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 第119章 海底覓寶
天機館一天遭遇兩次襲擊，天機寶珠與其複製品同天被盜，這案件引起祭賽國社會巨大轟動。由於貞元文化交流團成員涉及其中，為了協助調查，只好暫時推遲了訪問碧波國的進程。
最後，（祭賽國首都）金光市警察局因為處理不當、玩忽職守，從局長到負責警員一律受到撤職處分。天機館停業整頓，館長法爾勞、保衛總管奇雲昂是否涉嫌瀆職，尚在調查中，不能定論，暫且留家反省。但是當夜在場的彭威等天機館保衛員、保安一律解僱，以示國法無情、絕不輕恕。
彭威雖然不幸，但在被解僱的同事中他又算是幸運的，因為貞元文化交流團決定於訪問祭賽星期間僱傭他作嚮導。滿懷著對被解僱同事們的愧疚，背負著本不應他背負的罪惡感，幾天後彭威踏上了前往碧波國的旅程。拿那位「優秀接待員」幾亞奈的話來說，這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的****運。
對於貞元人的來訪，萬聖大帝可算是思慮再三。以他的個性，是不願意與外星國度有任何聯繫，可是這交流團來得也太蹊蹺了，讓他不敢拒絕。
現在「天機寶珠失竊案」已經傳遍海陸兩地，「龍人盜竊寶珠」的謠傳即便是水族中也極為流行。偏偏祭賽政府就是不對碧波國提出任何質疑和請求，讓萬聖大帝無從解釋。
如今，這貞元文化交流團的到來確實是一個好機會，雖然聽說他們在祭賽國並不太受待見，但畢竟傳說其文化大使與貞元高層關係密切。貞元凌煙社與祭賽護國社同屬玉虛一脈，又傳說兩國政府有意接觸，繞個大彎表示一下碧波國對祭賽國的善意，也不失為外交上的迂迴戰術。
再者說，天機寶珠失竊時，交流團成員曾涉及其中，究竟真相如何，祭賽國對碧波國的真實態度又是怎樣？或許通過與交流團的接觸就能大概了解到。
正因如此，陳江流等人在碧波國受到的接待規模遠遠高於在祭賽國，萬聖大帝親自在本國首都（又一個無水都市）皇宮內設宴歡迎。九頭駙馬與青檬公主自然也作陪，因為公主是萬聖大帝唯一的女兒，即便皇儲未定，大家也心知肚明，未來碧波帝王必然在這對夫妻中產生。
眾人宴席間，酒不過三巡，就談到了天機寶珠。陳江流等人還沒說話，九頭忽然插了句嘴：「爸，其實我覺得根本不用考慮那什麼寶珠的事情，我甚至懷疑祭賽人早就把天機寶珠丟了，做了個假的糊弄他們國家的老百姓。」
彭威：（不滿）九頭先生，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說我們的寶珠是假的？
九頭：哼，誰不知道，這寶珠的特點是因為蘊含天機能量而能日夜發出金光。我聽說，你們的寶珠進入這將近二十年前建造的天機館中，金光開始是越來越黯淡，到最後一天也亮不了幾回。再說，久聞祭賽人以仿製、山寨見長，恐怕那寶珠本身就是假的吧！
悟空：（立即現學現賣）你這個外行懂什麼，干他們那行的一向有行規，珍貴的東西都會把真品收藏保護起來，在外面放個假的。（話中帶刺）免得讓那些居心叵測之輩給偷了去！
九頭：（冷笑）如果連那所謂的真品都是假的，又該怎麼說？
彭威：（還以冷笑）這就奇怪了，你又沒去過我們的寶珠庫，怎麼知道是真是假？除非你認識偷寶的賊！
九頭：你不是那個因為失職而被解僱的祭賽人嗎？如果你認為隨便誣陷一個無辜的人就可以為你復職，那我只能說你實在太幼稚了！不過，我也要感謝你，至少你沒有說我就是那個賊！
彭威：放心，我看清那個賊了，他是個來自北寒星系的外星龍人，確實不是你！
悟空：不過，去塔頂偷仿製品的一個賊，跟駙馬你還真有點像嘢！
九頭：（大怒起身）你敢誣陷我！
萬聖帝王：（忙勸解）九頭，人家跟你開個玩笑，發什麼脾氣啊？和為貴，和為貴！
