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 第35章 善惡自明
金池長老依然在煩惱之中，自從陳江流來到，揭開「天機」身份至今，事情非但沒有儘快解決，反而越來越麻煩。
最讓金池煩惱的是，與他輩分相同、也同為「天機」弟子的烏巢，不知為什麼也了解到神像事件，更逼迫遠智、宏謀說出了收買殺手的秘密。於是，烏巢怒不可遏地來找金池，一番爭吵之後，兩人不歡而散。
更令金池不滿的是，狂蛇再度找來，還帶來了重新偽裝成人類的凌虛。本來買兇殺人，最忌諱他這個幕後大老闆與殺手親自見面，偏偏這兩個高手都是神通非凡且藝高膽大，金池也得罪不起。他們找過來也就罷了，可是把黑風國首都鬧得天翻地覆，居然還是殺不了陳江流與悟空，而且那阿勇也反了水，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鬱悶中，遠智跑來報信，說是阿勇來了，還送來了「禮物」。狂蛇與凌虛當時就想衝出去，金池急忙制止，囑咐兩人先藏起來，看清楚再說。
讓金池驚喜的是，阿勇送來的居然是陳江流與悟空，為了怕被別人發現，阿勇特意將他們藏在箱子裡抬進密室。不過，當密室內只剩下長老與阿勇，金池很快就發現，那不是兩具屍體，只是昏迷而已。
金池：（不滿）阿勇，你什麼意思？難道想讓我親自動手嗎？
阿勇：（滿面委屈）老丈……不，長老，我阿勇什麼都做過，就是沒殺過人，這……這我實在做不來！
金池：哼，那看來藍翠兒你也不想娶了！
阿勇：這……長老，人，我都給您送來了，您想怎麼樣都行，就別難為我了！
「如果這頭蠢豬沒有下手的勇氣，那就我來！」阿勇聽到這聲音，不由心中暗暗叫苦，只見密室暗門內走出了凌虛與狂蛇，說話者正是凌虛。
凌虛：（冷笑）長老，你能指望這蠢豬做成什麼事？還是我來吧！不過，這買賣可不能算是他干成的，要算我的！
狂蛇：（打趣）沒錯，買賣算凌虛的，獎金和美人也都要算凌虛的！
阿勇：（驚慌）美人……什麼美人？
金池：（驚）凌虛，我們當初的交易可只有獎金，沒有什麼美人！
狂蛇：是我要做媒，將長老您的千金嫁給凌虛。貞元國的使者死在我國最重要的天機禪院，一定會為黑風國帶來前所未有的危機。為了力挽狂瀾，我蛇人族當仁不讓，要推翻狗熊統治，重新建立新秩序，並保護我們的國家。凌虛兄本領非凡，是副元首兼國防部長的不二人選，不過英雄還需美人配，藍翠兒當副元首夫人再合適不過！
阿勇：（怒）不可以，藍翠兒不能嫁給他！
凌虛：（橫眉怒目）不能嫁給我？難道嫁給你這個膽小如鼠、只會混日子的蠢豬嗎？
阿勇：（立即氣勢衰弱下去，口中嘟囔）我……我跟藍翠兒真心相愛的……
狂蛇：行了，蠢豬，雖然我不知道藍翠兒小姐為什麼會看上你這個豬頭，但童話故事還是不要看太多了！現實就是，你根本就攀不上白靈族的高枝，你跟壽山關係太好，狗熊統治被推翻後，你能活著，就該感激我們的新政府了，別再太多妄想了！
阿勇：可是……
狂蛇：（瞪眼）可是什麼？想去找你前妻嗎？
阿勇：（慌）不，不想，我不想……
金池：（搖頭嘆息）唉，真是個沒出息吃軟飯的廢物！
凌虛：（得意冷笑）那長老，不，老丈人，咱們就說定了，我現在就動手，我的婚事就拜託您了！
狂蛇：我們蛇人族的大業也要靠天機禪院支持了！
金池：（無奈）好，好！你們……隨便吧！
就在凌虛步步走向昏迷的陳江流與悟空、而阿勇恐懼地躲在一邊時，忽然密室內響起了電話鈴般的聲音。
金池急忙讓凌虛先別動手，他按下椅子把上的一個按鈕，牆壁上出現他弟子宏謀驚慌的面孔：「師父，不好了，政府軍把我們包圍了！壽山親自帶人來的！」
