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 第96章 異鄉遇友

    面對威風凜凜的悟空，絕大部分魚人們一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有些老兵也曾經歷過與雲長對決時的戰場，但云長跟悟空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如今就連騎兵都被悟空打倒不少，望著這遍地魚人傷員死者，誰不心有餘悸？

    當然，也有人心存僥倖，希望一招能制服悟空，打破僵局，那就是五護法八小將中碩果僅存的何羅。

    何羅輕聲下令射擊，雖然畏懼悟空，但何羅護法的命令誰敢違抗？隨著魚人們壯膽或開槍、或進攻，厄運再度降臨到他們頭上。不僅是悟空，其他四位高手悟淨、木吒、阿慧、紅孩兒也重新加入了戰鬥。

    看悟空投入魚人群內纏鬥，何羅立即又分身為十隻小鳥，閃電般殺向悟空。不過，何羅只顧盯著悟空，卻沒注意到紅孩兒抽身而起，一口神火噴出，恰好點燃了那十隻小鳥。何羅根本來不及合體，便被焚成灰燼紛紛落下。

    目睹何羅慘死，靈感大王痛徹心肺，他精心挑選訓練出的魚人族高手如今是無一倖存。惱怒之下，他不顧親兵阻止，親自殺向那改變戰局的悟空，其他魚人立即閃得遠遠的。

    兩者交手，悟空深覺這靈感大王本領不弱。自己就算用上移形換影，對方雙錘帶起的錘風，防守得密不透風，讓悟空無隙可入，而且那寒氣不時發出，讓悟空的速度與威力大受影響。

    既然一時交手不占便宜，悟空忽然抽身戰團之外，並大喊一聲：「都停手！」

    悟空這一喊，悟淨四人當然聽話。魚人中已無高手，他們死傷累累、吃盡苦頭，巴不得趕緊停戰。

    唯一不聽話的是靈感大王，他還要再戰，卻聽到悟空的質問：「喂，大魚，你還打什麼打啊！你們的老窩都被人掏了！」

    靈感大王：（大驚，又心有不甘）你胡說什麼，你想動搖我的軍心？妄想！

    悟空：（打呵欠）我哪裡有胡說？你太著急派軍隊來消滅震旦族，大本營靠那個會一點變幻術的魚人老太婆，還有那點士兵，能擋住龜人大軍嗎？

    靈感大王：（不敢相信）龜人？龜人敢打我的大本營？

    悟空：哼，黿老本來是不想跟你們撕破臉，希望你們適可而止，否則就聯合震旦族一起對付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不過這下好了，你害怕雙方聯合，企圖先占領通天島，卻瞻前不顧後。於是，我和八戒幫著龜人們就順手占了你的大本營，八戒現在還幫著黿老打掃戰場吶！

    靈感大王：（怒）你，你們太卑鄙了！

    悟空：哼，你一心要培養出人類的奴隸一代，一旦未來奴隸收齊了，你就打算滅掉震旦族，不是嗎？你不用抵賴，你的事情，那老太婆都招了！（舉棍環指）還有你們這些魚人，聽說你們過去也有被龜人俘虜過的，知道黿老的脾氣，現在回去投降的，既往不咎！難道你們不想跟家人團聚了嗎？

    聽悟空這麼一說，魚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誰率先扭頭就跑，立即引發漣漪效應。除了靈感大王的少數親兵，大多數魚人，包括所有騎兵與牛魚重攻兵，都逃得一乾二淨。

    悟空：（冷冷）靈感，你已經眾叛親離了，還要頑抗嗎？

    靈感：不頑抗又怎麼樣？這宇宙，不是別人當你的奴隸，就是你當別人的奴隸。我寧願戰死，也不願再當奴隸！

    悟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願意作奴隸，卻要把別人當作奴隸，真是豈有此理！全宇宙並不是奴隸社會，難道你做奴隸習慣了，就看誰都是奴隸嗎？

