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 第30章 忠魂丹心

    當「二將」之流被驅逐出西番星系，和平再度降臨到「禁獵區」。以後空匪恐怕也很難登上蛇盤星，因為該星球外圍的防衛將由西番軍負責，他們絕不允許空匪再進入祖國神聖的領域。

    貞元國的文化交流團，迎來了新夥伴阿烈和「白龍」號，陳江流和悟空也才知道阿烈的秘密：

    當年，阿烈在斯托星宣傳「水族各族平等」，不僅遭到皇族反對，就連最受壓迫的魚人族也因為無法擺脫傳統風俗的影響，且擔心受到其他各族排擠，因而將阿烈視為水族異類不敢附和。

    結果，熱情似火要改變不公平世道的阿烈，既背叛了龍人皇族的家人，又得不到以魚人族為主的平民們的支持，最終落得個連同少數追隨者都被驅逐出國的下場。

    阿烈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裡？要打造一個公正平等的社會就那麼難嗎？為什麼就連他為之奮鬥的民眾都不肯支持他？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為此，阿烈在宇宙中遊蕩，去尋找傳說中無所不知的「天機」。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阿烈來到了「天機」面前，但是他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天機」的解疑答惑固然從不需要任何報酬，卻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從他那裡得到解答。「天機」看出阿烈熱情有餘、經驗不足，即便告訴對方答案，最多也不過是紙上談兵。所以，他直言不諱，讓阿烈在更合適的時候再來找「天機」。

    為了達到「天機」的要求，阿烈再度流浪於星際，到處參加殖民地獨立或者反抗外星侵略的戰爭。然而，在一次慘烈的戰鬥中，為了阻止敵人變形巨獸的進攻，讓愛國者的犧牲減少到最小，阿烈戰機上攜帶著威力巨大的雷射炸藥，在戰友掩護下闖入巨獸要害處，毫不猶豫地引爆……

    那場戰鬥是該星球抵抗侵略的最後一戰，以保衛祖國者的勝利告終，阿烈也作為宇宙友人而被該國人民永遠銘記。

    「玉虛」慈航曾與「天機」共事，恰好見過阿烈，她當時也在協助該星球的愛國者，目睹了阿烈的犧牲，她急忙施法援救。可惜，阿烈已經粉身碎骨，幽子都幾乎四散。慈航以一朵荷花暫時保住了阿烈幽子，卻無法為對方打造身體。

    為此，慈航以「玉虛」技術，加上當時搜集到的一顆宇宙能量核，為阿烈製造了一個幾乎亂真的能量身軀。這身軀完成由宇宙能形成，與真實身體一致，而且阿烈從此不吃不喝不呼吸不睡覺，也不影響生存，只要不遠離那能量核，任何攻擊都對他無效，可謂無敵。不過，如果他離開能量核一定距離，或者能量核被破壞，他的身體就會立即消散。

    所以，慈航與徒弟木吒，又請來老陳等能工巧匠，為阿烈打造了「白龍」號。那宇宙能量核便是飛船的能源中樞，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用之不盡的能量，從此阿烈就居住在這技術一流的宇宙飛船中。

    為了防止再出現意外，慈航希望阿烈尋找合適地域來修身養性。阿烈遊走各處，最後憑藉高科技裝備加上老陳的幫忙，駕船尋機混入蛇盤星，藏身潛入鷹愁澗，又將自己最後選擇的歸宿通知慈航與木吒。

    慈航師徒經常來往蛇盤星，又與老陳是老朋友，聽說阿烈來到這裡，本打算先看阿烈，再找老陳。沒想到，「二將」為了給「玉駿」號安裝炸藥，竟然企圖殺害不肯就範的老陳。西番星情報員們見隊長有難，不顧一切來救援，等到老陳被救到主城，他手下的特工們已犧牲殆盡。

    慈航與木吒恰逢其會，木吒及時現身救走老陳，慈航迅速製造出時空密室，在暗處予以保護，並查清了玉瑞與「二將」的關係。

    為了解救「禁獵區」的危機，慈航積極聯絡各方情報員，讓各國給彌羅壓力，令天軍最終不敢前來。而木吒則奉命引來陳江流與悟空，誘使「二將」原形畢露，還請文化交流團代替慈航師徒找來阿烈，最終令蛇盤星重歸和平。

