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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散發著炎炎熱浪,烘烤著大地。
八月份的長安城,正是最為炎熱之時,熱浪滾滾,如同烤爐,但這一切絲毫不影響街道上面的行人。
小商小販,來來往往,挑著自己的貨物,不斷的販賣,行人笑逐顏開的購買著貨物,一副其樂融融。
行人之中不乏一些身材魁梧,金髮碧眼之人,胡人比比皆是。
凡間國度,長安城的繁華,敢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正是那一句詩詞,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楊啟峰束手而立,眼皮垂下,似掙似閉,面無表情,不發一言。
站在大殿中卻是宛如無物,被人忽略掉。
「諸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唐王龍行虎步,做到龍椅之上,疲憊的開口講道。
近幾日的事情,把他折騰的不輕,先是怨龍索命,後又是地府之行,精神疲憊的很。
「啟稟王上臣殷開山有事啟奏?」一名鬚髮皆白,容顏俊偉,一下撲到御前,雙眼垂淚,嘴中悲聲哀嚎說道。
「愛卿何故悲傷,有事盡可直言,」唐王示意左右扶起,開口安慰說道。
「臣,臣下,」殷開山悲慟不已,聲音顫顫,一句話卻是說不完整,不斷的叩頭,真是看者傷心。
「王上可還記得十八年前新科狀元陳光蕊?」眼見殷開山悲傷不已。無法開口敘說,作為其好友,魏徵上前開口訴說道。
「是他,」唐王本來毫無印象。時隔十八年之久,很多事情都已經記憶不深了,但隨即看到跪拜在自己身前的殷開山,隨即想起開口遂說道;「寡人御筆親賜狀元,」
「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三占其二的江州知州陳光蕊,」
「正是此人,」 魏徵點頭應允說道。
「此人所犯何事?讓愛卿悲傷不已,以至於君前失儀,」唐王雙眸凌厲,盯著跪拜身前的殷開山,沉聲的開口說道。
「臣下,臣下女婿十八年前已經被害了。」殷開山悲聲的開口說道。
「胡說!」
「一任知州遇害,豈是小事,江州上下官員豈能不報,」唐王甩了一下袖袍,臉色不愉,嘴中呵斥的說道。
「臣下所言,千真萬確,」殷開山顧不上悲痛,嘴中開口連連的解釋起來說說道;「十八年前新科狀元陳光蕊,被王上御筆親賜點為莊園。正是跨馬遊街之時,恰逢小女拋出繡球,砸中了陳光蕊,」
「男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臣下當即讓二人拜堂成親,其後蒙王上恩賜,受他江州知州之職,」
「回到家鄉拜了父母,前去江州,江州上任。」說道此處,殷開山雙眸再一次流淚,語氣哽咽,頓了頓繼續說道;「誰能想到來到那洪江渡口,有艄公劉洪一人,他見小女美貌,遂起色心,除了小女之外,其他人殺的是乾乾淨淨,」
「船到岸邊,被他一把火焚燒而毀,那賊子劉洪他,他,他就穿了光蕊衣冠,帶了官憑,同小女往江州上任去了。」
「胡言亂語,」
「殷開山你該死,」雙眼圓睜,臉色血紅,青筋繃緊,唐王暴怒起來,他豁然的站起身來,對著身前的殷開山直接的一腳踹去。
殷開山不敢躲避,直接的被一腳踹翻在地,這一腳力氣不小,殷開山在地面上劃出了寸許。
如此盛世之下,竟然有賊人假冒官員,到了如今已有十八年,此事被揭發,這就是天大的醜聞。
多年努力,一朝喪盡。
唐王身上浮現出暴虐之氣,看著殷開山雙眸泛起血紅。
「王上,臣下所言千真萬確,」殷開山一把的抱住唐王的大腿,嘴中繼續的開口喊叫道;「我那孫兒昨日來府稟明一切,有十八年前小女血書一封,」
「可憐我那女婿,被人殺害,死後還不得清寧,被人假冒,」
「我那孫兒更為可憐,剛剛出生,就被拋入江中,」
「拿來,」唐王一把手的奪過殷開山手中的血書,一目十行的觀看起來,一腳的踹開了殷開山,大步的走回龍椅,雙眸暴虐的望著跪拜一地的文武大臣,嘴中狂怒的喊道;「醜聞,天大醜聞,」
「如此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之下,」
「賊人公然殺害朝廷命官不說,還傳他衣袍,前去上任,假冒起來朝廷命官,十八年來竟然沒有人識破發覺不對,」
「飯桶,全部都是飯桶,」
「罷免江州司馬,長使..................」
