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出了鄭天敏的辦公室,何亦安深深地噓出一口氣,一邊為鄭天敏的大度和無私感到欽佩,另一邊又為與恩師的女兒無緣感到愧疚。
看著手裡的資料,心情複雜的何亦安不由又盪起一股對未來的自信。這時候,張磊和李春國從後面包抄了上來,一把子摟住了何亦安的肩膀,看來二人已經在附近等待了很久。
「怎麼樣?怎麼樣?肯定是好事吧?看你一臉的幸福狀就知道,給咱也分享分享唄。」張磊好奇地問道。
李春國羨慕得砸吧著嘴:「亦安,你和鄭柯還真成了啊,厲害啊厲害,這一下算不算是開門拜岳父啊。」
何亦安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擰巴著臉解釋道:「你們說什麼呢?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張磊眼神灼灼地盯著何亦安,笑嘻嘻地調侃道:「看看,還羞澀上了,這有什麼!能把咱蘭大的校花追到手,這可是值得炫耀的資本啊。我要是你,這會子早就學人家西方國家那樣跪地求婚了。」
李春國深為認可地點點頭:「是啊,亦安,人家鄭柯對你啥情況,我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呀就別遮掩了。」
被兩個舍友誤會至深,百口莫辯的何亦安有點惱火了,扒拉下張磊的手臂,焦躁不安地道:「哎呀,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看著何亦安有些惱羞成怒的表情,張磊張大了嘴,尷尬地與李春國對視了一眼,訕訕地說道:「啊,真不是啊?」
李春國疑惑地指了指何亦安手裡的文件袋:「那你這是?」
何亦安抿了抿嘴,直白地道:「這是鄭教授知道我有考研的想法,借給我看的資料手稿,你們要是有興趣,也可以拿去看啊!」
「考研?」張磊撓了撓頭,悻悻地道:「呃,我還是算了吧,不掛科都算是萬幸了。」
「看來是我們誤會了。」李春國面色一僵,扯了扯嘴角說道:「不過亦安啊,你還真捨得放棄鄭柯啊?」
何亦安翻了翻白眼,埋怨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
張磊舔了舔嘴唇,一副極度好奇的模樣:「哎呀,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能讓你如此堅貞不渝。亦安啊,將來一定給我們引薦引薦,我對這位未來的嫂夫人真是仰慕加好奇啊!」
「是啊,也不讓我們看看照片什麼的,太不夠意思了!」
何亦安這才緩過臉色來,陽光洋溢地道:「呵呵,以後會讓你們見到的。」
張磊深感遺憾地搖搖頭:「哎,就是可惜了鄭柯啊,你說人咋就看不上我呢?」
李春國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審視著故作天下無人慧眼識珠的張磊:「扯淡,就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個數啊,典型的癩蛤蟆想天鵝呢。」
張磊回給一個白眼仁,厚著臉皮爭辯道:「呵,癩蛤蟆想天鵝也算是個理想啊,理想是介於夢幻和現實之間的唯一橋樑。」
「算了吧,你還是在夢幻中繼續夢幻吧,這不可能成為現實的。」李春國算是被這個恬不知恥的憨貨擊敗了,轉頭詢問道:「亦安啊,你真打算考研?」
何亦安欣然地點頭道:「嗯,鄭教授說得對,行者常至,為者常成,我也希望自己將來能行之甚遠。」
李春國欽佩地道:「嗯,還是你有大抱負大理想。」
張磊湊上腦袋來,口若懸河地道:「那必須的,亦安可是咱大學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想想看,現在有幾個能考研的,將來出來的哪個不是鶴立雞群、備受矚目的天之驕子。將來啊,亦安肯定是我們中間最得志的一個。先說好啊,亦安,將來發達了可不能忘了我們這些苦哈哈陪伴的好舍友哦!」
李春國也在一旁不時地幫腔道:「是啊,弄不好將來我們得仰仗你的鼻息呢,可不能無情地拋棄我們。」
看著兩位室友煞有介事的樣子,何亦安哭笑不得地道:「你們都說什麼呢,八字沒一撇的。」
張磊猛然跳將上去,玩鬧地掐著何亦安的脖子,戲謔道:「哎呀,我們這是先打個預防針,免得你將來不認賬。說!認不認賬?認不認賬?」
何亦安趕緊做投降狀:「我認,我認還不行嘛」
何偉國離開了蘭州,很早就調去了廈門,去追求他所認知的,美好未來。
沒有了相對無言冷冰冰的面孔,何亦安回家的次數也就逐漸地多了起來。這一天當晚回家,趁著吃飯的時節,何亦安就將鄭天敏的事情告訴了杜婉玲。
「媽,今天教我們社會學鄭教授找我了。」
杜婉玲抬起頭來,疑惑問道:「哦,是你常提起的那個鄭天敏教授?」
何亦安興奮地道:「是啊,他知道我有考研的打算,把自己多年的論文手稿都借給了我。」
「是嗎?」
杜婉玲思索稍許,點點頭道:「看來鄭教授對你期望很高啊。我是知道的,一般教授是不會將自己珍貴的手稿借閱給別人的,這可是涉及到智慧財產權的問題,咱們國家也正在慢慢普及完善這方面的意識和法律呢。」
何亦安稍顯得意地道:「可不是嗎,所以我也很珍惜的。」
看著兒子逐漸恢復了樂觀向上的精神面貌,杜婉玲也不由地為之高興:「嗯,應該的,人生需要一個優秀的導師,可供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清楚自己更遠的世界。從這一點上來說,你是幸運的!既然想通了、決定了,那你就去做吧,媽媽支持你!」
何亦安突然皺起了眉頭,猶豫不決地道:「嗯,那爸那邊」
一提起何偉國,杜婉玲的心頭不由地有些黯然,看著何亦安忐忑的神情,寬慰道:「你爸那邊我會告訴他的,我想考研是個好事情,他沒有理由反對的。」
「嗯,那就好。」
看了看母親蕭瑟的面容,何亦安糾結地輕聲問道:「嗯媽,你和爸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這這都怪我,是我任性造成了這一切。」
杜婉玲心中一苦,強裝平淡地道:「孩子,不要隨便將責任歸結在自己身上,說到底這不關你的事。人生如尺,行之有度,很多人很多事都是這樣,人生這條路,如果行之無度,走著走著人也就散了,很難有人可以自始至終陪你走完的。」
何亦安擰巴著苦臉,弱弱地道:「那你和爸」
杜婉玲淒淒的一笑,將世間的冰冷深深藏在心底,淡淡地道:「沒事!愛沒了,情還在啊,何況我們之間不還有你嘛,沒事的。當陪你的人要離去了,即使不舍,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我們還是一家人。」
何亦安眼眶裡有些發紅,愧然地低下頭:「對不起,媽!」
杜婉玲憐愛地撫摸著何亦安的頭,溫言地道:「別說對不起,走好你自己的人生路,就是對媽媽最大的安慰了。」
「哦,我知道了!」
何亦安抬起頭來,情真意切中信心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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