青檬也正要勸自己的丈夫，忽然一個魚人僕從匆匆走來，低聲說了兩句。青檬心中一驚，立即跟九頭耳語片刻，然後便擠出笑容抱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老公酒量不好，喝了幾杯就醉了，一醉就愛亂說話，我扶他進去休息！」
萬聖帝王也趁勢道歉，給女婿一個台階下。那九頭駙馬臨走還不忘指指彭威與悟空，又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且不說對於九頭的無禮，交流團作何感想，其實這九頭根本就無心再跟悟空等人糾纏，只是為了面子加上希望讓醉態更逼真一點，才會假戲真做。他慌慌張張與妻子跑向臥室，還沒進屋就看見房間內隱隱發出金光。
這對夫妻趕緊進去按下一個按鈕，透明光壁立即將門窗全部封閉，讓屋外人無法知曉裡面的情況。他們打開秘密保險柜，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兩顆熠熠發光的金珠。
九頭：（疑惑）這是怎麼回事？前幾天拿回來的第二顆也是很快光芒全無，我才會懷疑真的「天機金珠」已經丟失。怎麼今天兩顆全亮了？
青檬：（若有所思）難道說這兩顆本來就都是真的，而它們不亮也許是因為離開了祭賽國。今天重新被激活，或許是……或許是因為那個陳江流！不是傳說他是「天機能量儲存器」嗎？如果這金珠是鑰匙，一定會因為「儲存器」的到來而有所反應！
九頭：是這樣的嗎？那傳說它們長期在天機館時一會兒亮一會兒不亮，又怎麼解釋？陳江流來到咱們祭賽星才沒幾天啊！
青檬：那，那，那我怎麼知道？反正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沒有陳江流，這兩顆寶珠就跟廢物一樣。有了陳江流，假的寶珠都變成真的了！必須想辦法，把他身體裡的能量弄到手，這天機寶珠才有價值！
九頭：（略作思索）哼，陳江流，我本來不想惹你。但是我也不想讓我的兄弟們白忙活，還是乾脆犧牲你吧！……
不知道九頭陰謀的陳江流，在鼓勵萬聖大帝走出祭賽星、開展宇宙外交後，便帶著同伴們離開了皇宮。由於水底環境還是不如在「白龍」號上更方便，所以他們選擇了返回飛船。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其中的悟空與彭威已經被毫毛所替代。
而真正的悟空將彭威跟自己變化成魚人，藏身在皇宮附近的隱蔽角落，交流著情報。悟空早已通過心眼，確認九頭就是那會變鳥的蛇頭人，他需要帶著彭威想方設法再混入皇宮中，查看寶珠是否就藏在這裡。彭威看護寶珠多年，雖然沒有什麼專業技術認證，但是對那寶珠的熟悉程度顯然要比某些專家更強。
進宮的機會始終沒有等到，他們兩個卻發現九頭鬼鬼祟祟地偽裝出宮。這反常行為當然引起悟空二人的興趣，他們極有默契地交換眼神，便悄悄跟上。
彭威雖然不是異能人，但是在工作期間，經常奉命跟蹤一些可疑遊客。為了不引起被跟蹤者的反感、引發事端，他必須想盡辦法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完成任務。這一次，雖然面對可怕的敵人，彭威也依然充分發揮所長。
他知道如何在適當的時候停下，也能分析出忽然消失在視野中的目標大概前往了哪個方向。一路跟下來，那狂傲自大的九頭駙馬還真的絲毫沒有察覺，也讓悟空對彭威佩服不已。
最終，九頭進入一個普通的民居。悟空正要跟過去，卻被彭威拽住。悟空剛要問為什麼，只見彭威指了指前方，口中淡淡說了句：「這海底世界裡怎麼會有公雞？」
悟空一看，果然屋外有隻公雞在悠閒啄食，他用心眼觀察，頓時感受到巨大的異能氣息。悟空再仔細端詳，隱隱看見那公雞似乎是條龍獸所化，龍獸體內還有炙熱火流在流動。