聽到這消息，在場眾人都大驚失色。雖然狂蛇早已策劃好一切，可是僅僅靠怒蛇幫，不足以實現他改朝換代的陰謀，蛇人族戰士分散四方，一時間還無法趕到首都集合。
凌虛畢竟是個殺手，貪戀藍翠兒美色，才肯跟狂蛇合作。現在立即跟政府軍對抗上，縱然他是不死之身，但如果被雷射頻頻擊中，不但恢復慢，那也夠疼的！
至於金池，本來就不願讓貞元國使者死在自己的地盤，迫於狂蛇淫威才只能默認。雖然不知道壽山為什麼前來，他還是勸說狂蛇，將陳江流與悟空從密道帶走除掉。
狂蛇一是為了延後與壽山政府決戰的時間，二是自恃有與金池密談的錄音視頻，所以也只有答應。
隨著狂蛇的口哨，數名蛇人從剛才的暗門中走出，將箱子抬起，隨著狂蛇與凌虛離去。
金池又連嚇唬帶許諾穩住阿勇，兩人又故意在密室中多呆了一段時間，這才向外走去。
見到壽山，金池笑容可掬地詢問：「元首這次光臨禪院，為什麼這麼氣勢洶洶？這裡可是天機聖地，不應該帶這麼多軍人來啊！」
壽山：抱歉，金池長老，貞元國的文化使者失蹤了，茲事體大，如果處理不好，我們周邊與貞元國關係友好的星系，就會向我們發難，到時問題就嚴重了！還請金池長老諒解。
金池：（故作驚訝）怎麼會這樣？好好的兩個大活人，怎麼說失蹤就失蹤了呢？那壽山，你趕緊派人去找啊！圍著這裡幹什麼？
壽山：（望向阿勇）有人看到兩位使者失蹤前，是跟阿勇在一起。而阿勇後來搬了兩個大箱子來到這裡，加上之前長老與使者們產生了一點誤會，所以我們必須要搜查天機禪院！
阿勇：（慌）這，這個……這是誰誣陷我呢？
「我不會誣陷你的，我是親眼看到的！」說話者居然也是一位白靈族長者，而藍翠兒恭敬攙扶著他。金池與阿勇都認得此人，他正是與金池同為「天機」弟子的烏巢長老，自然也是黑風國中至今見過「天機」的兩位倖存者之一。
金池執掌天機禪院以來，烏巢對白靈族收取豪禮等某些做法愈加不滿，尤其是將神像列為禁地，禁止民眾瞻仰，更是有違恩師「尊重民眾、一律平等」的教誨。所以，烏巢離開了禪院，過上了隱居生活。如今，烏巢重新出現在禪院內，不知為什麼，金池心中突然有些恐慌。
由於藍翠兒經常去看望這位白靈族前輩，阿勇就是專用司機，所以自然也與烏巢長老比較熟悉。阿勇急忙上前嬉皮笑臉地打招呼：「烏巢叔叔，您會不會看錯了？」
烏巢：（笑）行了，別裝了，阿勇。說正經的，我需要的東西到手了嗎？
阿勇：（露出詭笑，從懷裡拔出一個U盤似的東西）都在這裡了，現場拍攝，絕對高清。（扔給壽山）老夥計，保存好了，很重要哦！
金池：（慌）這是什麼東西？阿勇，你到底做了什麼？
阿勇：（不回答金池，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又掏出個小盒子，按下按鈕，又轉向金池）老丈人，對不起您了，我還有事情要做，這裡您自己看著辦吧！（轉身跑走）
此刻，恰好狂蛇、凌虛等人走出了密道，正沿著山路下山。忽然，他們聽到了一聲長嘯，抬頭望去，只見一條機械白龍飛來，似乎在尋找什麼。他們正要躲避，突然響起了防火警報般的聲音，聲源來自其中一個箱子的箱底。
這聲音如同信號，那白龍立刻鎖定聲源，猛地發射過來兩枚炸彈。說是炸彈，那東西卻並不傷人，只是散發出團團煙霧。
就在狂蛇、凌虛等人連聲咳嗽的時候，周圍出現不少身穿戰鬥服的熊族戰士，他們的頭盔不僅具有防毒功能，還可以清晰識別煙霧中的目標。他們準確開槍，除了經驗豐富的狂蛇與凌虛及時從煙霧中闖出，其他蛇人全部中槍身亡，兩個箱子翻滾落地。
