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說 第十八章 原來是妖魔

    豬八戒和沙悟淨很快就不見了蹤影，這時這道號勁節的高個子老仙翁舉起一杯香茶，道：「請聖僧嘗一嘗我這茶，看看香是不香。」勁節老仙翁說罷，已經與其他三人當先品了一口，看那模樣，極為享受。唐三藏見這三人喝了，變端起茶杯，剛想和，一旁的孫悟空卻忽然攔下了唐三藏的手，嘿嘿一笑道：「這茶有些太燙了，我師父喝不慣燙茶。」

    說完，接過了唐三藏手裡的茶杯，轉身對著茶杯，吹了三下，隨後才將茶杯交給唐三藏，然後給唐三藏微微打了個眼色。唐三藏自然是瞧見了，也微不可查的一點頭，接過茶杯輕輕飲了一口。味道確實清香，不過卻與普通的茶水沒有多大的區別。

    那四個老仙翁並沒有發覺這其中有什麼不對，看到唐三藏喝了茶，一個個臉上都是露出了笑容。那綠髮的凌空子放下茶杯，對唐三藏微微點頭，隨後道：「今日，我等主要是想和聖僧探討一翻，還希望聖僧不吝賜教。」唐三藏點了點頭道：「仙翁但講無妨，賜教談不上，你我都是求道之人，互相指點，互相指點。」

    那凌空子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聖僧乃是從大唐千里迢迢要趕往西天拜佛求經，這一路艱難險阻自不必說，妖魔鬼怪更是無數，不知聖僧為何一定要去那什麼西天，世間之道法，萬萬千千，不一定只有西天的經，才能普度眾生。就如同我等，禪雖靜，法雖度，須要性定心誠，縱為大覺真仙，終坐無生之道。」

    隨後旁邊那道號拂雲叟的仙翁接口道：「我等在這荊棘嶺修煉千多年，也修得了太乙金仙之境界，只要我等願意，便可行走世間，救眾生黎民。我等本是草木之精，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笑傲風霜，消磨日月。一葉不凋，千枝節操。花費千年修煉才成，而聖僧不同，如若聖僧肯在此，十年世間聖僧便可成，不比這千里萬里去西天取經來的安全，方便？普度眾生之法，本就在聖僧心中，現在反而求證西方，不是空廢了草鞋麼？」

    「忘本參禪，妄求佛果，都似我荊棘嶺葛藤謎語，蘿蓏渾言。此般君子，怎生接引？這等規模，如何印授？沒底竹籃汲水，無根鐵樹生花，聖僧這不是捨本逐末了麼？」那佛雲叟說完，宣了聲無量天尊。唐三藏聽後，並沒有半分惱怒，但是對於凌空子和佛雲叟的話，也沒有絲毫的認同。

    「兩位仙翁言之有理，不過貧僧之事，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道的清，說的明的。這西天之路，定時要走的，至於是不是捨本逐末，現在也不好妄下定論，唯有到了西天，見了我佛，才好定論。」唐三藏的話，說的很是巧妙，並沒有正面回答那兩位仙翁的話，但是也沒有說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說了自己去西天之路，是定走不可。

    那佛雲叟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孫悟空忽然冷笑一聲道：「幾位，無用的話，也就到此為止了，妄想動搖我等意志，而且俺老孫也說過了，在俺的火眼金睛面前，這些虛妄，也都是無用之功。」孫悟空此話一出，那四人先是一愣，隨後滿是不解的道：「我等不知大聖爺何意，何出此言？」

    孫悟空又是一聲冷笑，道：「以為俺老孫好糊弄嗎？要不是呆子把你這荊棘嶺硬生生的開出了一條路，而且破壞了無數的荊棘，你們四個會出來？別以為俺老孫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個烏雲成精，一個竹子精，一個石頭精外加一個荊棘滕成精，本是四個妖怪，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仙翁了？」

    孫悟空這話剛說完，那四個人已經是臉色大變，隨後四個人瞬間起身身形爆退，眨眼睛已經退到了亭子的外面，而且正好各自站立在亭子的四個方向。孫悟空冷眼看著這四人，一臉的鄙夷。

