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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被蕭雲落駝到離古柏緩坡不遠的一處斷崖下,那裡趴著一個同樣穿著印有觀測站標識衝鋒衣的年輕人。道友閣 m.daoyouge.com
年輕人的衣褲已被磨壞,一隻鞋子不知所蹤,裸露的皮膚上儘是刮傷,一條腿不自然的扭折,明顯斷了骨頭,看著好不可憐,幸而還有命在。
蘇家琦不知道人有沒有內傷,不敢輕易挪動,上前拂開他側臉上染血的碎發,認出這是高博團隊裡的研究生,吳桐。
蘇家琦不由替他慶幸,如果第一時間發現他的不是一一,他獨自墜崖重傷在這種地方,恐怕凶多吉少。
蘇家琦輕拍吳桐的臉頰又喚了兩聲,見人沒反應,只好嘗試打高博手機。
蕭雲落以靈力加強雙方的通訊信號,蘇家琦這才知道他們一行今早拔營時不見了吳桐,大家著急忙慌地找了兩個多小時,差一點就要報警了。
「他自己回站里去了?」高博在電話那頭問,聲音還是喘的。
團隊的山中作業已經完成,於前天踏上返程,原計劃今天中午抵達觀測站,如果只考慮距離的話,吳桐半夜出發這會兒的確早該到站里了。
「沒有,他該是墜崖了,傷得不輕,我先試著找信號,用手機給您發個定位,如果成功的話,我們碰面再細說。」這種情況下蘇家琦一點沒結巴,掛斷電話後順利發出定位並收到高博的回覆。
事實上,蕭雲落把蘇家琦拐走後,就一直用靈識關注著林大團隊的動向,為要在合適的時間將有緣人送回站點,在長達七天的觀察中,吳桐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年輕人和蘇家琦年紀相仿,通過聽取團隊成員的小話和讀取他本人的記憶,蕭雲落得知吳桐的成長背景也與蘇家琦相似,出身農村家庭,父親早亡隨母改嫁,因為自小有些娘娘腔,被繼父一家和同齡人取笑冷落,他媽媽感謝夫家「收留」自己和「拖油瓶」,不肯幫他說句話。
十幾歲時情竇初開,吳桐發現自己取向特殊變得更加內向羞怯,直到考進入林業大學讀研,遇見了溫文爾雅的院長張鐸,才初嘗戀愛的甜美。
只不過他以為的戀情,僅是張鐸又一次成功的pua,他眼中的戀人,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敗類,得手之後便故技重施,莫名其妙將人拉黑,同時以出差和參會為由,鮮少現身校園。
初戀浪漫開始卻倉促爛尾,讓原本青澀的年輕人彷徨愁苦,於短短几月間退去青春朝氣,變得滿目滄桑,好似歷盡了歲月的風霜雪雨。
導師高博和同學們都瞧出了他的異狀,卻什麼都問不出來,但從他只要閒來就不停打電話的行為推測,他失戀了,傷得很深,還在竭力挽回,哪怕來到信號玄學的長澤山也不肯放棄,執拗得叫人憂心。
旁人是憂心,張鐸則覺得嫌惡,他從沒遇到過這麼死纏爛打不識趣的消遣對象,也不知辦了多少張si卡,號黑一個換一個,真他媽像條瘋狗。
不過是個有些姿色,有幸被他上了幾回的土包子,哪來的勇氣跟他要說法?
今天凌晨,因吳桐進山而清淨了幾天的張鐸再次被一個陌生來電吵醒,在妻子煩躁懷疑的瞪視下,他心一橫下樓接起電話。
蘇家琦在崖底尋找適合固定吳桐傷腿的樹枝時,蕭雲落將一隻沒了後蓋、屏幕碎裂的手機叼到他面前。
蘇家琦撓撓虎子的白額「這是吳桐的吧?摔成這樣肯定報廢了,小心碎玻璃扎嘴,來,給我。」
蕭雲落依言把手機吐到他手上,大爪子也了覆上去,破損嚴重的手機竟輕震一下響起開機音樂。
蘇家琦早知道魔法小虎可以操控電子產品,並不覺得意外,意外的是蕭雲落挪開前爪後,他看到手機界面自動跳轉到通話記錄頁,目之所及的電話都是打給「張鐸院長」的,最後一通撥通於今晨,通話時間一分半。
哪個學生會這麼頻繁的聯繫學院院長,在這麼不合宜的時間擾人清夢?
從對視的眼神中,蕭雲落明白他看出了端倪,把用靈力記錄下來的通話內容轉到內存卡中,經由手機放給他聽。
電話接通後,兩人沒有寒暄,吳桐直接質問張鐸是不是一開始就抱著玩玩的心思接近他,用似是而非的話語引導他追求自己,在兩人好上後毫無預兆地玩失蹤。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作為院長關心學生是我職責所在,你覺得我暗示你追求我,完全是腦補過度。」張鐸不甚耐煩的說。
「是這樣嗎?如果只是我腦補,你為什麼答應和我約會,允許我吻你,還……和我上床?」
張鐸那邊傳來打火機的聲音,他吐了口煙語帶嘲諷「你也說了,是你主動約的我,我出於關心去赴約,喝醉後被你帶去酒店,在你忽然吻上來前,我怎麼知道你要做什麼?」
「你不知道?」吳桐的呼吸急促起來,「這種話你自己相信嗎?好,就算你第一次不知道,那第二次第三次呢?你清醒的時候為什麼不拒絕?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你結婚了?」
張鐸深深嘆了口氣「我發現你的記憶力不好,理解力也有問題,既然這樣我來幫你復盤下。第一次之後我就拒絕過你,說你好容易從農村考出來,該把精力放在學業上,那場意外我就當從未發生。可你說你喜歡我,想轟轟烈烈愛一次,也保證不會對我的造成困擾,可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我的婚姻狀況屬於個人隱私,你沒問,我也沒義務告知。
你對我的愛慕我可以理解,但我是個有責任心的丈夫和父親,出於憐憫接受你三次已經是我的極限,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和你一起要克服多大的心理障礙?