    在慈航的建議下，「白龍」號成為貞元文化交流團專用飛船，也算是已解散多年的「玉虛」對貞元國走上復興新路的支持。阿烈自然成為交流團「駕駛擔當」，與「顏值擔當」陳江流、「近戰擔當」悟空踏上尋找「天機」之路。

    臨別時，慈航也將當初玉虛領袖「元始」的預言告訴悟空，希望悟空能完成尋求「玉虛之道」答案的重任。

    告別了蛇盤星，告別了慈航師徒，「白龍」號重新踏上旅程。前進中，悟空充滿好奇地幾乎看遍了飛船上每一個房間。

    雖然阿烈不需要飲食，但慈航當初打造這飛船時，看來就有意將來為阿烈找幾個夥伴，所以布置了多種功能的房間，讓「白龍」號簡直如同一間豪華別墅，僅是客座臥室就有四間。

    忽然，悟空瞥見陳江流從自己房間走出，面容上依稀留有淚痕，急忙和阿烈一起關切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陳江流：（感慨）唉，悟空，有一件事你肯定沒想到，是關於劉伯欽的。

    悟空：（好奇）什麼事？

    阿烈：（將駕駛轉為自動模式，走來）慈航大師說劉伯欽有秘密，看來陳江流你已經知道秘密的真相了！

    陳江流點頭回答：

    「沒錯，我已經用微型電腦進行了電子發報，寶叔親自寫了回文給我，劉伯欽的事情本來屬於國家機密，但很快就會解密。所以，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

    原來，當初劉伯欽大哥被拋棄到兩界星後，他為了生存，迫不得己越過國界去尋找物資，並且接觸到了蛇盤星這個中立區。他回來後，才發現寶叔派可靠的人來調查劉大哥的情況，還一度以為他已經逃離貞元國。

    當時劉大哥突發奇想，通過那人向寶叔請示，乾脆根據當時的形勢，讓外界以為「鎮山太保」含恨逃亡。實際上，劉大哥是藉機前往蛇盤星，以此為起點，重建了被「四梟」一度破壞的貞元海外情報網。

    這兩年來，劉大哥以賞金獵人的身份，將情報網完全恢復，寶叔也選好了合適的人代替了劉大哥的位置，並且洗清了劉大哥與情報網的關係，讓敵人無法再通過調查劉大哥，查出我們的外勤特工。一切已準備就緒，祖國正準備調他回去，獎勵他的功勞。

    我猜想，那個賭約，劉大哥一定會故意輸給你悟空，然後名正言順地回國。沒想到……」

    悟空：（不由一陣心酸）真沒想到，劉伯欽遭到如此嚴重的迫害，居然還這樣忠於自己的祖國！

    阿烈：（感慨）是啊，這樣的愛國者往往被某些人稱為「愚忠」，但那些人永遠無法理解信仰者的情懷與堅定，劉伯欽是一個真正的凌煙社弟子、一個真正的貞元國軍人，也是個真正的玉虛傳人。

    悟空：（忽然想起）既然劉伯欽用的是苦肉計，那麼他的妻子難道不是真嫁人？

    陳江流：這一點我也問過，宗太大哥回答我說，這是真正的「苦肉」，是四梟惡意迫害劉大哥，又給他妻子娘家施加壓力，迫使劉大嫂不得不嫁給了別人。這是劉大哥最痛心的事情！但他是非分明，不會因為個人得失，而忘記身為軍人和凌煙社弟子的責任。當然，他之所以能忍受這一切，也是因為他清楚海外特工隨時存在生命危險，而且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歸國，他不能讓自己愛的女人擔驚受怕地等待下去……

    悟空：……他真的是個好男人，可惜不能再與他開懷暢飲。（咬牙切齒）烏龜和長蛇，這兩個混賬傢伙，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解開了劉伯欽之迷後，文化交流團在宇宙中又漂遊了幾個月。在此期間，他們經過好幾個星系，因為靜宇先生的威望，陳江流作為言靈族弟子都受到各國政府的熱情接待，而且對於陳江流介紹的貞元國國情深信不疑，陳江流也及時將各國態度和相關信息傳回祖國。

