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盜墓記 第一百七十二章九陰之地（30）

    暗河之中，水流洶湧。小白龍和大中小三S，被湍急的流水挾裹，根本就無力相抗。

    一路慘呼聲中，小白龍感覺自己不停旋轉，始終在傾斜往下，彎彎繞繞，身體不停地撞上岩石洞壁，然後被彈開，再次被水流沖走。

    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水溫越來越涼，透過身體表面的鱗甲，直透內腑。仿佛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從來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小白龍，也內心冰涼，驚慌無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象通過了一個現實版的蟲洞，「嗵嗵嗵」三聲，一龍二魚掉入了一處深潭，一徑往水底下沉去。

    小白龍只覺眼前出現了微光。奇怪的是，這種光，顏色奇異，居然是血紅色的，朦朦朧朧，看不遠，也看不真切。

    「你們怎麼樣？有沒有事？」小白龍開口喊道。

    說話間，一股水流湧進嘴裡，腥臭咸酸，味道怪怪的。

    不遠處二S的聲音叫道：「我沒事，只是冷……太冷了……身體不聽自己使喚。」

    三S的惶急的聲音叫道：「姐姐，我……我動不了了，我要沉下去了，這裡的水好可怕，是臭的……不，好象浸過了鹹魚，有死魚的味道……我好怕啊……」

    小白龍「靠」了一聲，閉住呼吸，盡力往下潛去，打算救助三S。

    好歹是難姐難妹，一起掉下來了。再說，看在三師兄的面子上，無論如何，都要救他女兒一救。

    等等，這裡的水，怎麼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好象沒有浮力似的，游泳格外費勁？

    唉，先不管它，救人要緊。伸展出僵硬的龍爪，挺了挺渾身酸痛的身軀，白龍向著深處不斷下墜的兩個黑影潛去。

    累到氣喘吁吁，小白龍一爪一個，抓著兩條幾乎就是死魚的姐妹，好不容易才鑽出了水面。

    二S和三S都在，就是沒有找到大S。

    「大姐……大姐……」

    兩條魚衝著空曠灰暗的河面喊了半天，沒有人應答。

    三S快哭了：「大姐呢？大姐不見了。」

    二S一邊安慰她，一邊對著小白龍懇求：「莎莉楊姐姐，能不能去找找我姐姐？她一定也掉下來了。」

    小白龍有點不耐煩，說：「那可不一定，可能她半路上抓住了什麼東西吧？」

    三S帶著哭腔說：「龍姐姐，水流那麼急，能抓住什麼東西啊？她一定也掉下來了，求求你了，幫我們找找大姐吧。」

    「行了。你們在水面上呆著，別亂動，我潛下去找一找。」

    小白龍無奈，將身一扭，再次潛入水中，往周圍搜索。

    找了半天，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狀況。水裡面，沒有魚蝦，沒有活物，什麼都沒有。

    四周圍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就連水流流動，也沒有聲音。

    小白龍心中惶急，莫名心悸。這是什麼地方？

    忽然間，她感覺到水底深處，好象有什麼東西在浮上來，無聲無息，卻陰冷逼人。

    小白龍牙關「咯咯」作響，只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似有冰針刺了進來，不但血液停滯，好象連思維也要停頓了。

    定晴看去，小白龍嚇得渾身都顫抖了，她轉過身，沒命地往水面上逃去。

    水底上浮上來的，是骷髏。不是沙湖裡那幾個搞怪的鬼奴，而是大片大片的骷髏。

    這些骷髏，就象一大片烏雲……不，是整個河底，都在往上浮起來。

    無數條可怖的白骨手臂，無數隻陰森的白骨手指，往上面伸著，揮舞著，想要抓住她。

    「黃泉！這裡是黃泉！我靠！」

    小白龍雖然沒到過黃泉，但總聽說過。黃泉無盡無涯，飛鳥不過，舟船不渡。

    水中屍骸如山，鬼魂遍布。饒是小白龍位列八部天龍，這一嚇，也嚇得不輕。

    衝上水面，小白龍張口大喊：「快跑！」

    兩條錦鯉正在水面上撲騰，勉力讓自己不至於沉下去。

    二S三S齊聲喊道：「找到我大姐了嗎？」

    小白龍雙眼翻白，心說找什麼啊？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有功夫顧別人？

    她仰首龍吟，身體離開水面，騰空而起。

    回頭看去，水花涌動，無數骷髏手臂探出水面，然後，是骷髏頭。

    整個水面上，百米方圓，全都是向上伸著手臂的骷髏。

    二S三S看清情況，嚇得大聲尖叫，三S直接「哇」地一聲，嚎啕大哭。

    「救命……救命啊，我們不會騰雲……」

    二S驚駭欲絕，嘴裡無意識地叫喊，她拚命甩動魚尾，想要將聚集到身邊的骷髏趕走。

    可是，骷髏卻如同感覺到了血液味道的螞蟥一樣，越聚越多。

    整個水面，都沸騰了。兩條錦鯉身上，都爬上了骷髏。

    「靠！」小白龍恨恨地罵了一句，轉過身去，想要用爪子抓住魚鰭，將她們倆個提起來。

    可是，提起了一半，卻發現提起了一串。骷髏們手爪已經刺進了魚鱗，牙齒已經咬住了魚肉。

    鮮血在水裡洇了開來，最近的骷髏身上，已經被染紅了。

    近處的骷髏仿佛激動了，狠命啃咬。遠處的骷髏沸騰了，拚命往裡面擠。從空中看去，越來越多的骷髏從水裡冒出來，圍成了一個體育館似的大圈。

    二S三S遍體鱗傷，大聲慘叫，聲音悽慘，令聞者膽寒。

    「真麻煩！」

    小白龍放開爪子，她向上飛了一段，調整身形，龍首向下，一張口，一股烈焰從口中噴出，落向骷髏。

    被噴到火焰的骷髏，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張口無聲地慘嚎，有的沉入水中，有的在水面上翻滾。

    火線過處，二S三S身邊，骷髏數量有所減少。但是她們龐大的身體上，仍然爬滿了瘋狂不退的骷髏。

    「快變小。變成人，坐到我背上，我帶你們離開！」

    小白龍按落雲頭，沖向水面。

    二S三S聞言，魚身急劇縮小，抓著她們的骷髏，擠成一團，卻死不放手。

    小白龍嘆了口氣，伸出龍爪，將奄奄一息的兩人提出水面。

    一大串骷髏，就像連在一起的螃蟹，被一齊帶出了水面。

    小白龍身體扭動，尾巴貼著水面向前掃出，將骷髏掃得四處橫飛。

    將二人扔到背上，等她們伸手臂抱緊自己的脖子，白龍尾巴在水面拍出巨大的水花，便要向上飛去。

    忽然，一雙巨大無朋的爪子，從水中伸出，一把拽住了龍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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