    靈感：（怒）你胡說，誰說我看誰都是奴隸？還有奴隸主吶！沒有奴隸主，這……這就不像話了！

    木吒：……你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還是穿回去吧！

    靈感：（大怒）……你竟敢……（好奇）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穿過來，穿過去的？

    紅孩兒：（皺眉）你夠沒文化的？這都聽不懂！你沒上過學嗎？

    靈感：廢話，我這奴隸主還沒當上吶！奴隸到哪裡讀書啊！對了，我奴隸主大業都是被你們破壞的，我要讓你們死無全屍！

    不由分說的靈感大王正要衝上，忽然一股水柱從天而降。靈感急忙放出寒氣，沒想到這簡直是作繭自縛，當水柱變為寒冰，恰好將靈感封在其中。隨即這冰牢向上升去，最終消失在一架飛船中，而那飛船正是慈航所乘坐的飛船。

    留下的魚人親兵本來還將最後希望寄托在靈感身上，如今靈感自身難保，殘餘魚人們發出驚恐叫喊，匆匆四散而逃。

    一道身影冉冉落下，正是慈航。她剛才見魚人軍隊如退潮般散去，便不再守護總統府與難民區，徑直過來幫助。雖然她一直在後方製造水系護罩，卻利用飛船發出的微型偵察儀，對戰局了如指掌。意識到靈感的異能屬於冰系，慈航便在剛才抓準時機送給靈感一個冰牢。

    悟淨：慈航前輩，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個傢伙？

    慈航：（微笑）我一直在觀察這個傢伙，他的腦子有點秀逗，似乎是受到什麼人挑撥，接受了錯誤的觀點，才會發動侵略戰爭。我打算把他帶回紫竹星，對他進行玉虛再教育，也許他將來可以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悟淨：（急）不能就這麼放過他，雲長就是被他的牛魚殺害的，一定是他指使的！

    悟空：（悠閒）悟淨，別那麼生氣。他們殺的不是雲長。

    悟淨：（驚）不是雲長？不可能啊！我們親眼看到的……

    悟空：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白龍」號與那飛船的裝甲干擾了我的直覺，讓我也沒能看透假象。可是這一切都沒能瞞過龜人族黿老的第六感。他感覺到在那飛船中，一股早就存在於這星球上的異能氣息，在飛船被摧毀剎那，轉移到牛魚身上，回到海底。在攻陷魚人大本營後，我們也證實了，雲長根本就是那個魚人老太婆假扮的。他們本來計劃利用改造出的唯一飛船，在震旦族面前，讓他們親眼目睹心中英雄的死亡。沒想到，我們會來到這裡，於是他們將計就計，改讓我們將雲長死訊帶給震旦人！

    木吒：（若有所悟）原來如此，要摧毀一個民族的抵抗力，就要摧毀他們心中最後的希望、毀滅他們心中的英雄。這魚人看來有點腦子！

    悟空：那笨蛋哪裡能想出這個點子？都是那魚人老太婆想出來的。

    悟淨：那麼說，雲長根本就沒來過這裡？還是漢光國根本沒接到過求援電報？

    悟空：其實從常理講，雲長只是漢光國的一個小兵，就算漢光國接到了求援電報，雲長又怎麼可能知道？是我們想多了！

    阿慧：……其實，我們不久前才得到消息，漢光國出事了！

    悟空、悟淨：（大驚，異口同聲）出什麼事了？

    紅孩兒：嗨，他們那個什麼黃天教雖然被鎮壓了，但是又出現新的叛亂，據說是英雄社和羽林軍挑起的，叛亂也同樣被鎮壓，但英雄社被解散，羽林軍也被名義上解散。

    悟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英雄社被解散了？那可是漢光國的主導社團，玉虛傳人的組織之一。還有……什麼叫名義上解散？羽林軍到底是散，還是沒散？

    慈航：……英雄社確實被解散了，漢光國已經不再是玉虛傳人主導的國家。至於羽林軍，雖然改組後的漢光中央政府，下令解散羽林軍，但羽林軍大部分各有各的地盤，各自為政，不聽號令。漢光國已經是名存實亡、變成一團散沙了！可惜啊，宇宙中曾經最強大的玉虛國度，今後不知命運如何？要以國家力量傳承和發揚玉虛之道，希望只能寄托在大周、貞元這樣的國家了！