這種錯誤一旦被人發現,我已功成名就,每年都有國外院校遞橄欖枝,大可帶著家人一走了之,但你要怎麼辦?你今年已經研二了吧,為學位著想我勸你適可而止,不要把路走窄了。」
長達數秒的靜默,吳桐囈語般開口「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你這種聖人。」
張鐸「呵」了聲,語氣涼薄「你懂事就好。」
通話到此而止,蘇家琦狠狠掰斷一根枝椏,低咒了句「渣滓」。
任何理智尚在的人都能聽出張鐸在強詞奪理粉飾卑劣,拿學位威脅很傻很天真的學生。
蕭雲落又在手機上向他顯示吳桐的行走記錄。
這通對話顯然讓他大受刺激,被掛機後,他一個人在危險四伏的漆黑山中暴走了數小時,若不是蕭雲落調用靈力替他緩衝,他絕不止踩空摔斷腿。
是的,吳桐只是失足踩空,並沒有與前世的蘇家琦殊途同歸,比起上一世的蘇家琦,現在的他雖然身心受創,但按張鐸的意思,只要他保持緘默完成學業,以後還能「正常」擇業和生活。
而那時的蘇家琦遭中心開除,被家人拋棄,在心懷不軌的張鐸「幫助」下,來到長澤山保護區觀測站打雜,身處與世隔絕的環境,精神狀況每況愈下,人也形銷骨立容顏憔悴。
張鐸藉口來站里視察,坐著運送物資的直升機乘興前來,看到邋遢枯槁的他,邪欲頓消,後悔為這麼個人動用人脈,在視察期間對蘇家琦百般挑剔,那些給吳桐貼標籤的話語,到他這裡直接上升到人格侮辱。
蘇家琦境遇再差也尚有血性,一氣之下決定離開。
背包收拾的倉促,他憤然出門時掉落了奶奶的遺物,愛好文玩的張鐸一見立即變了嘴臉,換了話術。
「小蘇啊,這麼大氣性做什麼?我並是故意為難你,只是覺得你有點不通世故,你現在的工作是我頂著壓力安排的,你就簡簡單單道個謝,未免太不把我的面子當回事。」
蘇家琦單純卻不傻,知道張鐸看上了奶奶的黃翡吊墜,把其當作謝禮送給了他,算是還了這份人情。
後續來實習的林大學生與蘇家琦閒談,提及張院長向某收藏家出售了一塊田黃石,狠賺了一筆。
「自古一兩田黃十兩金,院長這塊頂級凍石章坯,是三百多年前宮造的,買了八百多萬呢。」那學生給蘇家琦看照片,正是他奶奶那枚家傳陪嫁。
蘇家琦並不心疼錢,他一向沒什麼財運,錢財也從不是他心之所往,他一生求而不得的始終是親情與關愛,最終擊垮他的,也是蘇母因沒錢治病,死於癌症的消息。
如果他識貨,沒有把奶奶的吊墜給張鐸,母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他沒有同意蘇慧去中心找他,蘇慧或許還活得好好的。
「你就是個索命鬼,喪門星!」
蘇二叔和蘇二嬸在法庭上的責罵久久迴蕩在他耳畔,仿佛一串魔咒,令他食不甘味,夜難安枕。
也許他們是對的,有些人落生便是錯,他害死了兩位家人,唯有將命還給母親和蘇慧,才能從窒息的悔恨中解脫。
就這樣,多日未眠神思恍惚的蘇家琦,迎著長澤山的第一縷霞光,從最高的懸崖一躍而下,結束了二十四年淒風苦雨的人生。
蕭雲落立起上身,抱住替吳桐不值的有緣人上一世你孤立無援,重來一次有我陪你,你要謹記吳桐的前車之鑑。
蘇家琦回抱心上虎「我沒事了,張鐸那個混蛋,遲早惡有惡報。」
他有些咬牙切齒,被虎子貼貼才平復情緒,拿著選好的樹枝走到吳桐身邊,用匕首小心劃開他的長褲。
吳桐的骨折雖是閉合性的,表皮淤青依舊觸目驚心,讓蘇家琦想起當年的車禍,臉色有些泛白。
蕭雲落憂心忡忡地沖他叫,蘇家琦回神,拍拍自己的臉頰,口中念念地固定傷腿「現在不是瞎想的時候,手要穩,不能讓吳桐也落下後遺症。」
吳桐已經昏迷了幾十分鐘,在上夾板時被疼醒,他呻|吟著睜開雙眼,視線向下看到蹲在他身側的蘇家琦,不由怔愣。
蘇家琦原本在低頭打繩結,聽吳桐出聲先是一喜,接著暗道「不妙」,一一可還坐在他身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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