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抱著胡孫跑出一條街,街頭一輛馬車「隆隆」駛過,停到面前。一個少年探頭出來,揚聲喊道:「大叔,上車!」
八戒不好意思道:「小兄弟,你走吧,別摻和了,沒看到我們這是跑路嘛?妖怪厲害,你還是去照顧你娘,帶著她一起躲起來吧。」
少年咬牙道:「大叔你有所不知,我本此城城主之子,那聖嬰大王占我府邸,縱容手下殺我父親家人,奪我家產,毀我家宅,我與母親僥倖逃出,無時不思報仇。只是苦無機會,愚民又受那紅孩兒蠱惑,貪財暴斂,不思故主。如今好不容易碰到諸位神仙,我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八戒苦笑了一下,心說好麼,這些個小屁孩,一個個門兒清,勞資還好心勸他哩,哪知道人家卻另有盤算。尼瑪,無意當中,被人家給利用了一把。
好吧,利用便利用了,收一個城主小弟,好象也不錯。當下再不多言,將胡孫放到車上,馬車絕塵而去。
在城外等到沙僧,師徒四人擠在一輛車中,望定山神廟方向一路狂奔。
沙僧看看渾身僵硬的陳褘,又看看半死不活的胡孫,咧開大嘴乾嚎道:「師父啊,一路西行,前所未有如此慘敗,就連大師兄也……這這這,叫我們如何是好?」
八戒皺眉道:「沙師弟,你哭什麼?他們又死不了,只須向菩薩求援,紅孩兒再厲害,分分鐘搞定。」
沙僧:「誰去請菩薩啊?大師兄都成這樣了,小師妹又失蹤了,南海茫茫,我們怎麼去請菩薩?」
八戒低頭凝思了一會兒,眼睛一亮:「金缽!師父的金缽不是在嘛,只要往裡邊投錢,有求必應啊。嗯嗯,金缽呢?金缽在哪兒?」
「等等……」忽然,一個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胡孫。
沙僧道:「大師兄,你先歇會兒,聯繫菩薩這種小事,我們來好了。」
胡孫臉色怪異,嘴唇抖動,欲言又止。
八戒道:「猴哥,你想說什麼?你的樣子好奇怪啊,從來沒見過你這樣。有話你就說唄,吞吞吐吐幹什麼?」
胡孫沉默半晌,長嘆了一口氣,側過頭去,終究什麼也沒說。
沙僧:「二師兄,大師兄他怎麼啦?」
八戒轉過頭,目光閃爍,嘀咕道:「你問我,我去問誰?」
天上紅光一閃而過,林梢風急,直向著鑽頭號城而去,想必是那聖嬰大王回城。
各人心中擔憂,不知道小白龍生死如何?
……
小白龍鑽入大澤,縮小身形,順流向海而行,不敢稍有露頭。
身上傷口疼痛難忍,心中又驚又恨,一路戰戰兢兢,躲躲藏藏,憤憤難平。
想自己乃是龍之驕女,素來只有我去惹別人,哪有不開眼的敢把自己惹成這樣?
以前只當那善財童子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屁孩,沒想到他手段如此狠辣,這一番奇恥大辱,不報不足以心平啊!
隨流入海,望准方向,潛入深海。
東海龍宮中,小白龍變幻成莎莉楊的模樣,望著銅鏡中自己頭髮燒焦、滿身是傷的狼狽相,哀哀哭泣,生無可戀。
東海龍後在旁邊摟著莎莉楊,口中一迭聲叫道:「哪個殺千刀的,把我的乖侄女兒傷成這樣?你看看,好好的腿都給扎了個對穿,這是造孽啊……」
莎莉楊:「嗚嗚嗚……」
東海龍後怒意勃發:「哼,這明明是不把我們龍族放在眼裡啊!乖侄女,你放心,這個場子,我們一定會找回來!喂,死老頭子,你是死人啊,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咱們龍族公主被人欺侮了,快擊鼓傳聲啊,召集四海龍王,一起去找人晦氣!」
「是是是……」
旁邊的東海龍王唯唯諾諾,攏著手向外走出兩步,又小心翼翼回頭問道:「大侄女,聽說你跟著唐僧去西天取經了嘛?你爸上下打點,花了不少銀兩。太白金星拍過胸脯,他難道沒跟你說清楚?萬事莫要強出頭,只要你安安份份當一匹馬,定然無事。可這……嘖嘖,不知道是哪路妖魔,把你傷成這樣?」
莎莉楊臉色漲紅,咬著牙道:「大伯,是那鑽頭號山火雲洞的紅孩兒,他是那平天大聖牛魔王的……呃,總之就是個厲害的妖怪啦。大伯,侄女受欺侮了,你可要幫我作主啊,嗚嗚嗚……」
龍王聞言,渾身抖了抖:「平天大聖……和你家大師兄結拜兄弟的那個?豈不是很厲害?小祖宗啊,你知不知道,那些個都是滾刀肉,咱們這有家有業的,惹不起……唉,小玉啊小玉,聽說你大師兄不就是齊天大聖嘛,他不出頭,要你摻和這檔子爛事幹什麼啊你……」
莎莉楊臉色一白,道:「算了,伯父,你也別讓我爸和叔伯兄弟們來了,來了也不是人家對手,還憑白得罪人。這仇,咱們不報也罷……」
「啪!」東海龍後一掌拍在案几上,怒喝道:「死老頭子,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惹不起?我們龍族與天地同壽,乃是上古神族,千萬年來,我們怕過誰來?你這老不死的,是不是越活越膽小了?哼,乖侄女,你放心,你大伯不管我管!這事我作主了,管他什麼平天齊天,不過是妖魔鬼怪的小崽子,我龍族公主,豈能任人欺凌?你個老不死的,人爭一口氣,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是是是,夫人說怎樣,便怎樣。」東海龍王訕訕退去,遠遠聽得他大聲呼喝:「那個誰,快快擊鼓……」
莎莉楊咬了咬牙,心說大師兄啊大師兄,對不住了。不是我得罪你,實是那小屁孩太不象話,總得給他點厲害瞧瞧不是?我這裡只作不知,想來你也不至於翻臉。
「伯母,人要臉樹要皮,當著侍女後輩的面,你好歹給伯父三分面子嘛……」
東海龍後拍拍莎莉楊肩膀,語重心長道:「乖侄女,你跟了唐僧沒多久,怎麼變得會體貼人了?嗯,是不是你中意他?瞧瞧,都臉紅了……呃,伯母告訴你啊,男人嘛,都是那個賤樣。你對他越好,他越不在乎你,你對他越凶,他越討好你。就象你當一匹馬,也要有馬的尊嚴,要立志做一匹烈馬,不做馴馬,沒有脾氣,豈不是累死累活任人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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