大驚之下，悟空正要離開，卻沒敢動彈，因為一股濃濃殺氣已然傳來。只見一個龍人打著呵欠、伸著懶腰，走過來問：「你們是什麼人？這裡可從來沒有魚人敢來！」
彭威急忙賠笑解釋：「不好意思，我們是從外地來的，這首都太大，我們走迷路了！」
「你們真是迷路了嗎？」悟空聽到這聲音，感覺似乎在哪裡聽過，他循聲望去，心中暗驚，因為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個龜人。他立時想到了蛇盤星上的無軌，雖然他那時心眼還沒成熟，但依稀覺得此人身上傳來的能量氣息，與無軌一致。何況翠綠眼瞳、三尾這種特徵，應該不是每個龜人都擁有的。
悟空已經認出了無軌，無軌卻不知道眼前的其中一個魚人，就是當年令他們被迫逃離蛇盤星的齊天大聖。但這不意味危險就此過去，彭威剛剛察覺這裡似乎過於僻靜，他們兩個的出現實在突兀，心中暗說「不好」，邊道歉邊與悟空往後退。
他們沒退幾步，又不得不停下，因為又有一個龍人擋住他們的退路。悟空再用心眼觀察，看出這傢伙體內黑氣縱橫，應該是個用毒的好手。
這時，那公雞也發生了變化，轉眼間化為一個渾身赤紅的龍人，手中還玩弄著一枚金光閃閃的硬幣。
無軌冷笑說：「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人生多苦難，我幫你們解脫了算了！」
隨著無軌示意，擋住退路的龍人立即吐出毒氣，悟空急忙拽著彭威前躥。
那公雞變化成的赤龍人則立即噴出一道火流，幸虧悟空眼疾手快，成功躲閃。火流沒有噴射到原定目標，自然衝著那毒龍人而去，而毒龍人竟然嚇得癱坐在地上並哇哇大叫，赤龍人慌忙將火流吸回。
無軌目睹到悟空神奇身手，才知道這兩個魚人不簡單，慌忙下令：「不要讓他們跑了，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那剛睡醒的龍人忽然伏身在地，轉眼變成不知長了多少腦袋的龍獸，發出各種咆哮聲，向兩名假魚人逼近。他每走一步，都令大地震撼不已。
搖搖晃晃的悟空立足不穩，急忙拽著彭威飛天而起，同時在空中變幻出金箍棒，一棍打去。
這一棍不偏不倚，打在龍獸最早的頭顱上。雖然這傢伙皮糙肉厚，不至於喪命，卻也疼得變回正常龍人，頭破血流地昏迷了過去。金箍棒隨之返回，縮小為針狀消失在悟空耳邊。
悟空已經遠去，但這最後的出手頓令眾人張口結舌、不知所措。無軌半天才想起什麼，慌忙讓那兩名手下照顧昏迷不醒的龍獸人，自己跑進屋中。
屋內，九頭正在跟一人講話，那人就是「龜將」無軌的好友「蛇將」昌社。
無軌：（慌）不好了，那猴子剛才變成個魚人來了，身邊還跟著另一個魚人，估計也是變幻術偽裝的！
九頭：（興奮）來得好，我正想跟他打一架！
無軌：（忙勸）不用打了，他們已經跑了。看來那另外一個魚人沒有什麼本事，這猴子為了保護他不敢多糾纏。
九頭：（皺眉）沒本事的？難道是陳江流？
昌社：不會，陳江流是貞元國言靈族高手，雖然攻擊性差，但自保有餘。而且根據我們宇宙安全部的分析，這猴子通常不會帶陳江流冒險。
九頭：（思索）如果不是陳江流的話，那就是那個祭賽人，最沒有戰鬥力卻最不知死的那個。他原來是天機館的普通保衛員，我去偷塔頂那贗品時，他在場。後來看新聞，尼德霍格偷地下室的贗品時，那麼巧，他也在，所以因為寶珠失竊案被解僱了。這小子丟了工作，卻接了交流團臨時嚮導的活兒，跟過來了！
昌社：不對勁，根據我這幾天的了解，雖然這無水城市也接待過不少祭賽人，但他們都非富即貴。一個小小的普通保衛員，根本不可能來祭賽國旅遊，他來當什麼嚮導？恐怕這是祭賽國政府的陰謀，他也許是個密探。
無軌：（故作驚訝）祭賽國都派密探來了，這還了得？如果讓他們抓到蛛絲馬跡，碧波國可就要遭殃了，不知多少水族會慘死在祭賽人手裡！