「所有江州官員,統統的罷免,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一人看出端倪,寡人要這一些廢物幹什麼,」唐王怒氣蓬髮,語氣凌厲,沉聲的說道。
「還有你殷開山,寡人命你為欽差,有權調遣江南道兵馬,下江南去江州,把那賊子給寡人抓起來,押赴京城,寡人倒是要看看那賊子到底長的是什麼模樣,」氣極而笑,唐王雙眸中森森的殺機, 沒有任何的掩飾,觀看著四周最後目光定在 了吏部尚書身上說道;「 還有你給寡人說說?」
「江州之主,位置何其重要,一任竟然有十八年,這麼大的紕漏,竟然會出現,」唐王腦海中想到當年自己下達的命令,三年一任,官員一地最多兩任六年,就必須調離他處。
「這是臣下失職,」吏部尚書無言以對,他也是驚悚,江州竟然十八年沒有動靜,他想想都是驚悚,這事情不對。
吏部下設吏部司、司封司、司勛司、考功司,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勛封、調動等事務。
江州那裡,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有人欺瞞自己,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出現後,隨即的就被他給排除掉了。
欺上瞞下,這小來小去容易掩蓋,江州位置何其重要,想要掩蓋,必須要上下其手才有可能。
但這上,必須要包含他,不然沒有他的幫助,絕對的無法隱瞞。
而就算是有他幫忙,也是無法掩蓋太久,江州不是什麼偏僻之地,四周都是蠻荒,長久不通音訊,江州為於江南道,也算是一處繁華之地。
要是有人隱瞞,早就有御史大夫參上一本了,可這統統 沒有。
他內心極為的驚悚,當前世界乃是神話世界,他這如何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以神通掩蓋。
能夠做到這一步,無視大唐龍氣的,地上之人絕對沒有,必定是天上,禮部尚書直接的摘下自己頭冠,直接的大禮參拜,口中說道;「臣失職,罪無可恕,請辭!」
這就是重臣的特權了,一般來講只要不涉及謀反,絕對不會有著性命之憂。
「不准,」唐王甩了一下大袖,站起身來怒火熊熊的大步的走出了大殿。
就在群臣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名宦官低著頭顱,邁動著小步,快速的走入到了大殿當中,尖銳的嗓子喊道;「王上請國師前去,」
「前方帶路,」楊啟峰緩緩的掙開了垂下的眼皮,道袍無風自動。
「國師來了,」唐王的怒氣已經被壓制下,臉色恢復平靜,不悲不喜,但卻是給人一股沉重的壓力。
隨著唐王御宇日久,威嚴日盛,
「此事還請國師解惑?何人能夠遮掩龍氣,竟然刺殺朝廷命官而被察覺,一任十八年而不驚動吏部,」唐王不是不明事理,他對吏部尚書的咆哮,只是他抒發內心中怒火。
對於唐王的詢問,楊啟峰沒有回答, 而是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袖袍,露出了自己的手掌,手指輕輕的朝著上方指了指。
唐王順著楊啟峰的手指,抬頭看了看上方,屋頂懸樑橫起,布局簡潔,隨即低下了頭顱,唐王低聲的說道;「天!」
「多謝國師解惑,」唐王抬起頭顱,平視著楊啟峰平淡的說道。
「王上不用困擾,跟隨著本心即可,接下來舉辦的水陸大會,人選已經擁有了,」
「誰?」
「殷開山的這一位外孫,陳玄奘,」
「這個人自幼為僧,出娘胎,就持齋受戒,乃是天生佛性,與佛有緣,」
「此次南下復仇之後,王上可命他為左僧綱、右僧綱、天下大闡都僧綱之職,」
「屆時前赴化生寺,擇定吉日良時,開演經法,」
「選得大小明僧共計一千二百名,分派上中下三堂。諸所佛前,物件皆齊,頭頭有次,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陸大會,王上及文武國戚皇親,俱至期赴會,拈香聽講,」
「如此可成就大功德,當保大唐國運連綿,他日失國,還有東山再起之時,」楊啟峰開口緩緩說道。
「就依國師之言,」唐王混不在意,他對水陸大會有所牴觸,到時候是誰舉辦,他根本的不在意。
只是地府一行,答應了水陸大會,此刻倒是不好反悔。
「貧道還要去一趟江州,告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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