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 第16章 尋路遠去
聽說自己在「煉妖空間」已經呆了這麼長時間，悟空的震驚不是可以用言語表達。雖然在空間中不知日夜，但無論怎麼計算，應該也不過幾天而已。難道真是「山中一日，人間一年」？
在感慨歲月流逝如此之疾同時，悟空首先想到的問題是：「傲來國怎麼樣了？」
楊戩：這一年多，傲來國變化不小。如意真只顧照顧彌羅企業，忽略了民心感受，不僅猿猴三族反抗激烈，就連本來支持如意真的其他四族也感覺上了當。所以就在三個月前，如意真政府垮台，如意真在玉瑞幫助下逃走，去向不明。對了，你手下是不是原來有四大將？
悟空：（傷感）是，馬、流、崩、巴，他們都在與天軍作戰和內亂中陣亡。（怒視楊戩）這裡面就有你的責任，如果你不是在傲來星系外阻止我，情況也許就不會這樣！
楊戩：（笑）如果沒有我阻止你，你就算打敗了天軍，等你趕回花果星，內亂不是一樣要發生？
悟空：（猶豫）這……反正，反正跟你有關係，你別想推卸責任！
楊戩：是，我確實也責無旁貸。不過，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巴將軍沒有死。你進攻如意真，又倉促返回拯救首都，崩將軍與巴將軍在回城途中遭遇天軍伏擊和叛軍追殺，崩將軍不幸殉國，巴將軍身受重傷，被當地猿人族百姓收留。如意真政府垮台後，人民將平時就重視七族團結的巴將軍推選出來，他現在是傲來國的新領袖。巴將軍雖然有人望，但實力有限，不足以威脅彌羅，而且傲來國如今百廢待興，又失去了你，已經不是玉皇的心腹大患，彌羅國決定不再管傲來小國，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悟空：……這樣也好！（忽然想起）對了，楊戩，你上次跟我在戰場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為彌羅效力，難道有什麼苦衷？據我所知，你舅舅玉皇對你們母子可不怎麼樣，所以你才被迫用神斧劈開那桃山空間，救出你母親。可是你為什麼不回大周，非要留在這彌羅？
楊戩：我不回大周，是因為咱們「玉虛」原領袖元始有建議，希望大周不依靠玉虛力量，自力更生、艱苦發展，以挖掘出自身潛力。我尊重領袖的建議，而且現在看來，沒有了我們，大周同樣能繁榮發展，屹立於宇宙民族之林。至於我留在彌羅，並且幫助天軍，則是為了我母親和我妹妹。
悟空：（不解）什麼意思？你的母親不是救出來了嗎？
楊戩：人是救出了，但我母親卻得了一種怪病，必須依靠王母麾下醫療科研機構的專用藥。哼，說是病，實際是毒，解藥為王母團隊專有。他們就是想用我母親，將我牽制在彌羅。
悟空：（怒）玉皇一家子都是卑鄙無恥！那你妹妹又是怎麼回事？
楊戩：早在大周反侵略戰爭之前，我父親就帶著我妹妹偷渡回彌羅，尋找母親下落。結果，家父不幸染病身亡，王母發現了我妹妹楊嬋，也許真是為了血緣親情，對她照顧得非常好，還安排她去政府部門工作。
悟空：哎呦，不錯哦！那你還需要擔心她嗎？
楊戩：怎能不擔心？我來到彌羅後，正趕上她嫁人，丈夫是古晉星系籍的科學家——劉彥昌。前兩年，玉瑞的宇宙安全部居然指認劉彥昌是什麼貞元國間諜，其實不過是劉彥昌一心要回國效力，才會被冠以這無端罪名。在我妹妹的掩護下，劉彥昌帶著他們的孩子劉沉香逃回了故鄉，我妹妹卻被玉瑞的鷹爪逮捕。雖然我想盡辦法，她卻依然面臨死刑起訴，玉皇父子就是以此來脅迫我去對付你！