    美中不足的是，陳江流等人始終沒有打聽到關於「天機」的消息，就算是見過「天機」的阿烈也一籌莫展。

    交流團沒有找到「天機」，但是他們的行動依然被關注到，而關注者就是靈霄城中彌羅國宇宙安全部要員——宋無忌。

    拿著被記錄卻無法破譯的最新電碼，宋無忌匆匆去向「金槍太子」玉瑞報告。玉瑞緊皺眉頭注視著看不懂的電碼問：「那幫廢物還是破譯不出來嗎？」

    宋無忌：（尷尬）他們已經是很優秀的破譯員，但最終能確定的是，這些電碼不是對普通電碼或者過往貞元國密碼的公式變化，所以不能破譯！

    玉瑞：（怒）這算什麼事？！全宇宙的網絡由我們彌羅國所構架，因此網絡上傳遞的信息都在我們的控制與監視之中，那貞元國一定知道這一點，還故意用電子發報的方式傳遞情報，甚至經常發送長篇大論的內容。我們能將每個電碼清清楚楚地截獲記錄下來，卻一個字也看不懂，這是對我們赤裸裸的侮辱！

    宋無忌：先生息怒，我確定有專用秘鑰本的存在。因為我注意到，無論多長的密電，電碼總數一定是7的倍數。

    玉瑞：（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宋無忌，我個人判斷，那個秘鑰本一定不超過999頁，一頁有幾十行，每行有幾十字。

    玉瑞：（恍然大悟）7個電碼是一個數字，前三個是頁數，中間兩個是行數，最後兩個指明「字」的具體位置。雖然這種查字法很麻煩，翻譯起來也最費時間，但保密性最強，只要找不到秘鑰本，就永遠別想知道電報的意思。那能否從貞元國常用的書籍、辭典中查到秘鑰本？

    宋無忌：其實我早就想過這種可能，也查過不少類似書籍，卻沒有任何收穫。據我所知，貞元國曾經有不少古籍，前些年隱息等人以「清除封建遺毒」為名，將相當部分古籍完全焚毀。聽說，有人冒險收藏保護，留下了不少孤本。這些孤本全宇宙僅有一本，而且完全沒有電子資料可以參考。

    玉瑞：（略作沉吟）一本……通常秘鑰本是發報者一本，收報者一本，至少應該是兩本啊！

    宋無忌：這個陳江流素來有「過目不忘」的神奇本領，聽說六歲時就能將幾千頁的「貞元辭典」倒背如流。如果他將某個孤本記在腦海中，完全有可能。這樣，秘鑰本就只需要一個了。

    玉瑞：……確實有可能，如果我們能抓到陳江流，那部「記憶挖掘器」會對他有用嗎？

    宋無忌：（斬釘截鐵）絕對有用！但是……（猶豫）但是聽「龜蛇二將」說……

    玉瑞：（不耐煩）別跟我提那兩個廢物，我已經把他們扔到別的地方去了，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理會他們！

    宋無忌：是，是，是！您說的是！我想告訴您，有那架神奇的飛船和那猴子，我們要抓陳江流沒那麼容易！

    玉瑞：（頓時有所顧忌）是啊！我們討厭的人聚在一起，就更加討厭、更加麻煩！何況這幾個人有貞元國撐腰，我們也不便公開行動，必須從異能監獄裡多選些有用的人，才能幫上我們的忙。

    宋無忌：是，我一定認真挑選。

    玉瑞：他們下一站會去哪裡？

    宋無忌：根據他們發報的軌跡來看，很有可能去烏斯藏星系的黑風星，也就是黑風國。

    玉瑞：（皺眉）黑風國，雖然不是玉虛之流的國家，也非常難搞啊！

    宋無忌：但也不是無隙可乘，我們至少還是可以觀察觀察的！

    玉瑞：好，那就觀察觀察，認真注意這個陳江流，還有那猴子，瞧瞧他們到底還有多少分量！

    宋無忌：是！

    陳江流一行並不知道他們已經被悟空的老對頭盯上，根據在上一個星球所得到的情報，他們得知在黑風星上留有「天機」的線索，便迫不及待前往。根據外星系朋友所說，黑風國就是一個追隨「天機」教誨的國家，那裡還有天機遺蹟，以及信仰天機的宗教組織。