兩名倖存的殺手大怒，在煙霧中對戰士們展開殺戮，那空中白龍則又製造出大風。說是大風，風力恰好將煙霧吹散。而狂蛇和凌虛為了躲避大風，進攻稍稍遲緩，戰士們趁機去打開箱子。
陳江流與悟空迷迷糊糊醒來，悟空差點對救助自己的熊人戰士們動手，幸虧他及時看到狂蛇和凌虛殺來，這才改變了目標，從箱子中躍出，一腳踢向凌虛。
狂蛇已經化為半人半蛇的戰鬥形態，猛地蛇尾一甩，將悟空纏住，而凌虛則趁機要向悟空下毒手。幸虧周圍的熊人戰士紛紛開槍，才逼退了凌虛、嚇退了狂蛇。
悟空怒不可遏地又改去追殺狂蛇，卻因為對方頻頻吐出的毒液而被迫閃避。
狂蛇和凌虛趁機遁逃，逃跑間，狂蛇再度吹起了口哨。於是，藏在天機禪院附近的怒蛇幫幫眾蜂擁而來，其數量之多，甚至是埋伏在暗道出口處的熊人戰士的幾倍。
陳江流立即念念有詞，用護罩籠蓋住悟空與熊人們，既防禦住敵人進攻，又不會妨礙己方反擊。
機械白龍內的阿烈則立即調整溫度雷達，根據蛇族人獨特的低體溫，很快就識別出敵我，隨即發動了準確掃射。
在當前局勢下，只要再堅持幾分鐘，蛇族人必然戰敗撤退。但是悟空卻立時察覺到，敵人的進攻只是為了掩護狂蛇與凌虛的撤退。於是，悟空不顧一切衝出，穿梭在槍林光雨中，不斷將企圖阻止他的蛇人們打飛，沖向急速離去的凌虛和狂蛇。
凌虛和狂蛇察覺到悟空追來，兩人心有靈犀地互換眼神，便分頭奔逃。悟空最恨凌虛，不顧狂蛇，直奔凌虛而去。那凌虛見悟空緊追不放，惱怒中再度化為狼人，回身準備反擊。
見悟空接近，凌虛甩動身體，狼毛暗器又紛紛射來。悟空不慌不忙，穩住身形，金箍棒轉若車輪，將暗器全部擋開。凌虛身子一抖，那些狼毛又自動飛回，重新沾到主人身上。悟空見狀，冷笑停止進攻，說了句：「臭狼，你死定了！」
凌虛也冷笑回應：「猴子，虧你當年還是什麼齊天大聖，你就只會吹牛嗎？」
悟空也不答話，再度揮棍前來，凌虛雙爪相迎，兩人對戰沒幾個回合，悟空與上次一樣橫棍擋住凌虛狼爪，而這狼人則故技重施，手背上的狼毛再度成為吸血針，插入悟空手背中。
鮮血迅速從悟空體內被抽取，感到氣力消失的悟空不但沒有驚慌，反而重複了剛才的預言：「臭狼，你死定了！」
穩操勝券的凌虛還想嘲弄對方兩句，然而瞬間他臉色大變，吸血狼毛也收回，自己連連後退，像灘爛泥跪倒在地上。
悟空喘著粗氣，居然給凌虛解釋起來：「當年我是齊天大聖的時候，我的每根猴毛，都比你的狼毛管用，可惜現在只有三根能用了。我剛才把一根猴毛變化成狼毛，本來是想趁你不注意，再變成繩子把你綁起來。沒想到，你還有回收狼毛的習慣，我就趁機讓他回到你身體裡，你是不是感到有點酸癢？那是因為我的猴毛進入你體內。你的不死，緣於異能核心，而我的猴毛已經找到了它，無論它如何移動躲藏，也擋不住我猴毛變化成的微型飛劍。你再也別想重生了！」
雖然悟空解釋得足夠耐心，但凌虛已經完全聽不到，因為他確實……無法重生了……
此刻，拼命滑行中、半人半蛇的狂蛇顯然並不知道凌虛的死亡，他當然也想不到有人可以幹掉這「殺不死的凌虛」。他猛地戛然止「尾」，因為面前居然出現了「最有本事的阿勇」。
阿勇：（大吼一聲）狂蛇，你的末日到了！
狂蛇：（皺眉）蠢豬，你嗑藥了？跟我發什麼神經？
阿勇：（得意洋洋）告訴你，你陰謀叛亂的剛才那番話都被我錄下來了，現在證據已經交給了壽山，你死定了！
狂蛇：（不耐煩）你有病啊！我想造反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壽山早就知道了，只有金池才怕這樣的證據落到壽山手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串通狗熊來設計我，怪不得那箱子會突然發警報，引來狗熊和那條龍，（怒吼）你找死啊！
