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寺。
方丈禪室內。
奉仙司三人和徐昊,坐在左側,面前案几上茶盞繚繞煙氣,芬芳撲鼻。
法澄方丈和神秀和尚,坐在右側,神態淡定。
「貧僧已經問過一位前輩,得到證實......」
神秀臉色平靜,開口說道:
「當年,玄奘法師西行路上,確實是有一個女兒國。而且,在女兒國境內,確實存在『蠍子精』和『如意真仙』。」
他看向徐昊,帶著一絲敬佩,又道:
「據那位前輩告訴貧僧,疑似有一位本源是『如意真仙』的『副身人』曾經現身洛州,然後從此隱匿蹤跡。」
「徐施主所有推斷,一切成真!」
王鐧戈聽了,忍不住猛拍大腿,笑看徐昊:
「佩服啊!此乃大功,定要記在你的頭上!」
吳倫嘿嘿笑:
「既然已經求證,知道這個真兇的身份,那麼咱們可以動手抓了吧!」
神秀卻是搖搖頭:
「這位『副身人』,已是一千年道行『泥丸神仙』。」
「啊??」
「這......」
王鐧戈、上官雪琴、吳倫,三人頓時驚詫。
自從天崩之後,在覺醒路上的「副身人」,逐漸恢復本源,獲得本主力量,其境界就以百年、千年、萬年來區分。
一百年人仙築基、三百年地仙築基、五百年地仙元神、八百年地仙圓滿。
一千年道行,就是一個分水嶺。
所謂「百年鍊氣,千年神仙!」
進入神仙境界,不僅可以壽命大漲,還可飛天遁地,變化多端。甚至神通手段多樣,再不是普通的修士。
一千年道行「泥丸神仙」,就代表著可以任意變化,大小隨心。力量大時可摧山,微小時如蚊蠅不可見。
如此實力,已經不是王鐧戈等人可以對付的!
神秀瞧著眾人的臉色,又再緩緩道:
「正因此人難以對付,所以貧僧再才邀請諸位,前來商議如何聯手,將其抓捕。」
王鐧戈忍不住問道:
「神秀大師,抓獲一個千年道行的『副身人』歸案,乃是大功勞!你們寶瓶寺為何要費心費力?相助我們奉仙司?」
「即便真能如願抓獲,功勞也落不到貴寺身上......」
徐昊也是有此疑問,立刻認真看向神秀,聆聽下文。
神秀淡然解釋道:
「寶瓶寺乃是洛州第一佛門,而你們奉仙司,亦可算是洛州第一道門......」
王鐧戈和上官雪琴,聽到這一句,微微點頭贊同。
「亢金龍」和「女土蝠」同屬二十四星宿,確實是道門修士。而且奉仙司三位司首領袖,也都是道門。
「我輩修士無論是佛門還是道門,理應誅除妖魔邪祟,以正朗朗乾坤。既然你我皆在洛州,自然是要為洛州黎民百姓的安危著想。」
神秀繼續說道:
「世間自有洛州起,寶瓶寺就已存在,民間信眾頗多。再加上朝廷即將在伊闕龍門,建立佛台,對於我寺大有益處。」
「因此,我寺就更需要洛州安穩、有序,但求國泰民安。對於你們奉仙司是職責,而對於我們佛門,亦是一樣。」
王鐧戈和上官雪琴相看一眼。
吳倫咂了咂嘴。
其實三人心裡,都不怎麼相信這些話。
佛門是佛門,道門是道門,兩家根本就是不對路。
國泰民安這些話,就更是不怎麼靠譜......
神秀察言觀色,露出一絲笑意,又再說道: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寺出手參與,想將這一份功勞,算在徐施主的身上。」
「啊......」
「因為徐昊?」
王鐧戈三人齊齊轉頭,看向徐昊。
徐昊也是一臉的懵逼......
一直靜坐不語的法澄方丈,抬眼,雙掌合什,開口道:
「神秀師兄的意思,就是寶瓶寺的意思。至於為何要將功勞算在徐施主身上,原因暫且不提。若真能了結此案,元兇抓獲,再說不遲。」
堂堂寶瓶寺方丈,德高望重的法澄都開了口,王鐧戈三人雖然覺得匪夷所思,但卻是深信不疑。
吳倫甚至抬胳膊捅了捅徐昊,擠眉弄眼表示羨慕。
神秀看著徐昊,微微一笑,又瞧向王鐧戈,說道:
「王司卿,若沒有我寺的參與,你們對付不了這個千年道行的『副身人』。」
「那麼,洛州的奉仙司不僅會折損顏面,在向上求援時,還要看旁人的臉色。即便真能結案,也得不到任何功勞。」
王鐧戈臉色不好看,上官雪琴卻哼了哼,揚聲道:
「你的意思是,寶瓶寺就可以對付這個『如意真仙』??」
神秀並未開口,笑而不語。
法澄方丈合掌道:
「寶瓶寺可以對付此人,諸位施主盡可放心!」
王鐧戈咬了咬牙,猛拍大腿,點頭道:
「好!既然方丈有此誠意,咱們也不含糊了。說說看,寶瓶寺想怎麼聯手?」
神秀平靜淡然的說道:
「首先,做個圈套,引這個『副身人』現身。然後,把他逼進寶瓶寺。」
王鐧戈見神秀不再說話,立刻皺眉:
「就這??」
上官雪琴和吳倫也是詫異:「說完了?沒了?」
「嗯,誘進了寶瓶寺,他就插翅難飛。貧僧可擔保,此人必將抓獲,無路可逃!」神秀再次露出笑意。
徐昊默默瞧著神秀和法澄方丈,隱隱覺得,這兩位佛門之人,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王鐧戈捏了捏額前凸起,長吐一口氣,沉聲問:
「圈套怎麼做?」
吳倫也是忍不住說道:
「一個千年道行的副身人,『泥丸神仙』境界,變化多端......怎麼下圈套逼他?」
神秀抬起白皙的手指,指向徐昊,笑道:
「你們問他。」
王鐧戈三人立刻齊刷刷,瞪向徐昊。
徐昊若有所思,瞧著神秀,緩緩道:「你的意思是,利用如意真仙的弱點?」
神秀含笑點頭:「正是!徐施主果然聰慧!」
「你知道如意真仙的弱點??」吳倫難以置信地盯著徐昊,感覺到荒謬至極。
王鐧戈和上官雪琴也是沉默無語,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徐昊身上。
徐昊想了想,緩緩道:
「無論什麼人,只要還在三界中,必然有弱點。而且,也無非是『酒、色、財、氣』這些弱點......」
「據我的回憶所知,如意真仙並不好『酒、色』,卻是個貪財的大妖。而且......」
他想了想,又推論道:「而且很有可能,他在洛州舉行奠祀,是為了恢復手上的法寶『如意鉤』。」
聽到這一句推論,王鐧戈三人皆是敬佩難言。
神秀則是目光有異,似乎又想到什麼,看向徐昊的眼神里,也是多了一絲難言的意味。
徐昊一邊思考,繼續說道:
「如意真仙當年在女兒國甘心潛修,也有可能是在攫取破胎的怨氣,煉化法寶。所以這個圈套,可以由此入手!」
「貪財......煉寶......」王鐧戈喃喃琢磨。
吳倫和上官雪琴,也是皺眉苦思。
徐昊發散思維之後,微笑道:
「我有個主意,可以嘗試一下,但需要你們的幫助。」
「快說快說!!你的主意,肯定是極好的!」王鐧戈眼前一亮,趕緊求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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