    這時那孤直公開口道：「沒想到大聖爺的火眼金睛已經修煉到如此境地，既然如此，想必我等的障眼法，也是無用了。不過，你們斷了那麼多的荊棘滕，怎麼也要付出些代價才行。」孫悟空立即哈哈大笑道：「你那荊棘滕是什麼，我早已知曉，待俺破了你得障眼法。」說完孫悟空金箍棒忽然用力在地上一點，頓時一道金色光圈順著金箍棒向四周擴散開去。

    但凡是金色光圈掠過的地方，原本的鳥語花香翠竹綠樹，全都變了，所有的樹木竹子全都變成了一顆顆高大粗壯的荊棘。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沒什麼，因為這裡本就是荊棘嶺。可是當那些荊棘出現之後，很快一根根荊棘竟然全都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扭曲怪異的人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人的四肢被無限拉長，然後上面長出了很多鋒利的尖刺。

    並不是一顆兩顆荊棘變成這樣，而是無數的荊棘全都變成了這樣。放眼看去，數千里範圍的荊棘嶺，所有的荊棘竟然全都是一個個扭曲的人，極其的恐怖，那猙獰痛苦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原來，這荊棘嶺當中的荊棘滕，竟然全都是一個個四人所化，由此看來，這四人那裡是什麼仙翁，明明是十惡不赦的妖魔。那四人見荊棘滕的真面目被孫悟空揭穿，一個個也終於不再是那偽善的笑容，轉眼間已經變得滿臉煞氣，魔氣滔天。

    世間萬物皆可修煉，修煉有成誕生靈智，則為妖。妖中有善有惡，善者為妖，惡者為魔。此刻的這四個人，便早已成魔。當四人露出本想，頓時滔天的魔氣便將整個荊棘嶺全部籠罩。那一顆顆由死人所化的人臉魔藤，也都受到了魔氣的滋養，全部活了過來。頓時無數的荊棘開始扭動捲曲，同時一陣陣的哭嚎和悲鳴聲傳出。剛才還說一片世外桃源的荊棘嶺，眨眼睛就變成了妖魔的地獄。

    「你們四個，短短千年時間便修煉到太乙金仙，若不是犧牲了這無數的無辜之人，又怎麼可能？不過是四個妖魔而已，也敢動搖我等心智？」孫悟空一字一句的說道，孫悟空對於這種落入魔道的妖，十分的痛恨。

    「哈哈，你以為你是誰？也敢教訓我們？叫你一聲大聖爺是給你面子，別不知好歹了，不過是天庭的弼馬溫，如來的一條狗而已，有什麼資格說我們？我們的確是在這裡吸食凡人的壽元和靈魄，並且將他們都變成了魔騰，為我們日夜提供魔氣，可是，這與你何干？竟然敢斷我無數魔騰，今天，我就要用你們，來補償我的魔騰。」

    孫悟空頓時狂笑，「四個妖魔還敢大言不慚？真的是天道混亂，妖魔橫行，那些神仙吃人，佛陀吃人，現在連妖也開始吃人，哈哈哈，這世間，還有誰不吃人嗎？這天道，當真該誅。你們四人為禍蒼生，今日俺老孫就代替天道，誅了你們。」

    孫悟空說完，提著金箍棒就像衝過去，可是這時那孤直公卻笑道：「孫悟空，我勸你還是別輕舉妄動，剛才你師父，可是也喝了茶，那茶，就是用七七四十九個人的心肝煮的，喝了那茶，你師父也會淪為妖魔，哈哈。只要你敢妄動，我便讓你的師父，立刻化作邪魔。」孫悟空卻不以為然，但是也並沒有動手，而是淡淡的道：「哦？是嘛？那你儘管動手吧。」

    孫悟空說完身形一動，可是下一刻，他卻又出現在了原地。孫悟空眉頭一皺，再次身形一閃，可是仍舊出現在了原地。這時候孫悟空才發現，這個亭子，竟然是一個法陣，而且威力似乎還不小。

    「哈哈，孫悟空，你以為我們會沒有任何準備就和你動手嗎？這可是桃木鳩杖所化的捆縛大陣，你區區孫悟空，也妄想逃出來？」孫悟空並沒有什麼慌亂，四周一打量，果然發現這亭子的四根柱子，正是四根桃木杖所化。

    「呵呵，我在裡面破不開，不代表其他人在外面也破不開。呆子，動手。」孫悟空說完立即拉起唐三藏，躲在了亭子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