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欲曉1909 第246章 回娘家

    「撿金子？你家姐姐前段時釆茶，早天不亮就起床。天黑盡了還在地頭，點起馬燈都在干。連英子做了飯，都到地里幫著干。」

    "我們全家拼命的干，採茶的時候，我們全家全部在山上採茶，過後又收麥子，麥子收了後又灌田，犁田插秧。都沒時間回來來看看你們。"

    "聽說你們那邊分田分地了。你們家分了多少？

    "我們那裡山多地少。每個人才四分田。四個加上我媽爸。共分了兩畝四分田。

    山上的地要多一點，茶園也多。年一過就土改，一把茶園分下來就是採茶季節。全家人都泡在茶園裡，今年我們那裡建了茶廠，直接就賣到茶廠里。那段時間結賬，你說我們這幾個月掙了多少？

    「掙了多少？」

    「你姐去接的賬。回來以後一夜一家人都睡不著覺。我媽管錢。睡著睡著就聽見她在數錢。我媽就沒見過這麼多錢。」

    「姐夫哪到底掙了多少嘛？」

    "整整21塊錢。"

    兩個舅子睜大了眼睛。"21塊錢，那是好大一筆現金。"

    胡有餘埋怨女婿起來「你們掙錢也不容易。你們拿的這些東西恐怕要3塊錢吧。」

    實際上這次過來，抗捐軍給了十元的活動經費。

    田文才跟著孩子叫"外公，你就放寬心。我們不止掙這點錢了。現在茶廠真的忙不贏。我和二妹都在茶廠做活路。每月也有一塊多錢的薪資。"

    "你們去做活路。地怎麼辦？誰來種？"

    "這你放心，爸媽身體還好。也只有兩畝多田。現在又有牛。犁田非常方便。"

    "你們有牛。"

    "發的牛。幾家人一頭牛。我和我幾兄弟組成一個互助組，正好分一條牛。"

    以前也有人過來說。他們分田分地，還分牛，講南壩子的各種有趣的事兒，胡有餘打死也不相信的，哪有這樣的人？別說看，聽也沒聽說過。

    想等女兒回來的時候好好問一問。可是因為大家都忙。這都五個月了。才回來一趟。

    女婿，女兒講不完的新鮮事。講著講著鄰居也過來。如果是別人講的，他胡友余是不信的，覺得太荒誕，是女婿，女兒講出來的，她才信了。

    田文才和胡二妹。實打實講抗捐在縣城南邊發生的事。講的新鮮故事，深深的吸引了鄰居們。

    "今年的麥子油菜，收成也不高。我們那裡普遍的增產，主要原因就是今春了大家興修水利。當時出工時有些人還不安逸，可是今年我們收成好了，秧子大家也插上了，沒有像以前田裡淹水的時候總要打架，

    我現在才知道，有人領頭和沒人領頭是兩回事。我們那裡是抗捐軍的工作組領導的。"

    現在就是大家太窮了，我們為什麼窮？不要說我們太懶。難道說我們運氣不好？家裡家外遇到大事？

    都不是，我們一年到頭從年初干到年尾，每天太陽還沒出來，我們就已下了地。月亮已經升起，我們還在地里。

    可是我們依然吃不飽，穿不暖。老人有病不能醫，娃兒多大了衣服都遮不到屁股。

    在看看姚家那一伙人。我們這沿河壩子上的地，絕大部分是他們那一夥的。還有茶山也是他們的。山林也是他們的，總之他們那一伙人把好的東西全部霸占完了。而我們那麼多窮苦人，啥也沒有。這公平嗎？"

    「不公平。」

    "這次我們那裡鬥地主。我才弄明白了一件事。本來我們雜七雜八的稅捐就多。我們根本弄不明白到底有些啥子。

    就那麼多稅我們已受不了，姚大爺他們還把他們那份兒全部轉到我們頭上。有很多都是收土地主人的，現在都安在我們租戶身上。這合理嗎？"

    "不合理！"

    "不僅如此，他們還隨意加碼。欺負我們不懂，一兩稅賦要收一兩二錢，這二錢就落進了他的腰包，每個人身上加一點，每畝地身上刮一點。那麼多人被搜刮，他們身上又肥了點，可我們呢？在哪裡找口飯吃"

    我問了我丈人。我們家自已有三畝多地。又租種了三畝多地。今天總收成神是1200斤麥子，在我們那裡公糧交200斤，還有1000斤。

    但在這裡呢。地租稅賦|超了700斤。一個夏糧還剩500斤。

    你還要除種子，還剩多少

    我丈人家可是九口人，所以只能和著紅苕，玉米，野菜吃個半飽。

    這還是我家有三畝地的情況下。如果什麼地也沒有的他們怎麼過？

    這還是正常的年份，我們一點餘糧也沒有。如果遇上火災，水災，旱災，蟲災，大家咋辦？你們想過沒有？。

    真有災禍發生，只有賣兒賣女。只有去當叫化子，最後餓死路邊。"

    "羅方舟會來救我們嗎？"有鄰居問。

    "羅方舟的抗捐軍就是來救大家的。但是關鍵還要自已爭氣。自已要努力。別人才能救下你。你自已不努力，等在家裡，別人怎麼能救下你？"

    "你這話怎麼說？"

    "好，我們就打個比方說。羅方舟帶起人過來救你們。那姚志勇肯定不干啦。他肯定把你們喊起來。去和羅方舟干。而且把你們排在隊伍的最前面。你說羅方舟過來咋個打？是把你亂槍打死還是咋的？"

    "所以提前就要商量好，和羅方舟一起干，還怕打不過姚志勇嗎？"

    鄰居們帶著複雜的心情走了。火種已經播下，就看何時生根發芽。

    到晚上，兩舅子在外面敲門。田文才沒睡，在想著今天的事。

    "什麼事？"

    「我有幾個兄弟伙要見見你。」

    來了，這麼快種子就發芽了。

    與兩個弟娃來到一處破屋。裡面聚集了十來個人。

    「姐夫，我們這些人想好啦。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過日子。我們要加入抗捐軍，你帶我們干吧。」

    田文才當仁不讓。「我看你們這些都是年輕人，你們不能再這樣。昏昏戳戳過一輩子。

    我再從新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自已，我是坪石村民兵隊長，這次回來一次看我老丈人，還有一個是執行抗捐軍羅方舟司令員的任務。就是讓大傢伙團結起來跟姚志勇他們干，不要怕他們，他們都是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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