悟空：（關切）哦？那你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楊戩：（咬牙切齒）她雖然沒有判死刑，卻被判了無期徒刑，關在「華岳空間」，更為諷刺的是，我因為鎮壓你有功，被他們強行任命為華岳監獄長，被迫親自囚禁看管我的親妹妹。可是為了我母親的解藥，為了讓我妹妹在監獄中免受玉瑞爪牙的欺辱，我不得不忍受某些媒體「無情無義」的辱罵，接受這個任命乃至他們的暗中監視。
悟空：（驚）他們一直在暗中監視你，那你還來救我？
楊戩：我是接到一位「玉虛」前輩的請求，又用變幻術騙過了玉瑞派去的監視者，才能及時在指定地點接到你，給你餵下了營養藥。我和哮天犬不能耽擱太久，不然會被發現。
悟空：那我就回花果星藏一陣再說，哼，我遲早東山再起，報了這個仇！
楊戩：（皺眉）前輩說你要去找「天機」，你不找了嗎？再說，你離開「煉妖空間」，一定會被玉皇他們知道，如果你回花果星，就會給傲來國再次帶來戰火。
悟空：（警惕）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天機」，你說的「玉虛」前輩到底是誰？他還說了什麼？
楊戩：那是一位女前輩，曾名列「玉虛」十二金仙，名叫「慈航」。她建議你先去貞元國。在彌羅附近，秉持玉虛理念、又有實力與膽量抗衡玉皇的國家，只有這個古晉星系的貞元國。而且，我也有事情請你幫忙。
悟空：哦？什麼事情？
楊戩：（手中變幻出一柄斧子）我希望你把楊嬋的下落和這柄斧子交給我的外甥劉沉香，但千萬不要說是我的意思。
悟空：（皺眉）不說是你的意思，你讓我怎麼解釋？
楊戩：（聳聳肩）你可是齊天大聖，編瞎話難不倒你，不是嗎？
悟空：（想一想，略帶得意）對啊，我齊天大聖啊！什麼瞎話不會編？沒問題！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楊戩：宇宙中不知有多少人用一生去尋找「天機」，所以這不是件著急的事情，你也需要復原身體。如果能在貞元國立住腳，希望你能收沉香為徒，讓他學會用這柄神斧，來救他的母親。
悟空：……如果他來救你妹妹，你是會幫他，還是會阻止他？
楊戩：……我會全力阻止他！
悟空：為什麼？你全力阻止沉香？豈不是讓他死？
楊戩；如果我不全力阻止沉香，就會被監視我的人識破，沉香的外婆就要死。如何救出我的妹妹，又能讓沉香與我母親無恙，就要看你這個師父怎麼教徒弟了！
悟空：……好，我明白了！我現在的力量是不如以前了，但是如果我的徒弟打敗了你，我一樣能報傲來星系的仇！貞元國在什麼方向？以我現在的異能，跨星際的遠程級「筋斗神功」頂多還能施展一次。
楊戩：來，這裡有電子地圖，我指給你看……
沒多久，彌羅國的「衛星空間監視儀」便捕捉到悟空翻著筋斗離開彌羅領域的視頻，當層層報告到玉皇那裡，悟空早已不知去向。大驚失色的玉皇急忙找來李聃與兒子玉瑞商議對策。
李聃滿懷歉意地解釋說：「對不起，玉皇，這個猴子的力量實在超出我們的預料。從『煉妖空間』創建以來，他還是第一個可以突破空間的高手。」
玉皇：（急切）那麼他現在的力量究竟有沒有削弱？
李聃：我來之前，查閱了空間中的統計資料，這個猴子武功與內勁幾乎完好無損。
玉皇：什麼？難道說「煉妖空間」對他毫無用處嗎？
李聃：那倒也不是，雖然這猴子的實力與潛力前所未有、超級強大，但是五百天的時間，還是讓他的異能受到很大折損。
玉瑞：（恭敬）李聃先生，請問這傢伙的異能折損到什麼地步呢？
