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褘站在那兒,有點發懵。靠,勞資不過是路過這鑽頭號山,那紅孩兒若是不來惹我,我還真沒興趣和他磨嘰。
現在倒好,被這些山神土地給一網兜了,這特麼不是中了圈套是什麼?
有心想要一口回絕,又於心不忍。好歹大家都是神仙,見死不救,好象有點說不過去。
尼瑪,可恨的是,這種破事,干好了倒也罷了,干不好,徒然讓人家看笑話。嘴碎一點的,還會說勞資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還有啊,人家紅孩兒他爹,是孫猴子的結拜兄弟,說起來還是親戚關係,誰知道猴子他是怎麼個想法?若是冒然答應山神土地的要求,勝算難料,得罪人不說,還有可能落得兩邊不討好,里外不是人。
正在為難之際,忽聽得遠處隱隱傳過來人喧馬嘶,無數火把映紅了半邊天。
「追啊,別讓賴賬的跑了!」
「抓住他們,有錢還帳,沒錢搬磚!」
一時之間,山神土地驚慌失措,如沒頭蒼蠅般亂竄亂走。
「是聖嬰投資的人,他們追來了,他們發現我們了……」
「怎麼辦?要是讓他們發現我們串通聚會,就死定了!」
「別慌,大家別慌,有聖僧為我等作主,定然無虞。」
「呃……不好意思,小神家裡還有點急事,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嗯嗯,我也忽然想起,有事要辦,不好意思,失陪失陪……」
「轟」地一聲,山神土地一鬨而散,轉眼之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瞧著這些傢伙被嚇破了膽,跑得比兔子還快,陳褘也是醉了。
各位老大,你們剛剛還哭著喊著要我幫忙,一心脫離苦海群情激憤。可人家就過來一隊小嘍囉,特麼就給嚇得撒腿便跑屁滾尿流的,我靠,難道就對貧僧這麼沒信心?
嗯嗯,勞資可還沒答應幫忙呢,要不要就此一走了之?
胡孫道:「師父,怎麼辦?」
陳褘有氣無力地道:「悟空,你倒是說說,這事該怎麼辦?」
胡孫沉吟不語,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小白龍道:「怎麼辦?涼拌!夜黑風高殺人夜。這些人幫妖怪辦事,斂財騙錢,不是什麼好人,不如殺了乾淨!」
沙僧道:「小師妹,那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妖怪。聖嬰大王,乃是菩薩的善財童子,得罪不得啊。」
「哼,你怕啦?不就是個小屁孩嘛?敢搶我家龍女姐姐的飯碗,我特麼早看他不順眼了。」
陳褘搖搖頭,八字還沒一撇,就摻和上人家南海落伽山的內部之爭了?羊毛都沒看到一根,卻反倒惹上了一身膻。
「八戒,你說說,現在怎麼辦?」陳褘把皮球踢向了八戒。
八戒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火把,哼哧了半天,說:「師父啊,這紅孩兒這麼會搞錢,一定家財萬貫,富得流油。俗話說得好,先下手為強。既然這些錢財,早晚要落入菩薩的囊中,不如我們搶在前頭,替菩薩收了他的人,抄了他的家,豈不是大功一件?」
陳褘打了個哆嗦:「大功一件?我看你是想渾水摸魚吧?怎麼,烏雞國沒撈到好處,把主意打到這兒來了?你也不想想,這紅孩兒,手段高超,三昧真火厲害非常,就連你大師兄當年,也慘敗……」
陳褘說得順溜,一邊的胡孫早老臉通紅。他閃身上前,恨聲道:「哼,手段高超?師父,你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個聖嬰大王,俺老孫今日定要會上一會,一雪當年火燒之恥!」
小白龍道:「對啊,姑奶奶早就想試試了,同樣是三昧真火,到底是他小屁孩厲害,還是本龍技高一籌!」
說著,小白龍雙蹄騰空,仰天長嘶,疾風般向來路奔將出去。
陳褘還沒反映過來,那邊白馬已衝進人群。「乒桌球乓」,「哎呀媽呀」聲中,林間慘叫與宿鳥齊鳴,人影共火把亂飛。
剎時之間,現場一片混亂。荒草枯枝著火燃燒,人群哭爹喊娘,狼奔豕突。
正不可開交中,猛聽得一聲厲吼,猶如平地炸響了個驚雷:「讓開,都讓開,看勞資殺了這匹瘋馬!」
陳褘聞聲看去,鬼頭大刀舞處,一個禿頭在火光中晶亮生光,正是聖嬰投資賭石場的那位管事大漢。
靠,這傢伙還真是恪盡職守,不依不饒。
禿頭腳步如飛,刀光霍霍,氣勢如虹,向著白馬殺將過來。
白馬「聿聿」長嘶,精神亢奮。它不進反退,凌空躍起,向著禿頭迎將上去。
陳褘慌忙道:「悟空,快快上去阻止。這些都是凡人,打散趕走便是,不宜多造殺業。」
八戒道:「師父,人家都殺上門來了。你倒好,不但沒脾氣,還為敵人著想,你這也太慈悲為懷了吧?」
胡孫站立著沒動,他冷笑一聲:「師父,那禿子身上有屍氣,是個活死人。哼,這些個傢伙,平時飛揚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讓他在小師妹手底下,吃點苦頭也好。」
陳褘縮了縮脖子,心說好吧,既然是活死人,那沒我什麼事了。你們要跟人家紅孩兒玩,那就玩唄。等惹出事來,大不了請菩薩幫著擦屁股好了。
一人一馬距離迅速接近,禿頭口中嘶吼,鬼頭大刀高高舉起,照著馬頭全力砍將下去。
刀光如電,空氣尖嘯,這一刀之威,直有開山裂石之勢。
間不容髮之際,白龍馬後腿一蹬,四蹄騰空,鬃毛飄逸。它的身體忽然呈九十度上升,堪堪讓過流星墜地般的長刀,居然從禿頭頭頂上飛了過去。
這還沒完,白馬的腿部肌肉收縮,後蹄彎曲,然後雙腿後踹。馬蹄以一個完美的姿勢,重重落在了禿頭後背上。
「噗噗!——」
禿頭臉上神情,從得意到驚駭,又從驚駭到痛苦,他張大了嘴,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雙腳離地,腦袋後仰,身體高高飛起,手裡的刀子脫手掉落在地。
「噗嗵!」這傢伙以一個標準的狗啃屎動作,直直摔倒在陳褘面前。
好半天,他抬著滿嘴是草的腦袋,眼神迷茫,臉上發懵。
很明顯,對於白龍馬的這一記天外神踹,感到完全不可思議。
陳褘同情地看著他,心說厲害吧?活死人哥們,你終於也體會到貧僧時時刻刻存在在心裡的陰影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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