阿勇：（恐懼）別，別生氣，我，我也是被逼的！誰讓你們鬧得那麼過火，那貞元人飛船里藏著個飛行員，為了找陳江流與猴子，聯絡到壽山，壽山又派烏巢長老來找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狂蛇：（冷笑）你怕得罪狗熊，卻不怕得罪我？！好啊，我就讓你去見卯二姐！
阿勇：別，別，別生氣！我就是，就是來解釋一下。
狂蛇：解釋？你是想抓我去向狗熊請功吧！告訴你，今天就算我死了，蛇人族也不會放過你，你難道能一輩子躲在白靈人那裡嗎？
阿勇：（驚）這，這還真是個問題……
狂蛇：（取出一個扣子）看好了，這是聯繫我怒蛇幫總部的聯絡器，你也給我聽好了！（對準扣子）都給我聽著，如果我今天回不去了，讓金蛇接替幫主之位。同時，下達對蠢豬阿勇的格殺令！
扣子裡隨後響起回應聲，阿勇頓時面如死灰。怒蛇幫的格殺令一下，其他黑幫也必然響應，他阿勇以後在黑風星將永無寧日。壽山再厲害，也不可能把怒蛇幫與蛇人族斬盡殺絕，更不可能消除怒蛇幫在黑風國黑社會中的影響。
狂蛇：（冷笑）蠢豬，不用怕，如果今天我殺了你，你以後就不用愁了！
狂蛇說著就要向阿勇動手，忽然感到蛇尾部有點小酸麻，回頭一看，只見一柄小鈀子飛回阿勇手中。
阿勇：（放聲大笑）哈哈哈，狂蛇，你中了我的麻藥鈀子了，今天你死定了！（仰天悲嘯）卯二姐，我今天給你報仇了！
狂蛇：（冷笑）蠢豬，你不知道我們蛇人族從小就是在各種毒藥里泡大的嗎？我們的血液雖然是紅色的，卻融合了各種毒藥，已經百毒不侵，即便是麻藥也沒用！
阿勇：（慌）啊……那個，其實，其實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您別介意，別介意！
狂蛇：你膽敢偷襲我，居然還讓我別介意，你真是蠢到家了！哼，什麼「最有本事的阿勇」，不過是個混日子的蠢豬罷了。你要是懂事，這麼忍一輩子，我還想放過你。不過，你有機會就想報仇，絕對是我怒蛇幫的隱患。看到不順眼的東西，我們怒蛇幫就必須把它毀掉，卯二姐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阿勇：（急忙取出九齒釘鈀，聲音顫抖）狂蛇，你，你別太過分了，把老實人逼急了，我也會拼命的！
狂蛇：拼命？我看你怎麼拼命！
隨著一口毒液噴來，阿勇嚇得慌忙閃避，一不留神，腳下一絆，竟然摔倒在地。狂蛇變化出兩把雷射短刃，獰笑著向連聲求饒的阿勇步步緊逼。
急著來報仇的阿勇，如今卻是一籌莫展，他絕望地閉上雙眼，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說是遲，那是快，機械白龍忽然出現在上空，幾道雷射打在狂蛇身上。猝不及防的怒蛇幫現任幫主，頓時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再無動靜。
死裡逃生的阿勇，撿起剛才脫手的九齒釘鈀，跟剛才判若兩人、神氣活現地走到狂蛇屍體前大吼：「狂蛇，我就說你今天死定了！（仰天悲嘯）卯二姐，我今天給你報仇了！」
接著，阿勇向早已斷氣的狂蛇一鈀子一鈀子兇狠打下。
殺死狂蛇的阿烈，目睹此景，在機械白龍中苦笑嘆息，沒想到他無意中救了這樣一個怪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