最不願意面對的事。
「眠眠。」
梁玄抱著顧眠的力道更重,頭埋在顧眠的脖頸處,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
暖暖的
可這樣的溫度,卻已經暖不了顧眠的心。
大概是這樣的傷害受到的足夠多了吧,現在顧眠已經很是牴觸。
梁玄深吸一口氣:「這件事到底要如何才能過去?」
他問出了這個讓他揪心的問題。
在這件事上,就算是這麼長的時間,他都沒想出一個好的化解方式來。
沒有發生之前,他會告訴自己,保護顧眠,站在顧眠這邊。
她是自己的女人。
他只要自己喜歡就夠了,至於自己母親那邊
他之前想的多好啊,甚至連自己的母親,他都已經送走了。
可沒想到最終還是傷到了她。
沒發生之前想的是只要喜歡她,保護她就好,可現在是事情發生了,到底該怎麼辦?
這樣的事情,曾經在梁玄的心裡,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可現在
他面對顧眠,有些無措。
他害怕顧眠會因為這件事遠離自己。
尤其是她躲起來的這段時間,這態度不就是在遠離自己?
顧眠聽到梁玄這句話,低低的笑出了聲:「讓這件事過去?」
「是,你說,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這件事徹底過去?」
他想過去。
想要和她之間回到從前,雖然他們之前也不是那麼美好。
但至少,那時候她是自己的。
可現在
此刻人明明就在自己懷裡,活生生的在,可卻讓他感覺距離好遠好遠。
顧眠:「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什麼?」
「家庭瑣事!」
家庭的瑣碎,上輩子她就面對夠了,這輩子她真的不想面對了。
那種瑣碎,真的會讓人內耗到心力交瘁,她不喜歡那樣的日子,也不喜歡那樣的滋味。
梁玄聽到這句話,心口更是止不住一跳。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以前裴錦川的母親不喜歡她,她也因此遠離了裴錦川。
顧眠:「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吧?」
「眠眠!」
「你就不該來找我,梁玄你知道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是我過的最快樂,最安靜的時光。」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唐宴說她一直都在努力的路上,從來不曾感受過什麼是真正的放鬆。
唐宴說對了。
她就是沒感受過。
在學業期間,她一直都因為母親重病而死,在努力鑽研醫術。
上輩子的後來,又經歷了和裴錦川那段千瘡百孔的婚姻。
她真的就沒體會過,真正的輕鬆
而這段時間和唐宴在山裡,一天之中,每時每刻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無聊,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氣息。
認真的聽鳥兒叫的規律,認真的觀察一眾植物。
那是她以前從未感受過的。
她喜歡無聊的發呆,也喜歡全心全意的打遊戲,那種感覺真的很愜意。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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