李聃：他雖然武功尚在，但別想再像上次那樣，變成巨人到處搗亂，「變巨術」已經跟他永別了。他也不再是金剛不壞之身，會感覺痛，會流血，不過痊癒能力還是比較快，要殺他也不太容易。另外，即便是普通變幻術，他也無法再變化得十全十美，以後他的尾巴只能變化、不能隱藏，紅屁股則永遠都不能再變幻……
玉瑞：他的分身術呢？那可是屢屢擊敗我天軍、最要命的異能！
李聃：這個請放心，他全身的毫毛，應該只剩下三根還可以變化，就算再變出三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也不可能具備過去那般超級實力，都是跟他現在本事差不多的假猴子，戰場上起不了太大作用。對了，別看他現在能施展「筋斗神功」離開，但這也應該是他最後一次憑藉自身實力進行星際旅遊，以後這「筋斗」在某個星球的大氣層內翻翻還可以，要再一次自由穿梭星球之間，那就真是做夢了！
聽李聃這麼說，玉皇父子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如果李聃沒有說錯，現在的悟空不但再也無法對抗天軍的星戰部隊，甚至連逃跑與偽裝都受到極大限制，充其量不過是個近身搏鬥且略有變幻異能的高手罷了，這樣的高手在宇宙中一抓一大把，已經不足以對彌羅國造成致命威脅。當然，這對父子想像不到，悟空從玉虛學到的武功和多年來的內功修為究竟有多厲害……
玉皇立即命令玉瑞指揮宇宙安全部，前往傲來星系去抓捕悟空。玉瑞急忙勸阻：「爸爸，悟空這猴子雖然實力受損，但智慧尚在。他應該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必然不會冒險回到傲來過。而且，如果他現在施展的遠程級『筋斗神功』已經是最後一次，他前往的方向也很難再繞回花果星。我敢斷定他是去古晉星系貞元國了！」
玉皇：（倒吸一口冷氣）貞元國？那可麻煩了！這個國家可不容易對付，主導勢力為「凌煙社」，就如同金烏星系的大周「西野門」，又是一幫麻煩的玉虛傳人。除去頑固的士氣與強大的軍力，這幫震旦人後裔中，至今還存在著無比強大的言靈族，他們「言必行，行必果」，既能抗衡強敵，又能蠱惑人心，我們是無法去那裡追捕逃犯的。尤其是言靈大師「靜宇」先生，與大周「周宮翔」先生齊名，都是德高望重的大賢者，又擅長謀略外交，我們不能輕易得罪，不然一定會很麻煩、很麻煩！
玉瑞：（笑）爸爸，您以後不用再擔心靜宇了！他剛剛去世！
玉皇：（驚）什麼？靜宇去世了？
李聃：（大驚下喃喃自語）三個月前，大周國的周宮翔先生積勞成疾去世，現在貞元國的靜宇先生又去世了，這是全宇宙的損失啊！簡直不敢相信啊！
玉瑞：爸爸，李聃先生，我們宇宙安全部已經再三證實，靜宇已經去世。
李聃：……那不知道貞元國以後的趨勢會怎樣？這幾年，貞元國國內形勢極為偏激，多虧靜宇先生全力輔佐該國領袖「淵祖」，才穩定了大局，讓國力不至於一落千丈。
玉瑞：沒錯，貞元國「淵祖」麾下有兩個人物在高層極為重要，一個是「宗太」，此人聰明睿智，善於招攬人才，是貞元開國的大功臣。還有一個叫「隱息」，長期輔佐淵祖，也具備一定聲望。不過，很多人背地裡將隱息稱為是貞元國的「管鮮」。
李聃：（皺眉）貞元國的「管鮮」？我如果沒有記錯，這個管鮮是大周國頗有爭議的人物。他雖然在大周高層資歷深厚，但是在開國歷史中，屢次將周軍陷入險地，就連宇宙中著名的黃飛虎，之所以被商軍偷襲而陣亡，也是這管鮮間接造成。大周開國後，鑑於管鮮畢竟始終沒有變節，周政府安排他管理文化行業，結果他又因頑固、保守、偏激，而引發一場風波，差點讓大周衰落。多虧大周眾英傑及時撥亂反正，再度糾正了管鮮的錯誤，才平息了風波，周宮翔也是為此心力交瘁而逝世。如果這隱息跟管鮮可以相提並論，那也一定是個麻煩！