    當「白龍」號剛剛進入烏斯藏星系，立即有聯絡信號進入他們的外聯頻道，隨著信號接通，一個彬彬有禮的白衣青年出現在屏幕上。

    這個人看起來很像震旦後裔，又略有不同，那人頭髮與皮膚如同衣衫般雪白，連瞳孔都是潔白色，雖然同是白色卻層次鮮明、有所分別。而且他不像白化病人那樣讓人敬而遠之，渾身上下如同散發著聖潔光芒，仿佛傳說中的天使，就差一對翅膀。

    那人恭敬鞠躬，自我介紹說：「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根據友邦傳來的照片，你們一定就是貞元國的文化交流團吧？請允許在下自我介紹，我是黑風國天機禪院的弟子，我叫宏謀，奉師父金池上人的命令，來為各位指引道路。」

    聽說這宏謀居然是來自天機禪院，陳江流等人暗暗吃驚，沒想到還沒接近黑風星，就遇到了「天機」的信徒，而且是如此奇特的人種。在陳江流連連致謝的同時，三人都不由對這天機禪院和純白人種產生了好奇。

    根據對方傳來的路線程序，「白龍」號雷達屏幕上劃出了一條紅線，沿著紅線行進，就可以避開所有隕石和宇宙大型垃圾，安然無恙地到達黑風星，沿途還有黑風空軍保護。看起來，這天機禪院在黑風國地位超然，不但可以代表政府歡迎貴賓，連軍隊都任由驅使。

    進入大氣層，「白龍」號充分顯示了它的優越功能，它不僅可以變形成機械巨龍，也可以隨意收縮某些部件，讓自己可以適應絕大部分的太空機場。不少變形艦與指揮戰艦都因體積龐大，無法降落地面，而「白龍」號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機場上沒有歡迎的普通民眾，只有一群白衣人與不少墨黑戰鬥服的軍人。由於頭罩和手套的遮掩，陳江流等人無法判斷出軍人的種族。不過從體型來看，白衣人們略顯薄弱削瘦，而軍人們則魁梧雄壯，應該是隸屬於兩個截然不同的種族才對。

    陳江流與悟空走下舷梯，而阿烈只能無奈地照例留在飛船內。因為這個原因，不少人甚至不知道貞元國文化交流團中還有一位龍人高手，他們記住的往往是走出飛船的「大人物」，卻忽略了駕駛飛船乘載整個交流團的飛行員。

    白衣人為首者是位老者，仙風道骨、氣度不凡，他將右手放在左肩，微微鞠躬，自我介紹：「黑風國天機禪院院長『金池』，前來迎接友國使者，敝國元首『壽山』因為公務繁忙，稍遲會到天機禪院接見兩位使者，還請你們不要見怪！」

    陳江流急忙還禮回應：「金池先生客氣了！我們不過是區區文化使者，不敢驚動貴國元首。」

    金池：貴賓真是客氣了！根據鄰邦傳來的消息，這位應該就是文化大使陳江流先生吧？真是年少有為啊！其實，你們也不必過謙，你們剛出古晉星系，就把彌羅國的爪牙趕出了蛇盤星，名聲遠揚啊！我們元首早就想見見你們，尤其是那位昔日傲來國的齊天大聖悟空，壽山元首他是個武痴，還想向你請教一下吶！

    悟空：（不客氣）好啊，不過我有言在先，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陳江流：（尷尬，輕聲）悟空，你就不能客氣一點？

    金池：（大笑）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大聖這脾氣，倒是跟我們壽山元首很像，你們應該能成為好朋友的！

    陳江流：不好意思，我這悟空兄弟一向恃才傲物，讓您見笑了！對了，我唐突地問一句，您這天機禪院跟宇宙中那無所不知的「天機」一定關係密切吧？

    金池：（點點頭）當然，我們黑風國能有今天，多虧了「天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