九頭：（冷笑）那要看祭賽人還有沒有機會！如果他們那麼喜歡水域，就讓他們嘗嘗水域的滋味吧！失去了天機寶珠的祭賽國，就像冰柱上的雞蛋，經不起任何刺激，隨時會被打破，我們就幫幫他們，發電報讓芯力特羅他們做事吧！……
此時在祭賽國，總統宮錦與顧問洛迪正隔著一個審訊室的單面玻璃觀察著。玻璃對面的審問者是個年青的檢察官，而被審問的白種犯人看起來已經上了些年紀。
檢察官：奈加爾處長，我們別再浪費時間了，不要以為你退休了，就可以逃避責任。
奈加爾（犯人）：（聳聳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檢察官：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你所經手辦理的工程經費都藏著很大的秘密，有人讓你管好自己的嘴巴，而條件是讓你的孩子在一個穩定的地方平安富貴、前途有保障，對嗎？
奈加爾：我孩子的今天都是通過他自己的努力，跟我沒有關係，你們太會編故事了！
檢察官：你現在講的才是故事吧？為了讓他得到今天以及未來的地位，你們這個小圈子用了多少手段和方法，導致多少人才流失離開？我們都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現在那個穩定地方因為天機寶珠的失去已經不再穩定，給你許諾的人乃至你們的圈中人也被我們控制起來。你繼續抵抗調查，對你跟你孩子都沒有什麼好處，你最好想清楚！
聽檢察官這麼說，犯人不由冷汗涔涔，但他還是不敢輕易開口，因為一旦說出那些秘密，後果會怎樣，他簡直不敢想像。他已經退休了，怎麼都無所謂，但是他的孩子就徹底沒有前途了。而且得罪了那些人，或許會帶來滅家之禍。可是如果不說，護國社政府也同樣不會放過他們父子，這……真是進退兩難啊！
宮錦總統已經看出，奈加爾的精神接近崩潰，只要再加一把勁就可以拿下。正在此時，洛迪顧問的智能手錶電話突然響起。洛迪接通電話，剛聽了兩句，就臉色大變。他急忙將總統拽到一邊，輕聲說：「不好了，發洪災了！」
宮錦：（皺眉）怎麼偏偏這時候發洪災了？什麼地方？
洛迪：（面色慘白地回答）是所有地方，金光市也即將被洪水吞沒……
正如洛迪所言，祭賽國所有河流在同一時間爆發洪災，河水仿佛有生命般，躍過堤壩，無情沖向大地。先是鄉村瞬間被洪水吞沒，繼而浪潮又直指大大小小的城市，祭賽國陷入空前危機之中。所有軍隊、防洪隊都已經投入前線，但是面對擁有「智慧」的洪流，不知多少人喪生水中，卻於事無補。
在某處河水中，兩個龍人冉冉浮起，得意洋洋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切。其中一個雙腿，一腿為人腿，另一腿才是龍人腿，他就是「老蹇」。而另一位便是始作俑者，能夠控制所有河流的「芯力特羅」。
老蹇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母親推著木盆，而木盆中坐著哇哇大哭的孩子。他冷笑一聲，立即縱身過去，準備讓這母子兩個用生命來了解，自己在命運面前的抵抗是多麼愚蠢！
芯力特羅才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他相信老蹇很快會完成這點小事，與他繼續欣賞洪流吞沒陸地人的「美景」。可是剎那間，芯力特羅忽然察覺到老蹇的生命消逝了。他大驚望去，那母親依然艱難地在拯救自己的孩子，只是木盆前多了一條狗在幫忙。
另外，老蹇的屍體已經漂浮在水面上，而一個人正緩緩飛向芯力特羅，他手中握著一柄三尖兩刃刀，顯然是殺死老蹇的工具。
芯力特羅不知為何，感到深深的恐懼，他用顫抖的聲音問：「你，你是誰？」
對方微微一笑回答：「我是『玉虛』楊戩！」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