玉瑞：確實很麻煩，但那主要是對貞元國來說。現在，淵祖也危在旦夕，很多人都猜測，淵祖逝世之後，宗太資歷雖然不淺，但論排位的話，還在隱息之下，隱息很有可能成為貞元國新領袖。屆時，貞元國對我們的態度會愈加惡劣。可是，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那個宗太過於英明神武，他如果主掌貞元，表面上對我們會友好一些，但我們實際上更占不到任何便宜，因為貞元國將會愈加強盛。站在我個人角度，我寧願隱息得勢，至少我們宇宙安全部還可以有機會在古晉星系做些事情、挑撥民意。
玉皇：那麼，玉瑞，你覺得這兩個人誰當權，最有可能將悟空交給我們？
玉瑞：都不可能，悟空的事情早就傳遍宇宙，「傲來戰爭」一年多來，由於如意真的不爭氣，讓很多人都改變了當初看法。即便是我國內部某些軟弱者，也將我們當初的勝利當作變相的侵略，把悟空視為一時迷茫激憤的英雄。另外，悟空是「玉虛」，玉虛國家一定會收容他，而不肯出賣他。隱息行事偏激，對於悟空必然支持。宗太重視人才，他最多可以限制悟空胡來，卻不會為了討好我們而交出悟空。再說，古晉星系有我們需要的豐富資源與龐大市場，爸爸，這您是知道的，我們一直想通過靜宇先生，來跟貞元國交好，您也不願意為了只能力被削弱的猴子，毀掉兩國未來的大好前景吧？
玉皇：（皺眉）那我們怎麼辦？就任由這猴子逃掉嗎？
玉瑞：這猴子如果真留在古晉星系，我們確實沒有辦法。只有寄希望他這不穩定的性格，註定遲早要離開那裡吧！只要他離開了，我們宇宙安全部的高手就有機會在暗地裡做事了……
聽了玉瑞的分析，玉皇無可奈何，自然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放下。李聃離開秘密議事廳，返回自己在「八景」的總部，一位美女客人早已在絕密級會議室等待許久。
見李聃歸來，那客人恭敬問詢悟空的情況，李聃將對玉皇說過的話複述一遍。那人緊皺眉頭問：「師伯，我師父預見悟空必將還有一番作為，但是他現在被削弱了這麼多本領，還能肩負重任，去尋找到『天機』嗎？」
李聃：（微笑）好了，慈航，我知道自從你與「天機」有了一面之緣後，為了「玉虛」，你一直希望再見到「天機」。可是，我那師弟元始卻預言，能為「玉虛」求教「天機」的鑰匙，不是你們任何一個「天機」的朋友，正是這悟空。也唯有悟空和他註定的朋友們，「天機」才肯給予指點，而「天機」的答案，就算是伏羲聖祖那樣的超級預言師，也無法用預測術看到。我支持你們的選擇，所以才會安排唯一突破「煉妖空間」的出口所在，故意留出破綻，預算到了時間，並通知你安排人去接應。既然我肯這麼做，自然不會讓悟空一無是處。
慈航：（不解）師伯，您的意思是，您剝奪了悟空的能力，也賦予了他力量。
李聃：雖然不是我的功勞，但這猴子已經開啟了新異能的萌芽，這種異能一旦完全成熟，雖然無助於他的戰鬥力，卻能令他分辨善惡是非。
慈航：這是什麼異能？
李聃：（鄭重）「心眼」，宇宙中最具智慧的眼睛，那會讓悟空成為一個真正的鴻鈞弟子，或者說，遲早會讓他成為真正的「玉虛」！
聽李聃說到這種程度，慈航才略略放心，一再致謝後離去。望著關閉的自動門，李聃又忍不住自言自語說：「慈航啊，別怪我，知道你想見「天機」，但「天機」卻不想太早與你重逢。其實，悟空已經見過『天機』了，而那『心眼』，正是『天機』幫助他開啟的，也是他，為悟空打開了『煉妖空間』的出口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