    悟淨：（不甘心）漢光就這樣完了！如果不儘快找到「天機」，弄清玉虛之道的真諦，我們就要被敵人吞沒了，真理將消失在黑暗之中。

    悟空：（笑）天機是要找，但是玉虛傳人居然要把答案和未來寄托在外人身上，也未免太可笑了！對了，慈航前輩，您怎麼會來這裡？也是接到了通天國的求援電報？

    慈航：不，實際上我是無意中在紫竹星截獲了另一個電報。隨洪星系的西梁國也發出了求援電報，那裡的震旦人族也即將遭遇滅頂之災。本來我們是要前往那裡的，但剛剛進入隨洪星系，還沒有抵達西梁星，就被一個神秘的光圈吸進去，然後就到達這裡。

    悟空：（皺眉）這麼奇怪？

    慈航：不僅如此，我們的能量失去不少，這裡也不像是可以補充能源的地方。我們現在只能返回紫竹星了。悟空，恐怕要麻煩你們貞元文化交流團去西梁國看看了！……

    於是，在慈航的請求下，貞元文化交流團來不及休息，便駕駛著「白龍」號踏上新的旅途。

    臨走前，悟空還不忘囑咐紅孩兒多聯繫自己父母，但紅孩兒只是哼哈應付了事。

    八戒想跟龍人美女阿慧聊兩句，悟空、悟淨得到阿烈從通訊器里悄悄傳來的拜託，於是直接架起八戒，不顧這位兄弟的連聲抗議，將他強行「綁架」回飛船上，也因此引得阿慧捧腹大笑。

    至於得知雲長未死的通天震旦族，慶幸故友尚在，而且又認識了一幫新朋友。他們決心跟以前忽視的龜人族合作，共同開創通天國的未來。

    不久，「白龍」號在途中跟貞元國進行了密電聯繫，沒想到貞元國竟然建議文化交流團避開西梁國。理由很簡單，最近不少飛船在隨洪星系邊緣失蹤，原因不明。

    當然，西梁國發來的求援信貞元政府也已收到，如今玉虛系第一強國「漢光」遭遇巨變，其它同道國家觸目驚心，警惕性與日俱增，不知明槍暗箭什麼時候會向他們發來。因此，貞元國要求文化交流團也要如履薄冰、步步謹慎，防止遭人暗算。

    雖然貞元國有這樣的建議，但妙就妙在，只是建議，並非命令。所以陳江流與四位兄弟商議之後，最後以四票同意，一票（八戒）反對的情況下，決定少數服從多數，不辜負慈航囑託，還是前往西梁國一行。

    對此結果，八戒忍不住嘟囔一句：「每次都是讓我服從你們，照這樣，以後別再讓我投票不就完了！」

    沒過多久，「白龍」號便接近了隨洪星系，但為了防止重蹈覆轍，飛船停在星系外，一時不敢進去。悟空鑽出飛船，置身太空中，凝神感應，希望能以「心眼」看清到底這裡有什麼蹊蹺。

    忽然，一種熟悉感覺襲來，讓悟空猛地驚愕睜開雙眼。那種感覺不僅僅是熟悉，更是恐懼，或者說是擺脫不開的厭惡。

    如果換作別人，在如此複雜心理的驅使下，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但這不是別人，而是昔日的齊天大聖悟空，所以他不退反進，不顧陳江流等兄弟們的焦急呼喚，徑直向前飛去。

    沿著那熟悉感應所在的方向，悟空很快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那是他在靈霄城至今難以忘懷的事物。

    悟空大驚，他的勇氣頓時蕩然無存，轉身就打算加速離開。然而，他回身瞬間，驚愕看到追他而來的「白龍」號，他急忙大喊：「快離開，快走！」

    然而一切都晚了。令悟空懼怕的是一個巨大的光環，它矗立在宇宙空間之中，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氣息。「白龍」號剛稍稍接近，光環內便產生超強吸力，悟空和飛船不由自主被吸入其中。

