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盜墓記 第九十七章黑山老妖（24）
陳褘吃了一驚，訕訕地放開龍角：「你……你沒死？你不是沒有呼吸了嗎？」
小白龍啐道：「我有那麼容易死嗎？你什麼時候見過龍需要用嘴巴呼吸啊？真笨！」
陳褘喜不自勝：「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白龍動了動身子，開口叫道：「黑碳團，來來來，你我再戰三百合。」
黑山君哼了一聲：「牙尖嘴利，不知死活！你是龍我才不殺你，別以為我是大慈悲！」
白龍道：「哪，大家看見了？他說的，我是龍他才不殺我，要是我是蛇，他早就下死手了。哼，膽小怯懦，欺軟怕硬，陰險狡詐，卑鄙無恥！這就是他的真面目！」
胡孫握緊手中的九環錫杖，他的手臂似乎在高顫抖，面容扭曲，汗如泉涌。錫杖上，九環相撞，「叮噹」亂響。
幾息之後，「叮噹」聲變成了一片刺人耳膜的音爆。猛然間，胡孫仰天長嘯，整個人引了一個巨大的衝擊波，四周圍落葉橫飛，地陷石塌。
陳褘只覺自己要被如刀般的罡風吹將出去，他也顧不得了，緊緊抱住白龍的角，穩住身形：「悟空，你衝破封印了？」
胡孫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故意不理陳褘，他緩緩站起身。陳褘感覺自己面前，似乎升起了一座魏巍的山嶽，那種無上的威壓，壓得自己快要喘不出氣來。
小白龍閉上眼睛，說：「想要衝破封印？難。這樣強行提升力量，無異於飲鴆止渴，很傷身體的哦。」
陳褘聞言，心下黯然，原來胡孫強行提升力量，想要與黑山君一戰，不知道此戰，能否取勝？不過憑著那妖精無損的神通，看樣子絕非易事。
轉頭看向黑風府，門口的黑衣甲士全都被燒成了灰。陳褘心中一動，此行的目的，是取回袈裟，打不打得敗黑山君，不是重點。
黑風府已防禦全無，不正是天賜良機嗎？此時不取袈裟，更待何時？
眼見著胡孫一步步走向黑山君，所過這處，地上的石板路面塊塊碎裂。黑山君滿臉凝重，心無旁騖，凝神應戰。
陳褘低聲道：「悟淨，你在此處觀戰，保護白龍。八戒，你我一起潛入黑風府，奪回袈裟。」
八戒點頭道：「師父，調虎離山啊？此計甚妙。」
陳褘心說妙什麼啊？這是不得以而為之，無異於虎口拔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希望悟空能撐得久一點。
兩人從白龍背後偷偷溜將開去，走到遠處，向著黑風府門撥腿飛奔。也不知道黑山君有沒有注意到，兩個人順利進門，居然沒有遇到阻攔。
穿堂過戶，躲過偶爾來往的丫鬟小廝，掩到大廳之上，見那邊一張紅木椅子之上，一片光華燦然，不是袈裟是甚？
八戒喜笑顏開：「師父，妖怪奸詐，還說不是他拿的。若不是他，袈裟怎麼會在此間？」
陳褘身形掩藏在一根柱子後，探頭出去，見廳內無人，一個閃身，便搶過去取那袈裟。
突然間，只覺眼前一暗，「噗通」一聲，似撞在一堆棉花上，被彈將出來。
身後八戒縱身護在身前，一聲斷喝：「體要傷我師父！」
陳褘穩住身影，抬眼看去，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一個橫眉怒目的胖大婦人，手持一根門閂，站在擺放袈裟的椅子之前。
胖婦人吼聲如雷：「你們是誰？擅入我黑風府，想偷東西嗎？」
八戒吐了口口水：「偷東西？你這裡有什麼好東西偷嗎？你們偷了我師父的袈裟，現在卻反咬一口，真特麼晦氣。」
陳褘拉了拉八戒，上前一步，合什道：「女菩薩，你家城主向我等借了件袈裟，如今想必賞玩已畢，貧僧特來取回。袈裟便在此處，我們就自便了，望女菩薩莫要阻撓。」
胖婦人盯著陳褘上看下看，看得陳褘渾身毛，站立不安。
「你是……唐僧？」胖婦人遲疑著說道。
陳褘點頭：「正是。怎麼，女菩薩認識貧僧？」
胖婦人搖搖頭：「不認識。不過，我幾個小妹妹天天提起你，好象很掛念你啊。」
陳褘：「啊，掛念啊？我很有名嗎？居然連黑風城都有粉絲？」
胖婦人嘿嘿冷笑：「粉絲沒有，煮人肉湯我倒是一把好手。小的們，你們的長生不死藥自己送上門了，還不快快出來收拾！」
後面一陣鶯鶯燕燕嘰嘰喳喳聲由遠而近。
「長生不死藥？公主，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哪裡？長生不死藥在哪裡？」
「早叫郎君去將那個唐僧抓來蒸煮，可他老說什麼惠岸尊者不許，哼，有機會就不求他了。」
「好耶好耶，吃了長生不死藥，我就不用每天花幾個時辰睡棺材吸陰氣做美容了。」
「……」
陳褘和八戒面面相覷，心說這都什麼人啊？怎麼黑山君這妖怪，養著這麼一大幫女人？睡棺材吸陰氣？聽這意思，感情還是群粽子？
靠，這燒窯的口味還真特別，連死人都要，一個不夠，還要這麼一大堆！
說話間，屏風後續轉出七個坦胸露腹的女人。女人們十四隻眼睛一起盯著八戒，為一人搖頭說：「嗯，這人身上臭死了，幾個月沒洗澡了吧？我可不愛吃。」
「姐姐你不吃，你那份就讓給小妹吧。咦，你看他的耳朵好象不錯哎，我最喜歡吃耳朵了。」
「哼，誰說要讓給你了？多在開水裡燙幾遍，什麼味都沒了。」
「妹妹你吃耳朵，那我就吃鼻子……聽說，男人的那個東西……」
「咦，真噁心，你連那個也想吃？」
「啥噁心啊？小妖精，你含著郎君那個……的時候，怎沒見你噁心啊？」
「……」
八戒眼睛盯著這些女人，眼睛直，眉開眼笑，差點沒流口水。
陳褘聽見她們越說越不象話，指望八戒除妖殺粽子，看來不靠譜。他開口喝道：「住嘴！淫言穢語，不亂本心。悟能，你還不醒來！」
女人們目光齊齊投向陳褘。胖婦人冷笑道：「小的們，你們要找的唐僧，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還不給我將他拿下？」
女人們呆了一呆，不知道是誰一聲尖叫：「唐僧，他是唐僧！」
「轟」地一聲，眾人張牙舞爪，向著陳褘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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