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天篷,悟淨,你們可曾現不對的地方?」白骨精放出神念,掃視著整座寺廟,傳音開口。
「沒有任何不對。」猴子率先說道。
天篷笑著回覆:「我看你是有些風聲鶴唳了,不是所有寺廟,都會有危險。」
沙悟淨和白骨精曾經在混沌中相依為命,靠著後者一次次的敏銳直覺,才渡過了很多危機,故而認真說道:「我相信你的直覺,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看護好三藏……」
天黑之後,眾人用過齋飯,結伴來到佛寺正殿中。
此時,早有沙彌張好了燈,擺好了數百個蒲團。一名容貌俊俏的青年和尚,身披朱紅色袈裟,坐在群僧對面,口吐蓮花,說著佛經真意。
駐足在門前,三藏目光驚訝地看著那名僧人,輕喃說道:「居然是他……」
「他是誰?」見三藏認識這所謂的方丈,白骨精更感覺奇怪了,疑惑問道。
「極樂天歡喜佛陀,也叫長耳定光仙。」三藏神情有些古怪,輕聲說道。
「歡喜佛……以真身顯化?佛門這又是在玩什麼套路?」白骨精自語開口。
「以不變應萬變。」三藏以心靈聲音說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敢傷我。」
眾人暗自點頭,猴子施展出火眼金睛,看向青年方丈,卻被一層佛光遮蔽了視線。
隱隱約約之間,他現有一枚深紫色的小幡虛影,在佛光中浮沉,乃是遮蔽法眼的罪魁禍。
「金蟬子,好久不見。」歡喜佛將手中的一卷經義說完,抬目望向門口眾人。
三藏緩步走到他面前,說道:「你弄出了這麼一個寺廟,在這裡等我,意欲何為?」
「只是想要和你說一說佛理,沒有別的意思,否則的話,我也不會以真身顯化出現。」歡喜佛強忍著想要觀看白骨精的衝動,微笑說道。
三藏點了點頭,找了一個蒲團,坐在他的對面:「你想從哪裡開始說起?」
當下,有沙彌點燃佛香,在香菸裊裊中,兩名僧人論起了佛法。
且說在那佛香點燃之後,白骨精就覺自己胸口有些熱,心中有些燥,渾身不自在。反觀猴子等人,卻是一臉的平靜,顯然沒有受到影響。
「是我的錯覺嗎?還是我本就受不了這種香味?」白骨精抬目望向那粗壯的佛香,在心底說道。
「白骨,你怎麼了?」猴子終是現了他的異常,疑惑問道。
白骨精搖頭道:「我沒事,只是有些氣悶,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好了。」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你還是守在這裡吧,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這有可能還會是一難。」白骨精說道。
猴子轉目望了三藏一眼,又看了看歡喜佛,說道:「同為佛門中人,歡喜佛再怎麼說,也不會傷害到三藏。正相反,基於他歡喜的名聲,我覺得你可能更危險一些。」
白骨精失笑,說道:「那好吧,你就隨我走走。」
當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大殿之後,正在和三藏論佛的歡喜佛,不經意地望了一眼他們的背影,心中浮現出一抹冷意。
走出大殿,被冷風一吹,白骨精神思清醒了許多,和猴子一起並肩走著。
此刻月明星稀,廟中一片寂靜,唯有星光灑落在兩人身上,更添幾分朦朧……
在寺廟中巡走了一圈,白骨精恢復了正常,轉目說道:「我已經沒事了,回去吧,不在三藏身邊待著,總有一種牽掛的感覺。」
當即,兩妖返回向正殿前。剛剛到達門口,便驚詫地見到,整個大殿此時已經空無一人,甚至連地上的蒲團都沒有了。
「這是什麼情況?那歡喜佛瘋了嗎?」白骨精蹙眉說道。
猴子的神念一直監控著這裡,確定直到他們回來之前,這裡一直是有人的。可就在他們即將登門的時候,他的神念恍惚了一下,然後這滿屋子人竟是全部消失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去西天。」
猴子召喚出筋頭雲,帶著白骨精,數刻的時間,便從人間來到了西天內,一路飛到極樂天。
「定光歡喜佛,出來。」站立在恢宏神門前,猴子高聲說道。
神門緩緩開啟,一身白衣,光明普照的佛陀踏空而出,疑惑問道:「大聖有何見教?」
「有何見教?」猴子使出火眼金睛,沒有在他神魂中現紫幡虛影,冷笑說道:「你裝什麼裝,還不趕緊將三藏放出來,否則的話,我夷平了你的府邸,送你去另外一個西天!」
定光歡喜佛一臉迷茫,連忙問道:「大聖你究竟在說什麼啊,我何曾見過三藏,更別說捉了三藏了。」
猴子召喚出金箍棒,威脅說道:「還在狡辯,看打。」
面對猴子的進攻,歡喜佛沒有絲毫躲避,高聲說道:「大聖果真是不分青紅皂白,一昧行兇嗎?」
「嗡!」金箍棒的一端停駐在歡喜佛的頭頂,勁風吹散了他的箍:「你當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
「當真不知。」
白骨精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與他說了一個遍,定光歡喜佛怒道:「大聖啊,這一定是有人假冒成了我的樣子,掠奪走了三藏啊。你自己想想,我本是佛門中人,將三藏藏起來又有什麼用?且就算我有這種心,也不會以真身降臨啊!」
「你以真身降臨的目的,或許就是為了狡辯。」白骨精淡淡說道。
「當真冤枉!」定光歡喜佛說道:「最近這兩日,我根本沒有出過這個府邸,整天苦修歡喜禪。這件事情,我的那些鼎……妻妾們可以作證。」
「將你的那些妻妾們全部叫出來。」猴子喝聲說道。
定光歡喜佛很配合,將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全部叫了出來,說道:「不管是詢問還是搜魂,兩位大聖請隨意,她們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白骨精冷漠望了他一眼,來到一名女子身邊,說道:「放鬆,放開心神,不要有任何程度的抵抗,否則的話,你就不是變成傻子那麼簡單了。」
女子心中驚恐,身軀在顫慄著,下意識轉目望向歡喜佛,看到的卻是他面無表情的臉龐。
在心中哀嘆一聲,女子閉上了雙眼,全面放開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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