    在穿過一段到處都是時空漩渦的通道之後，悟空與「白龍」號終於被甩出了這裡、顛簸落地。

    悟空掙紮起身，瘋狂大吼：「快走，快走，快離開這『煉妖空間』，不然我們的能力都會被剝奪的！別管我，你們快走！」

    可惜，「白龍」號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打開了艙門。陳江流和悟淨匆忙奔下，查看悟空狀況。阿烈沒下船，是因為他離不開「白龍」，但八戒不下船，則是因為膽怯。

    聽悟空口口聲聲說這裡是「煉妖空間」，陳江流有點不相信，因為這裡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尚未得到開發的原始星球。雖然原始，但有山、有水、有空氣，甚至有些小動物在草叢中一晃而過。這與悟空以前所描述過的「煉妖空間」大相徑庭。

    看悟空十分激動，陳江流念念有詞，頓時讓悟空感覺渾身清涼，如同在酷熱炎夏置身於空調房中。

    當悟空漸漸冷靜下來，他再仔細環顧，確實這裡不像是他上次進入的空間。但是，悟空並未就此放鬆警惕，因為他畢竟當時只是處於「煉妖空間」的一角，沒有得窺全貌。

    就在他們三人還在觀察四周，尋找線索的時候，忽然飛船對外擴音器傳出阿烈的聲音：「兄弟們，趕緊上船，發現有不明飛船正往這裡飛來……飛船上有什麼已經先行離開，沖往這裡！趕緊回來，重複，趕緊回來！」

    聽到阿烈急促的警告聲，悟淨急忙保護陳江流上船，悟空卻不敢示弱地飛天而起。遠方已經出現來者。悟空二話不說，手中瞬現金箍棒，全力擲去。

    就這樣，一道金光向來者閃電般飛去，而目標處也飛來一道紅光，兩道光芒相觸，頓時各自撞開。悟空急忙調整方向，再集中意志，將金箍棒收回手中，對方也是如此，看起來那紅光似乎同樣是他的武器。

    忽然，悟空停住手，他感應到對方的異能氣息是那麼熟悉，比剛才的光圈更為熟悉。對方也無意再進攻，兩者飛翔空中，緩緩接近。

    終於，他們互相看清了來者模樣，來人竟然是哪吒，他腳下踩的已經不是「風火輪」號戰機，而是兩個不折不扣的飛行輪。看起來，哪吒為了行事方便，又自行改造出一對真正的「風火輪」。

    兩人正要互相打招呼，哪吒方向又飛來一個小型飛船，飛船上傳出李靖略帶驚詫的聲音：「悟空，你怎麼在這裡？那飛船是『白龍』號嗎？」

    悟空還來不及回答，哪吒不耐煩地建議父親先落地再說，他腳下這對打造不久的飛行輪畢竟不如戰鬥機踩得舒服。

    於是，兩隊人終於在這陌生的異鄉相會了。李靖父子來到「白龍」號上，經過簡短的交談，文化交流團才知道，西梁國的求援信號也傳到了「八景」那裡。

    不知為什麼，李聃對西梁的求援極為重視，接連派出了幾批高手，卻不知所蹤。不得已，李聃只好又請李靖父子幫忙，結果那小型飛船也是碰到了神秘光環，才會來到此處。

    由於情況不明，又怕浪費能源，李靖一直未敢離開大氣層，只是不斷再向外求援，卻從來沒有得到回覆。剛才，這裡發生了嚴重的時空震盪，繼而雷達上出現了飛船訊號，李靖才過來一探究竟。

    悟空：（冷笑）居然是李聃派你們來的，你們被那老頭子騙了、害了！

    李靖：（驚怒）悟空，你胡說什麼？

    悟空：我胡說？難道你沒有看出那光環是什麼東西嗎？你真不知道嗎？

    哪吒：（驚）難道你知道？

    悟空：（沒好氣）我當然知道，我當初在靈霄城就是吃了它的虧，那是李聃的法寶「金剛琢」，那老頭就是用它把我關進「煉妖空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